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毒 誓
若是謝長宴對她有意,說出了她的名字!
她將永遠都會背上為了爭奪親事,不擇手段殘害姊妹的罪名。
林婠婠徹底慌了神,只是她還沒有聽到答案,房嬤嬤就用力一拽,把她從拉了過去。
「跟著!」
林婠婠戰戰兢兢跟著一同到了廂房。
大夫已有了診斷,說兩位姑娘是犯了癮疹,要麼是吃食上面過敏,要麼就是碰了什麼不當的東西過敏。
屋內的人臉色驟變,盧王妃怒道:「把晚宴所有的吃食都給我查一遍!」
房嬤嬤搖了搖頭,略略躊躇,「若是吃食,怎麼其他人怎麼都沒事。」她又意有所指地看了林婠婠一眼。
盧王妃轉頭看向她,沉吟須臾,「你動筷子了嗎?」
席間伺候的婢女搶先回答,「林姑娘沒怎麼動筷子,只吃了一口果脯!」
盧王妃眸中透出一道寒光,冷笑道,「好!好!好!」
這時,二房的鄒氏強拉著傅朝雨撞了進來,「你怕什麼,萬事自有你母親做主!都在自家王府,還怕被外人欺了去?」
盧王妃見鄒氏氣沖沖的樣子,捏了捏眉心,「二弟妹,你這是?」
鄒氏從袖口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盒子,啪的一下扔到了桌案上,指著林婠婠,「大嫂,你問問她幹了什麼好事。這香粉有問題,擦了會起紅疹,若是食用燕窩之後,便會起大片的疹子。
朝雨心善,不敢過來討要說法,可這心思歹毒,手段高明,我若不揭穿她,天理難容!
也不知我們朝雨惹到她什麼了!能想出如此周全的法子,這是存心要害死我們朝雨嗎?」
林婠婠看著那個精美的盒子,臉色驟變。
不可能!她今日也擦了香粉,還食用了燕窩,哪裡會過敏?
傅朝雨戴著帷幔,幾乎全副武裝,她上前一步撩開衣袖,露出如蓮藕般的美臂,只是那手臂上竟也生出了大片紅疹。
這時,大夫接過那香粉盒子,仔細聞了聞,「這香粉里似有天仙草,若是和燕窩一同使用,確實會致紅疹。」
林婠婠一愣,天仙草是一種草藥,含有一定的毒性。
傅朝雨滿臉淚痕,朝著盧王妃哭訴,「林婠婠,你好狠的心!我們是你的親姊妹!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
傅朝雲忽地從床榻上沖了下來,一巴掌甩在了林婠婠的臉上。
她啐了一口在地上,「我呸!為什麼,還有為什麼,不就是眼紅我和朝霞妹妹有個好歸宿,想搶我們的親事!
用這種下作手段,以為毀了我們,她就可以攀高枝啊!」
說著伸手就去薅她的頭髮,林婠婠毫不退縮,反手捏住了她的手腕,猛地就還了她一巴掌。
盧王妃看著兩人扭打成一團,氣得青筋暴跳,「都給我住手!」
隨即吩咐房嬤嬤去取她們用剩下的香粉。
林婠婠臉上疼得火辣辣的,直到傅朝雨出來,她才明白,今晚這場鬧劇誰才是罪魁禍首。
難怪她要當著盧王妃的面,非要讓她送姐妹『鹿角桃花粉』,她那個時候就已經挖好坑,等著她往裡跳了。
只怕她早就在香粉里摻入了天仙草,或者其他毒粉。
傅朝雨選擇陷害她的時機太巧妙了,她有搶婚的嫌疑,就有了作案的動機。
為什麼她想置她於死地,背上污名?
難道她知道了沈景辭和她的過往?
幾乎一瞬,林婠婠就想通了所有的緣由。
香粉盒子很快取了回來,毫無疑問,她自己的盒子里沒有什麼毒粉,而傅朝雲和傅朝霞兩人的香粉果然都有問題。
林婠婠面若死灰,真是鐵證如山,百口莫辯。
盧王妃唇邊噙著冷笑,「你還有什麼話說?」
她現在說什麼,他們又會信嗎?
他們要的從不是真相,她在王府地位低賤,本就是夾縫求生,這般境地下汲汲營營,婚事便是她最好的跳板,猶如她的母親一樣。
所以她會把姊妹們當墊腳石,冒著極大的風險也要奮力一搏!
他們就是用最大的惡意來揣度她的品性的!
她平靜到幾乎絕望,凄然道,「婠婠沒做過這些,根本無心爭奪親事,還請王妃明察!」
鄒氏大笑一聲,幾乎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無心爭奪?三弟妹還跟我說謝長宴一表人才,是做佳女婿的最好人選,還說沒有起心思?騙鬼吧!要請你母親對質嗎?」
「今日又是誰在謝長宴的必經之路,故意採花,搔首弄姿?」
林婠婠臉色的血色盡褪,她今日採花根本就沒有見過謝長宴。
盧王妃氣極了,沉聲道,「往日冤枉過你,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倒說說看,他們哪裡冤枉你了!」
這鹿角桃花粉,她送給這幾人已有多日,接觸過的人物眾多,亦有可能是傅朝雨聯合傅朝雲一起來陷害她。
傅朝雲若是知道自己會在大庭廣眾下出醜,她斷然不會蠢到拿自己的親事來開玩笑,因此傅朝雲反而不會與之合謀。
傅朝霞小孩子心性,從頭到尾對這件事毫不在意,她現在甚至因為睏倦,已經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如此推斷,整件事都是傅朝雨搞的鬼。
可她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傅朝雲和傅朝雨屋子裡換出那些蜜粉,那必定有內應!
亦或她早就買通了傅朝雲或傅朝霞屋裡的婢女。
林婠婠垂首正好看見那幾盒香粉,忽地冷靜下來,這裡一共是七盒,她反覆數了一遍,腦海里靈光乍現,她已有了自證清白的辦法。
林婠婠伏地三拜,舉起右手鄭重起誓:「我林婠婠若是覬覦姊妹的親事,便叫我五雷轟頂,無葬身之地,永不輪迴,永不超生!」
大夏國人皆懼鬼神,對於這種毒誓,誰也不敢輕易出口。
盧王妃不由怔住,神色鬆了幾分。
傅朝雨眼睛微眯,故意碰了一下鄒氏的手臂。
鄒氏會立馬會意,輕咳一聲,「人各有命,生死在天,拿命數起誓,根本做不得數,不如用你的親事起誓,還來得真切些。」
林婠婠猛地一咬唇,發了狠勁道:「我林婠婠若是覬覦謝長宴,便叫我終身不得嫁娶,不得善終!」
話音剛落,她就聽到身後一道譏笑的聲音響起,「說如此重話,實在太傷人自尊了,若讓本人知曉,不氣得吐血?」
驀然回首,便看到那道熟悉而挺拔的身姿,傅羿安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在他身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