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他厭惡它,可他愛她
第128章他厭惡它,可他愛她
「死胖子,你倒是說句話啊!」
楊舒平這時也反應過來事情不對勁的地方了了,連忙解釋。
「冉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是屁股痛得厲害,所以喊他幫我看一下,結果這個缺德鬼他踹到我痛的地方了,沒有你想的那回事情哈,別多想。」楊舒平連忙一隻腳蹦著跳到陳冉的身邊,他這半邊屁股疼得厲害,走路時都牽扯著他的腿部神經痛。
「就這死牙籤那寒磣樣,我就算是個彎的,也下不去手。」楊舒平一陣嫌惡。
「死胖子,你想死是不是,你自己長啥樣,你心裡沒點逼數,還嫌棄起我來了。」易翔指著他的鼻子感道。
「我這叫可愛,你——」懂個屁。
「好了!別吵了。」陳冉真是看不下去了,她這個正牌女友有時候倒像是多餘的,每次都是他們兩個你儂我儂的在那裡拌嘴,其他人一句話都插不上。
「你屁……咳,你的傷,我等會兒陪你去醫院看一下吧。」陳冉瞧他一眼,「我去幫你收拾一下東西,你自己找個地方坐著休息一下。」
說完,陳冉就掀開帳篷的帘子進去收拾東西去了。
陳遲生也瞟了一眼他捂著的屁股,面無表情地走了。
「你看什麼看,其他人都去收拾了,你還不快去收拾,還想青天白日之下當著我的面偷懶不成。」楊舒平捂著左半邊屁股沖易翔嚷嚷。
「你別以為你現在是個傷者我就不敢打你啊。」易翔日常暴躁,他本是個脾氣溫良之人,奈何每次都能被楊舒平弄得滿腔怒火,想要找他干架。
「你來啊,正好小爺我還想報你剛剛踢我那一腳的仇呢。」楊舒平挑釁他,他雖然現在行動不便,但是他的力量優勢擺在這,量他也打不過自己。
帘子突然被掀開,露出陳冉那張不悅的小臉,「還吵?你們還想不想回去了,你們要繼續想吵就自己收拾東西吧,留在這裡吵個夠。」
「不吵了。絕對不吵了,嘿嘿。」楊舒平立馬認慫。
易翔朝楊舒平翻兩個大白眼,明明剛剛就屬他吵的最凶,他這才說了一句話。
易翔去收拾他們昨天架的烤架,和殘留下的垃圾,正所謂愛護環境,人人有責。
幾人忙會了半個多小時左右才把東西收拾好,這下問題來了,來時這些東西大多數都是裝在楊舒平的那個堪比半個他本人體積那麼大的登山包里,由他強悍地背過來的,現在他行動不便,走個路都齜牙咧嘴的,他是背不成了。
在場的除了楊舒平以外,就剩下了兩個男生。
陳冉挽著嫿嫿站在一邊,看著他們兩個到底誰背,如果這裡就她跟嫿嫿兩個人的話,她肯定咬咬牙還是能背得動的,但是有男生在場,自然輪不到她們兩個女孩子來背。
「咳。」易翔握拳放在下巴處乾咳一聲,這……這麼大個背包他看楊舒平背還好,現在突然看到它,想到要自己背它,他突然有些泛頭暈。
易翔干站著完了咽口水,「要不……要不我們把它扔了?」
他剛問完就把眾人的目光全部都吸引到了他身上,還引來了楊舒平的反對。
「你個死牙籤,虧你想得出來,這都是我帶來的,丟的都是我的,你當然不心疼。」他可不是因為小氣捨不得這些東西才這麼說的,他是因為想看看他吃癟的模樣,讓他天天懟自己。
「有本事你自己來背啊,站著說話不腰疼。」易翔立馬反駁。
「你錯了,我是站著說話屁股疼,就要勞煩你背了。」楊舒平把嘴角咧到最大,就差咧到耳後根了,扯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切。」易翔抓起他的大背包,第一次用勁沒扯起來,第二次他咬緊了牙關,用力往上掂了掂,還沒等他把背包帶離開地面十秒,他就感覺自己不行了。
「哐當」
背包失重落地,裡面的瓶瓶罐罐砸得叮噹作響。
「嘖嘖嘖,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真廢。」
沒用!
陳遲生眼皮一跳,直接上前抓起背包,手臂微微使力,背包在他的手下輕而易舉地被他提起來,他並不打算背,用手提著。
「還是老大威武。」楊舒平嫌棄地瞟一眼易翔。
陳遲生不管他們,偏頭沖嫿嫿一笑,「走了。」抬腿往公園門口走了出去。
陳遲生已經提前喊了來接他們的人。
陳遲生喊了兩輛車,上車時,易翔很自覺地選擇了跟楊舒平他們一輛車,又極其自覺地做到了前座上,這年頭單身狗的自覺性他掌握得很好。
陳遲生牽著嫿嫿上了另一輛車,一上車他便車熟路輕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包小葯貼,撕開外包裝,拿出暈車貼貼在她的耳朵兩側,不等她開口說話,便霸道地用手將她的腦袋壓在自己的肩膀上靠著,「好好休息會兒,等到了我叫你。」
「開穩點。」陳遲生用命令的語氣說道,眼神冷清地與後視鏡里的司機對視。
「是。」司機語氣透漏著幾分尊敬。讓嫿嫿忍不住睜眼看向司機,眼神中帶著幾分疑惑。
陳遲生通過後視鏡發覺到了她的眼神,很快又收起了剛剛的冷漠,用里一隻手捂住她的眼睛,聲線溫柔,「快休息。」
嫿嫿巴眨一下眼睛,長而卷的睫毛在他的掌心擦過,一陣異感自心底油然而生,從掌心酥麻至心尖尖兒,他眼神漸漸變深,眼中染上了幾分別樣的色彩。
陳遲生在確定她閉上眼睛過後,他移開了手,將上車時取下放在一旁的斜挎包拿起放在自己的腿上做遮擋,臉色變了幾分。
當他看到前面的司機在好奇的通過後視鏡觀察他們後面的情況時,他眉頭一皺,身邊氣壓驟然降低,周圍的溫度都降了好幾度。
「好看嗎?」他陰冷地聲音響起,眼神在嫿嫿看不到的地方變得陰鷙至極。
「沒有沒有,對不起。」司機與他恐怖的眼神撞上,心裡一股陰涼感席捲而上蔓延至他全身,他衣裳之下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他連忙收回不該亂瞟的視線。
「開車。」他薄唇輕啟,已經隱隱有了不耐之相。
「是,先生。」司機立馬啟動車子,打起精神駕駛好車子,後面這位主,他可惹不起。
一路上,車子駕駛得格外的平穩,加上嫿嫿耳後的暈車貼,她倒沒有之前那般難受了,路程不長,她閉上眼睛享受跟他待在一起的寧靜時光。
這樣的時光來之不易,也許所剩無多,才更應該珍惜現在。
車子平穩停下,嫿嫿睜開眼睛,眼中有幾分迷糊,直起身子,「你在車上坐會兒,我下去一趟。」陳遲生握住她的小手,溫和一笑。
嫿嫿看向他身後的車外,是醫院。「楊舒平看病嗎?」她問他。
「嗯,我過去打聲招呼,送你回去,他那邊你不用擔心,有易翔在。」陳遲生看到她剛醒時濕漉漉的大眼睛,心中一柔軟,便忍不住溫柔地抬起一隻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真可愛!
「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現在時候還早,我們一起去陪他看一下吧,我們一起出來的,有人生病我們不能當甩手掌柜不管,好嗎?」她在詢問她的意見。
「行,小祖宗教訓的是,還是我家小祖宗心地最善良了,走吧。」陳遲生食指彎曲,輕輕刮一下她的鼻尖,寵溺之情不言於情。
他自然地牽過她的手,把她的整隻小手包在掌心才算滿足,拉開車門,下車。
臨走時,他讓司機將所有的東西送到他家,那司機格外恭敬,像是聽命於他,讓嫿嫿不由得又多看了幾眼。
「看他作甚,丑不拉幾的,能有老子好看,不準看!看老子。」他不容忽視地一把掰過她的小腦袋面對著自己的臉,把臉湊近,危險地眯了眯眼。
「我沒別的意思,就覺得你們對話的語氣有些怪怪的,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嫿嫿認真的對他凝視,只有這樣他才會高興。
「好吧,反正以後不準那樣盯著別的男的看,不然……」他沒往下繼續說,只是眼眸深沉,最後對她笑了笑,也沒在這件事情上糾結。
因為他們在這件事情上耽誤了點時間,等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楊舒平已經拿著病例表從醫生的診室裡面出來了。
幾人坐在醫院裡的排椅上面,除了楊舒平本人和陳冉面色有些沉重外,易翔完全不擔心,已經開始閑著坐在那裡打起了遊戲來。
「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嫿嫿快步走過去詢問陳冉,陳遲生雖然站在一邊沒開口問,但是他也在等結果。
「醫生說是毛囊炎,可能是因為他吃了什麼不衛生的東西誘發的細菌感染,初起為紅色丘疹,等過幾天那個毛囊逐漸演變成丘疹性膿皰,有疼痛感是正常的,醫生說開點葯回去按時塗應該很快會好。」
「我怎麼就吃了不衛生的東西了,我們明明都吃的一樣的東西呀,我就納了悶了……」楊舒平皺起眉頭左思右想都想不通他身上怎麼長這種鬼東西,他這麼倒霉,那他乾脆改個名字叫楊倒霉算了。
「呦,你老人家真是人蠢多忘事,昨天那一盤你自己下溪摸的螺螄可都進了你一個人的肚子里啊,我們這些人可是一點都沒動。」易翔眼皮子都沒抬,一邊打遊戲,一邊陶侃他。
「螺螄……對對對,肯定就是那盤螺螄,都被你一個人吃了。」陳冉一拍腦袋記起來了,現在心裡慶幸自己還好沒吃,不然這裡又要多一個掰著腿走路的人了。
「嗚嗚嗚,好痛痛——」楊舒平現在追悔莫及,他就應該在吃之前讓易翔那個死牙籤給他試試毒的,他長記性了,下次一定要讓易翔先幫自己試了毒,他再吃也不遲。
陳遲生在心裡直說他活該,自己讓他扔了,他還偏要吃。
「我去幫你領葯吧,冉冉你陪陪他。」嫿嫿看他痛得眼角冒淚花,有些不忍心,便主動提出主動去替他取葯,讓冉冉好好安慰他一下。
「我們一起去。」陳遲生拉著她抬腿便走,他只想多跟她一個人待在一起。
「我們先過去了哈。」嫿嫿一邊被拉著走,一邊轉過頭朝冉冉講。
等講完了,她回過頭,抬頭看他,「領葯一個人就夠了,你不去安慰安慰你處於悲痛中的兄弟了?」
「他自有人陪,不差我一個,我去了當電燈泡,你是不想跟老子待在一起?這才多久啊,就開始閑老子煩了?嗯?」他突然停住不走了,就等著想要得到她的一個答案。
「沒有,跟你待在一起是我這輩子最開心時光。」是她偷來的時光,不知道還有多久這樣的時光……
她眼中閃過一瞬的傷痛,轉瞬即逝,快得難以讓人琢磨,她隱藏的很好,在悲傷來臨的那一刻便很快轉移了跟他對視的目光,看似自然地瞟向別處,「這取葯的地方在哪呀。」
陳遲生嘴角上揚,像是得到了令自己滿意的答案,心情倍好,視線在四周一掃,「跟我來,我知道在哪邊了。」
隨即他拉著他往一個排滿隊的窗口走去。
她痴痴地望著他的背影,每一寸輪廓,她都不放過,想要將他的身影刻在心裡,他是自己這偷來的一輩子里最美好的意外。
陳遲生自然也注意到了她身後的那道眼神,他眼中染上萬千星辰,這一刻他的小姑娘眼裡他也是極為重要的人了。
在排隊的過程中,他故意板著臉讓嫿嫿坐在一旁的排椅上面,他去便好。
在醫院看病的人都是形形色色的人,雖然醫院有明確規定不能喧嘩,可取葯的窗口處喧嘩聲不絕於耳,陳遲生微微皺眉,他最是討厭這種耳邊充斥著嘈雜的聲音。
他盡量忽略掉四周的吵鬧,一人傲然站立於嘈雜的人群中,將她安頓在這吵鬧之外,留給她一片凈土。
他厭惡這裡,可是他更愛她。
嫿嫿的目光停留在人群中那猶如一朵高嶺之花的陳遲生身上,他好像生來便不屬於這裡,可他卻在儘力融入這個基層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