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97章  謝謝讚美

第一卷_第297章  謝謝讚美

「之前公司里出了點事。」

這是傅琮凜的開場白。

「什麼事?」

男人沒有隱瞞,「研究部門的數據遭泄露,榮溪做的。」

時綰驚訝,「怎麼可能是她。」

說完她自己都愣住了,顯然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第一時間不問緣由的就偏袒她,選擇相信她。

傅琮凜肯定了她的想法,「的確不是她。」

「那是?」

「其他的人。」

這件事徹查了許久。

榮溪被排除嫌疑后,指向就落在了部門裡對榮溪惡意最大的白霞身上。

白霞雖然嫉恨榮溪,但也絕對做不出出賣公司的事情。

隨後白霞也被迫停職。

不止是研究部,公司其他部門得知上面接連停職的事情,也有些惶恐不安。

最後被揪出來的人只是一個在常日里看起來格外老實本分的男人。

他對此矢口否認。

傅琮凜沒那個閑心陪他玩,直接把人丟給了張沐。

張沐別瞧著他笑呵呵的,實則下手才是最狠的那個。

那人受不住最終不打自招,是受了聞厲鶴的指使。

可惜的是,聞厲鶴是個滑頭,所有證據都撤消得一乾二淨。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傅琮凜在他手裡踩點了。

「那最後那個人怎麼樣了?」

傅琮凜點到即止,沒說聞厲鶴的事情。

聽見時綰的問話,他低聲道:「犯罪伏法。」

時綰:「判了幾年?」

「七。」

她的頭在他的胸口處蹭了蹭,「對遠山造成的影響很大嗎?」

她認為傅琮凜不像是會因為這點事情就鬱郁的人,且在她看來,他久居高位,什麼事情沒見過,涉及他的領域都該是遊刃有餘。

「並不。」男人的聲音在靜夜裡顯得格外沉著,忽而他話鋒一轉,「大概在我出生後半年左右,我爸睡了個小姐。」

傅光明出軌。

時綰聽得一愣,算不上太驚訝,仰頭去看他的神情。

並沒有什麼異常。

她的臉上全是擔心,傅琮凜一覽無餘,沒忍住勾了勾唇,「在想什麼?」

時綰想到一些豪門秘事,又聯想到剛才他說的事情,猜是不是有傅家的私生子給他使絆子,抱他的力度緊了些,「你同父異母的弟弟找上來跟你爭家產了?」

他失笑,沒吭聲,眉梢微揚,就那麼看著她。

她又接著問:「難道是妹妹?」

傅琮凜搖頭,「都不是。」

他摸了摸她的後頸,抵著那塊柔軟的皮膚摩挲,「我除了兩個姐姐之外,並沒有其他兄弟姐妹。」

時綰莫名的鬆了口氣,不是就好。

「但我媽並不知道有這回事。」

時綰的呼吸又猛地提起來。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聞厲鶴。」

時綰皺眉,不是特別明白,「怎麼跟他有關係?」

傅琮凜沒繼續說,而是問她:「冷不冷?」

她靠著他搖搖頭,「你懷裡不冷。」

他還是抱著她往卧室里走。

裹了被子躺在床上。

傅琮凜單手搭在她的肩頭,垂眸去看她的臉,燈光落在她的皮膚上,泛著淺淺的芒,依稀還能看到那細小的絨毛,女人的輪廓很是柔軟精巧,弧度漂亮。

時綰手伸過去抱住他的腰。

他才接著道:「聞厲鶴的母親就是當年那個小姐。」

儘管傅琮凜都說了他沒有其他的異兄弟,但時綰還是沒忍住將他和聞厲鶴的臉回憶著對比了下。

顯而易見,聞厲鶴那張混血的面孔,跟傅琮凜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我爸跟她有過一段時間的交往,但差點被媽發現,最後不了了之,後來她被我爸遣送出國,受了被拋棄的刺激,又被人凌辱生下聞厲鶴。」

時綰想到一件事,「可那個聞厲鶴不是什麼集團的繼承人嗎?」

傅琮凜沒否認,「是他。」

具體他也不得而知。

但早前市場動蕩不安,就是因為聞厲鶴在暗中操縱,只是為了他在國內打下發展事業的基礎。

后他繼任索狄婭獲得掌權能力,就更肆意妄為,一舉入侵國內,接連收購多家公司,直至和傅琮凜正面對上,他也淡然處之。

短短几次見面,傅琮凜知道,聞厲鶴是個極具手段和野心昭昭的人。

他喜好擺在明面上玩陰的,讓人清楚什麼叫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他慣會籠絡人心,從宋半夏到謝安穎再是梁肇,還有前段時間被人設計陷害的榮溪。

看上去聞厲鶴的目標是他,但又不是他。

牽扯到他的父母,時綰突然覺得她就不該問。

她想到某種可能性:「所以你公司出事,是他指使人做的?」

傅琮凜:「嗯。」

「看起來挺正的人,原來背地裡還喜歡搞這種小動作,還是說商場上的事情本來就是這樣的?」

都說商場如戰場,時綰雖然從沒接觸過,也並不是特別了解,但她觀摩過這類劇本,總覺得那種設計陷害的手段彷彿只是隨口說著玩玩而已,不曾想過有朝一日就發生在她身邊。

傅琮凜淡笑:「所以我之前跟你說了,在商人的角度來說,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好嘛,說起這個感覺又要翻舊賬了。

時綰閉了嘴,不過她轉念一想,也覺得沒問題。

談錢傷感情,不談錢沒感情。

這不僅僅只是用來刻畫親情或者愛情。

金用火試,人用錢試,錢比時間更能見證人心,有錢能使鬼推磨,存在必然有它的道理。

夫妻倆促膝長談半宿。

最後時綰撐不住,昏昏沉沉的在傅琮凜懷中睡過去。

比起這邊的溫馨平和,另一邊顯然沒有這般的風平浪靜。

……

【聞先生,謝小姐還是沒有用晚餐。】

聞厲鶴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的時間了。

早在八點時,別墅里的傭人就向他報備過。

這是第三次了。

謝安穎今晚沒有吃東西。

男人深邃的五官染上了格外冷厲的陰鷙,應酬結束后直接鑽進車內。

一路風馳電掣。

穩穩駛入別墅。

一樓沒開燈。

二樓僅僅只有一間房裡傳出零星的光意,是在浴室。

聞厲鶴徑直上樓。

聽見浴室里的水聲。

不過片刻,謝安穎裹著浴袍一身慵懶的出來。

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男人被忽略得徹底,眸底泛著冷芒,他慢條斯理的解著領帶,儘管是怒氣橫生依然冷靜,壓低了眉眼,嗓音帶了寒涼:「你在跟我耍性子?」

謝安穎聽得好笑,仍舊沒有正眼看他,施施然的赤腳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悠悠的喝了兩口下去,「你哪位?」

涼水。

冰冷入喉直抵胃,不太好受。

她已經不太記得自己被聞厲鶴禁足在這裡多長時間了。

一周?還是一個月,或者更久……

說不清。

只知道她跟賈清越舉行訂婚典禮的時候,江城在隆冬,下著大雪。

而今雪早就停了,天氣有回暖的跡象,彷彿萬物都在復甦。

關於外界,她一概不知。

別墅里防盜做得極好,自然也防著她跑,聞厲鶴沒收了她的手機,斷掉她的網。

其實大可不必,如果她想離開,總會有辦法的。

聞厲鶴將領帶拆下來,連帶著手機一同砸向地面,帶著怒氣,「謝安穎,我跟你說過,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他鮮少叫她的中文名字,大多時稱呼她為Lila。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下一秒——

「啪!」

玻璃擲地的動靜猛然炸開,她摔了手中的水杯,謝安穎驀地抬頭,「真好笑,你這話的意思,你的底線是我?」

她說完又諷刺的扯了扯唇,指著他罵:「我養條狗都比你聽話,怪我養了狼,白眼狼,你還要關我到什麼時候,聞厲鶴,你把我當什麼了?」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跟聞厲鶴爭吵過無數次。

他似乎總覺得她只是在鬧脾氣,玩玩而已,總會有向他服軟的那一天。

笑話。

她謝安穎最看不起的就是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向他服軟認輸。

她從小養尊處優,享受的從來都是最好的待遇,唯一碰壁就是聞厲鶴,是他教會了她情與欲,也讓她見識到了冷漠和人性。

聞厲鶴看著眼前這個幾乎把他當成仇人似的謝安穎,微不可見的蹙了下眉,放緩了語氣,「Lila,你乖一點,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可惜她學不會。

如果她足夠乖,就不會背著父母,在國外跟他廝混,回國后還跟他糾纏。

她冷笑:「那你還是對我怎麼樣比較好,我也良心能安。」

她踩過一地狼藉走到他身前。

這個高大挺拔的男人比她高了不止零星半點。

混血的身材,磅礴而魁梧。

但她仍然高高仰著頭,氣焰囂張的拽下他的衣領,眼睛緊緊的盯著他:「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們結束,我不跟你玩了,你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嗯?」

她伸出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他的臉。

明明是處於弱勢的一方,她仍然高傲。

「我也沒什麼興趣陪你在這裡玩什麼囚禁遊戲,你可能不清楚,在我們國家,這是犯法的行為,如果你不想給自己惹一身腥,最好讓我走。」

聞厲鶴垂眸看她,握過她的手放在掌中,男人輕而易舉的擒住她,滿身戾氣:「腳在你身上,我攔不住你。」

「啪——」

謝安穎反手甩了他一巴掌,咬牙切齒:「那你有種別拿我爸說事啊。」

男人的臉狠狠偏過去。

可見這一耳光她並沒有收斂力氣。

說來她也的確是狠,沒吃晚飯,大概是在鬧絕食,甩出來的力氣還這麼大。

聞厲鶴低低笑了聲,「你該慶幸是我,而不是其他人,否則你爸現在已經倒台了,說真的Lila。」

他抹了抹唇角,有淡淡的血腥氣息,「你態度好點,低頭跟我認個錯,我就原諒你。」

「你、做、夢!」

「好啊。」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

謝安穎衝撞進他的懷裡。

對上他陰鬱深諳的眸眼,他唇邊含笑,很淺,但弧度透露著冷意:「冤有頭債有主,你欠我什麼就還給我什麼,這之後隨你怎麼樣,行嗎?」

聞厲鶴碰了碰她微涼的臉,又盯著她光著的腳,提著她往上一抱,步伐穩重的走向床邊,將她放好。

隨後蹲身,動作輕柔的摸了摸她的肚子,「好好養身體,我保你爸平安無事。」

謝安穎攥緊了手,臉色格外難看,「我欠你什麼了,聞厲鶴,你找錯人了吧。」

他站起身,雙手撐在床面朝她靠過去,在她耳畔低聲:「我其實對小朋友沒什麼想法,但又覺得如果是你生的,那還不錯。」

他撩起她披散的頭髮,抵在自己的鼻息輕嗅,姿態親昵,「不過Lila是個狠心的母親,說不要就不要,聽說才四周大,你就打掉了,真遺憾。」

她不受控制的顫抖著身,胸口起伏得格外劇烈,惡聲惡氣的斥他:「你閉嘴!」

謝安穎發狠的盯著他,「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為什麼還要留著你的孩子,你未必也太自負,天底下的男人多得是,你覺得我會為了你,自毀前程?聞厲鶴,我不是非你不可。」

「我知道。」他的手落在她的肩頭,試圖安撫下她激動的情緒。

謝安穎拂開他的手,緊繃著臉,「你這麼對我,就不怕我倒戈,傅琮凜應該會對我手裡的東西感興趣。」

他從容的低笑,面上並無惱怒,重新握住了她的手,放在掌心肆意把玩,「你說的是什麼,時綰父親出車禍的原視頻,還是給那個整容女出謀劃策的證據?或許你該猜一猜,就算他知道這些都出自我手又如何,我以前見你,總覺得你天真好騙,時至今日,仍然這樣認為,Lila,你真單純。」

謝安穎:「噁心。」

她費勁的抽出手,沒能脫離,被他緊緊的纏著。

他抬起她的手指,似在丈量,看得認真,持著漫不經心的腔調,「他是個商人,知道該做什麼才對自己更有利,你所提供的那些都只是無足輕重的,我跟他倒也無冤無仇,父債子償,為了我的母親給他點教訓而已,不值一提。」

平心而論,她母親被凌辱導致精神失常,實際跟傅琮凜並沒有太大關係。

但他身為母親的兒子,有那個權力幫忙出一出惡氣。

就像是虎毒不食子,但不代表子不逆父,尤其是他那個親生父親,高高在上的貴族人士,滿身臭銅味,狗眼看人低的傢伙。

還有那些數不清的私生子女,最後不都被他拉下水狠狠踩在腳下。

是以他的童年過得並不幸福,甚至是艱難,刻在他骨子裡的卑劣和陰險,是從小就習來的。

到底還是幸運,他遇見了謝安穎,所以才像荊棘藤蔓,纏上后不丟手不罷休。

那邊的賬全數清算完,也該輪到傅家了。

但私心與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謝安穎冷冰冰的居高臨下的睥睨他,「你真虛偽。」

他執起她的手,落下紳士一吻,「謝謝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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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她深吻九萬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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