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暗流涌動
第28章暗流涌動
十月的BJ開始越來越蕭瑟,早晨的冷空氣讓顧晚舟有些抗拒,她從小體寒,這也是顧奶奶說她火焰山不高的原因之一。顧晚舟回到BJ三個多月,每天晚上都睡得很好,沒有再聽見過小孩的哭聲,可她卻總感覺自己身邊有哪裡不對,比如那個猙獰娃娃頭的快遞。
新買在朝陽區的房子裝修了一半,顧晚舟趁著這周末沒有案子,拉著蘇瑾和長汀出來逛逛傢具。兩個人坐在商場的咖啡店等了顧晚舟幾分鐘,抬眼便看見了牽著顧晚舟的陸子寒,兩個人滿臉笑容地咖啡店走過來。
「這什麼情況啊!」拉著顧晚舟重新去了櫃檯點單,蘇瑾一臉不可置信地瞪著她。長汀和陸子寒坐在位置上聊了起來,兩個人皆是一身冷色調的休閑裝,坐在靠窗的位置很是養眼。
顧晚舟點了兩杯黑咖啡,淡淡道:「如你所見咯。」與蘇瑾和長汀的見面,算是顧晚舟在自己的朋友面前公開了陸子寒與他的關係,看著正往回走的顧晚舟,陸子寒的臉上也是一片春風明媚。
四個人走在商場各大家居裝飾的店裡,顧晚舟一心挑選著自己想要放在新家的東西,在美國待了八年,她的審美也多多少少偏向了西方,古典式的咖啡杯和勺子,純白的石灰雕塑,顧晚舟沉浸在這樣的小資中時,耳邊卻總是傳來蘇瑾向陸子寒是否有車有房的戶口調查。
真不愧是個記者!
從上次酒宴算起來,程景良在BJ快待了半個月,山西那邊的煤礦開發得不錯,程景良倒不急著回去,只是葉之山催得緊,總是拿老辦法威脅他。
「隨便吧,」程景良突然開口,冷冷的聲音從葉家書房的地毯上傳來,他喜歡睡在那張毯子上,葉之山也吩咐了家裡的傭人給了那張毯子沙發的待遇,「你想發新聞就發吧。」
葉之山面不改色地挑眉,程景良的態度讓他有些驚訝,不過他可以理解,酒宴上那個顧律師默認了她與陸子寒的關係,他程景良這下算得上是沒什麼後顧之憂了。
「哼」地笑了一聲,葉之山開始在桌上擺開了棋子,頭也不抬地說:「行了,你想什麼時候回山西就什麼時候回吧,我也不催你了,只是有一點,一定要重視那個礦。」
程景良從地毯上撐起來,問他:「那個礦到底哪裡好了?都快被人開完了,你還買它做什麼?」他早就想問了,原本到山西之前他就查到那個礦沒什麼儲藏量,所以一直拖著不願意去山西,但是耐不過葉之山又陰了他一把。
葉之山笑而不語,示意他過來下棋。兩個人下完了一局,葉之山才?緩緩開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這麼多人都搶著投資那個煤礦呢?」
程景良聳肩:「我也很疑惑這個問題。」
葉之山端著茶杯喝了一口,看著收著棋子的程景良笑道:「回山西吧,也許過段日子你就不會再問我這個問題了,要是實在不想在那兒待著,等那邊穩定了,就回來。」
程景良出了葉家,耳邊總是回憶著葉之山說的那句「回來」,幾個月前葉之山還費盡心機逼著他一定要去山西處理好那個礦,現在倒是同意他回BJ了?在車裡沉默地坐了一會,掏出手機給徐辰溪打去了電話。
葉家大宅里,葉之山站在巨大落地窗前目送著程景良的車離開,轉身從書架的一個暗格里取出一個相框,葉之山總是閃爍著精明的眼裡竟也流露出了快溢出的溫柔。
那個煤礦,就讓他去好好做吧,只有他去了,我才放心。
顧晚舟這段時間忙著新案子,陸子寒也開始著手成為明啟法律顧問的事情,自從上次酒宴,明啟的董事長就開始與楊橋討論關於任命陸子寒或者顧晚舟成為明啟的法律顧問的事情,而顧晚舟出於某個原因,好吧,某個人,所以果斷推了這個甜頭。剛從法院回了事務所,顧晚舟的助理又交給她一個快遞,這次還是一個盒子,快遞單也和上次如出一轍,唯一不同的,就是快遞公司不一樣了。
出於上次的經驗,顧晚舟這次把紙盒的上方整個用刀割了下來,揭開那個盒蓋,入眼帘的依舊是一個面目猙獰的人偶娃娃的頭,不過這次,那個娃娃的臉上還多了一把插進去一半的水果刀。
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這樣的行為還是讓顧晚舟有些心裡不安,寄過來的東西不可怕,可東西被毀得越難看,越能證明寄東西的人對她的惡意有多深。就像一個殺人未遂額的犯人,即便最後沒有受害人,可那個殺人未遂者的動機和造成的影響,才是最讓人感到不安與驚慌的。
只是顧晚舟想不明白,即使自己在不自覺中真的得罪了什麼人,可那個人為什麼要給自己寄這樣一個人偶娃娃?兩次都寄了一樣的人偶娃娃,只是為了單純的恐嚇嗎?或許出於自身的敏感,又或許出於身為律師縝密,顧晚舟總感覺人偶娃娃是有一定寓意的,娃娃……顧晚舟突然產生了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盯著那個紙盒裡的娃娃看了一會兒,顧晚舟的瞳孔猛地收縮,摸到一旁的手機,顧晚舟打了個電話給顧媽。
「媽,我問你,咱們家附近真的沒有小孩兒嗎?」
顧媽在電話那頭被問得有些莫名其妙,仔細想了一會兒,顧媽自己也將信將疑地回答她:「應該是沒有的,不然我跟你爸肯定會收到滿月酒的請柬啊!」
顧晚舟沉默,顧媽說得沒錯,如果附近有小孩子出生,那麼顧爸顧媽一定會收到鄰居的滿月酒請柬,更何況即使是再遠一點的地方有了小孩子,顧晚舟應該不會聽到那麼遠的聲音才對,而且整個家裡只有她一個人聽到了小孩的哭聲。
顧媽看顧晚舟沒有說話,想到她聽見小孩哭聲的事情心裡也是有些擔心,連忙問她:「怎麼了,你又聽見了孩子哭嗎?」
「沒有沒有,就是今天突然想到了打個電話問問你,對了,最近怎麼樣?我爸最近忙不忙?」顧晚舟怕顧媽擔心,連忙轉移了話題。
顧媽也沒多想,轉而得意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還不錯,這段時間跟小姐妹玩麻將還贏了不少,你爸還能怎麼樣,接近年尾了,這段時間省裡邊兒好像下來檢查了,你爸最近也忙多了……」
七七八八地聊了一會兒,顧晚舟掛了顧媽的電話想了一下,又給自己在寧遠派出所工作的堂哥打了過去。她需要他查一下自己家附近到底有沒有新出生的五歲左右的孩子,事實上顧晚舟聽到的是嬰孩的哭聲,可她不願意放過一些可能性,總之,能解釋那個哭聲的原因越多越好,她不希望出現一些她措手不及的事情。
「還是報警吧。」陸子寒坐在顧晚舟,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色眼神里都是心疼。
顧晚舟搖頭,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無力地說:「算了吧,或許只是惡作劇,這樣的事情美國見了不少,再有下次再報警吧。」顧晚舟喝了杯水,繼續道,「更何況我也把可能沾到指紋的快遞單和刀保留下來,應該會有用的。」
陸子寒聽完她的話,還是有些不放心,皺眉看著她:「你確定嗎?你的臉色很不好。」
顧晚舟繼續搖頭,說:「特殊情況而已,我真的沒事。」
顧晚舟天生體寒,每次大姨媽一來她就痛得要死不活,去美國前看了一段時間的中醫調理過,可是因為去了美國就沒有再繼續調理身體,到頭來還因為過度減肥把身體搞得更差。一個人在美國的時候,有時候會痛到起不來床,到了那個時候,顧晚舟就會想起讀高中的時,徐辰溪和程景良幾個人替粗心大意的顧晚舟記著她的生理期,也只有到了這種時候,顧晚舟一個人生活在美國的堅硬才會稍微柔軟一些,也會由不得自己的心,去思念程景良的好。
「嗯……」陸子寒有些尷尬,起身對顧晚舟說了句「等會兒」就去了餐廳的前台。顧晚舟坐在座位上有些疼得受不了,強撐著拿上用的東西起身去了衛生間。
顧晚舟進了隔間,聽見隔壁也有人匆忙進來,她肚子疼得有些站不起身,一直蹲在裡間想等疼痛緩一會兒再出去,聽著隔壁的出去了,擔心陸子寒等得太久,她也整理了一下打開門跨了出去。一隻腳剛落到台階下,顧晚舟的後頸就感到一陣涼風,抬頭眼睛還沒看清鏡子里的自己,人已經昏了過去,閉上眼的瞬間,顧晚舟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鏡子里也似乎有個人影從自己身邊閃出了門外。
陸子寒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時,手裡端了一碗紅糖薑湯,發現顧晚舟人不在座位上,便下意識看了一眼她的包,估計了應該在廁所,便坐下用勺子緩緩地攪起了面前的紅糖薑湯,一邊攪一邊吹氣。過了一會兒,感覺時間有點長的陸子寒開始向衛生間張望著,卻聽見從裡面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