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沒同居過嗎
時寧後知後覺回想起方才靳宴的眼神,越發羞臊,快速從鏡子前離開,脫了衣服往裡去。
等洗完了,她才想起沒有可換洗的。
而浴室里,只有一件男士浴袍。
時寧想起昨晚靳宴的態度,不像是趁人之危的小人,說不定已經不在外面了。
這麼想著,她套上浴袍,拉開門前,還試探著叫了一聲:「靳教授?」
沒人回應。
她鬆了口氣,快速出門,想叫前台幫忙買套衣服。
坐在床邊,剛拿起酒店座機,手機開始瘋狂震動。
拿起一看,是蔣露發給她的截圖。
「寧寧,怎麼回事,你不是求鄒國明幫忙嗎?怎麼鬧翻了?」
「那傻逼在群里內涵你,說你被包了!」
時寧點開班級群一看,果然是。
鄒國明說的有鼻子有眼,還有一堆人在後面安慰他。
「像她那種被玩爛的,老子根本看不上眼,還想白嫖老子,求老子辦事,呸!」
這半個月來,時寧已經夠倒霉了,沒人幫她不說,現在還要看群里各種陰陽。
她一時間氣得臉色發白,又委屈地紅了眼睛。
「衣服等下有人會送來。」
一道清潤的男聲從旁邊傳來。
時寧嚇了一跳,抬眸看去,這才發現,靳宴就坐在對面的沙發上。
他!
他怎麼不出聲呢!
時寧下意識繃緊了身體。
她裡面什麼都沒穿。
靳宴似乎看出她的想法,他不疾不徐道:「我應了,你沒聽見。」
弦外之音,不怪我。
時寧語塞。
她下意識站了起來。
腳踝遲鈍地傳來痛意,她輕呼一聲,又跌坐回了床上。
靳宴視線下移落在了她的腳上,隔得遠,他只能評價一句小巧,可憐地併攏在一起,腳趾都蜷緊了。
時寧只覺自己倒霉,細想一下,可能是往後跌那一下就傷了,上樓時一路緊張,都沒覺得疼,不知道是不是泡了熱水的緣故,這會兒已腫得老高。
靳宴打了通電話,「買點跌打損傷的葯送上來。」
時寧張了張口。
靳宴已經丟下了手機,「等著。」
她只好閉嘴了。
沒多久,葯就送了上來,靳宴親自去取來,放在了時寧身邊。
幸而,他沒在她身邊停留太久。
時寧在心裡默數,希望送衣服的侍應生趕緊到。
為免尷尬,她開了葯,也好有點事做。
正安靜,靳宴忽然放下手裡雜誌,身子后靠,目光打量地看她。
「剛才怎麼回事?」
時寧扯了下嘴角,垂眸道:「我被人陷害挪用公款,想找人幫忙疏通下關係。那人是我大學同學,他爸爸是法院的院長。」
「你那同學叫什麼?」
「鄒國明。」
靳宴淡淡道:「據我所知,金陵法院的幾個院長里,並沒有姓鄒的。」
時寧愣住。
沒有姓鄒的?
那……
她忽然反應過來,被騙了!鄒國明十有八九是吹牛的!
她懊悔不迭,自己病急亂投醫,太蠢了。
靳宴問:「男朋友怎麼不幫你?」
時寧咬唇:「已經分手了,就是他陷害了我。」
靳宴眸中閃過詫異。
隨即,他點了下頭,「你的經歷比我想象中更精彩。」
時寧覺得他這話有幾分戲謔的意思,她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輕輕往腳上抹葯。
走神之際,忽然聽到腳步聲。
一抬頭,發現靳宴已經到了她面前。
她下意識攏緊了浴袍,身子直起,往後靠去,企圖拉開適當的距離。
靠得近,靳宴清晰地看到她垂眸間睫毛顫動,十分怕他的樣子。
視線往下,落在她的腳上,腳踝處粉粉的,不知是天生的,還是受傷所致。
「跌打損傷的葯需要揉按才有效,你這麼塗一百遍,也是浪費。」
時寧愣了下。
「我……」
話未出口,男人在她面前半蹲身子。
她驚了下,下意識往後縮腳,卻被他很自然地握住了她的腳踝。
時寧聽到自己咚咚的心跳聲,她不知道靳宴是什麼意思,親自給她塗藥,已經有點逾矩了。
她雙手壓在身側,一動不敢動。
靳宴似乎只是為了給她塗藥,其餘的,絲毫沒做。
他的動作不輕不重,好幾次弄疼她。
「疼!」
她喊了一次,他抬眸看她,漆黑的眼瞳里深不見底。
「我輕一點。」
她咬緊唇瓣,呼吸更加緊繃。
靳宴繼續給她擦藥,忽然,貌似不經意地問:「跟男朋友戀愛幾年了?」
「三年……」
男人手指頓了頓,「三年了,沒同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