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謎語
躺在床上的尹小玉總感覺現在的氣溫似乎在下降,怎麼躺著怎麼冷,不得不蓋著厚厚的被子,這樣會好上那麼一點。
把自己裹成一個粽子的尹小玉,一邊玩手機一邊哈著氣,越發覺得卧室里冷,而且打開的空調製熱也沒有太大的效果。
「嘀嘀嘀……嘀嘀嘀……」
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嚇得尹小玉的電話差點砸自己臉上,對著屏幕一看,是泰國那頭的電話,心裡盼望著泰國移動給點力,連忙就接了起來。
「喂喂喂,請問您能聽見嗎?」尹小玉連忙對電話那頭問道。
「我能夠聽見的,十分抱歉上次因為電信服務商招到衝擊,所以斷線的情況。」電話那頭還是那個生澀的中文發音,不過在尹小玉聽上去可是要親切多了。
尹小玉急忙說道,「沒關係,沒關係。請問一下,您能不能告訴我後面的內容。」
電話那頭猶疑了一下,然後才對尹小玉回復說道,「我從大師那裡得到了後面幾句的內容,因為他身體有些不適,可能全部的內容需要下一次才能全部告訴您,這樣可以嗎?」
尹小玉連忙應諾道,她還真沒想到對方這麼貼心,心裡琢磨著,有這樣的服務,難怪旅遊業那麼好。
「下面的內容是這樣的,倖存的女人藏著鑰匙,它釋放了躁動的力量,天上的獵食者叼走了食物,留下了紙張和墨汁,旁觀者也想分一杯羹,卻丟掉了一支筆。」電話那頭說完,頓了一頓對尹小玉說道,「現在具體的內容就是這麼多。大師在解答出所有的文字之後,我會央求他幫忙給出解決的辦法,你千萬要保護好你自己。」
來自異國的關心讓尹小玉覺得心裡很是溫暖,連忙就答應了下來。
掛斷了電話之後,尹小玉平躺在床上,看著自己的龍貓窗帘,腦海里不停地回想著剛才的那些話。
「倖存的女人藏著鑰匙……」尹小玉歪著嘴巴想了想,忽然一拍被子嘀咕道,「應該就是夢裡那個臉上長滿牙齒的女人,她被那個怪鳥剔掉了滿臉的牙齒。應該就是印證了之前的那句話,那麼現在這句話呢?」
「她把鑰匙藏在什麼地方呢?躁動的力量有又是什麼?天上的獵食者該不會是老鷹吧?會不會也把我叼走?」尹小玉嘀嘀咕咕地說著,感覺自己都快要成了十萬個為什麼了。
想著想著,一陣睡意來襲,尹小玉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還是這裡……我又來了……」尹小玉看著熟悉的場景,都快感覺成了回家的路了。
雲依舊是那麼的詭異,環境也是一成不變的荒涼衰敗,尹小玉朝著那個破敗的別墅走了過去。
打開門,一如既往的那樣的昏暗和破敗,似乎很多年很多年它就是這個樣子。
「呼呼呼……」
從樓上吹來的風帶來了一陣陣的寒涼,同時也帶來了奇奇怪怪的各種聲音。
尹小玉神經大條,而且來過多次之後,她感覺都快要習慣了,很是順手地就關上了門,然後就朝樓上走了去。
走在上樓的樓梯上,尹小玉總感覺好像要坍塌下去一般,所以每次都扶著樓梯的扶手。
站在了二樓的樓道口,尹小玉剛往前邁了小半步,頓時覺得有些硌腳,要是立刻就退回了步子,低頭俯身仔細一看——一顆牙齒。
尹小玉渾身哆嗦了一下,趕緊就起身把牙齒給踹了下去。
「砰砰砰咚咚……」那顆牙齒不知道落去了什麼地方,總之,尹小玉看不見心裡就不會覺得不痛快,她在心裡想著,這牙齒應該是從那個女人臉上剔下來的吧,所以……想著,她把耳朵湊近那扇門,仔細聽了一會,並沒有聽到之前「吱吱吱」的那種牙齒相互擠壓的聲音。
嗯,應該是全部剔掉了,尹小玉在心裡想著,然後慢慢地朝前走去,一路走過能夠聽到兩邊的房間傳出來各種讓人心裡不舒服的聲音,尤其是走廊盡頭的嬰兒哼哼聲。
尹小玉再次站在了走廊的盡頭,她想證實一些東西,於是就拉開了布簾……那隻怪鳥還在那裡。
看著讓人有些發毛的怪鳥,尹小玉趕緊又把布簾給關上了。
現在又怎麼辦?該去哪裡呢?尹小玉站在走廊的盡頭想著,一時半會有些無所適從。
要不要去找那個女人,畢竟今天傳來的第一句話跟她有關係,尹小玉在心裡默默地想著,腦海里閃過那張慘不忍睹的臉,讓她一陣陣的惡寒,從而打消了那個念頭。
算了,還是回去吧,尹小玉想著,就轉過了身,突然!
一張臉!那張剔掉牙齒的臉猛地擠滿了尹小玉的兩個瞳孔!
「啊!」尹小玉驚叫了一聲,猛地推開了眼前的女人,朝著走廊口跑去。
「刺啦」一下,尹小玉的衣服被女人給生生地扯壞了,她整個人也失去了平衡,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而並沒有五官的女人也被尹小玉的拖拽弄得倒在了地上,然而她似乎並不打算放尹小玉離開,一雙手死死地抓著尹小玉的小腿,躺在地上像是攀岩一樣的一點一點地朝著尹小玉腦袋爬去。
尹小玉狠狠地踹了兩腳,然而並沒有能夠踹開女人,只能女人像是一條蛇一樣,慢慢地慢慢地從腳到頭裹住自己的身體。
尹小玉十分害怕,但是卻依舊沒有失去求生的勇氣!她見踹不開女人,就開始奮力地一點一點朝前爬去,心裡想著哪怕從樓梯上摔下去,也比被這個女人纏上要好,說不定還能夠擺脫這個女人。
憑藉著這股念頭,尹小玉拖著自己和女人兩個人的身子奮力地朝前爬去。
一點一點……一點一點……眼看著就要爬到樓梯口的時候,突然!
尹小玉感覺什麼東西觸碰到了脖子,低頭一看,竟然是女人的手,她的手已經拽住了自己的領口,很快就要壓住自己了。
尹小玉覺得往前爬行越發的艱難,甚至一厘米都快做不到了。
怎麼辦?快想想辦法!尹小玉你能行的!不要放棄!尹小玉在心裡給自己打氣,沉重而略顯得絕望的呼吸自己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門把手!尹小玉絕望地抬頭的時候,忽然就看到了並不高的門把手。
對!打開門把手,把裡面的鬼東西放出來,大不了同歸於盡,也不要讓自己這麼恐懼害怕下去,尹小玉在心裡打定了主意,然後奮力地伸手想要去夠門把手。
一次……兩次……三次……
原本第一次都快差一點了,到後來似乎力竭的尹小玉離門把手越來越遠,直到……女人的手觸碰到了她的臉頰。
「啊!!!」
極度的恐懼給了尹小玉超乎想象的力氣,她像是魚躍龍門一樣,奮力地往上一挺……「嘎啦」一聲,打開了這扇門。
「嗚……喵!」一聲凄厲的貓叫聲傳來,尹小玉順著叫聲一看,詭異地爬在天花板上的怪貓猛地朝她撲了過來。
尹小玉本能地用雙手抱住了自己的頭部,心裡設想著被鋒利的貓爪子劃開皮膚的疼痛……然而並沒有。不僅沒有這種疼痛流血的感覺,尹小玉甚至還覺得身體了輕鬆了。她小心地睜開眼睛一看,野貓竟然撲向了那個女人,沒有五官的女人壓根看不見野貓,應該也無法聽見,只見她像是抓虱子一樣地,想要把身上的野貓弄掉。
尹小玉長出了一口氣,趕緊就從地上爬了起來,剛站起來準備跑的時候,一不留神就看見了一個有些亮的東西——一把鑰匙!
一門心思想要跑的尹小玉突然就站住了,趕緊就把鑰匙給撿了起來,鑰匙的旁邊還有一隻鞋。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腳,兩隻鞋都還在,再一看那個女人,一瘸一拐的,赫然就是她的鞋!
怪貓已經重新爬在了天花板上,衣服有些凌亂的沒有五官的女人雙手四處摸著,似乎還想找到尹小玉。
倖存的女人藏著鑰匙,它釋放了躁動的力量,天上的獵食者叼走了食物,留下了紙張和墨汁,旁觀者也想分一杯羹,卻丟掉了一支筆……尹小玉腦海里猛地閃過這句話,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鑰匙。
鑰匙找到了,躁動的力量呢?又在哪裡?尹小玉感覺自己的思路已經完全跟不上這麼混亂的場面跟節奏了。
「砰!砰!砰!」
「你們不要吵,我煩死……」尹小玉沖著打開的門裡嘴裡那個「了」字還沒說出來,就看到了被困在籠子裡頭都撞破了,拚命地想要撞開出來的山羊。
它釋放了躁動的力量……尹小玉腦袋裡猛地閃過這句話,拿著鑰匙就衝進了門裡。
「砰!砰!砰!」
看著像是發瘋一樣衝擊著鐵籠子的山羊,尹小玉還有些害怕,她一手抓住鐵籠子的鎖一手拿著鑰匙插了進去。
擰了好幾次,手都快要被震麻木了,鑰匙也不知道是否壞在裡面了,突然只聽「咯」地一聲,大鐵鎖落了下來。
尹小玉微微一愣,趕緊就閃到了一邊。
瘋狂的山羊剛一獲得自由,就猛地朝著牆壁撞了過去。
「嘭!」地一下,尹小玉感覺自己腳底下站的地方都有些顫動,牆壁似乎都被震裂開了,她總感覺好像再踹上一腳,就可以直接到隔壁去了。
這一下,山羊好像是感覺到了一些疼痛,有些懵地甩了甩腦袋,然後退後幾步,做勢又要衝上去。
「嗚……喵!」
就在山羊要衝上去的當口,一直爬在天花板上的怪貓尖叫一聲,像一道黑色的閃電「嗖」地一下就撲在了山羊的身上。
尹小玉以前聽過庖丁解牛這個成語,但是她一直以為是語文老師胡扯,但是現在她看到了這個成語的最佳解釋,動物版的庖丁解牛,現場直播。
「嗚嗚……喵!」
怪貓前面一雙利爪像是兩柄刀,在山羊的身上切割著,活像是熱刀入牛油,後面的一雙利爪死死地抓在山羊的身上,讓它自己能夠靈活地移動又不會被瘋羊甩下來。
「砰!砰!砰!」
瘋羊似乎並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疼痛,依舊在拚命地撞著牆壁,都已經把牆壁上的一塊磚給撞了下來。
「砰……嘩啦……」
瘋羊最後一次撞在了牆壁上,頓了幾秒鐘,然後轟然倒下。
一堆帶血的白骨,一張完整的羊皮,一丁點肉都沒有留下……怪貓拽著比自己身體大好幾十倍的羊肉一點一點地朝門口走去,女人似乎忌憚怪貓,只敢站在門口等著。
天上的獵食者叼走了食物原來指的就是這個,尹小玉恍然大悟,後面的話緊接著又浮現了在腦海里。
留下了紙張和墨汁,這是……尹小玉想著想著,視線就落在了被整塊剝下來的羊皮以及流了一地的羊血。
想著,尹小玉就朝羊皮走了過去,看著地上的羊皮和羊血,她覺得也還好,至少不是人皮人血,穩了穩神,就俯身把羊皮整個給翻了過來。
潔白的一片,只有幾點血珠,沒有一絲多餘的肉,尹小玉看著眼前的羊皮,心裡想著,這不就是一張紙嘛。
如果羊皮是紙,羊血應該就是所謂的墨汁了吧,尹小玉看了看地上一汪汪的羊血,忽然又覺得不對,羊血應該沒有辦法滲透羊皮,怎麼能比喻成墨汁呢。
正在疑惑的尹小玉忽然想起來這話還有下一句——旁觀者也想分一杯羹,卻丟掉了一支筆。
旁觀者……尹小玉在心裡默念著,視線就轉移到了屋子裡的另一個木籠子,裡面關著一隻伸長了脖子的大鵝。
難道說是它?尹小玉有些不明白,這隻鵝怎麼跟這段話聯繫在一起。
羊血一股股地流著……流著,在並不平的地面上流著……蜿蜿蜒蜒地像是一條一條的小溪,緩緩地就到了木籠子的下面。
大鵝似乎早就等著這股鮮血的到來,伸長了脖子努力地把頭湊到了地面,然後咕咕地就開始喝起來。
羊血剛下去沒多久,大鵝突然渾身開始顫抖起來,一雙眼珠也變得通紅,沒過一會,大鵝也像是剛才的那頭瘋羊,瘋狂地在木籠子上撞了起來。
然而,大鵝並沒有瘋羊那麼堅固的犄角,沒撞幾下,就癱在籠子里,從鴨嘴裡冒出了一股一股的不知道是它自己的血還是瘋羊的血。
木籠子的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地的鵝毛,其中有一根看上去格外的長格外的尖銳。
旁觀者也想分一杯羹,卻丟掉了一支筆。原來說的就是這隻大鵝,尹小玉心裡所有的疑惑都全部得到了解答。
可是現在又該怎麼辦?尹小玉看著這一地的血腥,詭異得近乎荒誕的一切,得到的近乎是謎語一樣的話也通通地發生,挨個地被解答了,可是又該做什麼呢?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後面是不是還有什麼謎語,而那一扇扇的門背後究竟還有什麼?
尹小玉正在琢磨著,忽然聽到門口傳來一陣不平穩有些顛簸的「踢踏」聲,扭頭一看,那隻怪貓已經把羊肉給拖出去了,地上留下了長長的血跡,而丟掉一隻鞋的女人一步步地正在朝自己走過來。
女人似乎害怕尹小玉跑掉,謹慎地一步步地朝著屋裡走來,一點點調整位置,一直保持著對門口的控制。
怎麼辦?這下又怎麼辦?尹小玉朝著四周看了看,地上除了羊血和鵝毛,並沒有什麼可以充當武器的東西。
看著女人一點一點地靠近自己,尹小玉心裡又急又怕,慌亂的視線到處瞟著,拚命地想要尋找求生的幾乎,忽然!她看到了那堵被瘋羊撞破的牆。
已經有兩塊牆磚掉下來了,努力地踹幾下應該能夠過去,尹小玉想著,也沒有時間去考慮牆那邊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她現在只想要躲開這個詭異的女人。
想好之後,尹小玉朝著那堵破牆沖了過去,抬腳便是一下力道十足的猛踹。
「叮叮叮!叮叮叮!」
尹小玉猛地踹翻被子,一咕嚕地就坐了起來,耳邊充斥著尖銳的鬧鐘聲音。
鬧鐘果然是人類最大的敵人,尹小玉很是疲憊地想著,無奈地摁了鬧鐘,然後爬了起來了。
洗漱之後,尹小玉就直接去了學校,早飯這種東西,校門口的路邊攤就能夠解決,決不能浪費睡覺的寶貴時間在這個上面,這應該是所有同學們的共識。
坐在教室里之後,尹小玉就開始回憶昨天晚上做的夢,其實剛開始夢見那個詭異的別墅的時候,早上起來她並不能夠完全地記得,只能夠記得似乎是做過一個挺詭異的夢,然後在夢中似乎有些什麼,細節大多都會忘記。
但是,伴隨著後來越發多次地夢見這個地方這個場景,尹小玉什麼都記得起來,每一個細節都能夠回憶得清清楚楚。
我為什麼會做這個夢,這個問題之前還挺頻繁地出現在尹小玉的腦袋裡,現在已經完全靠邊站了,她已經不去問為什麼會做這個夢了,好奇心強烈的她,現在想的是怎麼解開這個猶如謎題一般的夢。
如果不做這個夢了,她還真心是接受不了呢。
教室里,英語老師正在帶領著同學們念單詞,然而尹小玉的心並不在上面,她想著自己昨晚上做過的那個夢,好像謎題全部解開了,但是似乎又留下了更多的謎題。
尹小玉想來想去只有等著了,等著泰國那邊再來電話,仔細一想,那邊不是說還可以請大師幫忙解嗎。
這樣一想,尹小玉的心情確實是好多了,她忍不住再看向了杜冷定,只見杜冷定似乎也在走神,不知道這個傢伙在想什麼。
下課鈴響了之後,尹小玉有些疲憊地坐在座位上,昨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夢,還真是有些折騰人。
杜冷定下課之後,卻沒有坐在教室里待著,而是去了老師辦公室附近,他並不是去看雁閨,而是去看黃光興。
這段等待裝監控的時間,實在是讓杜冷定有些煎熬了,這就像是等待自己成績一樣,一直期待著期待著,總想要提前知道點什麼。
杜冷定就是這樣,總想知道點更多一點的關於黃光興的事,上課坐立不安,活像長痔瘡一樣,下課就溜達了過來。
正巧,這個時候來這邊的學生不多,而黃光興作為年紀主任,還真是對得起主任這個詞,很早就來到了自己辦公室。
而剛好,兩人就這樣對上眼了。
黃光興看到杜冷定有些賊兮兮地躲在柱子後面朝自己這邊看,頓時就皺起了眉頭,朝杜冷定招手說道,「你!進來!」
杜冷定沒想到自己就這樣被黑鬼發現了,做賊心虛的心理頓時發作,轉身拔腿就跑,一氣跑回教室里坐著,心臟止不住的狂跳。
杜冷定剛坐下沒一會,心裡抱著的僥倖就被碎了——黃光興出現在了教室門口。
一看赫赫有名的年紀主任黑鬼出現,雖然是下課時間,但是教室里的同學們一個個都乖乖地安靜了下來。
黃光興跟領導視察工作一樣大大咧咧地站在了門口,朝裡面看了看,立刻就發現了杜冷定,伸手一指杜冷定說道,「你!出來!跟我到辦公室來!」
這一下杜冷定的一顆心就沉入了水底,而周圍的同學們都紛紛地開始議論起來,不知道杜冷定哪跟筋搭錯了,居然敢惹上黑鬼。
尹小玉更是心裡「咯噔」一下,腦袋裡閃過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杜冷定盜竊事件被發現了,她緊張地看著杜冷定磨磨蹭蹭地站起來,像是目送他上法場一樣。
「快點!磨蹭什麼!馬上就要上課了!」黑鬼像是呵斥犯人一樣地對杜冷定呵斥道。
杜冷定心裡揣著一把火,很想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朝著黑鬼那張囂張的臉來上一下泄憤。
最終,杜冷定還是規規矩矩地跟著黃光興去了辦公室,動手打年紀主任,他就算是有這個膽子,也沒這個體格,打也打不過啊。
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地站在黃光興的辦公桌旁邊的杜冷定,沒有敢去直視黃光興的雙眼,首先他厭惡,其次就是心虛。
「啪!」黃光興重重地一拍桌子就對杜冷定問道,「說!你剛才為什麼鬼鬼祟祟地在那裡偷看。」
「我……我沒偷看。」杜冷定心虛地辯解說道。
「沒偷看?你當我瞎啊?沒偷看我讓你進來你跑什麼?」黃光興語氣嚴厲地問道,活像是在審訊犯人。
杜冷定囁喏了半天才說道,「我……我害怕你。」
「哼!」黃光興冷笑了一聲,對於杜冷定的答案似乎很是受用,他又繼續說道,「你沒做壞事,為啥害怕我?」
「我……我們都害怕你。」杜冷定這還真是實話實說,並不是找借口。
「都害怕我?!那是因為你們不想守規矩,不好好念書!你看看哪個好成績的同學會害怕我?」黃光興瞪著杜冷定問道。
杜冷定覺得這個問題沒有辦法解答,成績決定一切的環境里,說什麼都是多餘的,而且他也不像跟黑鬼多說。
見杜冷定不說話,黃光興優哉游哉地點上一根煙說道,「你知道之前我的辦公室被盜了吧?」
杜冷定心裡一慌,默默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黃光興吧唧了一下嘴說道,「現在還沒有找到是誰幹的。我在想啊,你說那個盜竊犯會不會經常來偷窺,看看我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了沒有。你說會不會?」
死黑鬼,你不就是說老子嘛,就是老子怎麼的?老子偏不承認!杜冷定在心裡想著,反正就是沉默,不回答。
黃光興很愜意地吸了一口煙,然後對杜冷定說道,「你們不是愛聽流行歌曲嗎?有一首歌怎麼唱的,「全都怪我,不該沉默時沉默,該勇敢時軟弱,如果不是我,誤會自己洒脫,讓我們難過。」
聽黑鬼念完這些詞,杜冷定雖然想笑,但是猛地一想,隱隱似乎覺得好像黑鬼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隨即背脊一陣發涼。
「好好體會一下這首歌,我去資料室拿個東西。下節課你就不用去了,在這裡反省自己,反省好了比上多少節課都重要。」黃光興說完,一邊抽著香煙一邊就離開了辦公室,丟下了杜冷定一個人。
「呸!死黑鬼,你還暗示我?我不承認,你敢把我怎麼樣?」杜冷定對著黃光興遠去的地方狠狠地噴了一句。
噴完之後,杜冷定也只剩百無聊奈地站在辦公桌旁邊東瞧瞧西看看。
「這是……」杜冷定一不留神就瞧見了黃光興桌子上用試卷半蓋著的手機,他轉身瞧了瞧門外,現在是上課時間,並沒有任何人經過。
見外面沒有人,杜冷定就拿起了黃光興的手機,手機還在聊著微信,並沒有鎖上,他於是就好奇的拿了起來。
「這是……雁老師。」杜冷定立刻就在微信朋友列表了發現了一個用雁閨照片做頭像的好友,心裡忍不住好奇就打開了兩人的聊天記錄。
「寶貝……還想要……這這這!」杜冷定看著兩人下流不堪的調情對話,腦袋都快要氣炸了。
但越是這樣,他越是想要知道得更多,於是繼續往上翻看,很快一張照片讓他徹底的呆在了當場。
這是一張黃光興摟著正在熟睡的雁閨拍的照片,照片雖然沒有露點,但是能夠明顯地看到兩人都沒有穿衣服。
這張照片明白地告訴了杜冷定雁閨和黃光興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啪!」
杜冷定憤恨地把黃光興的手機給摔在了地上,即便這樣還不解恨,用盡了一切力氣狠狠地踩踏了上去。
「你在幹什麼?!」
就在杜冷定泄憤的時候,身後響起了黃光興的聲音。
杜冷定已經被怒氣沖昏了頭,咬牙切齒地轉過頭來盯著黃光興說道,「黑鬼,你說老子在幹什麼?老子砸了你的手機!」
黃光興頓時愣了一愣,感覺自己好像是幻聽了,在這個學校居然有學生敢跟自己這麼說話。
「你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黃光興瞪著杜冷定呵斥道。
「啪!」杜冷定把黃光興的手打開,一雙眼睛紅得像鬥牛一樣地說道,「老子說又怎麼樣?老子不僅踩你手機,還要告訴你,你的辦公室就是被老子撬的!」
黃光興冷冷一笑說道,「還真是你!你為啥撬我辦公室,為啥踩我手機,你給我解釋解釋。」
「解釋?!那你為啥睡雁老師!」杜冷定扯著嗓子一聲喊,就朝黃光興扑打了上去。
黃光興冷不丁地挨了一拳頭,雖然有些懵,但是也知道不能傷害學生,否則一切都是自己的過錯,只能想辦法架住有些情緒失控的杜冷定。
正當兩人扭打在一起的時候,第三節才有課的雁閨來到了辦公室,一瞧這個陣勢,頓時就嚇壞了,趕緊衝上來把兩人拉開。
一看到是雁閨,杜冷定情緒平靜了不少,而一旁相對比較冷靜的黃光興則是抹了抹嘴角的血。
「你們在幹什麼?為什麼打架?」雁閨很是有些生氣地對兩個人問道。
杜冷定瞟了雁閨一眼,情緒平復了很多,但還是沒有說話。
「他剛才踩碎了我的電話,之前辦公室門也是他撬開的。」黃光興對雁閨說道。
雁閨皺了皺眉,她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趕緊對杜冷定問道,「杜冷定,你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他……」話到嘴邊都快脫口而出了,杜冷定又瞟了雁閨一眼,還是生生地忍住了。
心思玲瓏的雁閨多少都知道了,然後對黃光興說道,「黃主任,這是我的學生,能不能交給我教育。」
黃光興看了杜冷定一眼,點了點頭就離開了辦公室。
雁閨見黃光興離開,對杜冷定立馬換上了溫柔的表情,伸手想要去摸杜冷定的臉,卻被杜冷定躲開了。
杜冷定這樣的行為,立刻就讓雁閨意識到剛才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心裡忍不住抱怨黃光興太不小心,怎麼能恰恰就讓杜冷定看到。
「怎麼?討厭我了?」雁閨嫵媚地笑了笑,伸手拉住了杜冷定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