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狠狠一巴掌

看他們說完了，虎妮很「無辜」地開口了：「這兩隻雞吃了我的午飯，我餓……」

李氏聽了，怕她說出來什麼其他的話，急忙瞪了她一眼：「那你不會找別的吃的，非要吃雞？不行，這個雞你必須要賠！」

李氏這麼一說，虎妮倒是沒有著急，繼續說道：「娘，它們吃了我的午飯，我只能吃了它們當午飯。為啥它們吃了我的午飯不用賠，而我吃了它們卻要賠錢呢？要賠的話，那隻能是它們用自己賠給我了！再說，它們不還是咱們家自己家的雞么，自己吃自己家的東西，幹啥還要掏錢？你們平時吃好吃的，也沒有看著掏錢啊！」

讀懂了虎妮的唇語，在場的人除了李氏母女都笑了。

這個李氏枉自聰明，居然讓傻傻的虎妮給擺了一遭！

李氏也沒有想到虎妮會這麼回答。當時她不是吃了那個栓子給的葯，人變得傻傻的了么？這幾年，她一直是挺聽話的啊，這會兒怎麼學會了頂嘴了？

而且她說的話，居然還都在理，讓自己找不出來話回答她。

看見自己的娘吃虧，大花可不幹了：「嘿，你這個人怎麼當人家媳婦的？婆婆說啥就是啥，你還敢頂嘴？再說了，是你自己不出來吃飯的，能怪別人沒給你留著？沒有飯了你就自己做唄！」

虎妮聽了，心中暗笑大花的愚蠢。表面上她卻不動聲色地說道：「我找了其他的東西了，都被你們拿到你們的小柜子里鎖起來了！」

其實虎妮本來是在等著她們的飯，但是左等右等不到，她就覺得有問題了。她出來的時候，剛好看見李氏、王巧雲一起把東西往柜子里收拾的過程，以及大花拿著給她準備的飯餵雞的事兒。她之所以當時沒有出去，就是已經打好了這個主意。她畢竟剛生了兩個孩子，天天吃那些青菜，不吃點雞肉啥的補補怎麼成？

額……大花沒有想到，虎妮看見了他們收拾這些東西的過程，更沒有想到她居然這麼說出來！

一時激動，她抬手就要朝著虎妮打過去：「你這個傻子，誰讓你說瞎話的？」

她的手還沒有落下來，虎妮就裝作驚嚇的樣子躲到了一邊，而大花的手，剛好刪到了王巧雲臉上。

「大花，你瘋了，幹啥打俺？」王巧雲可不是個省油的燈，被大花這麼一打，立刻叫了出來，並且抬手準備打回來。

他們這麼一鬧，裡屋的張亮聽見了動靜，推門出來：「你們這些女人，這不去準備飯，不去擺弄園子，餵豬餵雞鴨的，聚在這裡幹啥？剛才是誰在叫，大花，你打了誰？」

見張亮出來了，虎妮暗笑。剛才她也是故意的。她知道，在這個家裡，就算是李氏受那些小老婆的氣，可是這事兒，也沒有人會向著她，會為了她得罪李氏。

所以，她故意要把這個張亮吸引出來，你們這幾個女人不是想要折騰我嗎？這會兒，算是搬起來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

王巧雲看見自己的公爹出來了，狠狠地瞪了大花一眼，說道：「爹，沒事兒，剛才俺跟大花鬧呢，她不小心打得，把您給吵醒了。」

大花看見，感激地回了王巧雲一眼，要是讓張亮知道她要打嫂子，怕是不但折騰不了虎妮，肯定還會處罰她。

張亮看看見他們，又看了看在一旁的虎妮，轉頭問李氏：「孩兒他娘，是這樣的嗎？那為啥把虎妮給帶出來了？」

李氏被他這麼一看，有點心虛：「俺……俺……俺聽說虎妮把咱們家雞給吃了，所以叫出來問問！」

這會兒，有個風月場合出身的小老婆看不下去了，說道：「是啊，姐姐就是把虎妮叫出來問問，問明白她是沒有吃午飯而去偷吃這個雞之後，就要她把手上的鐲子給拿下來賠。虎妮說了幾句話，大花就要打虎妮，沒大著，打到老二媳婦臉上了。」

虎妮聽了她的話，忍不住抬頭看這個女人，只見她衣著暴露，穿的是當下最流行的旗袍，那胳膊，那腿兒都露在外邊，而且她的那個胸口不是平常女人那麼扁平的，好像帶了一種叫「假乳」的東西（民國時期盛行的，類似於現在的胸罩），一看就是個比較前衛的女人。不管她是出於什麼目的，既然她這個時候肯出手幫她，她就會感激。

李氏聽了，急忙喊道：「孩兒他爹……不對，老爺，你別聽她瞎說，虎妮偷吃了雞是真的，可是俺沒讓她餓肚子，也沒讓她賠錢！自己家吃飯，哪裡有要錢的？」

張亮聽了，沒有說話，那瘦瘦的臉上看不出什麼太多的表，只是眼睛有些深邃。他轉頭問虎妮：「虎妮，你說！」

虎妮看了一眼李氏，正好李氏也在瞪她。虎妮就裝出了一副十分害怕她的樣子，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想說。

張亮一看，眼中滿是心疼，繼續問道：「虎妮，你說，俺給你做主，看誰還能欺負你！」

似乎是「相信」了張亮的話，虎妮用唇語說道：「我……我餓了，她們沒有給我端午飯，我出來的時候，大花說我的飯給了花花和小白，讓我自己做。可是他們又把糧食給鎖到了那個柜子里，我……我餓！花花和小白吃我的飯，我就吃它們！」

虎妮的這句話雖然是用唇語說出來的，但是李氏看見了，莫名地打了個冷顫，她怎麼覺得這個媳婦，有點不一樣了呢？這兩句話她總覺得是給自己說的。

說完這些，虎妮接著說道：「雞湯好好啊，我還沒有喝完，婆婆和大花就出來了，我讓她們喝，她們不喝，還要我把鐲子拿下來賠給她們，不賠就要打我……」

因為虎妮現在的樣子獃獃的，說出的話來特別無辜，所以張亮聽了，基本上是完全相信了。

「李氏！」他怒吼道，「你給俺跪下！」

聽張亮這麼說，李氏害怕了。她和張亮成親二十年了，雖然張亮一直對自己不算好，但是還沒有讓她當著這麼多人跪著。而且據她所知，每次張亮叫她「李氏」的時候，就是他氣急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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