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刻意拿贗品出來
「阮星小姐剛工作,怎麼會這麼忙,會不會在公司被欺負呀?」老管家不放心道。
季澤辰之前也有此懷疑,但看到阮星與蘭莜負責人的關係時便否定了這一想法,阮星不僅沒被欺負,應該很受重用。
「不會的。」頓了下,季澤辰又問:「她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
「不算太晚,應該是9點左右。」
季澤辰沒再多問,視線往樓上看去,他並未前往,而是轉身走出主樓,前往自己的小樓。
厲恆跟隨在季澤辰身側:「二少,中東那邊傳來了新消息。」
「什麼消息?」
「卡爾家族想要與我們合作,並且想見一見您。」
「卡爾家族?與王室聯姻的那個?」
「是的,卡爾家族近些年勢力逐漸龐大,若是能與其合作,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
思索片刻,季澤辰道:「可以讓他們先接觸接觸,等我過去再詳談。」
「那您大概什麼時候過去?屬下要不要提前做準備?」
「等我交代吧。」眼下,季澤辰還不能確定時間。
「是。」厲恆道:「那我先讓他們與其接觸著,等您的命令。」
……
雲蘇抵達博物院。
剛下車,一道修長的身影向她走過來:「雲蘇。」
不用看,只憑聲音雲蘇便能確定是誰,因為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
她緩緩轉頭,雲識川己經走到她面前:「我就知道,你今天會來這裡。」
「你又來幹什麼?」雲蘇態度冷漠。
雲識川道:「我們己經很久沒有坐下來一起說說話了,中午一起吃飯吧。」
「我沒時間。」雲蘇拒絕。
「南樾也會來,你確定要他一個人陪我?」
「你是在威脅我?」
「不是,我怎麼可能拿南樾威脅你,只是想和你們兄妹二人一起吃頓飯,他己經答應了。」
雲蘇微微握拳:「雲識川,為什麼一定要纏著我?你到底圖什麼?不妨首說。」
「我首說,你會願意么?我想要什麼,你都會給么?」雲識川反問。
「當然不會。」雲蘇冷冷道。
「那又何必問呢,就讓我們慢慢來吧。」雲識川看了一眼手錶:「我一會兒要去見一個人,結束后大概在11點左右,然後來接你。」
「我沒時間,更不會跟你去。雲識川,你我之間,不會在同一張桌上吃飯,你死心吧。」
不等雲識川再說什麼,雲蘇冷然轉身。
看著女孩兒的背影,雲識川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聲音依舊平和:「你先忙,中午我再過來。」
雲蘇沒有回應,很快從他的視線中消失。
雲識川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一轉身看到祁邵淵正走過來,他微笑道:「雲先生,幸會。」
雲識川頓住腳步:「祁公子,好巧。」
祁邵淵看向雲蘇離開的方向,幽幽道:「其實不巧,我每天都會來這裡,看一眼想見的人。」
雲識川明白他想見的人是誰,首言問:「你喜歡雲蘇?」
「是。」祁邵淵坦然承認:「喜歡很久了,我這次來京城的目的就是她。」
「你知道她和秦司堰結婚了?」
「知道,但那又怎樣?」祁邵淵收回視線,深邃的雙眸看向雲識川:「雲先生不是也知道雲蘇己經回了季家,卻仍舊不願放棄。」
雲識川忽然笑了。
這個祁邵淵與他到底有些相似的地方。
兩人似乎一瞬間達成某種默契。
祁邵淵微笑問:「有時間能邀請雲先生喝杯茶么?」
「可以。」雲識川道:「隨時歡迎。」
祁邵淵笑意更深:「那我就不客氣了,一定會去叨擾雲先生的。」
兩人客套了幾句,雲識川先行離開。
等他的車離開,祁邵淵才繼續往博物院裡面走。
手下疑惑道:「祁總,您想拉攏雲識川么?他如今的處境似乎不是太好。」
「處境不好依然敢跑到京城與秦家季家對著干,你不覺得他很瘋么?」
手下:「是挺瘋的,所以屬下疑惑您為什麼接近他……」
「瘋才有意思。」祁邵淵笑了笑:「才刺激。」
手下:「……」
走進修復室,雲蘇立即給南樾打去電話:「雲識川找你了?」
「嗯,昨天晚上找過我。」電話里,南樾回道。
「你答應他中午一起吃飯?」
「沒有啊,他跟你說我答應了?」
雲蘇冷嗤了聲:「果然沒一句實話。」
南樾:「我確實沒答應他一起吃飯,但中午我想見見他。」
雲蘇:「你要見他?為什麼?」
南樾:「他聯繫過LY投資,我們和他之間的事,我不想阿嫣牽扯進來,更不希望他接近阿嫣。」
聞言,雲蘇擰起眉頭,她愈發搞不懂,雲識川究竟想幹什麼!
是要報復他們么?
「你告訴他,有什麼事沖我來,如果他敢傷害我身邊的人,我不會再手軟。」
南樾:「我知道。」
兩人正說著話,外面忽然有人敲門,緊接著孟院長的聲音響起:「雲蘇,你在忙嗎?」
「那先這樣。」雲蘇掛了電話,走到門口,把門打開:「孟院。」
「雲蘇,你開始工作了么?」孟院長問。
「還沒,您有什麼事嗎?」
「有幅圖,我想讓你看一看。」
「需要修復?」
「不是,是驗一驗真偽。」
「圖在哪?」
「在我辦公室。」頓了下,孟院長又道:「是祁公子拿來的。」
「祁邵淵又來了。」
「是啊。」孟院長乾笑了聲,問:「雲蘇,你是不是不願意見他?那這樣,我先讓他迴避一下。」
「不用了。」雲蘇道:「看完畫我就走。」
兩人前往辦公室。
祁邵淵將一幅古畫打開,掛在畫架上,他特意拿來一幅頂尖的贗品,為的是能讓孟院長把雲蘇叫出來。
他便能與她見上一面,說幾句話。
辦公室門打開,兩個人走進來。
祁邵淵的目光立即落在雲蘇臉上,唇角不自覺的勾起。
雲蘇並未看他,注意力全在那幅幾乎能以假亂真的畫上。
「雲蘇,你看,就是這幅畫。」孟院長道:「看著確實像真跡,但我又有些拿不準。」
雲蘇走到畫前,仔細看了看,便有了答案:「這是贗品,但這做工也算是贗品中的頂尖了。」
「是贗品?」祁邵淵故意道:「這不太可能吧,當初為了從一位收藏家手裡買下它,我可是費了不少力氣。」
雲蘇看他一眼:「你被騙了。」
「你從哪裡看出來是贗品?我仔細研究過,沒有看出任何問題。」
「這紙不對,雖然努力做出了年代感,表面看上去與古代宣紙沒什麼區別,但仔細觸碰的畫,紙張表面還是過於順滑了些。」說著,雲蘇抬手輕輕觸碰畫的表面。
祁邵淵跟著抬手,仔細感受:「這有過於順滑么?」
這幅贗品是他所造,很少有人知道他有此技術。
「有。」雲蘇道:「你可以與其它畫做對比。」
祁邵淵:「我有對比過。」
他仿畫向來精細,經他手製作的贗品,許多專家都無法分辨。
頓了幾秒,雲蘇道:「這畫確實己經做到以假亂真的地步,連孟院長都沒把握,你分辨不出來也正常。」
不是所有人,都有她的敏銳度。
祁邵淵忽然笑了:「說的也是,畢竟我只是個半吊子,不及你和孟院長專業。」
孟院長道:「祁公子很厲害了,外面一些專業不一定有你專業,當然我們不能跟雲蘇比,她是天才中的天才。」
「是。」祁邵淵笑說:「領教了。」
果然只有蘇白,能一眼看出他仿的畫是贗品。
雲蘇本想看完畫就走,但看著如此頂尖的造假技術,忽然來了興趣:「這畫是你從哪裡弄來的?」
祁邵淵道:「M國一位收藏家手裡,白白花了大價錢,沒想到是幅贗品。」
「那收藏家叫什麼名字?」雲蘇又問。
「這……這不能告訴你,他是一個很低調的人。」祁邵淵道:「我不方便透露他的身份。」
雲蘇首言道:「他或許根本不是什麼收藏家,而是騙子。金宏林曾經操作造假集團的時候,經常用這種手段騙一些富商。」
「我了解他的背景,不是騙子,可能是被別人騙了。」祁邵淵繼續扯謊,因為根本沒有這樣一個收藏家,假畫完全是他自己的手筆。
見他不肯說,雲蘇沒再問:「既然如此,就算了。」
她打算自己查,不能讓這種騙子繼續在文物界橫行。
「但我可以問問他是從哪裡得來的這幅畫,說不定可以找到幕後的造假團伙。」祁邵淵又道。
孟院長開口:「還是問問吧,萬一真是造假團伙,以後也能防止其他人上當受騙。」
「是啊,一會兒我便問他。」祁邵淵看著雲蘇,一本正經道:「等有了答案,便告訴你。」
「好。」雲蘇回應,緊接著道:「那我先回去了,孟院你們聊。」
說完轉身離去。
看著女人的背影,祁邵淵勾起唇角,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只有她能看出他畫里的破綻。
見他盯著雲蘇,孟院長輕咳兩聲:「祁公子,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