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族譜
接完陳文的電話以後,我總覺得心慌的厲害,但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把陳文電話里的內容告訴老橋。
老橋半天答不上來,我又想到江峰,於是連忙撥通江峰電話。江峰語氣還是那麼冷靜,好像早就知道這一切一樣。
江峰的意思是,歷史上的確有這樣的個例,讓全族人都死光,這樣可以讓整個家族在陰間的實力大為增強,只要有一個族人活著都不行。不過這都是傳說,並沒有印證過。
聽江峰這樣說,老橋又補充了一些其他內容,大約能證明陳文所說是有可能的,但問到林家另外這個活著的族人在哪的時候,江峰說他那邊也沒有信息,不過找到這個族人,的確能有跟林家談判的資本,他會幫我留意一下。
江峰的對信息的掌握能力,我是見過的,所以聽他這樣一說,我也算有個幫手。
只是我也知道這其中的緊迫感,畢竟林家那些老鬼們也在找這個族人,如果讓他們先找到,那我就算徹底完了。
不過事情終歸還要從長計議,最起碼先要從火葬場這邊先回去,這裡是林家據點,我總覺得心裡不太舒服。
我跟老橋在大路上等了半天,終於來了一輛公交車,我看裡面還坐著有人,應該是首發車。我雖然不知道這車到底開到哪,但想著先上去離開這裡也好,不過老橋硬是拉住我不讓我上去坐。
直到天快亮一點的時候,老橋才告訴我,那是末班靈車,我要上去,那就真的去陰間行走了。
我聽了以後,一陣后怕。說到靈車,我就把在林家祖墳和江峰坐靈車的經歷告訴老橋,他也連連讚歎江峰還真有膽子,不過我那天如果身邊坐的不是江峰,那就下不了車了。
我問他江峰到底是什麼身份,老橋說的也很含糊,只是說有一個隱秘的部門,專門針對陰靈的,江峰他們倆應該就是這個部門中的人,但這個部門叫什麼,他也說不清,大約也是陰陽師的一種。
江峰那邊只是交代我讓我最近小心一點,有機會他會來找我,我也沒有在多問。
我跟老橋在大路邊上站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冷風吹的我倆直哆嗦,我忽然想到祈木,就問老橋能不能跟祈木合作。
老橋想了好一會,只是攤了攤手,苦笑:「我看那女鬼八成是看上你了吧。」
我瞪了老橋一眼:「我他媽沒工夫跟你瞎掰扯,你就覺得祈木的話靠不靠譜。」
雖然我在問老橋,但其實覺得祈木還是挺值得信任的,畢竟在地下車庫中是她救了陶纖,後來貓鬼抓我,也是她救的我,林學成要殺我的時候,她完全可以逃的,但她還是選擇救我。
老橋也許看出我的想法,他搖搖頭:「你覺得她值得信任你就信任,她也算是個潛力股,以後林家想找你麻煩,她對你也是個照應……不過小姑娘長的還真是不錯。」
祈木長的的確很清純,但我一想到她嚼肉的畫面,心裡就咯噔一跳。
就在這時,一輛車打著遠光燈向我和老橋飛馳而來,燈光照的我倆直晃眼,老橋嘴裡罵了一句,但很快他卻大叫起來:「是老朱,卧槽,寧凡你別說,老朱還真仗義。」
我一聽老橋的話,連忙去看開過來的車,就見朱大彪已經下車向我跟老橋跑了過來。
朱大彪靠近我倆以後,我看他臉色蒼白,手也不住的哆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拽著我跟老橋就往車裡鑽。
朱大彪車開的都要起飛了,我跟老橋看著朱大彪的惶惶然的神色,兩顆心已經懸到嗓子眼了,此時我倆比見到鬼還要恐懼。畢竟這速度,如果出車禍,我跟老橋那不都成肉泥了。
好在朱大彪車技的確不錯,車開進市區以後,朱大彪速度才慢了下來,我連忙問他:「老朱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話語剛落,朱大彪竟然趴在方向盤上哭了起來,我連忙追問,他這才支支吾吾的說:「昨天晚上崔明回來的時候,出車禍死了……我當時就怕你倆也出什麼事,就想著連夜過來找你們,只是我家裡那邊還要照顧媳婦。」
「崔明出車禍死了?」我忽然打了個激靈,然後看向老橋。
老橋低聲說:「我看他車裡沒什麼不幹凈的東西,應該是路上遇到的,畢竟火葬場那邊……」
我看朱大彪挺傷心的,心裡還挂念著我跟老橋,說實話還有點感動,所以連忙安慰他幾句,朱大彪連說了幾句:「你們是我介紹過去的,如果出了點啥事,我心裡怎麼過意的去。」
我跟老橋一邊安慰朱大彪,心裡開始回想昨天晚上的情況,當時崔明離開的匆忙,我也沒怎麼在意,現在看來可能在他剛上車的時候就出事了,也怪我跟老橋心思沒在他那。
不過老橋說,崔明動了林家的據點,就算昨天晚上沒死,以後也會出問題,我也就沒有多想。
到朱大彪的別墅以後,朱大彪把那十幾萬塊錢給我們裝好以後,我和老橋才離開。
十八萬塊錢背在身上,我跟老橋還是有點愧疚的,畢竟一晚上我倆也沒辦成什麼事,僱主還死了,所以當晚就給崔明燒了很多紙錢,也算平復我倆的心。
到家后,老橋給了我五萬塊錢,其中一萬四千塊錢算是借給我的,讓我先寄回老家給我弟弟看病,如果不夠的話在找他要,不然沒幾天他就花光了。
我其實也佩服老橋花錢的速度,幾萬塊錢幾天就揮霍的乾淨,雖然不知道他這些錢花在哪了,但我知道黃賭毒,他是不可能涉及的,也就沒有多問。
接下來幾天,我讓陶纖給我請了幾天假,然後跟老橋去找林家剩下的那個族人。
說實話,這就跟大海撈針一樣,全中國十幾億的人,姓林的也有成百上千萬的人,遍布大江南北,找起來簡直就是做夢。
而且那族人還很有可能會改名,或者移居到國外,這都是問題。只是那畢竟是棵救命的稻草,就算找起來比登天還難,我也要找到,這關乎到性命問題。
瞎摸了幾天後,老橋提議我去林家老宅那邊探探虛實,說不定能找到族譜一類的東西,有那玩意在,找起人來就方便的多了。
我當即就要拒絕這個提議,我對林家老宅那邊陰影太深,不管死人活人都吃人肉喝骨灰,我想到就噁心。
只是在老橋拿我性命威脅之下,我只好硬著頭皮在探林家老宅。
有了上次的經驗,我輕車熟路,趕著一個大早我就坐車過去,大約下午的時候就到林家老宅。
途徑林家祖墳的時候,我看到那邊還時不時的有人在附近走動,還有穿著警服的人,估計是在勘察血案現場。
我跟老橋沒有停頓,一直坐著車到林家老宅邊上的大路上才下車。
只是我跟老橋遠遠的就看到林家老宅大門緊閉,問了幾個村裡人,才知道。自從老王死以後,林家就閉門謝客了,林家現在的事都交給林學成以前的一個老師來著手。
我還好奇這什麼老師,竟然白白繼承了林家上億的資產,就見大門緩緩打開,老橋看了一眼邊上的監控,自信的說:「看來這位老師,他想見我們呢。」
果然,很快從鐵門裡走出來一個人,不過他大約不是來請我跟老橋進門的,而是直接從我身後繞了過去。
老橋頓時垂頭喪氣,苦笑:「現在連林家老宅的大門都進不去,還找什麼人……」
稍頓了一會,我忽然想到一個地方,於是連忙拽著老橋鑽進一片玉米地,向著當時祈木告訴我的密道方向走去。
我看現在田裡還有農民在幹活,一時半會也不敢過去,於是就坐在田壟上告訴老橋密道的事。老橋聽了以後也很興奮,我倆就盤算著等天黑了點在進去。
只是這一來二去也挺無聊的,老橋就尋思著掰幾個苞谷過來烤著吃,我當即就要拒絕,但老橋已經躥進苞谷地里,我就沒在阻攔。
過了一會,老橋拎著三四個苞谷丟在我身邊,我看著他一邊生火,一邊烤玉米,動作還很嫻熟,顯然不是第一次,於是我打趣道:「橋爺一個出家人,怎麼還干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
老橋冷笑一聲:「橋爺我已經在心裡記過一賬了,以後每天都會為他家祈禱。」
「點蠟燭?」我嘲笑了他一句,老橋沒搭理我。
吃完苞谷又過了好一會,天才漸漸黑了下去,我跟老橋沒耽擱,當即就找到那個密道鑽進了林家。
進入林家以後,是林家後面民國風格的小洋樓,跟之前的布置還是一樣沒有變過,就是這裡顯得更加沉寂,死氣沉沉的。
我跟老橋沿著牆角慢慢的往前走,準備找好機會,逮個人問問情況,否則諾大的老宅,想找到族譜,顯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忽然,我聽到有人往我們這邊走來,老橋當即從口袋中掏出兩張符,嘴裡叨叨一句:「一張符三百,你回去記著還我錢。」
我聽腳步聲越來越近,也不敢出聲,目光探過去,只見兩個人拖著長長的身影走了過來。
只聽其中一個人說:「老爺說要看林家族譜,你說他看著玩意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