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四十八章 :光復熱河!〔四十〕
陸山睡的很晚,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睜開眼,仔細聽了一下,果然是有人再喊他的名字,還伴隨著一陣敲門聲。
一抬手臂,看了一下時間。
才四點零八分。
爬起來,直接披了一件外套,然後開門出去,再開門,將門外的人放了進來!
這個時候敢叫醒他的也就只有身邊的自己人了。
進來的人是馮雲和蘇振飛。
「什麼事?」陸山招呼一聲,走到跟前坐了下來。
「陸總,攻擊義縣和新民的戰鬥打響了!」馮雲報告道。
「不是說拂曉之前嗎?現在才四點出頭,攻擊提前了?」陸山有些驚訝,「怎麼事先沒報告?」[
「倒是想報告來著,這不提前了,也就沒法報告了!」馮雲珊珊一笑都。
「對,提前是因為有突發情況吧?」陸山明白了,如果是決策提前,那張作舟他們不可能不提前招呼一聲,而沒有提前招呼,這一定是先斬後奏了,只能事後通報了。
「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不過跟叢林狼在義縣城內的行動有關,好像是提前爆露了!」
「提前暴露了!」陸山一想,這倒也是有可能的,不可能你跑進人家的家裡有事殺人,又是防火的,人家一點兒都沒察覺到,就算有這種可能,那暴露也是很正常的。
「戰鬥情況如何?」
「攻擊還算順利,局勢都在掌控之中,張副師長他們請總部和陸總您放心。一定可以順利的完成既定的任務!」
「能夠完成任務那是最好的。不過也要密切注意日軍的反應。一旦拿下義縣和新民,馬上要開始轉攻為守,不要貪圖戰功,切記!」陸山提醒道。
「明白!」
睡是睡不著了,明天世界的目光肯定又要聚焦到中國長城以北的這塊熱土之上。
「,自甲午海戰以來,日本便以狼子野心……」
南昌行營。
「娘希匹。混蛋,陸厚德這個大混蛋,我怎麼就相信了他這黃口小兒的話!」老蔣氣的將何敬之從北平給他來的長途電報給揉成一團,狠狠的摔在地上。
「校長,您息怒,息怒!」南昌行營主任錢大鈞忙上前將電文撿了起來,並安慰道。
「慕尹,你是不知道,這個陸厚德貌似忠厚老實,其實一肚子的壞心腸。他騙我說心插手關內事務,一心只想經營東北。可現在呢,他不但插手華北事務了,居然還跟東北軍勾結起來了,更可氣的是,在剿匪的關鍵時刻,他居然主動挑釁日本人,在熱河大打出手,這不是故意跟zy作對嗎?」老蔣氣的連拍桌子,原以為可以利用東抗拖住日本人,這樣他就可以騰出手來抽調華北的部隊南下剿共,誰曾想,他還沒有調部隊南下,熱河居然又打起來了!
在這個剿匪的關鍵時刻,他如何不憤怒?[
是,日本野心勃勃,要抗日,這他知道,可誰才是心腹大患,他更清楚。
日本是要滅亡中國,可「組織」要滅他的根,要他的腦袋,誰更迫切,誰的威脅更大,誰更重?
「校長,卑職覺得您著急也沒有用,那陸厚德年輕氣盛,又是剛剛歸順國府,俗話說的好,初生的牛犢不怕虎,日本人雖然現在向我們求和,可他們的實力和工業能力,那不是我們能夠相比的,一旦惹急了日本zf,日本陸軍大本營對滿洲增兵的話,那局勢就恕難預料了!」錢大鈞一本一眼的道。
「你是想說,我們坐山觀虎鬥?」老蔣略微皺了一下眉頭道。
「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現在戰局才剛開始,很顯然,日本人這一次肯定要吃一大虧,下面要看關東軍如何應對,是戰還是和,咱們不妨看一下日本zf方面的態度再做決定!」錢大鈞道。
「嗯!」
「不過關內的gj,不管是zy軍還是各地方軍,必須嚴格控制他們,不得介入進去,尤其是東北軍,我相信67軍只是一個孤例!」錢大鈞道。
「哦,為什麼?」
「67軍軍長王鼎芳是張副總司令的心腹愛將,他這一次居然主動幫忙,很顯然,這裡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聯想到之前,張副總司令東抗二號人物擔任天津市長,其用意恐怕不止將陸、秦二人分開的,其背後還有深層的目的!」
「這個我知道,張漢卿的內心的那點兒小九九太明顯了!」老蔣不以為然的道。
「陸厚德打贏了,談判桌上,我們自然佔主動,日本人想獅子大開口都不行了,說不定我們還能沾點兒便宜,名和利都得了,國人也不會再說我們不抗日了,對於緩解國內矛盾也是極有好處的!」錢大鈞繼續道。
「嗯,繼續說下去!」
「萬一不幸落敗了,咱們這個時候就不能袖手旁觀了,必須拉陸厚德一把,這樣陸厚德必然會對咱們感恩,到時候,起碼他若是做出恩將仇報的事情來,那以後必然會公敵,您說是不是呢?」
「嗯,有點兒道理,不過,這一次是日本人挑釁在先,zy也不能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發個聲明支持一下總是要有的!」老蔣緩緩說道,「至於支援嘛,目前剿匪軍費物資緊缺,怕是抽不出來,可以先從東北軍、晉綏軍就近調撥有些支援一下,zy日後再給他們補上!」
「校長高明!」
「嗯?」老蔣瞪過來一眼。
「不,是英明!」錢大鈞連忙改口。
「你草擬一份電報,給敬之他們發過去吧!」老蔣吩咐道。
北平,中南海懷仁堂。
「老先生這是想坐收漁翁之利呀!」
「天才呀,在我面前,你可以放肆一下,可在委員長面前可不能這麼講話!」何敬之笑笑道。
「是,是,我是不想在您勉強裝的太厲害了!」犁天才訕訕一笑解釋道。
「這事兒也不能怪委員長,剿匪到了最後的關頭,他分心不得,何況這也是鞭長莫及,我這個軍分會的代理委員長政令不也是出了中南海都沒有用嗎?」何敬之道。
「您這不是還有我嗎?」犁天才道。
「對,幸虧有你,我這個代理軍分會的委員長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當下去呢,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來了!」何敬之道。
「部長,下面日本人可能會有大的反,咱們該怎麼應對呢?」犁天才問道。
「你說說看呢?」
「北平均分會跟東三省綏靖公署按照職權上劃分,那是沒有隸屬關係的……」犁天才道。
「你說,咱們也跟著看戲,不管?」何敬之一愣。
「您不管,日本人還是得找您,所以,你要麼直接告訴日本人,這事兒不是您管轄的範圍,要麼,您現在馬上找個理由躲出去!」犁天才道。
「照你這麼說,我還不如不回北平呢,那豈不清凈?」何敬之一攤手道。
「要不,您就裝病,感冒發燒,還是腸胃炎,都行,傳染病也行,反正就是不能視事就可以!」
「你這都什麼餿主意,我何敬之需要用這種小伎倆嗎?」何敬之道,這要是換了別人,他早就轟走了。
「那您可就有麻煩了,我可以幫您擋一次兩次,可擋不了第三次,您想想看,明天消息暴露出來,您回被一大幫子人圍住,您就別想清靜了!」犁天才道。
「那你倒是想個辦法幫我避開這些人?」何敬之一想,犁天才說的不錯,如果好表態倒也不算難為人,可現在老將這個態度,他自然也要蕭規曹隨了。
「要不找個理由,明天一早下去視察,咱去保定,石家莊也行?」犁天才道。
「不行,這故意躲避的痕迹太重了,人一看就看出來了!」
「不管您現在找什麼理由離開北平,那別人都會看做是故意的躲避,只要明面上挑不出您的錯,老先生也會明白你的苦衷的!」犁天才道,「北平不是還有張市長嗎,那可是號稱能解決任何棘手問題的大能人?」
「張全要是知道我算計他,還不恨我一輩子?」何敬之苦笑一聲道。
「張市長本來就肩負重任,這是他分內的事情,您何必跟他爭搶這個功勞呢?」犁天才道。
「天才呀,你呀,這個腦袋裡是怎麼長的,話說的太真了。」
「我知道,說話太直容易得罪人,我在東北軍,就因為出身不好,加上說話太直,所以除了張副總司令之外,得罪的人太多了,所以張副總司令這一下野,我也就在東北軍內干不下去了,要不是部長您收留我,我真不知道該往哪兒去?」
「東抗呢,你跟他們關係不錯,你去投靠陸厚德,他指定會要你的?」何敬之奇怪道。
「不瞞您說,他手下有不少是組織方面的人,我一個組織叛徒,能待下去嗎?」犁天才道。
「天才,你說真的,東抗內真有組織?」何敬之嚇了一跳。
「背靠蘇俄,您說要沒有的話,誰信?」犁天才道。
「這倒也是,蘇俄也不會白給東抗那麼多東西,還簽了那麼多的合作協議,明的就有不少,暗地裡還不知道有多少呢!」何敬之聽犁天才這麼一說,心頓時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