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傳說

尹小玉正在犯難的時候，突然手機就震動了一下，她可是專業的，在干跟蹤這項偉大事業的時候，從來都是注意細節的，比如把手機調成震動。

打開手機一看，原來是技術死宅男發來的信息，說幫裝了一個增強器，讓試一試，尹小玉看完，就立刻打開手機軟體，正好就瞧見杜冷定坐在卧室的床上盯著他手裡的手機。

尹小玉努力地把鏡頭拉近，但是想要完全看清楚杜冷定手機屏幕上的畫面還是很困難，不過基本上能夠看到手機畫面上是黃光興跟雁閨，兩人似乎在爭吵，而聲音倒是可以聽清楚。

「你為什麼要這麼處理杜冷定？」雁閨氣沖沖地對黃光興說道。

黃光興皺著眉頭說道，「我這樣的處理難道有什麼不對的嗎？我已經讓步了很多了，他打了我，撬了我的辦公室，還踩了我手機。難道就應該什麼不處罰？」

雁閨心裡很生氣，已經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那種淡然恬靜的氣質，朝著黃光興說道，「你為什麼要讓他父母來接送上學放學？」

「陪讀你不同意，我也算是讓步了。現在接送上下學怎麼還有問題？這種年紀的男孩最為叛逆，他既然能夠出手打我，踩了我手機，誰知道他還會不會做其他的什麼事？提前來到學校里，或者放學不回家，這段時間他能夠做很多我不知道，對我很危險的事。」黃光興對雁閨說道，他從事教育行業很多年，好不容易熬到這個位子，當然很清楚學生們的心理跟行為，尤其是叛逆期的男孩。

「你不愛我！你根本就不愛我！你自私！」雁閨忽然就暴怒了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溫婉的女老師，更像是一個罵街的潑婦。

黃光興覺得很無奈地說道，「你要怎麼才覺得我愛你？」

「把杜冷定父母接送上下學的處分撤銷，換成其他的什麼都可以。」雁閨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如果杜冷定父母介入，她今後就沒有任何時間單獨接觸到杜冷定了。

黃光興這次決定強硬到底地說道，「難道這樣的行為就是你愛我了嗎？我已經說過了，如果他的父母不陪著幫他度過這個月最特殊的時期，他極有可能對我干出很多危險的事。」

「你有什麼危險的？有什麼危險？你一個大人還怕孩子嗎？你就是自私！就是不愛我！你滾！滾！」雁閨陷入了徹底的抓狂的狀態，朝著黃光興一陣怒吼道。

「那……你好好冷靜一下吧，我先走了。」黃光興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滾！」雁閨嘶聲竭力地朝著黃光興吼道。

「嘭！」一聲，黃光興關上了門，離開了雁閨的家。

雁閨看著關上的門，憤怒的臉上忽然出現了一陣陣扭曲的笑容，脫力似的退後了兩步坐在了沙發上，臉上的笑容越發的陰冷，一雙手緩緩地覆蓋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嘴裡魔怔似的念叨著，「寶寶……寶寶……」

黃光興離開雁閨的家，站在單元樓的出口，望著天空長嘆了一口氣，整個人彷彿一瞬間就老了很多，他有些頹然地點上了一根煙，然後掏出電話不知道給誰打了過去，只說了一句，「老地方見。」然後吐了一口濃烈的煙就離開了。

躲在暗處的尹小玉把電話裝進兜里，就跟上了黃光興。

黃光興的思緒彷彿都在雁閨身上，或者說在想跟雁閨的事，壓根就沒有發現身後跟蹤的人。

而一路跟著黃光興的尹小玉也在想著剛才的事，讓她疑惑的是為什麼雁閨不讓杜冷定的父母來接送他，更讓她驚訝的是雁閨居然懷孕了！這孩子十有八九是黃光興的，不過黃光興應該不知道。

有那麼一瞬間尹小玉是有想過杜冷定這貨會不會做出什麼傷風敗俗的事，但是一想上次在路上審問他，對於他跟雁閨的關係，這貨是沒有撒謊的，所以應該就是黃光興的孩子。

尹小玉一路想著，一路就跟蹤著黃光興來到了保管室，她躲在一顆大樹後面，瞧見黃光興進去之後，也就跟了過去。

之前，黃光興進屋的時候還會朝周圍看看，但是現在連這個防範都沒有了，顯然是被剛才的爭吵極大的影響了情緒。

尹小玉偷摸摸地到了保管室的窗戶下，透過縫隙就能夠清楚地看見裡面的場景，果然還是那個女人，而這次黃光興沒有站著，而是坐在了她的對面。不過依舊只能看清楚對著門的黃光興，那個女人還是只有一個佝僂的背影。

「怎麼突然讓我來？」女人對黃光興問道。

尹小玉聽著這個聲音，渾身一麻，簡直嗲死人的小孩音，忒做作了吧。

黃光興沒有說話，甚至沒有抬頭看女人一眼，就坐在那裡抽煙，直到把手裡的煙抽盡，才開口對女人說道，「我已經做了處理了。」

「什麼處理？」女人不慌不忙地問道。

「對杜冷定。」黃光興對女人說道，「接下來的一個月，他的父母會每天接送他上學放學，雁閨沒有辦法單獨接觸他了。其實，開除這個學生是最好也是最安全的，但是……」

說著，黃光興身後抹了抹臉，有些艱難地說道，「他的生活乃至人生都可能發生巨大的變化。也許整個人就毀了，同時也不能保證他不私底下接觸雁閨。所以，現在這種處理是最安全的，對各方面都是這樣。」

「哼！」

回答黃光興的是一個冷哼聲，女人緊接著說道，「你還是不相信我，你這樣拖延的做法只會毀了一切，包括你自己。」

黃光興一張臉顯得很是痛苦，好半響才說道，「但是我愛她，我相信這個辦法可行。」

「你這是自欺欺人！」女人毫不客氣地對黃光興說道，「對，你是愛雁閨，但是她已經不是雁閨了。這一點你比我清楚，你經常跟她在一起，甚至睡在一張床上，你難道沒有察覺到嗎？」

一直忽略，甚至說是一直逃避這個問題的黃光興被女人這麼一說，像是被捅破了窗戶紙，不得不在心裡承認這點，雁閨的確是不一樣了。

女人從黃光興的臉上就能夠清楚地知道他明白了一些事了，繼續對他說道，「雁閨為什麼背著你做這些事？你愛他沒錯，她愛你嗎？她要是真愛你，她會不告訴你？」

黃光興沒有回答，只是繼續點上了一根煙，拚命地抽著。

「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雁閨了，她已經變成另一種……你和我都知道。」女人看著黃光興猶疑不定的臉說道。

然而，女人還是沒有等到黃光興的回答。

女人顯得有些不耐煩了，她的語氣變得有些急躁地對黃光興說道，「你在逃避！你一直都在逃避！」

「我沒有！我一直都在尋找解決的辦法，我不想傷害任何人，尤其是她。」黃光興有些心虛地辯解道。

「呵呵，是嗎？」女人冷笑了一聲說道，「你我都清楚，雁閨已經變了。還有，你的軟弱和逃避不僅會讓你自己丟掉性命，還會搭上無辜的杜冷定。我可以死，這無所謂，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可是杜冷定呢？他什麼都不知道！他還有父母親人，還有美好的年華，如果真的讓雁閨成功了，你知道杜冷定會面對怎樣的未來。」

女人這話說完，就連躲在窗檯下面的尹小玉都覺得一股莫名的陰冷。

半晌，女人才開口緩緩地說道，「永遠徘徊在那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話讓尹小玉渾身哆嗦了一下，似乎只是聽都能夠感受到那種恐懼跟絕望。

黃光興的沉默似乎已經耗盡了女人的耐性，她厲聲地對黃光興說道，「你不要說你已經儘力了，你在想辦法。你根本就沒有！你在雁閨家裡裝了監控，那間房間為什麼不裝？你在怕什麼？還是說你在逃避什麼？你是不是打心眼裡不想看到雁閨在幹什麼？你怕你看到你都會覺得她恐怖得讓你陌生？」

尹小玉當然知道黃光興在雁閨家裡裝了監控，她還知道杜冷定也這樣幹了，但是這個女人怎麼知道的呢？她很疑惑。

其實，這個假裝按籬笆，實際上來裝監控的技術死宅男就是這個女人介紹給黃光興的一個朋友。

黃光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女人，他還是無法放棄雁閨，他把煙頭摁滅在了桌子上，然後對雁閨說道，「我回去再想想辦法。」

當黃光興打開保管室的門正要走出去的時候，卻聽見女人並沒有回頭地說道，「如果你下不了手，就讓我來。我沒有辦法毀滅它，但是可以跟它一起沉淪。」

黃光興身子猛地抖了抖，他知道女人這句話的重量，他更加知道那個地方能夠摧毀一切，包括靈魂。

「我救你出來，就不會讓你再回去了，相信我！」黃光興說完這句話，順手關上門就離開了。

一直在窗檯底下偷看的尹小玉躲在灌木叢里，這次她可是學乖了，壓根就沒有出來，一直到那個女人也離開了保管室，她才從灌木叢里出來，然後跟了上去。

對於這個女人，尹小玉是有些執念的，她一直想要看看這個神秘的女人究竟是誰，為什麼會跟黃光興在這裡見面，而且還討論這麼神秘的事。

一路跟著女人走著，尹小玉一路就在想著她之前跟黃光興的談話，她能夠從他們的談話里分析出來很多東西，首先就是杜冷定有危險，非常巨大的危險，極有可能會送命，甚至是可能是生不如死。然後就是雁閨，這個表面上看起來比綿羊還溫柔的女人實際上比豺狼還要兇狠陰險，她一直在策劃著一件事，這件事將會把杜冷定推向死亡的深淵。最後，就是黃光興跟這個女人，他們之前應該有過很深的關係，並且察覺了雁閨的事，但是雁閨應該不知道。

從剛才這個女人跟黃光興的對話中，尹小玉能夠分析得出來，黃光興應該是有辦法破解雁閨的陰謀，但是他卻在一直猶豫著。而這個女人則是一直想要幫助杜冷定，至少能夠確定她是朋友而不是敵人。

尹小玉一路跟著女人，她很想上去跟女人交談一下，但是想一想雖然彼此的立場想同，可是畢竟自己的手段太過於見不得人，靠著偷聽偷看然後知道了隱秘，這會兒上去打招呼說：你好，我剛才偷聽到你們談話，我們是一個陣營的。

這話說出來，女人的戒備度估計會高上三個等級。

尹小玉一路跟著，眼瞅著女人消失在了一個轉角處，她擔心這次又會跟丟，於是果斷地加快了腳步，然後匆匆地追了上去。

「哎喲！」

正在尹小玉也準備轉過樓角的時候，忽然撞到了一個人，她揉了揉撞疼的膀子一看，竟然是宋清夢。

「清夢姐，你怎麼在這裡？」尹小玉很是驚奇地問道。

宋清夢也是有些疼痛地揉了揉自己的膀子，對尹小玉說道，「小玉，你怎麼這麼慌慌張張的，幹什麼呢？」

被宋清夢這麼一說，尹小玉才記得自己還在跟蹤人，伸長了脖子朝著宋清夢背後一望，哪還有什麼人，鬼影子都看不到一個了。

兩人回到了圖書館，尹小玉才對宋清夢問道，「清夢姐，你怎麼在那裡？」

「這就是圖書館附近啊，我是去洗東西去了。」宋清夢拿出了挎包里的一個袋子，看上去包裹得很是精心謹慎，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來給尹小玉看說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尹小玉只見那個袋子里裝著的是一個人形的樹根一樣的東西，四肢頭部，甚至眼耳鼻都有，就差一個嘴巴了，她覺得好奇地對宋清夢問道，「這是什麼，清夢姐。」

「何首烏啊，你瞧瞧我的頭，有一些白頭髮，所以專門拜託朋友幫我找來的。」宋清夢對尹小玉解釋說道。

一聽宋清夢這麼說，尹小玉頓時就明白了，她還記得以前在網路新聞電視新聞上都看到過，誰誰誰挖出了人形何首烏什麼什麼的，沒想到今天還真見到實實在在的東西了。

尹小玉看著人形何首烏覺得很是好奇，這玩意怎麼就能長成人的樣子呢，她仔細端詳了一下，忽然發現一個問題，就對宋清夢說道，「清夢姐，這個人形何首烏怎麼沒有嘴巴呢？如果它在土裡再長上一段時間，是不是就會長出嘴巴。」

面對尹小玉這樣聽上去略微有些幼稚的說法，宋清夢不但沒有笑話，還一本正經地對尹小玉說道，「小玉，我來給講一個關於何首烏的傳說吧。」

尹小玉很認真地點點頭，她倒是很喜歡聽奇奇怪怪的故事。

「何首烏原本是一個人的名字，因何首烏久服此葯而得名。此葯，對於它的來歷還有一個美麗的傳說。

何首烏，順州南縣人，祖父名叫「能嗣」，父親名叫「延秀」。能嗣原名叫「田兒」，體弱多病，不能生育，年五十八歲，尚未娶妻成家，常常羨慕思念仙家道術，隨師居於深山老林之中。有一天夜裡，他酒醉后睡卧于山野間，朦朧中看見兩株藤本植物，相距三尺多，苗蔓忽然相交在一起，久而始解，解后又交。

田兒見此情景，甚為驚異，次日晨就連根掘回。遍問眾人，沒有一人能夠認得這是什麼植物。後來有一位山老忽然走來，田兒出示詢問，山老回答道：「你既然年老無子，此二藤相距三尺多，苗蔓忽然相交在一起，久而始解，解后又交，實在奇異，這恐怕是天賜的神葯吧，你何不服用試試呢？」。於是田兒便將所挖之根搗為細末，每天早晨空腹時以酒送服一錢。

七天後即思念家室，連服數月後更感強健，因此常服不斷，又加至每日二錢。一年後所患諸病完全痊癒，原已花白的頭髮變得烏黑油亮，原已蒼老的容顏變得光彩煥發，遂娶妻成家。十年之內，生了好幾個男孩，於是將本名"田兒"改為「能嗣」。

從此以後，他家即將此葯當作傳家寶一代一代傳下去，能嗣又讓兒子延秀依法照服，父子二人都活了一百六十多歲。延秀生兒名「首烏」，首烏依爺爺、父親之法亦服此葯，也生了好幾個兒子，活了一百三十多歲，雖為百歲老人，頭髮卻烏黑如漆。有一個叫李安期的人，與何首烏的同鄉關係親密，偷偷打聽到這一秘方后服用，也成了一個老壽星，於是遂將這事廣加傳播，一直流傳至今。」

聽完了宋清夢關於何首烏的傳說，尹小玉略微有些臉紅，顯然這玩意當初並非是用來黑頭髮的，而應該是用來啪啪的。

宋清夢看出了尹小玉的心思，忍不住笑了笑，一雙眼睛彎得像月牙似的說道，「這是李時珍《本草綱目》中關於何首烏的記載啦。」

「真的嗎？」尹小玉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居然還是出自這麼有名的醫書。

宋清夢點了點頭說道，「差不多吧。」

「好奇特。」尹小玉忍不住感嘆了一句，然後笑嘻嘻地說道，「看來這個傢伙應該很受男人的歡迎嘛。」

一聽尹小玉這樣說著，兩人忍不住笑作了一團。

好不容易停歇下來之後，宋清夢做出一副故意戲弄尹小玉的神態對她說道，「小玉，還有一個故事是關於你剛才疑問的想聽嗎？」

尹小玉猛點頭，她想知道為什麼這個何首烏不長出來嘴巴。

宋清夢換了一個手撐住腦袋，看著尹小玉說道，「其實何首烏成為人形一般都是成對出現，男左女右，至於原因嘛，你剛才都已經知道了。但是為什麼會有單獨一個成為人形的呢？」

「為什麼？」尹小玉緊接著就問道。

「但凡是單獨一個成為人形，就不會長出嘴巴。如果長出來了，就會被成為童子根，會成為災禍。」宋清夢對尹小玉解釋說道。

「災禍？」尹小玉愣了愣問道，「什麼災禍？」

「它會找一個男人作為血引子，然後從母體里出來，吃掉自己的父母。」宋清夢對尹小玉說道，眼瞅著尹小玉害怕的表情，自己一直強忍著笑出來。

尹小玉看著桌子上的何首烏，指著它問道，「它會長出嘴巴來嗎？」

宋清夢用幽幽的聲音回答尹小玉說道，「當然會啊，都已經長出來了。」

「在哪？」尹小玉好奇心大漲，不知道是因為有宋清夢在這裡，還是好奇心太過於強烈，她絲毫沒有覺得害怕，反倒是想看一看。

宋清夢拿著何首烏把它翻了過來，然後指著人形何首烏的後腦勺說道，「看到沒有，它的嘴巴長在這裡。」

「啊！」尹小玉定睛一看，還真是嚇得往後跳了小半步，感覺那裡還真是像一張嘴巴。

「噗……哈哈哈……」宋清夢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看到宋清夢這麼誇張的笑，尹小玉頓時就知道宋清夢剛才是在逗她的了，她伸出手去就撓宋清夢的痒痒，兩人頓時又鬧作一團。

好不容易消停下來，這回輪到宋清夢問尹小玉道，「小玉，你到這裡來幹什麼？又這麼急急忙忙的。」

尹小玉想了想，畢竟自己做的是偷窺偷聽的不光彩的事，所以不太好給宋清夢實話實說，於是就說道，「我看見一個很奇怪的女人，好像之前沒有在學校里見過她，所以就一路跟了上來，到了這裡。」

「什麼女人？」宋清夢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沒見過她正臉，她有些佝僂，頭髮很長很順滑，說起話來很嗲，有點像是台灣腔，讓人起雞皮疙瘩。」尹小玉說著，忽然就對宋清夢問道，「清夢姐，我跟著她過了轉角，就撞見了你，然後她就走丟了，你有沒有看到她？」

宋清夢連忙點點頭對尹小玉回答道，「有啊，不過那個女人沒有什麼奇怪的，五官很一般，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

「哦。」尹小玉略微有些失望，她還以為能夠從宋清夢這裡得到一些什麼有用的信息，不過想想也是，兩人估計也就是錯身而過而已。

尹小玉回到家之後，只看到杜冷定家的門緊緊地關著，想來他應該還在閉門思過，自己也不太好去敲門，於是就直接回家了。

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尹小玉一直在猶豫一件事，就是剛才在偷窺黃光興跟那個女人談話的時候錄音了，她不知道應不應該把這段錄音發給杜冷定。

正在尹小玉猶豫不決的時候，她的手機震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