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你怎麼可以隨便坐在別的男人懷裡?
她好恨,恨自己十年前沒死。
如果十年前她就死了,她就不會在今日知道陸子聰愛上別人的事實了。
她漂亮妖艷的臉蛋上滿是猙獰的扭曲之色:「陸子聰,我恨你!我恨你!!!就算是死,我也恨你!!!」
說著,她手上運功,雙手一起,生生的將十指插入絕地芳草,她一雙細嫩的手掌穿透絕地芳草,將這顆劇毒無比,又脆弱無比的絕世奇葯捏在手中中,慢慢的毀掉……
然後她瘋狂般的仰頭大笑:
「哈哈哈,你為了絕地芳草,在這裡逗留這麼久,絕地芳草對你很重要吧?我毀了它!毀了它!!讓你恨我,如同我恨你一般……陸子聰,哈哈,來啊,哈哈哈哈,來殺了我啊!!!」
一種閃著幽藍的青色,從她的雙手,快速的順著她的胳膊向她全身蔓延而去,不過幾個瞬息的時間,她的笑聲戛然而止,整個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荷溪!!!」
「荷溪……」
在場的,只有兩個人被她嚇的心驚膽戰。
一個是愛她的穆浩龍。
一個是寵她的衣浩渺。
陸子聰神色複雜的站在原地,看著被穆浩龍抱在懷裡呼吸微弱的衣荷溪。
她明明擁有那麼多,卻不知珍惜,如今自作自受,反而可能連性命都搭進去。
何苦呢?
人太貪心了,反而是會一無所有。
他嘆息一聲,回過頭,但是離開,衣浩渺身為毒王,醫術高明,他定然會想盡辦法救自己的妹妹吧。
他一回頭,就看到了司空清影。
而此時,司空清影的注意力,卻不在他和衣荷溪伸手,而是在旁邊這個童顏鶴髮的老人……天宗門門主穆慶陽身上。
只為穆慶陽激動的握著他的手臂直呼:「三叔……「
穆慶陽獃獃的看了司空清影一陣之後,才發現有些不對。
這是個少年。
看上去比他兒子還小的孩子。
怎麼可能是他三叔。
而且,仔細一看,眼前的少年其實還是女扮男裝的。
頓時,穆慶陽更激動了。
他解了司空清影身上的穴道,臉上還帶著熱切的震驚和激動。
司空清影被他怪異的表情嚇了一跳,退了幾步,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您是?」
眼前的老頭童顏鶴髮,目光犀利,一點都不像是頭腦有毛病的,為何會叫她三叔?
她看上去有那麼老么?可以當年紀這麼大的一個老伯的三叔?
司空清影搖了搖頭。
穆慶陽立即挺直腰背,沙啞著嗓音道:「老夫乃天宗門門主,小公子,不如我們借一步說話?」
此時,陸子聰已經走上前來,上下的打量司空清影一番,看司空清影身上沒有任何傷痕才鬆了口氣。
當他看到司空清影被衣浩渺帶走的時候,他真的很擔心。
很怕衣浩渺那個瘋子,會把對他的怨恨,轉嫁到司空清影身上,而司空清影又手無縛雞之力……只要一想到司空清影會受傷的畫面,陸子聰就剋制不住自己的心臟抽了一抽。
「陸神醫……穆某本是打算將絕地芳草給你,卻想不到……會出這番意外,你看……」
陸子聰搖了搖頭:「看來這株絕地芳草我是無福擁有了,這一切也不是穆門主想要發生的,我們之前的恩怨,就此作罷吧。」
他說的是穆浩龍派人追殺他的事。
他知道,那是必定是衣荷溪教唆的,現在,衣荷溪身中絕地芳草劇毒,生死不明,他又何必計較那麼多。
總歸是他與司空清影都沒有損傷。
穆慶陽鬆了口氣:「陸神醫,不如這樣,我天宗門也會儘力尋找絕地芳草,一旦發現,立即給你送去。」
陸子聰沉思了下,點頭:「好。」
然後陸子聰看向司空清影:「你怎麼也在這裡?」
他之前想讓衣荷溪死心,曾說謊說自己選擇了司空清影,連『同息』的事情也說出來了,不知道司空清影有沒有聽到,聽到了多少。
司空清影自然是全部都聽到了。
她心裡很是開心,認定陸子聰是喜歡她的,只是因為陸子聰的彆扭,或是不敢敞開心扉所以才沒有接受她。
沒有什麼,比知道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更值得開心的了。
只要明了了陸子聰的心意,她對陸子聰的感情,便更加的堅定了,她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讓陸子聰親口承認自己的感情,而不是在今日這種被別人逼著的情況下說。
從衣荷溪和陸子聰的對話中,她不難聽出他們過往的複雜,不過沒關係,她會用自己的真心去打動陸子聰,讓陸子聰忘記所有的不愉快。
「是毒王帶我來的。」司空清影望了一眼早將他忘在腦後,努力救治衣荷溪的衣浩渺,心裡忍不住嘆了口氣。
「陸神醫和小公子認識?」穆慶陽眼睛一亮:「不知小公子如何稱呼?」
穆慶陽那近乎是殷勤的態度,讓陸子聰狐疑的皺起眉,他淡淡的開口:「她是我的葯童,叫司空清影。」
「葯童???」
穆慶陽的臉色變了變,然後搖頭:「不,不可能……」
「穆門主,你怎麼了?」
「我……我們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他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司空清影白皙的小臉,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陸子聰心底莫名的有些抗拒。
他不想司空清影與天宗門門主接觸,但是,司空清影卻已經回答了:「好。」
因為這已經是穆慶陽第二次請求了,她看的出,穆慶陽對她的態度不同尋常,陸子聰說她是撿來的,也不知道她的身世,但說不定這個穆門主就知道了。
「好。」穆慶陽臉上露出一抹笑:「請。」
等三人找到安靜的地方坐下之後,穆慶陽才鄭重的問司空清影:「司空姑……公子,不知你家中還有何人?」
司空清影怔了下:「這個……我前陸時間採藥跌壞了腦袋,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
說完她看向陸子聰。
陸子聰若有所思,沉吟道:「小影是是我在街頭撿的,她是個孤兒。」
說這句話的時候,陸子聰心底有些苦澀。
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說了一個謊言,便需要用無數個謊言來掩蓋。
不知道等未來哪天,司空清影想起了往事,該會多麼的恨他?
只是這麼想一想,他的心就像是被針扎一樣疼痛。
「孤兒?」穆慶陽喃喃自語,目光有些悠遠,似乎在想著什麼往事,最終他收回目光:「司空公子,請恕穆某斗膽請求,你願意跟穆某去一趟守義王朝么?」
去守義王朝?
司空清影想也不想就搖了搖頭:「不,我是陸大夫的葯童,陸大夫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穆慶陽帶著詢問的目光,移到了陸子聰身上:「陸神醫?」
陸子聰搖了搖頭:「陸某最近有要事要做,小影也是,所以,抱歉,我們不能隨你去。」
穆慶陽皺著眉,咬了咬牙:「實不相瞞,司空公子與穆某三叔的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穆某隻是希望帶司空公子回穆家去確認一下,看他是不是三叔的血脈……」
「穆門主,我真的跟你的三叔長的很像么?」
穆慶陽頓了下:「其實,穆某隻在幼時見過三叔,已經記不得三叔的長相,但,穆家卻有三叔的畫像,司空公子就像是從畫像中走下來的三叔一樣。」
陸子聰的心緊了緊。
若是司空清影真與天宗門有關係,並且相認的話,他的計劃,可能就要被天宗門阻止了。
他那雙琉璃色的桃花眼波光瀲灧:「話雖如此,但我們確實有要事……不如,穆門主先將此事稟回穆家,其他的,等穆家知道之後再做打算?」
守義王朝距離大京王朝,頗有一陸路程,這件事稍微拖一拖,他做完自己想做的事之後,自然也不會阻止司空清影認親了。
穆慶陽見陸子聰不鬆口,心裡很挫敗,他將期望的目光投向司空清影:「難道司空公子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想找到自己的親人?」
司空清影咬了咬唇,如果她是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自然會非常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是她這個穿越者的話……知道了,怕也是讓對方空歡喜一場。
他無法面對穆慶陽那充滿期待的眼神,只得垂下眉眼:「穆門主,抱歉。」
穆慶陽最終還是沒能說服他們。
陸子聰帶著司空清影離開天宗門,往玄冥宮的方向走去。
絕地芳草已毀,司空清影的身份似乎也另有蹊蹺,陸子聰為此心情有些沉重。
他費盡心思才從長生寶典中找出了那麼一味葯,結果,卻眼睜睜的看著絕地芳草,在自己面前被衣荷溪毀去。
這可真是令人鬱悶。
陸子聰和司空清影共騎一匹寶馬,在管道上緩緩的走著。
身後突然傳來了緊密的馬蹄聲,一個頎長的身影騎著馬,飛快的追來了。
「喂!陸子聰……等等……」
對方不斷的鞭打著身下的馬匹,速度極快的追趕著陸子聰和司空清影。
「吁……」
陸子聰武功高深,耳力極好,自然是聽到了後面的叫喊,他拉了韁繩,停了下來。
後面的馬也追了上來,坐在馬上的,是一個身著月牙長袍,面帶銀色面具,氣質非凡的男人。
司空清影坐在陸子聰身前,看到那個由遠及近的身形,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這個人,正是在穆浩龍選親大會上,自稱是她未婚夫的人。
那人到他們身前,停下之後,看到司空清影和陸子聰共騎一匹馬,銀白面具下的臉都有些扭曲了。
握著韁繩的手猛地收緊,瞪著陸子聰:「陸神醫,你竟然跟小影共騎一匹馬!!!」
他說的義憤填膺,語氣中帶著妒忌和怒火。
陸子聰挑了挑眉:「閣下是?」
「我說了,我是她的未婚夫。」說了這一句之後,他瞪著司空清影:「司空清影,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坐在別的男人懷裡。」
他的目光和理直氣壯的指責讓司空清影驚到了,難不成這人真是她的未婚夫?
司空清影縮了縮肩膀:「這個,我跟陸大夫只有一匹馬,所以……」
「哼。」
帶著面具的男子,當即跳下馬:「呢,我的馬,送給你,你們不許共騎一匹馬。」
他這幅張狂的樣子讓陸子聰非常不爽:「你到底是誰?他有沒有未婚夫,我比誰都清楚!——況且,她不會騎馬,即使你把馬給她,也沒用。」
「我是誰,你問她……」面具男子仰起頭,沒了之前的囂張,有些忐忑,他還不知道司空清影有沒有原諒他……
司空清影頭腦一片空白,雖然對方那面具讓她看著的確有幾分眼熟,但她已經失憶了,怎會知道對方身份。
面具男子見司空清影閃躲他的目光,也不跟他說話,心裡不禁有些難過。
他小心的從隨身的包袱里取出一個東西,遞給了陸子聰:「這個是我六哥找到的,他要我交給你。」
陸子聰並未接:「六哥?你是說善王?」
「我六哥現在是皇帝好不!」
陸子聰帶著狐疑將他手上的東西接了過來,打開一看,臉上有著微微的動容:「絕地芳草?」
面具男子點頭:「是,這是我六哥費了很大勁才找到的。」
陸子聰怔怔的看了眼手中的絕地芳草,臉色的表情有些複雜:「替我謝謝六爺。」
面具男子又哼了一聲:「謝倒不必了,你照顧好小影就好……哼,三月之期,只剩下一個月多一點,陸子聰,到時候你可不要阻止我們。」
他眼神中帶著思念,帶著懊悔,也帶著小心翼翼,眼神一錯也不錯的看著司空清影。
陸子聰嘴角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收好了絕地芳草后道:「莫非你是七爺?」
「算你聰明,六哥說怕我把事情搞砸,不許我在這裡久留……你,你照顧好小影,小影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本王決不饒你。」說話間,他伸手取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張絕色無雙,比女人還要美麗動人,跟天使一樣空靈出塵的面容。
這張臉,比那什麼幻劍樓樓主孤月逸不知道好看多少倍。完美的超乎司空清影的想象,讓司空清影驚呆了,但是,驚艷之餘,是揮之不去的熟悉感。
司空清影看著他那張臉,腦中猛地一痛,她無意識的收緊雙手,瞪著軒轅明峰:「你……你……」
這張臉,好熟悉……
心裡好難受,像是一口氣憋在胸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一樣,司空清影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陸子聰面色大變,抖了抖韁繩:「七爺,看來小影並不待見你,請回吧。」
軒轅明峰直覺的察覺出來司空清影有些不對勁,但司空清影小臉煞白的,痛苦的看著他的模樣讓他心痛。
他知道,司空清影不想見他。
他知道,以前是他錯了,他或許沒有他六哥那麼沉穩,沒有他六哥表現的那麼在乎司空清影,但是,他卻也是真心實意的喜歡司空清影的。
「小影,你……對不起,我,我……」
司空清影的模樣,讓陸子聰都心驚,陸子聰怕司空清影會想起什麼,他不希望司空清影跟軒轅明峰多說什麼,揚鞭揮馬,不等軒轅明峰說完,便策馬而去。
軒轅明峰握了握拳頭,阻止自己追上去,他六哥已經將所有事告訴他了。
包括司空清影知道他的事,包括軒轅明昭,殷子恆與陸子聰簽訂的三月之期。
他要忍,再過一個月多,他就可以跟他六哥一起,將司空清影帶回大京皇宮了。
「剛剛那個人……他認識我?」
眼前沒有軒轅明峰那張臉了,司空清影的頭也沒那麼疼了,但是她卻依舊心存疑惑。
陸子聰點了點頭:「對,那個人是我的朋友,他認識你,總是愛可玩笑,你別把他說的話放心上。」
司空清影揉了揉額頭,心情又好了些:「這麼說我真的沒有未婚夫?」
「對,沒有。」
司空清影沒看到,他背後的陸子聰,臉上的表情非常的複雜。
因為一個謊言,他在司空清影面前,扯了一個又一個謊話……
但事情到這一步,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陸子聰最後需要的一味葯,絕地芳草已經有了,他現在打算直接趕往玄冥宮去。
玄冥宮依山而建,上次陸子聰從外面殺到裡面,對玄冥宮自然是熟悉的了。
他們趕了兩天的路,玄冥宮已經近在咫尺了。
「大概明天就可以到了。」
陸子聰說著,從馬上翻身而下,然後習慣性的朝司空清影伸出手,扶司空清影下馬。
司空清影扶著他的手,小心的跳了下來。
「今晚在這裡休息么?」
這是一個小鎮子,現在快接近黃昏,街上的行人卻還不少,看上去極為熱鬧。
陸子聰點了點頭:「對,今晚就在這裡休息一晚。」
陸子聰將馬韁遞給了迎面而來的小二,帶著司空清影上了樓,這說是一個客棧,不如說是酒樓,裝潢非常的精緻優雅,在樓上,還可以看到樓下的景色。
陸子聰定了房,將行李放進去之後,就跟司空清影挑了個靠窗的位置,準備吃晚飯。
這兩天趕路的時候,大多時候吃的都是乾糧,嘴裡都能淡出鳥兒來。
「陸大夫,你那個朋友是王爺么?」
不知為何,司空清影對那日見到的軒轅明峰念念不忘,也許是因為軒轅明峰那宛如謫仙一樣的面龐,也許是因為軒轅明峰帶給她的奇怪的感覺。
她總覺得軒轅明峰很熟悉很熟悉……那種熟悉,不像是這具身體遺留下來的熟悉,而是,她內心,精神上覺得熟悉,就像是她自己認識這個人一樣。
這兩天,她一直想問這件事,但又怕陸子聰會生氣,現在看陸子聰喝著酒,神色悠閑,全身放鬆的看著樓下,猜他心情不錯,才問出這個問題。
陸子聰怔了下,幾乎是馬上就知道司空清影是在問軒轅明峰的事。
他挑了挑眉,琉璃色的桃花眼斜看著司空清影:「怎麼?看他相貌不俗,動心了?」
司空清影的臉,立即就紅了:「怎麼會,我只是……只是覺得我認識他……」
「我說過,你的確認識他,不過,你們不熟。」
陸子聰輕描淡寫的說著,看到樓下吹吹打打的有花轎經過,他便不著痕迹的轉移話題:「你看,下面有人成親。」
司空清影向下望去,看街道兩邊站滿了人,新郎官滿面春風騎著高頭大馬在前面,有一排人挑著嫁妝,領著花轎,吹吹打打的往前走,街上的小孩和路人議論紛紛,好不熱鬧。
「哎,為什麼是晚上成親呢?」
「拜了堂正好可以直接入洞房啊。」陸子聰眉目之間帶著風流之色,加上嘴裡不正經的話,可真真是像個紈絝子弟。
司空清影的臉更紅,連耳朵和脖頸都有些紅了。
不知為何,她突然就想到了一點……若是她跟陸大夫心意相通的話,以後,是不是她也可以和陸大夫成親?
這麼一向,她整個人都火熱了起來,臉頰像是要燒起來了一樣。
她竟然會這麼想?
這就是愛一個人的感覺么?
她是如此純粹而又著迷的愛著陸子聰,陸子聰能回應她的一片痴心么?
這一晚,陸子聰帶著司空清影在小鎮上逛了夜市,玩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回客棧休息。
到了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之後,他們就再次出發了。
猶如陸子聰算好的那樣,剛到下午,他們就到了玄冥宮。
「陸神醫,左宮主在閉關修鍊,右宮主讓奴婢帶陸神醫去左宮主的寒水閣休息。」
右宮主宮素仙並沒有親自接待他們,而是讓人帶他們去了陸玖的地盤。
不過宮素仙和陸玖,是玄冥宮的左右宮主,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宮素仙這個女人心思也極難猜測,性格詭秘,她若真招待陸子聰,陸子聰才覺得她有陰謀呢。
陸子聰看著帶領他們去陸玖的寒水閣的女子,臉上帶著若有所思之色,他轉了轉手中的碧蕭,開口道:「看來宋姑娘在這裡適應的很好。」
不錯,招待他們的,就是幾個月前,陸子聰和陸玖在大京帝都附近救下的宋太醫之女,宋晴。
ps:謝謝theresahou的月票,非常感謝,(*^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