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32 李大叔的遺書

她從懸崖上跳下去是九死一生沒錯，可是要跟著他們回去，伺候六個男人，那能挺得住，還活得下來的女人有幾個？更何況他還說，伺候完了能不能讓她活下來還兩說，就算是活下來了，怕是之後做的事兒，也就是天天伺候這幾個人了吧？

這樣的選擇，是個女人都會選擇前者，他居然拿著這樣的話來威脅自己？

不過，桃花是不會拿著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要拿，也要拿他的命！

想了想，她沖著那個小六子笑了起來：「六爺，瞧你說的，誰不是珍惜命的，好啦，人家跟你說實話啦，人家其實出生青樓，您早跟奴家說你是要奴家陪著您樂呵樂呵，不是要奴家的命，那俺還跑什麼？不過，卻一直是個乾淨身子，一會兒你可讓你們兄弟幾個憐香惜玉一下啊！」

雖然臉上有那麼多髒東西，不過畢竟是做過花魁的，她的一笑還是十分嫵媚，讓那個小六子有些神魂顛倒。再聽見她那故意裝得嗲嗲的聲音，小六子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酥了。

尤其是聽見桃花說她是個出身青樓的清倌兒，那是恨不得能直接撲上去，把桃花給就地辦了。

於是，他滿臉淫笑地說道：「好說，好說，桃花是吧，你放心，哥哥肯定好好疼愛你，保證讓你欲仙欲死！」

這會兒，他倒是更想要背著他的頭兒，先把桃花上了，讓自己欲仙欲死一把。

看見他那個色眯眯的眼神，桃花的眼中出現了一絲噁心的感覺，這個傢伙，果然是個不要臉的大色狼！她剛剛那麼一說，這個傢伙就醜態畢露了！

桃花知道，男人們是喜歡妖女，喜歡有風韻的女人，但是心裡還有個很矛盾的想法，就嫌棄這樣的女人臟；男人們喜歡乾乾淨淨的處子，但是卻又嫌棄處子上起來跟死魚一樣，讓他們沒有感覺。

而這種出身風塵但是又潔身自好的女子，正好是既懂的伺候男人，又是滿足了男人的那種征服欲，無疑是男人們最喜歡的類型。

桃花這麼說，就是要勾引這個小六子，這樣，才能實行她的下一步計劃。她要讓他知道，女人不是好欺負的！

於是，她朝著六子拋了個媚眼：「六爺你真壞！」

接著，她又裝出來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六爺，人家腳崴了，走不了了。你看，你是把俺扔在這裡，不用俺去伺候你們兄弟幾個了還是……」

這樣子跟小六子*半天，桃花知道，這個傢伙肯定不會再逼著她跳崖，或者是讓讓她拖著「崴了的腳」跟他一起走回去了。

果然，雖然臉上露出來了一絲的不耐煩，但是六子隨即還是說道：「讓你折騰，剛剛乖乖地跟著爺回去，跟爺樂呵樂呵不就得了！真是麻煩！來，爺來伺候你，不過一會兒你可是要好好伺候爺！」

說著，他朝著桃花走了過來！

看見他的這個動作，桃花心中暗喜。伺候你？伺候你個大頭鬼！老娘今天就讓你去見閻王，看看那頭有沒有人伺候你！

在小六子往這邊走的時候，桃花不著痕迹地往後邊靠了靠，直到手摸到了懸崖邊，她才停了下來。

這個散兵小六子哪裡知道面前這個弱女子會有多少想法，便直接來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想要抱她。

就在這個時候，桃花往旁邊一閃身，讓他撲了個空。隨即，她跳到了他的背後，對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直接將他踹下了山崖！

看不見那個小六子的身影了，桃花很是高興，她一邊拍著手，一邊說道：「哼，想要佔你們家姑奶奶俺的便宜，也不看看你長得幾斤幾兩沉！禍害老百姓，玩兒女人，你挺厲害啊你！姑奶奶俺開始陪男人的時候，你怕是連個女人都沒有見過吧！」

說著，她走到了懸崖邊，想要看看戰鬥果實，卻冷不丁地從懸崖下邊伸出來了一雙大手，拉住了她的腳腕，將她也扯了下去！

原來，剛剛那個小六子並沒有掉下去，而是落在了離著崖頂不遠的一塊石頭上。之後，他便開始沿著懸崖上邊的石頭往上爬，剛好在桃花到懸崖旁邊往下看的時候，將手伸了上來。誤把桃花的腳當做了懸崖上邊的樹，害得桃花和他一起往崖底掉了下去……

虎妮和張大豐領著孩子們回到了剛剛生衝突的地方。

還好，這是個白天，這裡平時也都有人走，所以，李大叔和那個散兵頭目的屍體都還完好著。

要埋人了，虎妮和張大豐才現，他們只知道這個大叔姓李，連他的真實姓名都不知道。無奈，只好去看他的隨身行李，想要從中找一些線索。

果然，在他的行李里，虎妮和張大豐現了一個裝著錢和一封信的小包袱。

張大豐拿起來信，讀了起來：「若有人見此信，則是吾命不在矣。包內有大洋30，銅錢若干，若吾遇不測，請笑納；然煩請得此錢財之人，務必幫忙報喪，以防家中老母妻兒惦念，敬謝之至！李大壯留。」

在落款的下邊，有著一行地址，寫著長白山渾江市撫松縣仙人橋村。

虎妮聽了，心中有些凄然。

因為她記得，閑聊的時候李大叔說過，他是個大字不識一籮筐的人，那就是說明，他為了能給自己留個消息，特意找別人寫的這個遺書。

看著這個紙，明顯是很舊了的樣子，不知道是寫了多少年的。怕是每次行走在東北和山東，李大叔都會帶著這個紙，和這些錢吧！

亂世里討生活，真是不容易！

不過，至少從這個信里，他們終於知道了李大叔的名字叫做李大壯，至少不會立一個無字碑。

就憑著他為了救他們把自己的性命給豁上去了這個事兒。這死信兒，他們一定會提著李大叔捎回去；但是這個錢，夫妻兩個人的觀點一致，就是餓死了也不能動，一定要原原本本的和他李大叔的行李一起交給李家。

張大豐和虎妮用一把簡單製造出來的木鍬挖了個坑，將李大叔埋了進去。

同時，他們又想辦法弄了個木頭的碑，端端正正地刻了幾個大字：恩人李大壯之慕，落款是虎妮和張大豐。

埋好了之後，虎妮和張大豐將幾張煎餅和一大塊蔥花餅放在了墳前當做祭品。同時領著孩子給他磕了幾個頭：

「李大叔，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您放心，我會帶著我媳婦孩子繼續往東北闖的，走著您走過的路，我們安心！」

「李大叔，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你的家人，給你家人報信兒的。你就安息吧！我們領著孩子給您磕頭了！這裡沒有紙錢，我知道你愛吃這個蔥花餅，黃泉路上留著墊墊飢！」

之後，虎妮又叫過來了海陽海燕，指著墓碑上的字說道：「海陽，海燕，你們記住，這個叫李大壯的爺爺是你們的救命恩人，他就是為了救我們才死的，要記住，要感謝這個爺爺，聽見了嗎？」

剛剛對於要給桃花磕頭的事兒，海陽和海燕不太明白，但是給這個李爺爺磕頭，他們卻是懂了。李爺爺死了，是為了讓他們活命死的！

於是乎，一直很是調皮的海陽和海燕也嚴肅了起來：「媽媽，我們懂！」

接著，跪著老老實實地給李大壯磕了個頭。

之後，虎妮他們又挖了個大坑，將散兵頭目和他的幾個同伴給埋了進去。他們這麼做，是沖著當時散兵頭目打死了蛇的那兩槍，還是因為這幾個人都是他們殺的。縱然這些人是十惡不赦，但是既然人已經死了，那就讓這一切過去了吧。

之後，虎妮看了看散兵頭目那桿長長的步槍，也是剛剛打死那條蛇的槍。

說實話，這槍真的不錯，還帶著瞄準鏡的，不知道是從哪裡弄來的高級貨，多半是從美國或者是小日本鬼子那邊弄來的。要是用這個打獵，肯定是百百中。還好，剛剛的時候，這桿槍沒有真正的對著過自己和她的家人，否則……

按照虎妮的意思，她是真想要這把槍背在身上。

可惜，他們這是在走路，是在往關東闖，這背著一桿大槍走路，那純粹是要給自己找事兒！

想了想，虎妮也給扔了他的墓穴里，跟著他一起長眠了，也省得這個東西繼續禍害人。

這麼一折騰就是兩個時辰，也就是大概能有了四個小時多點。再加上之前他們急著趕得路，算一算，他們有六個小時沒有吃東西了。眼看著太陽也偏西了，虎妮和張大豐決定先弄點吃的再趕路。

他們找到了那些散兵說過的湖，從裡邊取了水，架起來了小鍋，開始熬蛇羹。

如果說是讓虎妮更李氏或者是張金花他們一樣，做那些精巧的麵食，或者是花樣繁多的飯菜，那她肯定是不擅長的。

但是對於這些野味的處理，那虎妮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利落地剝皮、理，用小匕切碎，又從周圍找了一些可以吃的蘑菇啊，野菜啊添入了鍋里一起熬，不一會兒，就能聞見香噴噴的味道了。

這邊虎妮忙著做蛇羹，那邊張大豐也沒有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