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五)出事兒了?

(一一五)出事兒了?

「簡護士對嗎,你好。」

護士站外,一個陌生男人跟簡單打招呼。簡單遲疑了片刻,才緩緩走過去。「是您找我?」

來人點頭,「簡護士,借一步說話。」

簡單皺眉,做了個請的收拾,將來人引到了走廊的另一端。

「簡護士應該有一個一直想見的人吧。」對方直入主題,說的簡單到有些迷糊。

一直想見的人,誰?

看出簡單的迷惑不解,對方輕輕一笑,道,「嫂子,我是樊老二的朋友,他叫我帶你去個地方。」

對方一報家門,簡單就知道了對方口中的『一直想見的人』指的是誰了。

「我明白了,那我們什麼時候能去?」盼來盼去,提心弔膽了這麼長時間,到底還是的親眼看見何茹過的怎麼樣才能踏實。

「我今天來就是看看嫂子什麼時間有空,直接把帶嫂子過去。」

樊旭東一向做事周到,簡單明白來人的『直接走』必定有他的原因。

「我現在請假,馬上走,可以嗎?」簡單也表現出了相當的果斷。在對方點頭以後她立即折身回了護士長,五分鐘不到就拎著包走了出來,撤掉護士帽后的頭髮都來不及紮好,她一邊走,一邊用皮筋將頭髮簡單的束了起來。

「還不知道…您怎麼稱呼…」跟著一個大男人的腳步,經過一段時間體能強化的簡單並不覺得吃力。蹬上那輛部隊拍照的小紅旗,簡單才想起自己還不知道對方姓名。

「怨我,忘記跟嫂子自報家門。戚從嚴!」對方鄭重的向簡單敬了個禮,簡單心頭一輕,抿著唇笑了起來。

「我們宿舍,我行四,嫂子喊我老四就好,說起來,我也是最有福的一個,哥幾個裡面第一個見到嫂子本人…」

戚從嚴對著簡單一口一個嫂子的喊,那架勢好像認識了簡單很多年。

戚從嚴說宿舍,簡單自然猜測到他與樊旭東應該是學生時代發展起來的關係。簡單想象不『高貴冷艷』的樊旭東是如何與其他『同類』們稱兄道弟的。

提起樊旭東,簡單本想問一問對方可否知道他的近況。可轉念,簡單就覺得不妥當。樊旭東走的一聲不吭,也許並不願意再見到自己,何茹如此重要的事情他都不肯露面而是叫了自己的兄弟帶自己去,其自己又何必詢問他的近況讓戚從嚴尷尬呢?

簡單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看著沒有景色的出城高速路。

「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的話,嫂子,我建議你把手機關機。」戚從嚴忽然提醒簡單道。簡單忙點頭答應,從包里翻出手機就要關機。

「我們今天能回h市嗎?」簡單不知道這一去路程究竟多遠,戚從嚴沒說她也就沒問。

「看嫂子,嫂子想留一晚也可以。嫂子放心,老四一定把嫂子安安全全的再帶回h市。」戚從嚴幾乎要拍著胸脯保證。樊二哥的小媳婦,他是怠慢不得的。

「那好,那我先給家裡去個電話吧,免得關了機又找不到人,再出什麼事情。」簡單撥出蔣淑琴的號碼,簡單交代了幾句就關了機。蔣淑琴一再叮囑簡單注意,她可不想一個人過年。

出城之前,戚從嚴喊停車,戚從嚴和駕駛員下車忙活了一圈才回到車上。依之前樊旭東送何茹出城時的安排來看,簡單知道他們必定為了避人耳目的把車牌換了。

算算日子,已是年二十八,說心裡話,簡單是不太希望讓蔣淑琴自己在家的。自己的父親仍身在藏區,沒有任何的消息,自己在家蔣淑琴還能踏實一些。簡單把自己的想法給戚從嚴說了說,戚從嚴說沒問題,順便讓司機提了提車速。

樊旭東安排何茹的地方就在同省的一個地市,小城不大,生活節奏也不快,若是生在那裡,日子倒是可以過得安逸的很。

簡單他們幾人是上午九十點鐘上的路,到達小城已經是下午的四點來鍾,日頭漸西。

簡單麻煩戚從嚴帶她去最近的超市,簡單知道小茹父親身體不好,這一次去探望,必然也要好好的看看老人。

簡單大小禮品撿了一大堆,還是請戚從嚴幫忙搬到車上的,戚從嚴挑了挑眉,不知道他的這個『二嫂』跟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樊旭東打電話給戚從嚴的那個夜晚,戚從嚴是親自駕車去收費站接的何茹,兄弟之間的默契讓戚從嚴很明白,如果不是對樊旭東很重要的人,他的樊二哥是不會大半夜找他這個『自己人』的。第一眼看何茹,戚從嚴只能用『憔悴』兩個字來形容她,凌亂的發,艷麗的唇,還有考究的衣著,只臉上罕有歲月痕迹,幼嫩的與她的穿搭不符。那時候的戚從嚴以為何茹是他樊二哥金屋藏嬌的美人兒呢,所以樊二哥那麼火急火燎的讓自己前去『救駕。』後來戚從嚴才知道,樊二哥確實有了金屋藏嬌的美人兒,只不過不是自己那晚拉的那個,而是另有其人。在程既方那裡,戚從嚴才見到了簡單的模樣。他一邊盯著電腦屏幕一邊嘖嘖的輕聲讚歎,「想不到咱們的二哥,真是猛於虎啊,你看著**的燒的…。」

戚從嚴誇張的指著屏幕描述,在一邊陪同的程既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擁有『第一手』資料的他,也沒少拿樊旭東開了玩笑。怨只怨他大少爺這麼大歲數了,不結婚也不戀愛,活該被他們擠兌。

雖說那段視頻讓戚從嚴對簡單的印象不算好,但見到簡單的本人時戚從嚴為樊旭東忐忑的心才算踏實。

白凈、溫和,穿著隔離衣的簡單一下子贏得了戚從嚴的好感。戚從嚴覺得二哥這次,該是有譜了。

「嫂子,你和那個小姐是什麼關係?」對於兩個氣場完全不同的人,戚從嚴不免好奇。

「她跟我一樣是個護士,我們以前在一個科室,是同事。」

「是嗎?」戚從嚴的話里有明顯的懷疑意思。

「以前,她可是很開朗很活潑的一個女孩子,人又長得恬靜,大家都很喜歡她。」簡單回憶起何茹以前的一顰一笑,那樣的小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戚從嚴尷尬的笑了笑,方向盤輕轉,拐向前方不遠的居民小區。

小區是開放式的,沒有門崗也沒有任何的保全措施。整齊的小六層,水磨石的外牆裝飾,很能證明這小區至少有十幾年的光景。

車子停在路邊,對面不遠處有一個門臉。簡單抬頭看了看那家的抬頭,是個社區醫院。

看到熟悉的紅十字標誌,簡單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地到了。樊旭東說過,他給何茹安排了個工作,依舊是做護士。

剛剛把注意力再次落到社區門診上,簡單就看見社區門診的門被推開了,現實露出一個白色的護士帽,然後緩緩走出一個穿護士服的女子。女子正拿著手機打電話,還不是的朝四周張望,似乎是在等人。

當這個穿著隔離衣的女子把頭扭向簡單這邊時,簡單發現這個穿著隔離衣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何茹。見到許久未見的故人,簡單不免激動。

「她是在等我們嗎?你通知她了對嗎?」簡單一邊問戚從嚴一邊要解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想立即上去與何茹分享重逢的喜悅。

可未等戚從嚴說不是,鬆掉安全帶的簡單就看到一輛紅色的小跑車極速駛過,吱一聲立在了社區門診的門口。

在這樣一個整體年齡偏大的老小區,紅色的奧迪tt頗為惹眼,車門一開,裡面走下一個打扮時髦的女郎。

簡單看著穿著隔離衣的何茹緩緩走下台階,與時髦女郎面對面。簡單剛剛開始猜測在這裡安靜度日的何茹怎麼會認識這樣張揚的女子時,就見何茹對面的時髦女郎猛地抬手甩了她一巴掌。

一切變得太突然,本來在等待何茹處理完事情自己再過去的簡單一把推開了車門沖了出去。

她還沒有跑到何茹跟前,就聽見了時髦女郎指著何茹的鼻子說,「真搞不懂,怎麼會有破鞋像你這樣不知廉恥!」

破鞋…不知廉恥…

這些骯髒的話讓刺的簡單渾身一震顫抖,她幾步衝到何茹跟前,與何茹面對面,神色憤怒又傲慢,大聲道,「小茹,我怎麼聽到有狗在叫?咦,你怎麼被狗咬了?」

簡單伸出手,看著何茹發紅的臉頰,直挺挺的轉過了身子,面對著甩了一巴掌的時髦女郎。

「破鞋?破鞋被人留著,也總比某些,自以為是奢侈品的好鞋卻被人直接丟進垃圾桶的強!」

簡單瞪著時髦女郎,將其上下打量,目光里的不屑將對方的驕傲一下下搓平。

「你!」時髦女郎也瞪著簡單,揚起的手掌沖著簡單就招呼過來,簡單反應快,一把將那雙纖長的手捉住,掐著那手腕間的某處,讓對方直接疼的臉變了顏色。

「放開!」對方叫囂。

「道歉!」簡單毫不退讓,手下又加了幾分力氣。集訓果然不是白訓的,簡單無論從反應速度還是出手快慢上,都強於了普通女孩子太多。

「她就是破鞋!」時髦女郎倒也不示弱,一邊咬牙堅持著,一邊繼續吐出骯髒的話。

「被人搞大了肚子還敢出來勾搭別人的男朋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啪!」時髦女郎的話還沒說完,迅速甩出的一個手掌,就牢牢的封住的她的嘴。

是簡單。一巴掌過去,連聲音都那樣的清脆不拖泥帶水。

「男朋友甩了你了,那是你沒本事!別母雞下不出蛋怨草堆。張口閉口罵別人是破鞋的女人,也註定沒少被人踩了!」

這是簡單第一次出手打人,也是她第一次站在街上同別人發生爭執。她憤怒的盯著對方,而被她這一巴掌甩的有些暈的時髦女郎終於被澆滅了些氣焰,驕傲的頭再也抬不高了。

「還不趕緊滾!」

簡單低喝,甩開了鉗住時髦女郎的手腕。時髦女郎瞪了簡單一眼,狠狠的拋下一句你們等著!

跑車突突而去,簡單轉身要看看何茹,何茹卻搶先一把從背後抱住了她。

「簡單姐……」

聲淚俱下。

簡單聽得心頭也是一酸,抬手包住那雙抱在自己腰間的小手。

「小茹……」

簡單抿了抿唇,才好不容易遮住自己想要彎下的嘴角。

「對不起啊簡單姐,讓你看笑話了…。」何茹吸了吸鼻子,把臉貼在了簡單的背上。

「小茹,是我來晚了…你在這裡過的不好嗎,難道沒有安排好你嗎?怎麼還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那是什麼人啊,簡直就是人渣!」

簡單轉身,緊緊擁住何茹。簡單知道,自己這點兒小小的力量也許什麼都做不了,但是她絕對不許,不許有人這樣當著自己的面兒侮辱何茹。

滴滴答答,是何茹的手機在響,何茹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接通。

「沒什麼的,靳先生,您不用過來了,我已經下班了……」

簡單聽到電話的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語態語調都顯的溫和而儒雅。

簡單與何茹離得太近,簡單雖無疑聽何茹的電話,但電話的內容還是傳進了簡單耳朵里七七八八。

聽起來好像是對方要來找何茹,而何茹推脫,對方還在堅持,說就在來的路上。

「怎麼,有人追?」簡單笑著看著一臉疲倦的何茹,那被打的半邊臉已經腫了起來。

何茹搖了搖頭,垂下眼鏡,默默的把剛才的通話記錄刪掉了。

靳玉容,何茹默默的嘆息,對於這樣的男人,自己唯恐避之不及,自己剛剛還為了他挨了一巴掌。他們本不應該走的那麼近……

「是那男的對你不夠好,還是你太顧及以前的事情一時難以放開?」簡單拉著何茹的手,細聲問道。她聽得出,電話那頭的男人平和語調中的殷切,若非真的在意,應該不會這樣。

好?

何茹一愣,雙眼有那麼分分鐘的恍惚。

那是自己連續替了同事兩個班的一天,撐到下午快下班時,何茹覺得自己的兩條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靳家阿姨也在門診的輸液室,這次依舊是陪自己的小外孫,孩子有點兒病毒性的痢疾,輸液已經是第三天了。

何茹給小傢伙拔針的時候,小傢伙還在睡,何茹為了不吵醒小孩子,還特意搬了凳子取空了的注射液瓶。兩隻腳剛剛站上去,何茹就覺得自己眼前發黑,胸口一口氣沒上來就直挺挺的栽了。等何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醫院裡的病床上了,在她床邊坐著的,不是別人,就是這個靳玉容。

而被掛斷電話的靳玉容,將電話放回格子里之後,腳下的油門不自覺的沉了沉,副駕駛座上,靳玉容的另一部電話震的正過癮,一次次的發著抖,這讓靳玉容想起那個渾身軟弱無力、撲倒在自己懷裡顫抖著幾乎要哭出來的的何茹。

「簡單姐,你說哪裡的話。這個只是我病人的家屬而已,覺得我對他母親算照顧,主動幫過我幾次。」何茹指了指自己手裡的手機,「可做咱們這行的都清楚,又有哪個是不想著病人好的呢?」

「是嗎?就這麼簡單?我倒覺得那人聽起來是真的要對你上心」

何茹挽住簡單的胳膊。「只是,簡單姐,我現在也還不是考慮個人問題的時候。我不比簡單姐,有了樊首長那麼個好男人在身邊。」

想起樊旭東這人,何茹一直感激不已,如果不是他,也許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樊首長給我安排的住的地方就在這附近,簡單姐好不容易來了,怎麼也得到我家裡視察視察。」

簡單笑,「那你這就算是下班了?」

「恩,今天門診病人少,可以正常下班。要不是那個美女約我出來,這裡早就之前到呢。」

「那好,你關上門,我們坐車回去。」簡單指了指馬路對面的小捷達,距離保持的非常得當的戚從嚴,看見簡單沖自己這邊指了指,就立即招了招手。

收拾妥當,關了門,何茹剛剛坐上小捷達,發動車子的瞬間,簡單就從後視鏡里看到了一量寶馬越野緩緩停在了門診門口,車上人下來,是一個清清瘦瘦的人,與這個小區的格調不太一致。

看見那人的表情,簡單就知道,這八成就是剛才給小茹打電話的那個什麼靳先生。

去了何茹的暫住房,簡單覺得很滿意,既乾淨,又方便。何茹笑這讓簡單留下來和他們來一起吃飯,她自稱手藝了得~

天黑的快,為了回h市不會太晚,簡單隨意吃了一些就要告辭離開了。面對何茹的不舍,簡單也只有說以後常來往。

回去的路上,簡單明顯覺得自己輕鬆了許多。她拿出手機,想給蔣淑琴打個電話報一下平安,但一開機,一大堆關機時打電話的短息提醒就扎了進來。

簡單剛想點簡訊收件箱,看看都有誰給自己打過電話。結果剛拿起包沒仔細看,簡單的手機又響了。

「簡單啊,你在哪兒呢?」

蔣淑琴的聲音有幾分不對勁,像是患了重感冒。

「上午不是跟您說過了?怎麼,您忘了?」簡單體貼蔣淑琴工作的忙碌。

「單單,你快回來吧…」一向矜持端莊的蔣淑琴突然抽噎起來。

「媽,怎麼了?」看見蔣淑琴如此反常,簡單覺得事情似乎有些緊急。

「單單,你爸回來了…」

「小樊,他也回來了…」

「你快回來吧,回來看看他…。」

蔣淑琴聲音因為抽噎而斷斷續續,簡單隻聽到『小樊,看看』等內容。但憑直覺,簡單知道蔣淑琴從醫多年,早已見慣了生離死別,能讓自己的母親如此激動的事情,難道……

簡單不敢再想,只覺得腦袋被大棒捶了一下,嗡嗡直叫。

------題外話------

本來想著今天能早早寫完早早發文,結果今天在單位幹了一天活不說,還加班到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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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長大人輕輕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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