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也有責任
聽到這話的曲二夫人極不甘心的停步回身,「什麼要求。」
曲輕歌說,「我院子里所有人的賣身契給我。」
曲二夫人看著曲輕歌的眼神里多了絲探究意味,突然想到紫蘇紫藤兩人,意識到曲輕歌這是要脫離她的掌控。
她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思?
「二嬸不願意?」曲輕歌不在意道,「不願意也沒事,我讓爹親自跟你要。輕舞妹妹院中下人的賣身契都在她自己手裡,我要我院中下人的賣身契也正常吧。」
曲二夫人聽到曲輕歌再次提到曲輕舞,心裡略帶警惕,「你要,我給你就是。」
曲輕歌滿意的點頭,「恩,那就行。」
「那你什麼時候去宮裡讓陛下放禮濤出來。」曲二夫人問。
「二嬸急什麼,我還沒說完呢。」曲輕歌說著攤開自己的兩隻手,然後沖著曲二夫人豎了起來,「我要立康伯爵府給我十萬兩銀子,銀子什麼時候到,我就什麼時候入宮。」
「什麼?!」曲二夫人震驚的瞪眼盯著曲輕歌,「十萬兩,你,你是不是瘋了?!」
相比與曲二夫人的激動,曲輕歌很是平靜,「我沒瘋,你也沒聽錯,只要立康伯爵府給我十萬兩,我立即進宮求陛下放了他,此事一筆勾銷。」
前世楊禮濤著急娶自己入府,哪裡是因為他嘴上說的愛,不過是立康伯爵府外強中乾,生活拮据到已經開始私下便賣田地、家產,急需要她娘給她留下的巨額陪嫁補貼。
待她嫁過去以後,在楊禮濤的甜言蜜語跟哄騙下,她用自己的嫁妝養活著整個立康伯爵府。
如今曲輕歌自然是要讓他們還回來的。
以前世對立康伯爵府的了解,曲輕歌很肯定,現下的立康伯爵府拿出十萬兩相當於拿出半條命的程度。
而曲輕歌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要讓整個立康伯爵府的人剜心滴血般向外拿錢,這十萬兩比起前世她為他們花的少是多,剩下的她要一點點慢慢拿回來。
立康伯爵府是曲二夫人的娘家,伯爵府里是什麼情況她心裡自己也是知道些的,曲輕歌要十萬兩這不是要她母親跟兄長、嫂嫂的命嘛!
曲二夫人一口回絕曲輕歌:「不可能!這件事你想都別想。」
曲輕歌早就料到曲二夫人不會立即答應,不過她並不擔心,因為時間會讓他們答應的。
「那一切事情就等我的傷好了再說吧。」曲輕歌看向自己的雙腿,「這麼重的傷,沒一個月是痊癒不了的。」
「也不知道楊禮濤養尊處優的身子,抗不抗得住刑部大牢的清苦。」曲輕歌說著抬頭問曲二夫人,「二嬸,你說呢?」
曲二夫人被曲輕歌氣的雙眼通紅,咬牙切齒,「曲輕歌,你別太過分!」
「過分嗎?」曲輕歌笑了下,下一瞬間,笑意從臉上褪去,眼中是一片森冷寒意:「比他故意接近、欺騙、利用我,當眾毀我清譽還要過分?」
曲輕歌的突然轉變嚇的曲二夫人愣在了原地,此刻的曲輕歌看起來真的很可怕。
曲輕歌接著冷聲道,「該怎麼做我已經告訴你了,做不做由你們決定。我累了,不送。」
曲二夫人清晰的感受到曲輕歌身上散發出的震壓氣勢,而她竟然真的被震懾到了。
當曲二夫人意識到自己竟被曲輕歌的唬住,心有不甘的出聲想要找回氣勢,「你……」
曲輕歌輕抬眼眸,眸中陰冷之意嚇的曲二夫人下意識收住了聲。
再一次被嚇著的曲二夫人惱羞成怒,「我看你是真撞壞了腦子,什麼都敢要!」
曲二夫人說完似逃跑般轉身離開,直到出了曲輕歌的院子她才停下腳步緩口氣。
曲二夫人邊喘氣邊用手輕拍著自己心口,「這丫頭是不是真的撞出毛病了,怎麼突然變的這麼可怕?」
曲輕歌跟她死去的娘真是越來越像了,特別是剛才的那個眼神。
曲二夫人回想著曲輕歌的那個眼神,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幕,嚇的忙搖頭甩去腦中的回憶。
怕什麼怕,曲輕歌再像她娘也只是曲輕歌,當年那件事做的那麼隱秘,不會有人知道的。
曲二夫人穩了穩心神,提步離開,她要快些去立康伯爵府一趟才行。
「什麼,十萬兩?她是不是瘋了,怎麼不去搶?」楊元水拍桌而起,面目猙獰,只恨這會曲輕歌不在他面前,否則定然要教教她怎麼做人。
曲二夫人忙安撫楊元水,「大哥,你先別生氣,那丫頭說了,若是不給她十萬兩,她就先躺上一個月。陛下先前也說了,等她身子好再議,她要再躺一個月不入宮,禮濤怕是……」
曲二夫人話剛落,一旁的楊夫人心痛的哭道,「禮濤從小嬌生慣養的,怎麼吃得了那樣的苦。嗚……嗚,這,這可怎麼辦呀。」
楊元水被楊夫人吵的頭疼,出聲怒罵道,「哭哭哭,就知道哭,別哭了,人還沒死呢!」
聽到楊元水提到「死」,楊夫人哭的更傷心了,她伸手拉住楊元水的手臂:「夫君,我們可就禮濤這一個兒子,你快想想辦法救救他。這幾天,他在牢里一定不好受,我……我一想到他受的罪,我心疼啊。」
楊元水被楊夫人哭的心煩意亂,反手就是一個巴掌下去,「你他媽給我閉嘴,我有說不救他嗎?」
楊夫人捂著被打的半邊臉,啜泣的哭著。
楊元水又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楊夫人嚇的忙閉緊了嘴,不敢發生聲音來。
楊元水見狀這才轉過頭來看向一旁的曲二夫人,「十萬兩我們肯定是沒有的,你去問問她,能不能少些。」
曲二夫人回想當時曲輕歌的態度,無奈的搖了搖頭,「那丫頭鐵了心的就要十萬兩,說拿到錢第二天就去宮裡。」
楊元水臉色鐵青,沉默了良久,對曲二夫人道,「禮濤這事你也有責任,如果不是你胸有成竹說這事肯定能成,他不會這麼魯莽,更不會被關到刑部大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