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笛聲蕭蕭引人啼

第二天一早，韓越羽便西裝革履的穿戴整齊，把自己這一身穿在身上，顯得氣質格外獨特。

「這是要相親去？」躺在床上鼻青臉腫的胖子，默默問道。

「不是，有點事情要去搞一下，不然就要有大問題了！」韓越羽一般說著，一邊對著鏡子系著領帶。拿起梳妝台上的木梳，沿著自己的劉海輕輕往上一挑，拿著定型香水對著頭髮就是一陣噴，響起四溢，芳香飄散。

「哇，真香，感覺和咱們班上的趙曉露一個味道。」另一個舍友刷著抖音，充滿享受的說著，眼神直勾勾的瞟向韓越羽。

韓越羽透著鏡子，看到他們眼中的羨慕，冒著金光，都要把自己給晃瞎了，笑著說道：「你們想用就用，沒了再買唄。」

胖子第一個跳了起來，興奮地大叫道：「真的嗎，我真沒用過迪奧的香水，真他媽的香呀！」

隨著胖子大吼大叫，熟睡中的楊聰緩緩的睜開睡眼，嗅著空氣中的芳香，疑惑地問道：「你們大清早就買烤鴨吃，也太奢華了！」

楊聰話語一出，惹得三人哈哈哈大笑，韓越羽看著手上的手錶，已經八點了，趕緊拿起西裝上衣，向著樓下跑去。

「兄弟們，我先走了，老師查崗的話，老樣子就行。」韓越羽關上了寢室的大門，快速的下了樓梯，來到了宿舍東門。由於女聲公寓緊緊地挨著男生公寓，男生的東門離女生的東門也是就幾步之遙。

韓越羽下了樓，來到門口，徑直的朝著六號教學樓走去。「班長，你是要幹嘛去呀？」

身後突然傳來甜美的話語聲，引的韓越羽回頭一望，竟是班花趙曉露。這趙曉露天生媚骨，異常妖嬈，隨為人低調，但還是在系裡有幾分美名。

「沒事，就是找老校長有點事，你幹嘛去呢？」韓越羽臉上洋溢著暖暖的微笑，這微笑如同蜻蜓點水，在趙曉露的心中掀起了陣陣漣漪。

趙曉露俏臉一紅，靦腆的說道：「我也是去老校長的辦公室。」說話間，二人默默的拉近了距離，「真巧，我也是，走吧，咱倆一起，也好有個伴。」

趙曉露面露紅暈，甚是含羞，輕點著頭，默默的跟在韓越羽的身後。這趙曉露一身淡粉的連衣裙，臉上畫著濃妝，分外妖艷，不免讓韓越羽多看了幾眼。

就是這幾眼，讓趙曉露的心裡格外的喜悅，說明自己的美麗還是有點吸引人，看著韓越羽一會瞟一眼，頓時笑靨如花，攀談起來。

「話說，班長你有女朋友了嗎？」趙曉露眨著俏皮的眼睛，臉上竟滿是期待。

韓越羽尷尬一笑，默默說道：「我就告訴你一個人哦，沒有，畢竟是老男人了，沒人要呀！」

這話一出，引的趙曉露笑意漸濃，臉上精緻的五官瞬間舒展，顯得格外迷人。「班長你真會開玩笑，像你長得這麼帥，怎麼會沒有女朋友呢，我昨天看到咱們學校的貼吧上，不是說，你和唐小雨，嗯，額。」

趙曉露越說臉上越是發燙，看著韓越羽的俊臉，更是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韓越羽見狀，輕笑一聲，說道：「哎，都是一群人下起鬨而已，你看我像又那好命的人嗎？哈哈哈！」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到了六號教學樓下，沿著東側樓梯打開電梯，韓越羽正要按下四樓按鍵，卻不料趙曉露也同時伸手，兩人的手指不經意的觸碰到了一起，像觸了電一樣，迅速的將手收了回來。

二人尷尬一笑，韓越羽輕輕按下四樓按鍵，便隨著電梯「嗡嗡」的響動，慢慢上升，二人更是沉默，沒人出聲。「叮」，樓梯在二樓打開，一個妙齡少女身著短裙，上身棒球服籠罩著身姿，臉上淡妝素裹，顯得冰清凝人，眼眸若水，出現在了二人眼前。

「嗯，你來啊，我就知道你肯定回來，嘿嘿。」唐小雨蹦蹦跳跳的走進電梯里，臉上滿是笑意，含情若水的看著韓越羽的眼睛，略顯興奮。

唐小雨緊挨著韓越羽側身站著，身體輕輕等我依靠著他的身體，熾熱的體溫隔著衣服，深深的傳給韓越羽，唐小雨說道：「對了，你昨天借我的衣服，我已經洗好了，只不過走的匆忙，忘了帶，明天還你！」

韓越羽輕輕一笑，說道：「送你都行，畢竟才是一件T恤而已。」

唐小雨臉上泛著笑意，打趣地說道：「有錢人唄，限量款的T恤說不要就不要，嗯，厲害了。」

趙曉露被擱在一旁，根被沒人去理睬她，倒是讓她心中很是埋怨，嘆息道：「果然，好看的男人都是花心蘿蔔。」

隨著電梯穩穩的停在了四樓，三人陸續的除了電梯，向著403教室走去。教室內，老校長唐德生正一手握住笛子，一邊在黑板上書寫。

裡面的學生早已經是堵的水泄不通，讓三人只好在門外遠遠的看著。「現在古典的學生都這麼好學嗎？」

韓越疑惑的話語頓時勾引起唐小雨的怒火，責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合計是說，我們學生的熱情都是裝出來的嗎？」

韓越羽撓著頭，臉上掛著一絲苦笑，也不去解釋，便走上前去，將門口盤踞的眾人一點一點的向裡面擠，卻發現根本不行，自己這小體格子，根本進不去。

「都給我閃開，我要吹笛子！」韓越羽沖著人群怒聲吼道，頓時裡面正講的熱火朝天的唐德生停了下來，臉上甚是不悅。

「誰在大吼大叫，給我進來！」

韓越羽暗笑一聲，這進來不就方便多了嘛，「來了來了！」韓越羽臉上掛著笑意，人群全都紛紛的為他讓路，順理成章的來到了唐德生面前。

「目無尊長，又是你這個豎子！」唐德生輕撫眼鏡，話語中的怒火已然升騰而起，話語間滿是火藥味。

韓越羽尷尬一笑，對著唐德生深深的鞠上一躬，禮貌的道歉道：「對不起，校長，我不是有意要冒犯您的，關鍵是您的這個笛子有個地方吹的不對！」

唐德生心中很是不屑，但還是謙遜的問道：「哪裡不對，這姑蘇行難道不是這般吹法？」

韓越羽輕笑著搖著頭，說道：「吹得沒問題，關鍵是意境有問題！」

唐德生握著笛子的手，頓時顫抖不已，言語激動的問道：「有何問題，說來聽聽。」

「那小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首先姑蘇行，樂曲旋律優美親切，風格典雅舒泰，節奏輕鬆明快，結構簡練完整，是南派竹笛的曲目，而您卻用北派的手筆彈奏，自然是不妥。」

唐德生臉上滿是驚喜，頓時喜笑顏看，看著眼前的少年越發的喜愛，詢聲問道：「哦，連這你都能聽出來，哈哈哈，真是個才子呀，敢問你可會吹奏這姑蘇行？」

韓越羽臉上笑意漸濃，輕點額頭，說道：「不敢說會，也不敢說不會，說會呢，可以吹奏完整曲目，說不會呢，意境還未到達其深處。」

唐德生聽到這話，頓時心中又被驚起一朵浪花，如同用手拍擊著水面，那種源自內心裡的波動，十分難得。

「來，小子，你切來試試看，效果如何。」唐德生將手中竹笛遞給韓越羽，他也不敢怠慢，趕緊雙手接住。

「那我便獻醜了！」說話間，便將笛子搭在嘴邊，一陣寧靜的笛聲緩緩入耳，感覺十分適宜，深入其中。笛聲由寧靜的曲風頓時一改，激動之音錯錯落落交錯，長音隨這韓越羽修長白皙的手指來回變換，手指在笛身上來回倒換，曲意更是引人入勝。如果開曲的寧靜是姑蘇的秀水清流，那麼著激蕩的笛聲，便是姑蘇人民的熱情，這笛聲漸漸明朗，眼前的景象也清晰可見。

你看到一片竹林茂盛，園林里青山綠茵皆是一片祥和，隨著腳步深入，亭台樓閣，小橋流水人家的場景躍然呈現。隨著笛聲漸漸的輕緩下來，這一副姑蘇的畫境如同進入了真正的仙境。

看樹林青翠，鳥鳴雲煙，漫山遍野的兒童嬉笑打鬧，隨著笛聲漸漸陷入寧靜，彷彿你置身畫中難脫其身，遊玩累了，坐在亭子里關上美景，心中激動興奮隨著笛子一點點釋放，看著小橋流水，清水中游魚幾條，波動著蓮葉，自己的心境也漸漸的上升。

眾人紛紛的沉醉其中，韓越羽輕輕收笛，最後一聲笛音消散，緩緩的睜開眼睛，卻看到一屋子的人全都緊閉雙眸，深深的去體會，去感受姑蘇的美景，被吸引的流連忘返。

唐德生隨著意境的消散，緩緩的回到現實中來，看著一屋子的學生甚是享受，就連隔壁班上著音樂鑒賞課的學生和老師，都聞笛而來。聽著悅耳的笛聲，彷彿也一同遊玩姑蘇，頓時心中愜意，忘掉一切世俗中的恩恩怨怨，化身為姑蘇的一刻青草，一滴湖水，一陣微風。

隨著下課鈴聲的響起，眾人才從戀戀不捨中蘇醒過來，隨著唐德生率先鼓起了掌聲，周遭學生投過佩服的眼神，眼中滿是佩服，一陣陣掌聲經久不息，就連樓下正準備上樓授課的竹笛教授，都聞笛而來，暗道：此曲只應天上有，姑蘇行。

隨著掌聲漸漸消散，唐德生意猶未盡的笑道：「小子，你這笛意甚是微妙，切隨我一行，好好聊一聊這姑蘇行的彈奏技藝，互相勉勵，三人行，必有我師，您請。」

韓越羽面紅耳赤，被唐德生如此尊寵，實在是受寵若驚，謙遜的說道：「校長言重了，小子不過是皮毛而已，算不得什麼，您這般尊寵，這讓我以後如何成長呀！」

門口傳來陣陣話語聲，朗聲笑道：「笛音如此微妙，就算當我老師都綽綽有餘，何況是唐老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