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顧老爺子並沒有問答顧君澤的話，只是一味固執的詢問著：「你先回答我，是不是？」

「是！」顧君澤毫無畏懼的對上顧老爺子的眸子，補充著：「面對她，我的心中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的出現，重新填補了我空落落的心，讓我三年麻木的生活，有了一絲寄託。」

聽著這話，慕晴雪要是再不懂她就是傻子，她的聲音有些沙啞，無力的叫喊著：「君澤哥哥，她已經有孩子了，她的身邊還有一個男人。」

顧君澤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神情，只有淡淡的話語：「我顧不了那麼多！」

如今，他只想查清楚，他和葉謹言在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葉小寶到底是不是他親生兒子。

明明很多事情真實發生過，為什麼他卻找不到一絲痕迹？顧家人明明知道一切，卻瞞著他。

聽到顧君澤這放肆的語言，顧老爺子只感覺到一陣氣血湧上心頭，三年前，所面對的一切流言蜚語似乎又在他的耳邊響起。

顧老爺子只感覺到一陣眼花，一片漆黑，便撐不住的倒了下去，只聽得耳邊傳來幾聲聲嘶力竭的叫喊聲：

「爸……」

「爺爺……」

「……」

一片混亂！

人民醫院

葉謹言在走在走廊上和值班護士一起，明顯的感覺到了醫院裡的緊張氣氛，好奇的詢問著：「今個這是哪位大人物生病了？這麼緊張的氣氛？」

「葉醫生，你問我我剛好聽說了，這不是顧家老爺子突然暈倒了，送到我們醫院，這不院長和心血的李主任親自招待著。」

葉謹言的秀眉微微的皺起，一絲奇怪的語氣：「那個顧家？」

「還能有那個顧家？不就是顧氏集團的顧家老爺子。」

「咚……」的一聲，葉謹言手中的病歷表啪的掉在了地上，她反應過來迅速的撿了起來。

值班護士小劉看著葉謹言的臉上出現了一絲一樣，擔憂的詢問著：「葉醫生，你沒事吧？」

「沒有，就是手腕脫力，一下子沒拿住，我們繼續查房吧！」

葉謹言的心中自我安慰著：有院長和主任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她有何必杞人憂天，顧家和她葉謹言早就沒有了瓜葛。

看著葉謹言微微心不在焉的模樣，小劉想起了之前醫院裡的傳言，看樣子葉醫生和顧家真的是有說不清楚的關係，看她的模樣，她等會查房的時候可得仔細些，以免有什麼事情發生。

急救室的門口，紅燈處顯示著「手術中」的字樣。

門口，一群焦急等待的人。

顧恆之走到慕老爺子的身邊，說著：「爸，你身體不好，就讓楓帶你回去吧！等老爺子這邊有消息了，我立刻打電話通知您。」

慕老爺子看了一眼遠處亮著的手術燈，淡淡的點頭，反正如今他在這裡還的多分出一絲心來照顧他，不如就先回去等待笑意吧！

想到這裡，他淡淡的說著：「雪兒，你跟我一起回去！」

「爺爺，不行，我要留在這裡看著顧爺爺，等他好了，我再回家。」慕晴雪想也沒想的便拒絕了。

「不行，必須回去。」慕楓二話不說的便扯著慕晴雪回慕家。

「你們就讓雪兒就在這裡唄？」好歹能在顧家人面前刷個形象分。

「別待在這裡添亂了，回家等消息。」慕老爺子最後發話，不容拒絕的語氣，他們才同意一起回慕家。

楚鳳仙的眼裡帶著淡淡的不甘。

等到慕家人走了以後，顧恆之走到顧老夫人面前，安慰的話語：「媽，你也回去吧！這裡有些疼，您熬不住的，別等著爸好了，你就又病了。」

顧老夫人搖了搖頭，聲音帶著哽咽的說著：「我不回去，我就要在這裡等著老頭子。」

她的眼中一片堅定，顧恆之沒有辦法，只得同意她的話，讓她坐在等待的座椅上，默默的等待著。

一切安頓的差不多以後，他才走到顧君澤的身邊，他依靠著手術門的位置，眼裡一片黑暗，看不清楚什麼，顧恆之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慕晴雪陪著你三年在你心中比不了出現三個月的葉謹言嗎？」這是顧恆之第一次在顧君澤的面前正式的提起她。

顧君澤的眸子里散發出一陣光芒，他看著顧恆之，淡淡的搖頭，接著說著：「這些東西不能比較，我只是想弄懂，這幾年我到底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我不想後悔。」

顧君澤的思緒漸漸飄遠，他的話語有些空靈：「爸，您可能不知道，三年來，有多少個午夜裡我突然驚醒，夢裡一個模糊的女人身影，總是感覺心臟的地方有一絲生疼，如今我找到了根源，雖然她一直抗拒，但是您又讓我怎麼放棄？」

這是顧君澤第一次掏心窩子跟顧恆之將這些話，自從姜慧走後，他們父子之間就生分了，尤其是他後來娶慕水仙，讓他們父子的關係更加的惡劣。

如今，顧恆之，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是淡淡的無奈的嘆氣：「「唉……」」

真的是虐緣啊！

顧恆之的大腦中一陣天人交戰，他也在糾結，在徘徊，在思考該不該告訴他三年前的事情。

想起姜慧，他帶著淡淡的愧疚，也許當年他要是有顧君澤那樣的執著，他和姜慧就不會是如今的這般模樣。

不知道是什麼，勾起了顧恆之的觸動，也許，他也想給顧君澤一個機會，給他一個選擇。

也許是感覺顧君澤找就是成年人了，也該是時候知道那件事情，所有的選擇他來做，所有的後果他來承擔。

「君澤，你和葉謹言是不可以在一起的，任何人都可以，只有你不可以是她相伴一生的人，知道這一點，你還想知道三年前的事情嗎？」

他的臉上有一絲困惑，什麼叫做他們不能在一起？然而他依舊的點了點頭，並詢問著：「為什麼我們不能在一起？」

顧恆之的臉上出現一絲苦澀，說著：「你親生母親姜慧有個妹妹，那就是葉謹言的生母。」

看著顧君澤一臉的不相信，顧恆之補充著：「葉謹言如今的父母，葉氏夫妻是他的養父母。你查到的消息是我們四大家族操作的。」

四大家族，這個字眼吸引到了顧君澤，如果是這麼說的話，江家蘇家插手了，也就說江晨可能動用了君門的力量，難怪莫靖最近什麼也查不到。

聽著這襲話，顧君澤的心中有一絲苦澀，他的腦海里彷彿有這麼些話一樣，當年又是誰告訴他這些，為什麼他會忘記了這些？

「我不信！」

「要不然不是真的，你以為你爺爺為什麼會被氣的進醫院，就是因為三年前你們之間的關係被人給爆出來了，你爺爺當時就受不了進醫院了，三年前，滿城風雨都是你們的事情，你可知道當時的風波有多大。」

顧恆之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字字在理，讓顧君澤不知道該如何去反駁。

三年前的事情，他什麼都不知道，或許，他忘記的不止是三年前，還有之前很多年，還有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

「那我為什麼會忘記這一切，而是我的記憶中重來沒有過葉謹言的存在？」

顧恆之臉上出現一絲疑惑，慢慢的回憶著，緩緩的說著：「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三年前你出事情前，葉謹言來找過你爺爺，這件事情怎麼回事，估計只有他們兩人知道。」

顧君澤點了點頭，只要他查清楚葉謹言和第一組織的關係，沒準這件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爸，你能告訴我，三年前，我們怎麼樣嘛？」顧君澤詢問著。

他必須確定葉小寶是不是他兒子，要不然等會兒葉謹言嘴硬，他就奈何不住她了。

想著葉謹言一臉決裂的模樣，顧君澤的心中就感覺淡淡的無力。

問到這裡，顧恆之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尷尬，無奈的話語：「當時我們之間的關係，還還沒有這麼融洽，你不跟我們說這些，只是你奶奶催促你的時候，你就告訴我們你喜歡上一小姑娘——也就是葉謹言。」

說道這裡，顧君澤不知道應該說著什麼！

葉謹言當時還是個學生，他會不會做著混賬事情，這個他自己也不敢保證。

「噗呲」的一聲，手術室里出來的一個小護士。

顧家人立刻圍了上去詢問著：「裡面怎麼樣了？老爺子怎麼樣了？」

許是人太多了，小護士有些緊張，有些結結巴巴的話語說著：「我不……不知道……李主任讓我找葉醫生……」

「那你快去吧！」顧君澤是知道的，葉謹言在這家醫院上班，也許，這一次他沒有讓Zero過來，就是想讓葉謹言出現在顧家人的面前。

當然，對於葉謹言的能力，專業，顧君澤是百分之一百的相信。

「葉醫生，李主任讓你過去一趟。」

葉謹言有些懵逼的看著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她雖然是耶魯醫大的高材生，可是她不負責心血管內科啊！

「李主任有說什麼嗎？」葉謹言一路小跑過去，順帶換成消毒衣，一邊詢問著。

只見小護士搖了搖頭，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她也只能認命的跑過去了，心中不斷抱怨：一份工資，三份活，她需要申請加工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