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番外?這一生不過是場白歡喜——林安
第175章番外這一生不過是場白歡喜——林安然與白歡喜
「白歡喜,你在幹嗎?」
她無聊的翻翻眼皮子,一臉鬱卒,她回答道:「我還能做什麼,看電視上網。」
「喲,真難得,林安然今兒個居然沒來,你也沒有趕稿。」
「趕啥稿啊,沒意思,打算休息兩天。」
「又休息,上次問你,你說這疼哪兒疼的休息了兩天,要不要出來浪。」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拒絕道:「不要,前兩天通宵趕稿都有皺紋了。」
「你可真沒意思。」
她哼笑道:「隨便你好了,你和她們玩好了,累挺。」
手機里傳來嘟嘟的聲音,連句再見都沒有,她已經習以為常。
外面的燈光昏黃一片,她無比的清醒,一覺睡到現在才醒,她從陽台的柜子里摸出一包煙,點燃,一點猩紅明明滅滅,她抽煙上癮,只有在林安然不在時她才不抽煙,因為金主不喜歡。
是的,她是他包養的情婦,俗名小三,存在即是合理的,她沒有半點兒羞恥之心。
她知道今夜又將失眠,一個是因為剛睡醒不久,一個是因為他不在她身邊。
長時間的磨合足以讓她適應很多事,一旦改變反而不適應。
「歡喜,開門,你給我開門。」
聽到熟悉的聲音她掐滅手中煙,媽的,真是人前莫說鬼,人後莫說人,一說金主,金主就到。
她將半截煙拋的遠遠的,把煙盒放進柜子里才走去開門,不急不忙的,沒有一點兒情婦該有的自覺。
林安然果然喝醉了,萬幸勉勉強強還保有一點兒神志,她佯裝扶著,他自己就能歪歪扭扭的走進房間。
她打開牆上的燈,漆黑的屋子變得無比亮堂,意氣風發的男人像頭死豬一樣的躺在床上。
他晶亮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她,她知道不好,進廚房手忙腳亂的扯了幾個口袋出來,還沒進房間就聽見他嘔吐的聲音。
房間里一股夾雜著酒味的臭氣,她站在嘔吐物里牽起袋子接住他剩下的嘔吐物,他醉了怎麼能控制自己?一些東西吐在她手上,她面無表情,連睫毛都不顫一下。
吐完了,他盯著她說了一句,身心愉悅的繼續睡覺。
他說:「你抽煙了。」
她懶得解釋,一個醉鬼,解釋什麼。
她開始清掃除房間里的穢物,即便沾上了也不要緊,反正她手上也不幹凈。
她看著馬桶里的東西還是忍不住吐了,太他媽噁心,噁心的她受不了,一個情婦硬生生的讓她過成了家庭主婦,想想也真是夠了。
吐完之後,按下馬桶上的沖水鍵,感覺好多了,地卻還是要拖的,拖完地,打一盆水沾濕了毛巾為他擦身體,她摸著他的肚子,小腹微凸,曾經的六塊腹肌變成了在這個年齡都會有的啤酒肚,幸好不是很嚴重。
她打量著眼前的人,她看不出來有什麼變化,越親近越不注意。
她越靠越近,聽著耳邊心臟怦怦的跳動聲,瀰漫在空氣里的酒味變得曖昧熏人,燈光?管他呢,她擠在他懷裡安心的睡去,畢竟困意深沉。
他一動,她便醒了。
他說:「你再睡一會兒。」
她迷迷糊糊的坐起身看著窗外的陽光,懶懶的打了個呵欠:「不了,我還是清醒清醒,一會兒得跟編輯談事兒。」
他對她向來都寬容,她做什麼都不管,他從衣櫃里拿出一件西裝穿上,他扣扣子,她走過去幫忙打領結。
他說:「你抽煙了。」
她退後兩步看看,重新打了個領結,嘴裡道:「昨晚你就這麼說,喝酒喝多了迷糊吧。」
「也許,你記住,別讓我找到你抽煙的證據。」他開始穿外套。
她聳聳肩:「隨便你好了。」
她問他:「今晚來嗎?」
「不來,婷婷今晚十歲生日。」他看著手錶。
「行,我知道了,那我今晚不在家。」
「隨便你好了。」他學她說話。
他走之後,她又躺回床上躺了一會兒,迷迷糊糊的盡做噩夢,她夢到那個叫未央的帶著瓊瑤式文藝的女子露出高傲的表情,帶著行至末路的絕望表情同她說話,儘管不是多麼美麗的女人,卻因氣質而格外與眾不同。
未央死了。
在夢裡。
她從夢中驚醒,呼出一口氣,覺得有些好笑,人家葉未央又不是小三,還出國留學了,端的是一副積極向上,她拿自己同這等人比什麼比?
她慢吞吞的收拾自己,估摸著林安然不會再來了,她在陽台上叼著煙玩兒手機,和編輯聊天,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不論編輯說什麼,她都說好。
她勉強算是個小紅的寫書的,編輯對她有些印象,便同她說了兩句客套話。
她看著編輯打出來的兩行字,抽煙抽得更凶了。
——這麼好說話是不是因為快過生了?
——提前祝你生日快樂。
她算了算日子,的確快過生了。
她馬上要過三十歲的生日。
日子還是真過得挺快的,一眨眼,就過去了,她彷彿還是昔年遭逢巨變陷入絕境的少女。
她給那個人許諾的就是三十歲。
若是要死,三十歲正好。
人生本就無趣,活長了本身就是一件非常無聊的事。
若是不死,她也得下定決心,得好好想一想以後的路怎麼走。
她漫不經心的想著,手指已經情不自禁的打了一段話發過去。
【不大想活,想趕在三十歲之前去死。】
對面停頓了很久才回復。
——想想人生的有趣之處,總有些東西值得你活下去,比如你的讀者。
白歡喜嗤笑著,面目上的表情近乎於麻木。
看起來,她似乎不大在意別人,也不大在意自己。
她隨手將手機一丟,躺在陽台上,心平氣和的,絲毫不在乎自己的睡衣上沾了灰。
她在腦海里慢慢的過自己在乎的東西。
然而,一生如走馬燈閃過,卻無什麼好惦記的。
她覺得有些可悲。
每當這個時候,她總是在想,像她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活下來,同世界的聯繫這麼淺淡,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的。
似乎連活著這件事本身都變得非常沒有意思。
她決定了,去死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