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壞了，我成小丑了！】
賀勝看著豬頭，整個人有些愣神。
「深淵的善意？」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這五個字正是出自穿越前全球最火的VR遊戲，沒有之一。主線就是玩家組隊下副本，通關一個又一個神秘詭異的世界。
眾多玩家天天調侃【深淵的善意】，導致五個字破圈，成為遊戲界名梗，想不知道都難。
而他，玩倒是沒玩過，刷短視頻的時候，看到過不少遊戲主播的切片和通關攻略。可惜的是，沒有任何一次從頭看到尾，只是有著最為基礎的了解。
「......」
早知道，穿越的金手指是深淵遊戲副本，應該一天二十四小時抱著手機學習呀，不吃飯都要學！
「話說回來，為啥我沒有屬性面板呢。」
難不成，有延遲？
「不管了，先進去看看再說其它。」
至於副本裡面，有沒有生命危險，不重要。
無論有沒有，以他目前的生存環境，不允許有絲毫猶豫。
有，死唄。
沒有，活下去的機會！
不不不不，不只是活下去，甚至是混的風生水起。
下定決心，雙手觸碰門扉，用力一推。
伴隨著一陣類似齒輪運轉的咔咔聲響起，他邁步走進門內無盡的黑暗陰影。
下一秒，失重感、墜落感油然而生。
來得快，去的更快。
【任務開始，祝您遊戲愉快。】
耳邊，傳來如同魅魔的低吟聲。
賀勝睜開雙眼，太陽的餘暉中，一座顯得異常破敗的小鎮，映入眼帘。
街道兩旁的房屋，好像已經荒廢許久，沒有想象中的繁華與生機，只有一片荒涼、寂靜。火紅色的夕陽映照在空曠的大街上，鋪成一片暗紅色，如血一般。
遠處時不時傳來幾聲鳥叫和蟲鳴，卻沒有一絲人類的聲音，顯得格外凄涼。
他低下頭，發現身上穿著的衣物，依舊是那套破破爛爛的麻衫。
「真實的身體，看來我要小心一點。」
一陣冷風吹過，令其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
不知為何，總感覺有一股陰冷的氣息籠罩著整座小鎮，再加上夕陽餘暉鋪築的血紅色街道，給人一種莫名的恐懼。似乎有什麼不可言說的玩意兒，正潛伏在小鎮裡面。
【你現在扮演的是一名偵探，因為鎮長的緣故，鎮民們願意提供一些幫助給你。】
一行信息，憑空於眼前浮現。
「......」
他又重新四下打量一番小鎮，心裡有一股民粹憋悶胸中無法抒發。
遊戲管理員，你自己瞧瞧，鎮民們在哪兒呢！
【鎮上第一個失蹤的人是賣菜劉，你或許可以前往他的家中搜索一番，或是直接詢問其妻子與親人，獲得更多的線索。】
「......」
沉默、沉默、沉默，震耳欲聾的沉默。
如果街道上有人，他完全可以打聽一番，憑藉鎮長親自邀請的偵探身份，自然不會有人拒絕回答。說不定，還會有熱心腸的鎮民，領著他去賣菜劉的家。
但，沒人啊！
「好不容易有個金手指，還是個殘次品。」
他算是看明白嘍，貌似自己只有深淵遊戲的副本框架，NPC和面板什麼的，一個沒有。
「算了，有就不錯，要什麼摩托車。我就不信，沒有張屠戶，我得吃帶毛的豬肉。」
大不了，挨家挨戶搜唄。
旋即，轉身向著距離其最近的房屋走去，步履那叫一個蹣跚。
三兩步走到門前，伸手推開房門，眼前頓時一亮。
屋內跟外面的破舊完全不符，裡面乾乾淨淨，四下搜索一番，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跡。除此以外，便是房樑上掛著好幾塊臘肉，還有米缸中的精米。
估摸著，是因為遊戲副本世界的緣故，要不然哪裡來的如此豐盛餐食。
「天無絕人之路。」
話音落下，顧不得滿頭大汗，飛快忙活起來，燒火做飯。
暴露蹤跡？
無所謂，即使是死，也要做個飽死鬼，飢餓的腸胃，不許他有太多顧慮。
況且，遊戲副本世界，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縱然身死亦能復活。否則的話，不符合規律。
玩家人物身亡，直接封號的話，誰還玩啊。
再者說，以其此時的狀態，不吃飽的話。真撞見鎮民失蹤的主謀，怕是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相當於送上門的快遞，隨便被人拆。
不一會兒，一頓豐盛的晚飯，擺上餐桌。
十幾分鐘，一鍋飯和一塊臘肉，狼吞虎咽下肚。坐在椅子上，體驗著久違的飽腹感，令人有一種想要哭的幸福感。
「舒坦。」
「不說別的，光是這一頓飯，便值得下一趟副本。」
在外面的清河鎮，想要吃到精面做的饅頭，以及一盤臘肉。那得是鎮上，葯堂、商隊、打鐵、魚檔等等，裡面管事級別的人物。
管事以下的，能填飽肚子足以。精米、精面和肉食，即使是上山打獵的獵戶們，也就偶爾能來一頓。
若是趕上大雪封山，獵物變少。
呵呵，餓死的獵人，也不是沒有。
「踏踏踏......踏踏......」
屋外，響起腳步聲。
賀勝噌的一下站起身，抄起一直放在桌上的菜刀，並且腳步向後倒退。做飯前他早早把後面的窗戶打開，只需要三步便能抵達，到時候隨便一翻，直接離開。
嘿嘿，機智如我。
酒足飯飽，他多少有些底氣，打不過我還跑不過？
下一秒，剛剛靠近窗口，尚未翻出去時，轟隆一聲木門破碎。
于飛濺的木屑中，只見一個身高足有兩米五，長得膀大腰圓的人現身。對方身上披著某種不知名皮料的圍裙，圍裙上面滿是黑色的結痂。
其左手持鐵鉤，右手拿著一把造型誇張的大砍刀。再低頭看看自己手裡，那把堪稱精緻小巧的菜刀。
壞了，我成小丑了。
更加叫人驚駭的是，不速之客明明擁有著人類的身體，脖子上卻是長著一顆碩大，滿嘴獠牙的豬頭。
豬頭眼睛中，泛著血紅色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慄。
它保持著右腳抬起踹門的姿勢，顯然轟然崩碎的大門，是被一腳踹碎的。
賀勝只覺得口乾舌燥，他可是觸摸過那玩意兒，通體採用不知名木材打造，堅硬程度、重量，完全不亞於現代世界的鋼門。
結果，一腳！
僅僅一腳踹碎。
別說沒吃飽飯前，哪怕是吃飽喝足，照樣干不過呀。
跑！
電光火石間，他即將轉身翻窗。
下一秒，整個人猛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迫力降臨，瞬間令其定定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緊接著，豬頭邁著大步上前，尋常人七八步才能抵達的距離，人家三步便走完。
隨後，於他驚恐的眼神兒中，舉起巨大的砍刀。
「噗嗤——」
天旋地轉間，視線里一具腔子里噴起數米高血柱的無頭身體，轟然倒地。
臨死前，腦子裡只有一句話。
「好眼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