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智懲偷情繼母
扶雲卿無聲無息,飛進隔壁院牆。
她故意繞了一圈,再和剛用完晚膳的客人一同進靈堂。
正好目睹這一幕。
扶雲卿守了三日靈堂,幾乎不眠不休。
她一副疲累萬分又泫然欲泣的模樣,捻著絲絹驚呼道:「聽聞有刺客來襲,昱哥哥可有受傷?母親,你怎麼在這裡?為何會從小閣樓跳窗出來?」
何婉婉忽然被點名,連忙扯出一抹尷尬的笑,走來拉著扶雲卿的手解釋:「方才,我去閣樓找九皇子商議你們的親事,誰承想刺客來犯,嚇得我慌不擇路,這才跳窗而逃,雲卿,你別多想。」
「刺客兇險,女兒真是好擔心你。」
扶雲卿說著,連忙走上去看何婉婉有沒有受傷,手卻突然把她衣領折了下來,一抹吻痕徹底暴露在眾人視野里。
「呀!母親,你脖子受傷了!」
現場不少經過人事的,臉色微微一變。
那紅痕如草莓大小,哪裡是傷,分明是男歡女愛留下的痕迹。
可如今扶大將軍已死,何婉婉能和誰男歡女愛呢?
眾人默默看了一眼先前與何婉婉共處閣樓的九皇子。
氣氛登時就不對味來。
何婉婉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慘白起來。
雲容婆婆作為父親奶娘,當即生氣地和扶雲卿耳語了幾句。
何婉婉將衣領豎起來遮住痕迹,扯了扯嘴角:「近來蚊子太毒,叮了這麼個疙瘩,我竟也不知,待會兒便讓管家多買些驅蚊香囊放在府上——」
「秋冬時節,何來蚊蠅?」
扶雲卿笑意減淡,聲音凌厲了幾分,「事關將門清譽,還請母親解釋解釋,脖間之物從何而來?」
何婉婉立刻紅了眼,抹著眼淚,哽咽道:「雲卿你此話何意?我是何等自愛貞潔之人!你這般懷疑我,倒不如逼我去死!我對你視如己出,冬日為你添衣,病時為你熬藥。將軍一死,你便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嗎?嗚嗚嗚……」
「母親錯了!」
扶雲卿無奈嘆氣,「我哪裡是懷疑你,我是為了你好呀。你脖間痕迹當眾暴露,別人必然懷疑你偷情,既然如此,我就請嬤嬤為你驗身,一驗便知真假,正好還你個清白啊!」
「來人,將何氏帶進內堂,驗明正身。」扶雲卿不容置喙地下令。
何婉婉眼底劃過怨懟,當即冷了臉色,擺出繼母威嚴:「扶雲卿,你敢!我乃將軍遺孀,是你母親,你有什麼資格對我驗明正身?!我清者自清,無需驗身——」
「我身為將門嫡女,自當鏟奸除惡、肅清家風,如何沒資格?!」扶雲卿見她態度強硬,便也拔高音調漲了氣勢,冷聲大喝:「真金不怕火煉,給我驗!」
四五個婆子衝上去,死死押住何婉婉的肩膀,將她朝內堂里推去!
何婉婉的陪嫁丫鬟想要救主,卻被扶雲卿的人攔在院外!
「扶雲卿你這喪門星!掃把星!剋死你爹,如今又想逼死我!你想給我扣屎盆子你直說,還用得著勞什子驗身來誣陷我嗎!」何婉婉根本經不起驗身,當即惱羞成怒,破口怒罵。
扶雲卿微眯眼睛,抬手狠狠甩了何婉婉一巴掌,啪地一聲耳光清脆。
「來人啊,扶雲卿弒母了!!」何婉婉哭喊。
「潑婦閉嘴,簡直滿口胡話!」
扶雲卿狠狠揪住她頭髮往牆上撞:「世人皆知我父親為國戰死,你竟敢污衊我克他!你既然不服,我便剮了你衣服,當眾驗身!讓大家來評判評判,我有沒有誣陷你!」
此話一出,何婉婉當即如霜打茄子,焉了下去。
她滿身吻痕,當眾驗身,下場只會更慘。
何婉婉嘴角淌著血絲,百般焦慮地被押進內堂。
然後,扶雲卿將目光放在了九皇子祁昱身上。
不知怎地,祁昱被這目光看得心底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