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季總的遊戲,她玩不起
黎音的臉色實在是差,周醫生不忍心再說,離開了。
這時候,保鏢快步走過來,「黎小姐,季總的電話。」
黎音抬眸,死死的盯著手機。
保鏢以為她沒聽見,又往前湊了湊,「黎小姐……」
黎音偏頭,冷漠的錯開。
保鏢只能對著手機那頭的季川道:「季總,黎小姐不肯接電話。」
……
黎江月進了重症監護室,黎音穿著防護服進去看過一次,剩下的時間便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守著。
金姐帶來了吃食,她也只是搖頭。
護士要給她處理脖子上的傷口,也被她推開。
她像一尊沒有靈魂的雕塑。
重症監護室大概是整個醫院最安靜的地方了,連交談聲都變得小心翼翼,更多的是麻木和不知所措。
半夜,走廊上只有冷冷的燈光。
皮鞋扣在地板上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黎音抬頭,就看到了季川。
他鬍子拉碴,風塵僕僕。
目光落在黎音身上,觸及到已經變得暗黑的血塊,瞳孔緊縮。
他伸手想觸碰,黎音偏頭躲過。
她眼裡都是淚。
冷白的皮膚在冷色的燈光下宛如透明,充滿了脆弱的破碎感,滿身的冷寂。
季川心頭微顫,沙啞低聲叫她:「黎音。」
「分開吧。」
黎音安安靜靜,不吵不鬧。
說完那三個字,便低著頭,看著重症監護室的大門。
季川臉色陰鬱,喉結滾動,「別說氣話。」
黎音慢慢抬頭重新看他,扯了扯嘴角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答應過我,你會管她的。」
「她做手術,我被你關在別墅里。」
「她手術出血,你把血袋讓給別人。」
「既然你不誠心救她,為什麼要騙我?」
一句句的質問,黎音情緒壓抑太久,瞬間爆發。
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長發從肩頭滑落下來。
她哭的歇斯底里,把這段時間所有的情緒都宣洩出來。
季川沒做到他承諾的事,甚至將給了她希望,又全部折去。
「黎小姐,你怎麼能這樣說。」程華在季川身後,語氣嚴厲,「如果不是季總安排了輸血,你母親保不住這條命。」
那些血袋,又不是全部給了那個女孩子,
多麼高高在上的語氣。
黎音垂著眸光,諷刺的笑了聲,「是啊,多謝季總。」
諷刺極了。
程華還想說話,被季川冷冷的目光逼了回去。
程華還沒走,走廊盡忽然衝出來一男一女,撲通一聲跪在黎音面前,砰砰磕頭。
「謝謝黎小姐。」
「黎小姐大恩大德,我給您磕頭了。」
「黎小姐是好人啊,好人一生平安。」
黎音站起來,避開了他們。
這樣的道謝,像刀子重重的扎進她心裡。
女人雙手合十,眼裡都是感激的淚水:「謝謝您將您母親的血讓給了我女兒。」
黎音唇瓣哆嗦著,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世界上沒有比這更噁心的事了,他們明知道她有多傷心多痛苦,還偏偏打著感謝的名義來反覆踐踏她的傷口。
「離開這裡。」季川矜貴非凡,氣場強大,一開口,還在頻頻道謝的夫妻便不敢再刺激黎音了。
程華立刻道:「兩位,這邊請吧。」
中年女人唯唯諾諾的看著黎音,不肯離開:「黎小姐……」
「滾。」季川冷斥,煞氣騰騰。
男人把女人拉走了。
黎音不想再待在這裡了,空氣悶得她難受,腦袋疼的厲害,身上一陣一陣的冒著冷汗。
她扶著牆慢慢往前走。
「黎音。」顧長明的聲音突然傳來,她的胳膊被捉住,「我聽說……出事了……」
他著急的問,「對不起,我來遲了。」
黎音眼前發黑,身體往後倒去。
顧長明嚇了一跳,伸手去抱黎音,可下一秒,黎音就被另一隻手搶了過去,落入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他臉色一變,看清了眼前的男人:「季總。」
季川一隻手箍著黎音的腰,另一隻手固定在黎音的後腦勺處,完全是保護者的姿態。
他冷冷淡淡的掃了眼顧長明:「顧小少爺。」
將黎音抱起來準備離開。
顧長明攔住他,神情複雜:「他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季總的遊戲,她玩不起。」
「那是我和她的事。」
「她只有二十歲。」顧長明強調著。
季川手臂收緊,把黎音抱得更緊了點,「成年了就行。」
顧長明咬牙道:「季總要怎麼樣才肯放過她?」
他奉陪到底。
季川肆意的抿唇嗤笑:「顧少爺難道忘記了,當初可是你親自把她送到我房間的。」
一句話,就讓顧長明潰不成軍。
……
病房裡。
「誰給你的權利敢做我的主?」
季川語氣冷厲,格外的重,像是在發脾氣。
程秘書緊繃的聲音傳來:「當時記者在那裡,我怕他們抽絲剝繭查到血袋的事是您安排的,到時候對您的名聲造成影響。」
她是季川的秘書,處理那些事是她的責任和義務。
她自認為已經用最合適的方式來處理了。
「況且黎小姐就在這裡,她母親如果情況危急,那些血不夠,她也能及時抽血救人。」
季川卻是冷冰冰的道:「出現這樣的事,是你的失職,你不想辦法解決,反而是打她的主意,程秘書,你的專業素養就這樣?」
程華瞬間慌了,可她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我是為您考慮,那些記者手段很厲害,如果查到黎小姐背後的人是您,他們會大肆宣揚。」
宣揚季川在外養情人,並且「草菅人命」。
那些人,什麼都說得出來。
「查到了又怎麼樣。」季川面無表情。
「季總。」
「交接好工作。」季川下了命令。
程華紅了眼睛,「季總,我辛辛苦苦在您身邊兩年……」
她委屈。
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而已,居然讓她丟了工作。
她從一開始就不喜歡黎音,那樣柔弱的女孩子,除了依靠男人活著便一無是處。
說的好聽點叫菟絲花金絲雀。
說的不好聽,那就是男人的玩物。
可她……
「程華,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想必不用我教你。」季川一眼看穿了程華眼裡的不甘。
程華低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