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三)當然抱著!
她的想休息是原地不動、直接閉目養神,而樊旭東理解的想休息,卻是直截了當的床上見。
簡單縮在樊旭東懷裡,被他抱進了卧室。順著他落下的手臂,簡單滑倒了床上。床板上墊的東西不多,硬邦邦的咯的毫無準備的簡單疼的悶哼。
也許是真的累了,樊旭東的影子在簡單眼裡漸漸模糊。簡單也確實顧不了那麼多,絲毫不記得她此刻正穿著在泥巴地里、草棵子里滾了好幾滾的軍裝佔了人家樊首長的被窩。
簡單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小樓的窗戶也有些年份,黃色的窗框,不知重新粉刷過多少次的漆再次開裂,與夕陽一起斑駁著簡姑娘的夢。
簡單揉了揉眼睛,剛想掙扎著坐起來,就聽見腳步聲噼噼啪啪的響了起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叫著自己。
「簡單你醒了?你想幹嘛?去廁所還是餓了?我這兒正好帶了些吃的過來,你先墊點兒。」
「炎炎?」簡單看著面前穿著迷彩、擼著袖子沖著自己張牙舞爪的掏著袋子的女人,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沒錯,是蕭炎。
「幹嘛?你不是只扭了一下腳嗎?難道把腦袋裡面的筋也扭著了?我沒記得有這麼個聯繫啊?」蕭炎故意挖苦簡單。「簡單,依我看,你不光病得不清,你這身體應該很是奇特。你快別參加集訓了,快回咱們醫院,讓人家給你過過機器,看看是什麼特殊物種不?」
聽著蕭炎的話,簡單一臉黑線。這真是最佳損友,自己明明倒霉成這個樣子了,她蕭炎還跟看好戲似的。
「去去去!」簡單哄蒼蠅一樣的把蕭炎伸過來的手推開。這傢伙,必定是沒按什麼好心。
「你不是最喜歡草莓來著,這是剛下市的,無公害,好吃的不得了!」說罷,蕭炎摘乾淨了一個草莓,扔進了自己的嘴裡。原來蕭炎推過來的是一飯盒的鮮草莓,一個個飽滿、光亮,飄著淡淡的甜香。
看著蕭炎吃的甜,簡單舔了舔嘴唇。睡的久了,倒是渴了,又有人再旁邊吃自己最喜歡的草莓,哎……
簡單自嘆命苦,坐在那裡望天,蕭炎看著簡單的小模樣直樂,把一飯盒的草莓又遞了過去。「快吃吧,看你可憐的…。」
簡單哼了聲,把飯盒接了過來抱在懷裡,摘了一個草莓,心滿意足的吞了下去。
「既然你睡醒了,那我也不用給你留言了~」蕭炎晃了晃手中的記事本。「你家樊首長讓我把你的換洗衣服送來,說你要在這裡住一陣子、養養傷,所以我就把你的包直接拖過來了,這樣你比較方便。」
「我扔在外屋了,等你家首長回來讓他給你扛進來吧。」蕭炎指了指外屋,順手把剛才翻了半天的大袋子給簡單扔在了身邊。「這些,應該夠您老消遣得了吧。」
蕭炎午餐時間被單獨叫出去的時候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心裡一直想自己沒犯什麼事兒啊。到了地方,蕭炎看見了樊旭東才放下了心,這孬好也算是半個女婿,自己人。
樊旭東把蕭炎請去,說明意圖之後我們的蕭炎同志就大嘆老天爺的不公。為什麼一樣是同學,簡單那丫頭二十三,自己也二十三,自己一無所聞,連扎針都得往自己身上戳,可人家,卻有一個知冷知熱的男盆友。
蕭炎坐著樊旭東的『專車』出山了,目的地是距離最近的超市,任務是儘可能多的把某人喜歡的東西裝回來,不求最多只求哄開心。當然,只顧著腳疼的簡姑娘也沒什麼心思考慮蕭炎哪裡來的這麼多零食,更別提那鮮的溜汁兒的草莓。
蕭炎陪簡單說了幾句話就以時間有限,自己得趕緊歸隊的理由匆匆離開了。要『獨守空房』的簡姑娘寂寞難逃,只能不情不願的跟蕭炎說再見,然後抱著一袋子吃的,翻來覆去,不知道拿哪一個先開刀。
簡姑娘拆了一包薯片還沒塞進最,樊旭東的間諜就來了。
秦強有鑰匙,進簡單睡覺的裡屋之前還知道先敲敲門。簡單怕啥就來啥,秦強一看就簡單就無比熱情的喊了句『嫂子』。
簡單的嗓子卡了一下,瞪了秦強半天,那口氣才順下去。
「嫂子,首長說了,讓您少吃零食好好吃飯,這樣傷才能恢復的快。」秦強意味深長的看了看簡單手裡剛拆包的薯片,又晃了晃自己手裡的保溫飯盒。
「首長下午有事兒,就囑咐我來給嫂子送飯。我看時間差不多了,就給嫂子拎來了。」也許知道自己的處境尷尬,秦強沒有按照樊旭東交待的把飯盒扔下了就走。「嫂子,你看,要不咱先吃飯?飯涼了吃了就傷身了,零食沒事兒,您吃完飯,扭扭腰就還能接著吃。」
聽著秦強這麼說,簡單不郁臉色略有笑意。
簡單吃飯,秦強就在旁跟簡單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簡單這才知道,這個說起話來油嘴滑舌的秦強,當兵之前竟然是當地小有名氣的相聲演員。
秦強來自於陝西地區,正是『秦腔』的發源地。秦強音同秦腔,簡單忽然覺得這名字大俗又大雅。秦強笑,說自己的父輩都是唱秦腔的,所以才讓自己叫了這個。
生於藝術世家,卻偏偏要紮根軍營,看似不著調的秦強也應該有他的難言之隱。
簡單放下已經被自己吃的七七八八的保溫盒,心中五味雜陳。
人生總有太多的不確定又有太多的無可奈何,光鮮而辛酸的,微笑而痛苦的…。
樊旭東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秦強給簡單把燈打開以後就出去了,簡單一個人面對著十幾坪的屋子,心裡空的難受,就好像小時候,父母都加班,把她一個人留在了家裡,直到夜深人靜……
簡單雖然不想在樊旭東這裡養傷,可本著做人真是誠懇的原則來說,簡單絕對承認在樊旭東這裡養傷,自己可以養出一身肉來。
不知是樊旭東的會意,還是秦強的有心,簡單伙食裡面添了骨頭湯。湯去過油,還加了些筍片和黃瓜,越發清甜可口。雖說食補有效,可作為此方面專家的女兒,簡單吃飽喝足以後到底也沒想起來這豬骨湯跟自己的扭傷是否掛鉤。
跟著樊旭東有好吃好喝,只有一點並不盡人意,那就是睡覺。樊旭東的這間小宿舍雖比不得他平時住的地方大,但也絕對比簡單住的地方要寬敞的多。只是地方寬敞卻不代表著簡單睡得也能寬敞,每每到這時,簡單總會『欲語淚先流…』
臉都丟光了,哭還有什麼用。
樊旭東的這間宿舍雖寬敞,可也畢竟是住的以前老樓。老樓裡面裝飾一貫保持者上個世紀**十年代的風格,白牆綠牆裙,乾淨明快。同時,裡面的傢具陳設都有些年頭,就連布置也隨了當時的格局。
裡間屋裡的床簡單自己睡時還感覺不出怎麼著,可到了晚上,樊旭東也要過來擠的時候,簡單就不幹了。那個床,面前能算的上是個雙人床,絕對是一個人寬鬆兩個人緊張的尺寸。簡單說自己不能鳩佔鵲巢,主動要求睡外屋。外屋有一個老式的方正沙發,深杏色的沙發套,是那個年代最最優雅大方流行的顏色。看著那個也許比自己年歲還大的沙發,簡單滿心歡喜,她不管那沙發硬還是軟,總比她跟樊旭東在一張床上前新貼後背的強。
當時樊旭東是沒答應,可也沒反對,扭頭就去洗澡。以為萬事大吉的簡姑娘枕著自己疊好的衣服進入了夢想,半夜醒來想方便的時候卻一伸腿踢到了樊旭東。
簡單錯愕的看著黑暗中的人影,通過那徐徐向自己飄來的呼吸,簡單可以斷定,樊旭東正與自己面對面的側卧著,而自己蜷縮著,一腳踢過去的,應該是……
簡單捂臉,小腹的腫脹感也被高度緊張的神經給自動忽略了。
「不是腳上傷了嗎?怎麼還這麼有力氣…。」樊旭東道,語氣里有幾分引而不發的無奈。熟悉的氣息浮在簡單的鼻尖、臉頰上。
簡單囧…縮著四肢不敢動,心裡卻大叫著活該,誰讓他非要把自己弄到床上來。
樊旭東淡淡的嗯了一聲,徑自轉了個身。他高大的身軀彎的似一張弓,寬厚的背上貼著柔軟的睡衣,散發出洗衣皂與陽光結合后的淡淡香氣。
「樊旭東,你沒事吧。」簡單終於大著膽子怕了起來,她匐在樊旭東的背後,在他的耳邊低語,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沒事…」樊旭東答得雲淡風輕,但後面一句卻嚇的簡單出了一身冷汗。
「大不了,斷子絕孫唄~」樊旭東輕哼一聲。
「樊旭東,你別嚇我,你別…。」簡單搖著樊旭東肩膀,那擔心的架勢,似乎非要樊旭東證明自己的某項功能依舊她才能放心。
「怎麼,還要我證明一下給你看看你才放心嗎,簡護士…」樊旭東的手啪的一下搭在簡單的手背上,回過神來的簡單急忙抽手。掌心裡,滑膩膩的,都是汗水。
尷尬過後,簡單也轉身背對著樊旭東,被子高高的壓過頭頂,註定了她一夜無眠。可片刻后,被子下一陣騷動,簡單隻覺得某個熱源正將自己包圍。
「啊!樊旭東,你幹嘛!」腰際被纏上了一雙熾熱的枷鎖,簡單低呼,身子綳的直挺挺的。
「自己的女人,當然是要抱著睡……」樊旭東口氣就像個潑皮,彷彿他要抱著就抱著了,誰能奈他何一樣。說著,樊旭東還撩起了簡單的睡衣,手掌從衣角滑入了簡姑娘平坦的小腹。
大掌輕捻,如同撩起了一道火舌。簡單眼淚一下子逼到了眼角,略帶哭腔的道,「首長。你別再摸了。再摸。我就要尿床了……」
簡單本來就內急想去廁所的,結果被剛才那個突發事件弄得憋了回去。這一刻,樊旭東一伸手,嚇得她一抖又把感覺抖回來了,如果不及時解決,簡單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兒來……
樊旭東趕忙放開簡單,簡單連滾帶爬的翻下了床。這老房子老陳設,連床都是一邊兒靠牆的。樊旭東霸道的擋了簡單的路,簡單能做的也只有爬。
簡單一瘸一拐的往廁所挪,也不知樊旭東是否再看自己的醜態。簡單心裡正氣,胳膊就被人架了起來。
「我看你一點兒都不急…」
樊旭東的步幅與步速,輕易就把簡單扔進了廁所。他黑著臉看著關上門解決問題的某人,但聽著裡面嘩嘩不絕的動靜,樊旭東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看著從廁所里一瘸一拐走出來的一臉氣悶的簡單,樊旭東忽然就覺得天亮了。她就是他的小怪獸,要被他欺負著他才開心。
樊旭東知道,簡單這丫頭對他有心也無心,她會尷尬會臉紅會糾結,但也會不屑一顧。對於這一切,樊旭東覺得只要『騙到手』就好了。
按著簡單養了幾天的傷,樊旭東就把她放回去了。自己天天占她的『便宜』,也算親夠了,畢竟她是來集訓,如果不是看見林駿城陪著她,他也許不會在這一刻就插手她與林駿城的事。
樊旭東原本計劃集訓過了以後先騙簡單把證領了,哪怕說是個假的呢,她那種腦子肯定是不會多想的。可集訓還沒結束,樊旭東就接到了電話趕回了司令部。
近日,藏區降雪量驟增,造成了許多地區受災,h軍區接上級命令,緊急調派一批隊伍前往災區。
看著受災區的位置圖,樊旭東眉心緊鎖。他掐掉手中煙,撥通了蔣淑琴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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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一般就是十二點前後親們,我要是在編輯們下班之前貼上來,十二點就有新內容了,如果十二點來中木有新內容,說明我又悲劇了,寫不完了,或者說編輯們下班了,文就只能在後台暫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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