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樓梯
第5章樓梯
「你們聽說過樓梯的故事嗎？」
「比如手拉手突然多出一個人……」
「報數突然多出來一個聲音……」
「或者是樓梯怎麼都走不完……」
「或者是……」
「突然滅燈？」紀和風接了孫嘉澤的話，不過他還沒有實行，就被付茜茜握緊了手。這時候他甚至感覺到了手掌傳來的痛苦。
「孫同學，請保持安靜。」孔龍沉聲道。
「不要嚇人，對心臟不好的。」向笛也說。
孫嘉澤閉嘴了。
「妹子，放鬆點，我不是那麼無聊的人。」紀和風頭也不回的說道。這才感覺手好受一點了。
踏……踏……
這段路程，讓他們感覺是那麼漫長。
在走出樓梯口后，看著大廳明亮的燈光，紀和風鬆了口氣。
「我們是不是少人了？」付茜茜問了一句。
隨著這句話出口。
一股寒意籠罩全身——
「孫同學，請保持安靜。」
孔龍強忍著回頭的衝動，說出了這句話。
他的左手被孫嘉澤拉著，右手放在扶手上。正常情況下，這樣子是沒有問題的。
但在孫嘉澤說那些話的時候，孔龍感覺到自己的右手被什麼東西握住了，從反饋回來的觸感來看，是被人手握住了。
誰呢？
會是誰呢？
一直潛伏在樓梯里的人嗎？還是別的東西……
即便是孔龍，在這種時候心也開始動搖了。
不可能，不存在的，老師說過，鬼神是封建迷信，不可能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堅定……我一定要堅定信念……
「你在發抖哦。」
冰冷的女聲擊潰了孔龍的心裡防線。
他停了下來，脖子僵硬的往後轉——
在自己的身後，什麼都沒有。
孫嘉澤鬆了口氣，等等，孔龍呢？在自己身後，那個身體強壯、身高有一米七的孔龍呢？
剛才孔龍的手忽然鬆開了，他還以為孔龍想嚇他。
結果回過頭，什麼都沒有了。
「不要嚇人，對心臟不好的。」向笛的聲音從下方傳了上來。
等一下，等我一下！
喂！這麼大個人丟了沒有察覺嗎！
孫嘉澤發不出聲音，手拚命地拍欄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不要丟下我啊！
喂！
漆黑的樓梯里，什麼都看不見——
「快跑！跑起來！」紀和風一把拉過付茜茜的手。
「誒誒誒？」
兩人跑到櫃檯前。
紀和風靠在櫃檯上，往樓梯口那邊看了一眼，在心裡罵道：見鬼了，真的是見鬼了。
付茜茜問道：「我們……不去找他們真的好嗎？」她坐到櫃檯前的椅子上，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加快。
「怎麼找？太危險了。」
「說不定連我們自己都會被抓走。」
「保證自己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依賴別人……」
紀和風大口喘著氣，冷汗直冒。
「……」付茜茜也在害怕。
誰知道下個樓梯還會遇到這麼恐怖的事情？一聲不吭的，五個人就變成了三個人……
「我們就在櫃檯這裡嗎……？就這麼待在這裡，也不是好辦法吧？」
「讓我冷靜一下！」
付茜茜轉過臉，不說話了。
紀和風捂著腦袋，慢慢蹲了下來。他的眼睛睜大了，想要仔細思考，但腦子裡亂成一團。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人按照說好的方法傳遞信息？
為什麼？
是來不及發出嗎？這樣的話，是一瞬間就被幹掉了？
就算是被捂住嘴掐著喉嚨，也有辦法提醒吧？假如……假如對方是人類的話，那手上應該是有武器，刀、槍？能在一瞬間就嚇得他們配合的，應該是槍？
槍的話……手槍、散彈槍，應該是手槍吧？說不定還裝了消音器……
如果是這樣的話，是想一個接著一個的把我們都幹掉嗎？
紀和風苦惱地揪著頭髮。
付茜茜走到櫃檯後面，試著用電話撥打電話，但是沒有反應。她的眼睛通紅，彷彿下一刻眼淚就能奪眶而出。
委屈、害怕在她的心中交織，可是她也從紀和風的表現中明白了，做無意義的事情，比如大哭大鬧、爭吵，只會把大家的生存概率拉到最低。
冷靜點，大家都能活下來的辦法，就是報警。
可是不論是110（匪警電話）、120（急救電話）、119（火警電話）、122（交通報警電話）、999（紅十字會急救電話）、112（緊急呼叫中心），都打不出去。
緊急求助電話都打不出去，那還有什麼號碼是可以撥通的呢？
「紀同學，手機有網路嗎？」
「沒有，一直都沒有，WiFi、數據都不能用。」紀和風站了起來。
「我們逃出去吧。」
「啊？」
付茜茜走到他身邊，對著門口道：「我們逃出去，只要找到一個活人，都有可能得到幫助。」
「你說的沒錯。」
對，說起來，他們都還是未成年人。
遇到這種情況，自己解決風險太大了，何況他們中體力佔優勢的孔龍都沒有辦法發出聲音。
紀和風搬起椅子，往玻璃門走去。
嘭！
嘭！
鋼化玻璃嗎？
尖銳的東西……尖銳的東西……
紀和風四處尋找著。
「紀同學……」正在櫃檯內找工具的付茜茜呆住了。
他順著付茜茜的目光看去，在玻璃門外，一層捲簾門降了下來。
完了……
他對著付茜茜道：「去看看其它地方。」
說完，他繼續搬椅子砸。
這種木質椅子，想要對鋼化玻璃產生實質性的傷害顯然還不夠，況且以紀和風的力氣，一刻不停地砸了幾秒，速度也開始變慢了。
捲簾門覆蓋完畢。
紀和風坐在地上。
完蛋了——
向笛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間廁所里。
窗戶反鎖，門也鎖上了，幸運的是，燈還亮著。
從小便池來看，這裡是間男廁所。
「請問……有人嗎？」
沒有聲音回應。
為什麼是廁所？而且還是男廁？
她捏著鼻子，廁所里有一股難聞的氣味。
在鏡子中，她看到了自己茫然無措的眼睛。
該怎麼做才能離開這裡？
向笛在廁所里走動，用目光搜索可以使用的工具。遺憾的是，這裡連清潔工具都沒有，而每一間廁所也都處於有人使用的狀態。
咚咚……
她敲門，從第一間敲到最後一間。
沒有人嗎？那……我蹲下來看看……應該不會看到奇怪的東西吧？
她在每個隔間前都蹲下來看了一眼。
的確是沒有人，只能看到發黃的馬桶。
糟糕透了，究竟是誰把自己弄到這裡來的？
向笛站在鏡子前，擰開了水龍頭。
在洗手池蓄滿水后，她關了水龍頭。
這個鏡子……
她彎曲了手指，用手指背面輕輕敲打鏡面，從迴音來聽，是空心的。
也就是說，在這後面有一個空間？
這個發現，讓她喜出望外。
「太棒了。」
她輕聲說。
黑暗中——
孫嘉澤屏住了呼吸。
什麼情況？我能動了嗎？
不對，我一直都能動……
他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
什麼都看不到。
他沒有察覺到後背濕了一片。
「孔……龍……」
「你在嗎？」
這時候，紀和風他們已經下樓了。
有可能留在這裡的，只有自己和孔龍。
「喂……」
「不見了就吱一聲……」
「說話啊……」
孫嘉澤雙手抓著扶手，一點一點地往上走。
為什麼不往下走？
這種時候，往上走才是安全的吧？
這要是在恐怖遊戲里，妥妥的找死啊！
可是……
不能丟下吧？不能丟下同伴吧？
不行不行，命都沒了還要什麼同伴？
他在躊躇間，聽到了「嘭」的一聲。
「啊啊啊啊！」
「妖魔鬼怪快離開啊！」
孫嘉澤的慘叫聲回蕩在樓梯間里。
沒過多久，底下就響起了腳步聲。
「孫嘉澤！」
是紀和風的聲音。
「老紀快救命啊！要死了！」
紀和風愣住了，他看了一眼身後的付茜茜，後者拿著他的手機照明。而在他的手裡拿著一把椅子。
付茜茜問：「你那裡情況怎麼樣？」
沒有聲音了。
「走！」
兩人發現了癱坐在樓梯上的孫嘉澤。
他已經嚇尿了……
孫嘉澤一臉尷尬，捂著褲襠。
付茜茜往他身後照了照，看到了孔龍。
紀和風和付茜茜對視一眼，前者走到孔龍旁邊。他拍了拍孔龍的臉，沒有反應，孔龍身上也沒有血跡。
「鼻息。」付茜茜說著，把一根手指橫在自己鼻子前。
「還有呼吸。」
付茜茜鬆了口氣，在周圍照了一圈，沒有發現其他人。
「孫同學，幫忙把這個傢伙搬回去，我一個人抬不動，付茜茜要照明。」
孫嘉澤點了點頭。
他們回到了211房，這裡離樓梯口比較近。
孔龍醒來的時候，一臉茫然。
他躺在床上，看到紀和風和付茜茜坐在旁邊。
「你醒了？」付茜茜倒了一杯水給孔龍，後者用手撐著坐起來。
「我……記得我們在樓梯里。」孔龍喝了一口水，調整了思緒。
「後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紀和風點了點頭，道：「我們去找孫嘉澤的時候，你在他旁邊。」
「向笛不見了。」付茜茜說道。
「啊？」
紀和風道：「還有個壞消息，我們出不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
孔龍皺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