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當傳說里的鬼出現在眼前

在血月里，有無數詭異的鬼怪傳聞。比如畫皮、比如仵作、比如屠夫。傳說鬼有一百種，但其實人類真見過的不足三成。金不換，就是這詭異傳說里一等一神秘的存在。本來只當成是個傳說。沒想到真的有。但是……這隻烤鴨本來是慶祝陳青成年禮的，18元，沒想到轉眼就升值了50萬倍。心情迫切，但現在發著燒，只能等明天。翌日。陳青身體好轉，把金鴨裝在了登山裝包里，出了門。本市最大的金行名叫百福珠寶。「我要賣十根金條。」櫃檯小姐一愣，這樣的大客戶可不常見。打量一下陳青，年少，一身穿著不會超過五十塊，心頭自然不信。當然，服務行業，也不會蠢到使臉色。陳青被請到了貴賓間。費力拿出了金鴨，大堂經理頓時呆了呆。「這……」第一反應是假的。第二反應……也是假的。金鴨？！還是烤鴨？！太逼真了！鴨皮上每一點突起都清晰可見，連被拔下來半根的鴨翅和沒拔乾淨的毛根都栩栩如生。「我家以前開連鎖烤鴨店的，這是鎮店之寶。」聽陳青這麼講，大堂經理才有一丟丟相信。喊人拿來了光譜儀。眾人一生都與黃金打交道，但金鴨還真是頭一回見，而且還是這麼大的。於是沒事的都擠到貴賓間來看稀奇，甚至幾個櫃檯小姐也換著班過來看。手持光譜儀一打，au100！這證明這黃金含量起碼999。突出一個離譜！「先生，您這個要出售的話，是需要切開的。」「切吧。」幾個保安請出了半人高的液壓剪。他們都已經忘了上一次用上這大寶貝是多久了。費力剪下一塊鴨翅，拿到精度更高的台式光譜儀上一查……依然是au100！意味著純度至少達到了99999！突出一個離譜！又測了密度，1932gc3，如教科書一般的標準！隨後用噴火槍熔成金水，依然是最標準的黃金。「有點不可思議。」「突出一個卧槽！」「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這麼大的金鴨，足夠抵得上金店半年回收總數，很快，更高級的一個金店領導也來了。為了謹慎起見，把金鴨足足切成了二十來份。他們這才發現，這金鴨在內側看不見的地方，都將肋骨都栩栩如生地雕刻出來了。有必要嗎？這是某個大工匠的炫技之作？金店的領導一直陪著陳青，說話客客氣氣。終於，金鴨驗證完畢。共計2125933克。按今日回收價440，共計93541052元。930萬！金店領導笑得嘴都歪了。回收么，自然是低收高賣，這一隻鴨起碼得賺個百萬。如果再加上工費，那就更多了。「900萬打卡上，其餘要現金。」「沒問題！」很快，900萬到賬，現金放在一個精緻的木盒，也給陳青端來了。陳青回了家，將木盒內襯裡的金色絲綢扯下，包在了外面。並在裡面放了些繩子、鎚子。爬無鬼塔的時候可能會用到。陳蠻一直看著：「陳青，你要賣房子嗎？」陳青微微一怔，自己讓陳蠻拍高利貸的照片，讓他有了猜想么？「你不是說再窮都不能賣這個房子嗎？」說這話的時候，陳蠻面無表情。「相信我嗎？」陳青蹲下來。「相信。」陳蠻點點頭，又搖頭：「但是房子賣了，陳山和陳寬回來就找不到我們了。」陳山，是爸爸。陳寬，是大哥。兩人神秘消失，但上一世，在血月之前，陳寬曾經回來過。並留下了陳青與陳蠻賴以活到第三次血月的紙甲和紙刀。只是當日陳青陳蠻並不在家，沒能相見。「放心，他們會打電話的。」陳青寬慰了幾句，也沒做飯，點個外賣吃了。叮囑好陳蠻關門睡覺，乘著夕陽餘暉來到了無鬼廟。無鬼廟。規模不算大，但歷史挺悠久。門口有個簡單的小亭，上面寫著：成人15元，兒童10元，110厘米以下兒童免費普通景點這個點已經關門，但無鬼廟特殊，此時還有寥寥香火。陳青買了票，來到廟裡，直接找到方丈。找到他的時候，他正戴著老花鏡，在刷著短視頻。「施主這是？」「來還願的，」陳青語氣虔誠，指了指身邊包著黃錦布的盒子：「我爺爺在世時曾經有一段時間，快要破產了，後來來到這廟裡，到……是叫鎮鬼塔？」「無鬼塔。」「哦，對，到無鬼塔祭拜，後來生意很順利，人也算壽終正寢。所以，今天就專門來無鬼塔還願來了。」陳青滿口胡言：「最近我家裡也不太順，所以還願的同時，我也想在這裡過一夜，洗一洗身上的晦氣。」「施主，」方丈為難道：「無鬼塔年久失修，早已鎖了。」陳青將兩個厚厚的信封推過去：「大師，還請給個方便，雖然這些東西俗不可耐，但是我一個敬佛之人的一點心意，修一修廟門啥的吧。」方丈眼睛大亮！這等樂善好施的施主，已經有幾年沒碰到了！當下滿是笑意：「這樣的孝心，我們自然得滿足。慧……算了，施主，我帶你去吧。」說著，很是自然將兩個信封收好，帶著陳青繞向了廟后。廟前開發得有模有樣，後半截卻還很原始。一整條路上滿是深深的雜草。方丈打開了手機後置燈……終於，陳青看到了無鬼塔。七層，確實是年久失修了，每一層幾乎都被蛛網覆蓋。嘩啦啦好一陣，這才打開了門鎖。頓時一股霉氣與灰塵撲面而來。還有騰騰登登的聲音，可能是驚嚇到了老鼠。「施主，這裡確實很久很久沒人打理過了……」方丈有點尷尬。陳青搖搖頭：「沒事兒。」也不挑剔，直接在滿是灰塵的蒲團上跪了下來。要多虔誠有多虔誠。「善哉，善哉。」方丈雙手合十，慢慢退出。「方丈，請把門鎖好。」方丈微微一愣，依言，把門鎖上。陳青這是害怕他們不放心，要是大晚上的過來一看，就完蛋了。打量一下環境，滿是霉味，到處灰塵，一個個鬼像猙獰，還時不時有老鼠閃過。在鬼潮混過，這裡稱不上恐怖。無鬼廟在夜裡九點左右就安靜了下來。到了十二點，便再也沒有一點聲音，已經坐得渾身酸疼的陳青活動了一下身體，緩緩站起。小半個西明市都知道七寶鎮摩塔出自無鬼廟，第七層。陳青放輕了腳步，打開了手電筒，一步一步往上，吱……吱……樓板很不穩當，一步一響。緩緩來到二樓。裡面有一雕塑，一隻鬼被釘在地上，猙獰嚎叫。三樓也有雕塑，一隻鬼被繩子捆了個結實。四樓，五樓，六樓都有雕塑。隨後陳青皺起了眉頭。去七樓的樓梯斷了。陳青準備得有繩子，但沒有抓鉤之類的配套物件。在窗口處輕輕掀下半塊早已鬆動的磚頭，綁在繩頭，朝著樓道口輕輕扔了上去。嘭！一聲悶響。整層的樓板縫裡頓時形成道道灰塵瀑布，簌簌而落。一拉，磚頭很順滑地被拖了下來。陳青接過掉落的磚頭，不由皺起眉頭。這廟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這動靜多半是傳不到前廟的，但萬一呢？這麼想著，在磚頭上繞了厚厚一圈繩子，再次扔了上去。嘭！又是一聲悶響。陳青抓著繩子四處亂抖，以求掛在什麼東西上。但再一次以失敗告終。隨即，第三次，第四次……大約二十來次。終於，在陳青又一次擺動時，軟軟的繩子瞬間綳直！掛在什麼東西上了！陳青大喜。拉扯幾下試了試，掛得很穩當。當即一腳將繩子踩了個環套上腳，雙腳夾著一點點爬到了七樓。手電筒照過去，陳青心中頓時一驚！繩子的一頭，正被一隻青面獠牙的鬼抓住，它正朝自己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