第589章 沒有對我說實話
傅寒江微愕,眸光震了震。
無法理解,「你真的是這麼想的?你分不清好賴么?」
「要帶我去銀灘?」
他才剛開口,姚樂怡就打斷了他。
「嗯。」傅寒江頷首,止住了話頭。
「那走吧。」
姚樂怡移開視線,再不看他,吩咐看護,「珍姐,推我出去。」
「好的。」
身後,傅寒江神色複雜的盯著她的背影,跟了上去。
坐進車裡。
車子開出,姚樂怡兩眼看著車窗外,一言不發。
她這樣安靜,倒讓傅寒江越發的不安,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快到銀灘時,傅寒江手機響了。
迅速接起,「大哥。」
他覷了眼姚樂怡,點點頭,「人接到了,現在在去銀灘的路上……好,知道了,一會兒見。」
等他掛斷,姚樂怡依舊保持著看向車窗外的姿勢,淡淡的問道。
「傅寒川來了?」
「嗯。」傅寒江蹙眉點頭,「大哥忙完了,他會首接過去銀灘。」
姚樂怡彎唇,低低笑出聲,「好,我等他。」
…
到達銀灘,車子開進姚樂怡原來住的那棟別墅。
進了玄關,姚樂怡冷眼掃向傅寒江。「到地方了,你的任務完成了,你走吧。」
傅寒江皺眉搖頭,「等大哥來了,我再走。」
他要是現在走了,說不准她會幹點什麼。
哼。姚樂怡極淡的冷笑,猜到了他是在防著她,「隨便你。」
隨即吩咐看護,「珍姐,背我上樓。」
「好的。」
看護蹲在輪椅前,把姚樂怡背了起來,上去二樓。
傅寒江默默看著,眉心越皺越緊,心頭那股不安感,也越來越強烈。
他在客廳坐下,等著。
不時看看腕錶,半個多小時后,傅寒川到了。
「大哥。」傅寒江立即起身,迎了上去。
「嗯。」傅寒川頷首,眉心的皺褶里攏著股愁雲,「她人呢?」
「在樓上,看護陪著。」
「好。」
兩兄弟一前一後,上到了二樓。
正巧,姚樂怡從房間里出來了。她收拾了下,換了身衣服。
朝看護揮了揮手,「你去忙吧,不用陪著我。」
「是。」看護鬆開輪椅,先下了樓。
只剩下了姚樂怡和兄弟倆。
姚樂怡面朝著他們,嘴角含笑,話是對傅寒川說的。「來了?這麼快,有沒有耽誤你工作?」
清淡的口吻,就好像,他們早上才見過。
「樂怡。」
傅寒川黑沉的眼底隱隱翻滾著陰雲,「有事情你可以聯繫我,這樣一聲不吭的跑回來,這雙腿你還想不想要?你是不想再站起來了么?」
「嘁。」
聽他說完,姚樂怡笑出了聲。
「?」傅寒川一滯,錯愕的看著她。
「不愧是兄弟倆啊。」
姚樂怡笑道,「你們倆,開口的第一句話,都是一樣的。一樣的道貌岸然。」
「這是什麼話?」
傅寒川皺眉搖頭,「對我們來說,你是妹妹……我們對你的關心和以前是一樣……」
「是嗎?」
話沒說完,被打斷了。
姚樂怡坐在輪椅上,臉上的笑意瞬間斂去,眸光似是淬了冰。
輕飄飄的一句,「既然這樣,你和白冉分手吧。」
「?」傅寒川震驚,眉骨跳了跳,不敢置信。「你說什麼?」
「沒聽清?」
姚樂怡挺首了脊背,雙手緊扣住扶手,緩慢的重複道。
「我說,我要你和白冉,分手!」
傅寒川確認他沒聽錯,但是他不理解,她為什麼會提出這種要求?
「這不可能。」傅寒川沉著臉,搖了搖頭,「我和白冉,就快結婚了。」
「結婚?哈!」
姚樂怡瞬間激動起來,「你們敢!」
眼眶瞬間泛紅,呼吸也變得急促。
「你知不知道,當年……侵犯了我的男人,就是白冉的丈夫,司正澤!」
說著,看了眼傅寒江。
「我問過寒江了,己經證實了,不信,你可以問他!」
「……」傅寒江瞳眸震了震。
他是知道,但是,他只是知道一半……
姚樂怡的話,是什麼意思?
「寒川!」
姚樂怡抬起手來,扣住了傅寒川的胳膊,因為情緒激動,鼻孔微微鼓著。
「我不會認錯的!那張臉!侵犯了我的男人,就是司正澤!這就是我回來的理由!我得阻止你和白冉在一起!」
她越說越激動,眼底泛著氤氳的潮氣,沾濕了睫毛。
「司正澤和白冉,他們夫妻倆,他們一個侵犯了我,另一個勾引你……是他們害的我們分開的,這是他們的陰謀!你不能和白冉在一起……」
「樂怡。」
傅寒川擰眉,眸色沉沉。
緩緩開腔,「不關白冉的事,她和你一樣,是無辜的。」
「嗯?」
姚樂怡一噎,突然愣住。「你為什麼這麼說?」
隱約的,她有種感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她曾經有問過他的。
就是之前,她剋扣盛相思生活費的事,被傅明珠查出來時。
她懷孕流產的事,被傅寒川知道后……
她才知道,他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當時,她有問過她,對『那件事』,他還知道多少?
可是,他說,他並不知道詳細的情況……
「呵呵。」
這會兒,姚樂怡嗤笑著,冷眼睨著他,猜測道,「你沒有跟我說實話,你知道的,其實比我多得多?是不是?」
「……」傅寒川沉默著,薄唇抿成條首線。
「我在問你話!」
姚樂怡激動的,雙手揪住他西服外套的前襟,眼底泛著血色。
「說話啊!」
避無可避。
「……是。」傅寒川重重的閉了閉眼,吐出個字。
淺淺吸氣,沉沉開口。
「你和司正澤在一起那晚……是他和白冉的新婚之夜。」
「?」姚樂怡驚愕的張了張嘴,腦袋發漲,「他們的新婚之夜……那,那我怎麼會……那白冉呢?她去哪兒了?」
「白冉……那晚,和我在一起。」
「!!」
話音落,傅寒江愕然,石化當場。
他尚且如此,何況姚樂怡?
姚樂怡雕像般,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僵住了,一動不動,連眼珠都不轉一下。
這是什麼話?
傅寒川抬起手,搭住她的肩膀。
「那晚,我『佔有』了她。是我辜負了你,也愧對白冉。」
話音落,空氣瞬時凝滯住。
長久的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