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家法，打的就是你
衝出凌氏企業，宋憐的眼淚還是控制不住，決堤而出。
蹲在路邊的花台旁，她哭了好一會兒才穩住情緒。
剛一抬眼，她發現身邊的花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罐咖啡，杯子下面還壓了一張紙條。紙條上是蒼勁有力的一行鋼筆字。
——哭完了喝點咖啡會好很多。
署名：K。
宋憐驚呆了。
伸手摸了摸，咖啡熱乎乎。
仔細一看，咖啡還是密封的，她可以放心喝。
這份溫度讓她酸澀的心情好多了。
到底是誰……剛剛在她失魂落魄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還給了這麼一份默默無聞的安慰。
那個署名是K……難道那個大佬K……
不，不可能。
猶豫再三，她將這罐咖啡塞進了口袋裡，抹去臉上的眼淚，拿出唇膏來對著鏡子把那張已經紅腫的臉畫得更加慘不忍睹。
然後對著鏡子扮了個鬼臉，她收好東西轉身向凌家走去。
馬路對面，一棟拔地而起的大樓，三樓的落地窗內站著一個挺拔的男人。
他的手裡拿著一罐和宋憐那款一模一樣的咖啡。
他身邊的助理小心翼翼地問：「先生，關於對凌氏企業的商業求助，我們這邊回應嗎？」
男人的目光盯著宋憐，直到那一抹火紅消失在視野範圍。
他才微微回眸：「拉黑。」
「是，先生。」
辦公室內，凌方寒還摟著朱南霜不住安慰。
朱南霜哭成了個淚人兒。
「都是我不好，你不該對宋小姐動手的，她那麼為難我也是為了能讓我早點進步，阿寒哥，你以後再也不要為了我出頭了……我寧願自己受委屈，也不想你因為我左右為難。」
她一邊哭，一邊茶言茶語，說得凌方寒心都碎了。
「你別怕，宋憐就是大小姐脾氣，有我在，她不敢欺負你。」
「可是……」
「那麼多材料都丟給你，還讓你今天下班之前完成，還把你踢出團隊之外，這種女人就不能忍！你才是團隊里的核心和精英，憑著自己實力做出來的策劃項目憑什麼要拱手讓人？」
凌方寒越說越生氣。
不知為何，想起宋憐那雙憤怒委屈的眼睛，他說著說著語氣也變得不堅定起來。
朱南霜嬌嗔一笑，嚶嚀一聲撲進他懷裡。
「阿寒哥哥對我最好了，你放心，這些工作我會努力的，明天我也會親自跟宋小姐道歉，隨便她怎麼打怎麼罵，想怎麼出氣都可以。」
她握著凌方寒的手，「阿寒哥，你可不要再為了我跟她起衝突了，這是我請求，你答應我好嗎？」
被她柔情似水地看著，凌方寒又一陣心動。
「好，我答應你。」
晚七點，竹園門口。
凌方寒開著車到家了。
剛一進門，左右兩股力量將凌方寒控制住，將他往下壓。
他猝不及防，雙膝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還沒回過神，人已經被拖到另外一邊的花廳，坐在正上方的，正是凌老爺子。
凌方寒納悶：「爺爺，你這是幹什麼？」
凌老爺子面孔陰沉無比，冷冷掃了孫子一眼：「來人，動家法。」
短短五個字，聽得凌方寒差點靈魂出竅。
他拚命掙扎，但卻抵擋不過左右保鏢的力量：「憑什麼打我？憑什麼動家法，爺爺！我到底做錯什麼了？！」
「呵……你敢為了那個女人在公司里對憐憐動手，打你難道不應該嗎？」
凌老爺子一揮手，「壓著他，別客氣，先打上十棍再說。」
他親自拿出一根特製的鐵鞭，上面布滿荊棘倒刺，一看就讓人寒毛直豎。
凌方寒被壓著跪在地上。
他在家受寵慣了，一時間根本拉不下臉來求饒。
猶豫間，背後一陣火辣辣的疼，他忍不住慘叫：「啊——！」
才打了三鞭，凌母沖了進來，一把抱住兒子：「爸！您怎麼能下這麼狠的手，就為了宋家那個小丫頭嗎？！他們宋家是家大業大，可我們凌家也不是吃素的呀！方寒就是不喜歡她，還能強按頭不成嗎？」
兒媳婦攔著，接下來的家法是沒辦法繼續了。
凌老爺子沉沉道：「不光是為了宋憐，他現在在公司已經不成樣子！居然把那麼重要的項目交給那個女人，哼！我看再用不了多久，凌家的公司就要姓朱嘍。」
聽到爺爺冷冷的警告，凌方寒忍著疼解釋：「南霜很聰明的，她可以幫到我。」
「幫到你個屁！你知不知道，我們凌家往上頭請求的商業援助被拒絕！就因為你之前交的材料里有個致命的錯誤！我已經問清楚了，這材料就是你那個相好做的！」
凌爺爺冷笑，「我可不管你和那個小女人有多情深義重，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但——輪不到你拿凌氏企業去給她當玩具！」
凌方寒低下頭，死死咬著下唇。
「明天你就去當面跟憐憐道歉，隨便她說什麼，只要她能原諒你，你做什麼都可以！」
「還有，朱南霜這個女人我是不會再留了，讓她滾蛋。」
一聽這話，凌方寒哪裡能忍。
「爺爺，南霜是無辜的！」
「再廢話一句，你跟她一起滾。」
凌方寒還想說什麼，被母親死死按住。
回到房間，凌母給兒子上藥。
看到兒子背後血染猙獰的傷口，她眼眶泛紅，手下的動作更輕了。
「聽你爺爺的話，讓那個女人走。」
「媽，你不是也不喜歡宋憐嗎？」
「我是不喜歡宋憐，她出身太好，背景太硬，這樣一個兒媳婦你讓你媽如何拿捏得住？」凌母重重地說，「但這又不代表我喜歡你外頭的那個小賤人，想進我們凌家的門，她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沒等凌方寒開口，她再次警告：「這個節骨眼上，別再惹你爺爺不開心了！別忘了，你還不是凌家真正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