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她是替身
那就意味著謝長宴將娶傅朝雲、傅朝霞、傅朝雨的其中一人!
就他便是傅羿安名副其實的妹夫!
她當然得跟他保持距離,免得生了罅隙。
林婠婠下意識怯生生道,「我對他沒有別的心思,他和誰結親跟我有什麼關係。」
傅羿安眼眸半眯,神色鬆動了幾分,放開了她,「這幾日,我事多,你最好乖乖待在屋子裡,哪也別去!」
說完,他就叫停了馬車,一躍跳下馬車,消失在巷道中。
林婠婠一回去,小丫鬟傳話說房嬤嬤請她去一趟攬月閣,送一送趙秒元。
林婠婠有些詫異。
青黛提醒道,「這幾日,隴右節度使謀反之事已有了決斷,後日就會問斬。趙秒元是出嫁女,又是世子妃,便去家廟裡居喪守孝,今日就會送過去。她以前作惡多端,也是罪有應得。」
如此,趙秒元這個世子妃也就名存實亡,只待過些時日,王府便要宣告她病逝什麼的。
林婠婠心緒紛亂,悲從心起,不知為何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或者是因為她和趙秒元兩人都不曾得到過傅羿安的真心吧。
來到攬月閣,四周一片寂靜,除了大門看守的侍衛,再無他人。
趙秒元獨自蜷縮在一角,披頭散髮,衣衫整齊,容顏邋遢。
她見林婠婠神色懨懨,不由冷笑,「怎麼,我敗了,你也沒撈到好?你的好四哥沒有把你納為妾侍,給你一個名分?」
林婠婠漠然道,「你知道為什麼你會一敗塗地嗎?」
趙秒元嘴角輕輕向上揚了揚,自嘲似的哈哈大笑,「我趙秒元這輩子最大錯處,就是輕信了男人的鬼話!不管是恆王、還是傅羿安,他們都是只會用感情利用女人,傷害女人的惡棍!你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
「林婠婠,你以為你贏了嗎?你以為傅羿安喜歡的人是你?只有被人放在心尖上,才會被偏愛!傅羿安愛的人不是你!」
林婠婠嘆了口氣,在她身上好像看到自己愛而不得的那種悲哀,她淡淡道,「都不重要了!」
趙秒元卻不打算停下,她語氣陰毒,「我和他的婚事,他原本有很多機會推脫,他卻故意一步步誘我走進大婚,究竟是為什麼?」
「林婠婠,你心中是不是已有了答案,他如此大費周章本就是為迎娶那位!為她鋪路!
有我這個名義上的世子妃,他倒可以為所欲為,想納什麼人,就納什麼人!」
「哈哈,你之所以被他青睞,也不過是因為和她長得有幾分相似!」
林婠婠一臉頹色,搭著眼帘,強撐著身子道,「愛本就傷人,我與你最大的不同,便是我懂得適可而止,絕不強求。」
說完,便轉身離開。
她當然知道,蘇靈音德才兼備,曾是上京第一貴女,是多少男子的夢中女神。
她和傅羿安是被迫分開的,因她被太子看中,強納入了東宮!
傅羿安為此離開了上京整整四年多,直到大半年前,他才回來,恰巧救下了在鳳鳴山莊被困的她!
她從此便陷入了深淵。
這四年多,他都在邊陲,到底是如何度過那些孤獨漫長的黑夜,無人可知。
靖南王府為了讓他徹底斷了對蘇靈音的念想,才匆匆忙忙逼迫他迎娶趙秒元。
林婠婠一直都拽著明白裝糊塗,從不去過問蘇靈音和他的事。
可近日,她漸漸地發現,自己就好像生活在一場自我編製的美好幻夢中!
真像陡然撕開,刺得她面目全非,渾身血液冷凝,就好像被凍住了一般。
林婠婠滾燙的淚刷刷落了下來,原本她以為那是上天對她的眷顧,才把傅羿安送到她的面前,可這一些都是她一個人的妄念!
都是她的痴心妄想!
若是當初,蘇靈音不曾進東宮,傅羿安根本不會救她!
她甚至連仰望他的機會都沒有,他們原本就是雲泥之別啊。
她和傅羿安之間的一切歡愉都是沾了蘇靈音的光!
林婠婠渾渾噩噩回到了衡蕪院,任由青黛伺候著沐浴,之後一頭栽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待她醒來的時候,感覺有人在撓她的頭髮。
她不禁打了一個冷噤,倏地回頭,借著微弱的燭火,就看到傅羿安那雙冷寂的眼睛。
男人一改往日的瘋狂索取的模樣,只是靜靜地摟著她,就像抱著一隻寵物貓奴,有一下沒一下地擼著毛,安撫它一般。
林婠婠心緒複雜,「你,怎麼來了?不是很忙嗎?」
他的情緒似乎很不對,眉頭透著郁色,半晌才道,「婠婠,抱著你,我比較心安!」
隔著薄薄的衣料,她感到他緊緻而流暢的肌肉,可這樣的親密讓她覺得很反感。
為何會不安?
是因為蘇靈音嗎?
林婠婠凄然一笑,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四哥,還在憂心太子的案件?」
傅羿安淡淡道,「太子從不沾染五石散,太醫和仵作給出的死因,都是吸食五石散所導致。那五石散的用量極少,壓根不會致死。」
林婠婠坦言,「可是太子體弱,原本就有病,這便另當別論了。」
「是,可陸太后並不想要他的命!他死了朝局反而陷入恐慌。這並不是陸太后想看到的,他在死之前的前兩天,還秘密召見了你大師兄徐聘。」
林婠婠越發心驚,這件事,大師兄給她提過,在她要配製軟骨散的時候。
「如此小心謹慎地尋醫問葯,他不會尋死!我也跟徐聘聊過,太子求生的意識很強,並無自戕的打算!」
「恆王自顧不暇,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下手,晉王崇拜太子,羽翼未豐,更不會害他。這樣殺他之人,只剩下太子身邊的枕邊人了。」
林婠婠屏息片刻,瞪大眼眸,「誰?」
「不知!」
這時,雕花窗戶傳來一陣敲打聲,是陳豐的聲音,「世子,不好了!蘇側妃想不開,想要自縊,被人攔了下來。」
傅羿安立馬掀開錦被,穿好衣衫,飛一般地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