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會面
第375章會面
院落古老而狹小,甚至還有些破舊,獨立一層的古屋,牆面的泥石有些地方已經剝落呈現灰暗陰沉的顏色。
院子里除了一棵怕有百年樹齡的老槐樹外,其它的都一無所有,空中香煙繚繞,清脆虔誠的誦經聲從裡屋傳出來,讓人覺得猶如進入佛家聖地般的寧靜祥和。
曹墨魚心裡重重嘆息,自己身為亞富,卻讓親妹妹過著這樣的清苦日子,實在是讓人愧疚難安。
側室的佛堂里坐著一個清麗的背景,女人背對著院門,面前是一尊身披霞光的南海觀世音菩薩。
「咒詛諸毒藥所欲害身,念彼觀音力著於本人。」
「或遇惡羅剎,毒龍諸鬼等彼觀音力,時悉不敢害。」
雖然來了客人,女人卻並沒有站起來迎接的意思,仍然一心一意地誦念著這套為人驅邪祈福的妙法蓮華經觀世音菩薩普門品。
曹墨魚也沒有打擾的意思,專心聽經,因為剛才父親的態度,樂眾和謝欣雖然覺得無聊,也只能乖乖地站在後面,沒有出聲打擾他們。
經文結束,木魚的敲擊聲音停歇,女人才緩緩睜開眼睛,將身上的素服拉扯齊整,這才從蒲團上站了起來。
「大哥,你們來了。」女人輕聲說道。
氣質淡雅、眉目如畫,身著淺白色佛袍,身體周圍瀰漫著一股濃濃的香火味道,不像是侍佛,倒像是久經供奉的現世觀音。
「意如,你這又是何苦呢?」曹墨魚看著妹妹消瘦蒼白的面孔,憐惜地說道。
「何苦?」
「我的家隨時歡迎你,你沒必要要住在這種地方,那些事都過去二十幾年了,你怎麼就忘不了呢?」曹墨魚嘆氣地說道。
「忘記?怎麼可能忘記?大哥,有些事就算死了也不能忘記。」女人滿臉憂傷地說道。「每天都活在這種虛蕪沒有目標的日子裡,只有菩薩才能讓我心安。」
「我是來……」曹墨魚看著妹妹的臉,猶豫著要不要把今天的來意給講出來。
「我知道,是為了樂眾的事吧?蔡伯已經把事情都告訴我了。」女人說道。
「姑姑,他當真是你的兒子?」樂眾不甘心地問道,雖然他知道這種事情已經成了定局,這件事是蔡伯親自打電話過去解釋的,怎麼可能有錯?
「是。」女人說道。
「他怎麼會是你兒子呢?姑姑,你看看我的臉……這全都是他乾的好事。他知道我們是親戚?如果知道的話,還幫著個外人來對付我,是不是太過份了?他必須要向我道歉。」樂眾怒氣沖沖地說道。
「親戚?什麼親戚?」謝欣轉過臉來訓斥弟弟。「我們謝家什麼時候和這種人有親戚?」
轉過臉來怒視著女人,說道:「我不知道你從哪兒冒出來一個傻兒子不管你認不認他,但是絕對不允許走進我們謝家的大門一步,不然,我會讓人打斷他的狗腿。」謝欣見到自己的姑姑這幅不急不躁的表情,就覺得一肚子的悶氣,好像在她眼裡其它人都是透明人一般。
女人猛地抬起腦袋,那雙溫和的眸子里充滿了殺氣。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女人像是只隨時為了自己的孩子而跟老鷹戰鬥的公雞,氣勢洶洶地說道。
「我再說一遍怎麼了?我不管他是誰,他就是不許跨進謝家的大門一步,不然,我會讓人打斷他的狗腿。」謝欣針鋒相對地說道。
「夠了。」曹墨魚對著女兒吼道。「你給我出去。」
「東賢欣也沒有做錯什麼啊,弟弟被人打成這樣,她說幾句泄一下,又有什麼不對?要是其它人,她就不會和他費嘴皮子了,還有很多種解決問題的辦法,你說不是嗎?」不賢的妻子陳婉華在旁邊勸阻著說道。
「沒大沒小,這還不是犯錯?」曹墨魚甩開被妻子抓住的胳膊說道:「你們都在外面等著,我和意如好好地說幾句話。」
「哼,出去就出去,我還不願意呆在這破地方呢。」謝欣冷哼一聲,先一步走了出去。
樂眾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姑姑,也跟在姐姐的身後走了出去,陳婉華恨恨地看了樂眾如一眼走出了佛堂。
這下子,屋子裡就只剩下曹墨魚和樂眾如兄妹倆,氣氛反而一下子沉默起來。
「意如她們不懂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曹墨魚勸解著說道出聲,打破了屋子裡的平靜。
樂眾如冷沉著臉不吭聲,里卻被謝欣那句話所深深地刺痛了。
曹墨魚看了妹一眼線轉移到了桌子上供奉的菩薩身上,走上前去上了柱香,說道:「可是,如果他還當自己是謝家的子弟,怎麼說也應該顧忌一些謝家的薄面,樂眾昨天晚上是被人抬回來的,滿頭滿臉地都是血,經過醫生搶救才恢復了些……」
樂眾如絕望地看著自己的親哥哥,沒想到他來地目的也是為了說這些,聲音低沉地說道:「你走吧。」
「意如,你不要衝動,既然事情生了,他也來到了西域,我們總是要見見面,把事情給解決了。」曹墨魚說道。
「滾!」樂眾如寒著臉說道。
何重詫異地看了妹妹一眼,心裡也受不得被她這麼地吆喝斥罵,臉色一青,也拂袖而去。
「這麼多年的守候,到底是為了什麼?」看著哥哥遠去的背景,樂眾如淚如雨下。
「小姐。」蔡伯無聲無息地站在門外。
「蔡伯,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要見見他?」樂眾如聲音忐忑地問道,她感覺得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是。」蔡伯肯定地回答道。
「可是,他不會責怪我?」
「會。」蔡伯說道。「如果不見,那麼,你們母子就只剩下仇恨了。」
仇恨?
這個字眼讓樂眾如的心猛地一跳,心臟像是被撕裂般的疼痛。
猶豫了良久,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張伯,你幫我……邀請他見一面吧。」
「是,小姐。」張伯恭敬地答應著。
徐月軒正坐在血紅家族的會客廳里陪著大司馬聊天,只有他們兩個人,血紅向東很知趣地避開了。
自從徐月軒來到西域后,發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原先彼此對立甚至暗地裡發生了不少衝突的血紅家族和司空家族開始互相走動起來,有人親眼見到血紅向東攜帶妹妹和朋友去參加大司馬舉辦的宴會,而大司馬更是屢次登門血紅家族拜訪。
「報紙上刊登的消息是真的嗎?徐少當真跑贏了車王?」大司馬隨意地坐在沙上,一臉笑意地和徐月軒閑聊著。
「一些花邊新聞而已,不要放在心上。」徐月軒捧著茶杯,耐心地等待著大司馬說出他前來拜訪的目地,他可不會相信大司馬這個大忙人厚著臉皮跑到老對手家拜訪,就是為了拍幾句馬屁而已。
「車王波爾可是亞洲無數愛車人的偶像,就算是我這種對飈車不是很感興趣的人,對他的事迹也是耳熟能詳,卻沒想到江山代有人才出,而且這人才還是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這種感覺還真是相當的奇妙,徐少現在在西域可是風頭最健的人物啊,茶餘飯後,大家討論的都是你和車王的一戰,車王主動認輸的事情。」大司馬好象真是來拉家常的姿態,一點兒也著急地和徐月軒說著些無關緊要的話。
「過獎了,只是當時一時興起,便和車王比了一場,是我取巧了而已,車王才是真正的第一高手。」徐月軒笑著說道。
這倒也不是故意謙虛,車王波爾能夠有自己的不敗美名和傳說,確實有其獨到之處。
他對汽車的理解遠遠超過自己,車技也不是自己所能夠比較的,但自己勝在對危險的可控性和爆力,這是他所不具備的,至少,普通的飈車都不會具備。
徐月軒可以在汽車將要墜落或翻車的時候,能夠快速的從車子裡面跳下來而不受到傷害,車王卻要考慮過於瘋狂的速度會導致自身的危險,只能完善地控制著速度。
自己身懷武功跑去和人飈車,就相當於開著作弊器和人玩遊戲,勝利起來並不是件多麼令人榮耀的事。
「哈哈,徐少謙虛了,新車王的頭銜,徐少當之無愧。」知道不再適合在這個問題上耗費時間。
大司馬斟酌了一番,說道:「據說徐少和血紅家族在不少方面都有合作?」
徐月軒心裡暗樂,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在澳門做了家賭場。」
「哈哈,我倒是羨慕這一塊的利潤,卻在這方面沒有什麼資源,做生不如做熟,只能無奈放棄了。
不知道徐少對航海運輸業有沒有興趣?」
徐月軒的心思一動,終於知道大司馬來訪地目地了,家族控制著西域多個國家的海上運輸業,旗下有最大的遠洋運輸集團。
難道他是想拉自己入伙?這份厚禮可真是讓人難以拒絕啊。
「有過這方面的考慮,但是沒有這方面的資源,也只能無奈放棄。」徐月軒笑著說道。
「哈哈,遠洋準備放棄一部份的股份,不知道徐少有沒有興趣?」
徐月軒正在想他這麼做的動機時,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間響了。
徐月軒看了眼來電顯示后,走到窗戶邊接通了電話。
「見面嗎?」徐月軒冷笑著問道。「是不是太遲了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