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明天番外
第451章明天番外
文晴眨了眨眼睛,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文墨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下一秒她就弄懂了某個傢伙的打算。
因為文墨得手已經放在出門的門把上了,那個方向不是出去迎接他們的隊員,而是從後門離開。
文晴著急了,也不管什麼風度不風度的東西,直接閃身擋在文墨與門的中間,滿臉祈求的望著他:「大哥,你這樣是不是太不人道了,今天熊瞎子就要徹底的離開舞台,再怎麼樣,你這個最大的老闆難道不出面送一送?」
她幾乎已經能聽見那些傢伙此起彼伏的抱怨聲了。
文墨清嗤:「他只是從幕前改到了幕後,又不是生死不見,真不明白你在激動個什麼東西。」
「……」她能不激動嗎?怎麼可能不激動?
那樣一個擁有雄心壯志的小傢伙因為手腕上的舊傷複發而不得不告別他最喜歡的工作與夢想。
作為與他相處了那麼多年,眼睜睜的看著他從什麼都不懂的小白成為現在人人眼中大神的她,又怎麼可能心緒平靜的送他離開這個熊瞎子曾經最愛的地方。
別說她做不到,戰隊的隊員做不到,就算是那些熊瞎子的粉絲們也不行。
文墨不答,反而推開了她:「出去吧,他們就要握手了。」
戰隊經理,文晴一定要在。
未免那些隊員太過失望,文晴在這種時候絕對不能缺席,看著文墨毫不留情遠去的背影,她跺了跺腳,也不多說什麼,直接忽視了還在休息室的明天。
整個休息室只剩下她一個人。
原來他不只是對她一個人那麼無情,原來他對每個人都是一樣的。
從來不分享屬於他們的喜悅和成功,同樣也不分享他們的頹廢與悲傷。
他就那樣高高在上的,用一種旁觀人的目光,無悲無喜的,靜靜的看著他們的喜怒哀樂。
這樣的一個人,真可恨。
明天也沒有想到,她有一天竟然會這麼恨一個人,恨到恨不得親手撕碎他臉上的面具,讓他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七情六慾。
不過,她最慶幸的是,她放手的還不算太晚,她沒有搭上整個青春。
六年。
六年而已。
為他活了六年,剩下的日子全部都是她自己的。
說實話,以二十四歲的年齡來打職業比賽,她的起點很低,就算當初她是第一批參加王者的原始居民,但是經過這麼長的時間。
她沒有辦法告訴任何人現在她有絕對的信心。
曦光戰隊慶功宴的時候,明天沒有參加,她獨自待在酒店裡,坐在光滑的地板上看電視里的悲喜,旁邊還放著一堆一堆的垃圾食品。
最重要的是,她手邊有一桶純凈水。
她從來不吃酒店裡面的東西,更加不會碰酒店裡的燒水器。
不過,這樣的一個夜晚,明天並不覺得寂寞,因為電話的那一頭還有一個人拋棄了她的丈夫和兒子,窩在床上和她談天說地。
明天還在調笑她:「你這樣反鎖了門不讓小傢伙和大傢伙進來,你確定不會造成家庭矛盾?」
男人很兇殘,小的也不簡單,雖說這小的大多時候都是被男人壓著,可是奈何那小孩狠起來的時候,兩個大人也無可奈何。
「你可算了,別在我面前提那兩個傢伙,你說我只覺得腦袋都疼,那小的也就算了,那老的我看著也不如小的!整天除了和兒子爭風吃醋之外,我都感覺他沒事做了一樣。」
下次不停碎碎念,聽著外面隱約傳進來的聲音,她幾乎想要捂著耳朵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如果早知道把那小的接回來之後,他們父子倆會是如此一番水火不容的情況,她一定恨不得將他們兩人一個放在南半球,另外一個放在北半球。
最好終生不見,這樣誰也不會一副恨不得弄死誰的表情。
她每天在家裡,除了要調和那父子兩人之間的矛盾之外,還要滿足他們被養刁了的胃口,更重要的是,每天晚上還要被壓榨。
痛苦的婚姻生活已經快讓她被壓榨乾了……
明天痴線一聲,似乎對夏溪的抱怨不在意毫不放在心上,無關於她為什麼會是這一副態度,實在是因為在她眼裡,夏溪那就是在花樣的秀丈夫秀兒子秀全家。
如果她的話能信的話,那隻能說明這個世界真的玄幻了。
「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可我總覺得在你的語氣里透露出的滿滿都是愛,你在墳墓裡面醞釀出了別人求之不得的東西,還有什麼心思在這裡抱怨,小心被你家的那兩個男人聽見了,他們會共同調轉槍頭對準你的腦袋。」
然後砰的一聲,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夏溪悻悻的不在這件事情上過多糾纏,轉而問向了此時正獨自一人呆在酒店裡無聊看著肥皂劇的明天:「你說你為什麼不和他們一起去慶功宴呢?也好早一天和他們打成一片,你這個怪阿姨,遇上那些年紀小的孩子們,可不得多費些心思。」
明天現在這個年齡說尷尬真的尷尬,說不尷尬又真的不尷尬,可若是放在電競圈裡面也實在不能說算小,特別是明天參加的那一個什麼曦光戰隊,她曾經拜託斯卻去調查過,裡面的孩子們大多都是00后啊。
20歲都不到。
除了可怕之外,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那真的是如同外面傳言的差一歲就是隔著一個代溝的話,那麼明天可得和那些人隔著多少代溝?
「你別瞎說了,那些年紀小的,只不過在那裡參加練習,並不能正式上場比賽的,而那些正式上場比賽的,年紀都和我差不多。」
比她大的也不少。
「好吧,那我就問問你,你為什麼不去參加他們的慶功宴?」
「他們的隊友死黨好朋友熊瞎子即將離隊,我就一個去代替他的人為什麼要在那樣的時候出現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本來就是佔了別人的位置,這時候去不就相當於耀武揚威嗎?」
夏溪沉默了半響,似乎對明天的話感到了詫異,隔了半天之後,才用一種無奈至極的語氣回答:「姑娘,你想得太多了,你那不能算是佔了別人的位置,是別人自覺無能為力所以主動退出,你可別搞反了順序,是他們求你過去的,不是你求著他們要加入的。」
明天淡淡的恩了一聲,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將夏溪的話放在心上,正當電話那頭的人開始不耐煩,準備使出河東獅吼的時候,明天那表情又似乎慢慢的變化了,連聲音也悶了起來。
「我今天在曦光戰隊看見文墨了。」
停了停她又說:「文墨是曦光戰隊背後的老大,聽說就是由他一手締造出來曦光戰隊的。」
夏溪:「……」
明明明天什麼都沒說,可是為什麼她卻在那些聲音,你聽見了永無止境的沉默和悲哀,就像是一個人瀕死之前的最後掙扎,到了眼裡連一點光芒也無。
明天自嘲:「以前我以為我挺了解他的,可是現在我才知道,其實我真的一點也不了解他,甚至不知道他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或許我從來沒有踏入過他的領域範圍一步。」
「不過現在我也想開了,只是心裡還是有些遺憾,沒有了解真正的他。」
夏溪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一個為情所困的人,她見過那個男人幾次,也明白那個男人寡淡的性格,她以為明天能堅持到最後的,可是沒想到那寡淡的性格讓最後的明天也忍不住退而避之。
明天的持之以恆到底有多厲害,沒人比她清楚。
那個男人既然能夠把明天逼走,那麼就代表著他是真的一點也不想讓明天靠近他。
「騷年,不必弔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聽說打遊戲的都是帥哥,你可以去看看有沒有你的菜,如果有的話,帶一盤迴來給我看看,讓我幫你鑒定一下,說不定會促成一段美好姻緣。」
「……」明天無奈:「去死吧,你現在已經沒有看帥哥的權利了,你看一眼,你家那位就會把你的眼睛挖出來,你別以為我在危言聳聽,他真的做得出來那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毫不猶豫的掐斷了電話,她已經不想再聽夏溪的胡言亂語,獨自一人抱著一袋薯片悶悶的看著面前的肥皂劇。
或許最後是覺得連肥皂劇也提不起她的興趣了,明天拿出了許久未動過的畫板,站在窗前,將她看見的東西一一畫在了紙上。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外面的天空閃滿了星星,可是卻在她的畫上浮上了一層揮不去的陰霾。
明天的作息時間很規律,晚上睡覺最遲也不會超過11點。
她上床的時候,剛好是10:59,閉上眼睛的時候剛好是11點。
充足的睡眠是一天活力的根本東西,所以明天從來不會在這一方面虐待自己。
即使心情再怎麼不愉快,到了睡前看看,那些不愉快也會悄無聲息的消失,留給她的只剩下了美好的夢境,或是一夜無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