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生死一線為情活
蘇淺淺病房的隔壁,裡面正在做著殊死搏鬥。
「醫生,醫生,不好了,病人失去意識!」一旁護士嚇得臉都泛白,端著消毒用的手術工具的雙手都在顫抖。
躺在病床上的男孩渾身浴血,早已經將身體染成一邊血色。這男孩眉目清秀,俊朗的俏臉卻早已經失去血色,變的泛白,身體四肢多處骨折,胸腔內大出血,情況十分危急。這躺在病床上的男孩不是別人,正是捨命救蘇淺淺的林溪。
經過6個小時的手術,胸腔內大出血才勉強止住,正在選用同樣血型輸血,醫生護士都放鬆下來,以為脫離了危險。突然,林溪的心跳突然驟停,心電監護儀蜿蜒曲折的綠峰突然變成一條綠色的平行線,「嘟嘟嘟嘟」的聲音傳來,驚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快快快,心電除顫儀準備!」醫生眉頭緊鎖,燃起縷縷鬥志,一旁護士手腳倒是麻利,早已將儀器調試完畢,趕快遞給醫生。
「雙向150準備,起!」醫生手握除顫儀,將儀器對準心臟,猛地按下,「嘭」,的一聲,林溪的身體彈起又落下,綠色的平行線沒有任何波瀾,一縷平地。
「雙向200,準備,起!」醫生雙手再一次按下,林溪身體還是「嘭」的一聲彈起又落下,還是沒有一絲反應。
「單向300,準備,起!」醫生聲音堅韌不拔,眼中充滿鬥志,眼中看到的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是一個家庭的託付,他必須全力以赴!「嘭」的一聲,林溪的身體高高彈起,又緩緩的落下,還是沒有任何起色,連續嘗試多次,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林溪的腦海中,出現一幅幅蘇淺淺微笑的模樣,只是獃獃的望著林溪,離林溪越來越遠。看著漸行漸遠的蘇淺淺,林溪趕緊追了上去,發現這只是泡影,蘇淺淺又一次在更遠的地方出現了,朝著林溪揮手。
林溪不停地追逐,一次又一次的奔跑,突然在腦海中迴響起蘇淺淺的話語聲,是那麼的溫柔,又那麼的熟悉,「林溪哥哥,我再等你,你一定要來找我呀!」
林溪鼓起勇氣,又一次沖了過去,急的大喊道:「淺淺,你等等我!」這一次,林溪成功的抓著蘇淺淺的手,這小手白皙無暇,小巧精緻,耳邊響起了蘇淺淺銀鈴般的笑聲。林溪看著眼前若隱若現的俏臉,伸手去摸,卻變得模糊起來,蘇淺淺回過頭來,對林溪眉目傳情,柔情萬種的說道:「林溪哥哥,你要記得我呀!」
外面世界里,醫生和護士早已經在淚水中哭成了淚人,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去。醫生癱坐在地上,只是默默地念叨著:「對不起,我真的無能為力。」
醫生痛哭流涕,扶著門框慢慢的站起身來,看著病床上年輕的生命,哀怨嘆息。「嘟嘟嘟」的聲音突然消失,傳來一陣「滴滴滴」的聲響,醫生抬頭一看,心電監護儀上的綠色平行線開始變的蜿蜒曲折,跌宕起伏。
醫生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雙手交叉緊握成拳,激動地身體不停地顫抖著,趕緊把一旁的護士叫過來,進行身體上的檢查。醫生護士全都震驚,病人憑藉超強的意志挺了過來,瞬時轉悲為喜,眾人高興的手舞足蹈。醫生輕咳一聲,示意護士要注意身份,才緩緩的退出手術室。
經過超長時間的手術,醫生由於聚精會神,耗費了大量體力,身體早已經累的透支了。但是醫生還是強撐著身體,走了出來。
手術室外,林若甫和妻子正在焦急的等待著,林若甫神情嚴肅,不時的推胸頓足,恨自己為何如此無用,救不了自己的兒子。一旁的母親滿臉淚痕,看著林若甫這般自責,趕緊勸慰道:「老林,別太急躁了,溪兒從小就福大命大,肯定會安然無恙的。」
「哎,都怪我瞎了眼,和蘇長青那個混蛋一起搭夥做生意,你看看他這乾的都是什麼勾當。就只救自己的女兒,把咱家溪兒扔在路旁,實在是枉我多年與他相交,簡直人面獸心的無恥小人。」林若甫用手抵著牆壁,氣的渾身打顫,心中是憤憤不平,怒火難消。
林若甫拿出手機,趕緊按了幾下,那頭電話終於打通了。林若甫做了幾個深呼吸,調整一下狀態,對著手機語氣凝重的說道:「你們王家不是一直想要我們華東的地區進行銷售嗎,行,我都給你。」
電話那都倒是輕笑幾句,便嚴肅地說道:「林老弟,你確定嗎,真的放棄了華東地區?」
「嗯,我很確定,你要還是不要?」林若甫堅定的說道,隨即眉頭一皺,顯得心事重重。
「開個價吧?」電話那都倒是爽快,林若甫深思半天,緩緩的說道:「500億。」
「成交。」電話那頭傳來陣陣笑聲,顯得格外得意,這華東可是塊肥肉啊,500億要的倒是真的不多。
林若甫掛了電話,輕揉著腦袋,嘆了口氣,便叫來一旁的助理,吩咐了幾句:「準備轉移財產手續,給王家送過去。」
助理點頭答應,便下樓離開了醫院。不過多時,林若甫的手機傳來了信息,信息顯示:「您卡上餘額」
林若甫把手機裝在口袋了,趕緊輕撫著妻子的後背,安撫這她不安的內心。「蘇家無情無義,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林若甫一臉殺意的說著,惡狠狠地盯著一旁的病房,正是蘇淺淺住的病房。
手術室的綠燈突然亮起,林若甫夫婦這才慢慢的安心下來,緊握著的雙手激動地震顫不已,林母這才收住眼淚。二人趕緊起身迎接醫生,一把將要倒下里的醫生扶了起來,千恩萬謝,感激涕零。
得知已經林溪已經走出了危險后,便趕緊攙扶著醫生回了辦公室休息。林若甫掏出手機,趕緊撥通了司機老王的電話,「喂,老王,你去財務把工資領了吧,公司讓我轉手賣給別人了,辛苦你這些年風雨兼程。我另外給你打了一筆錢,給你那身患重病的女兒治病去吧,別再耽擱了。」
「林總,您,您這是怎麼了?」司機老王聽到公司賣給別人了,頓時感到意外,公司蒸蒸日上,馬上要做大做強,突然甩手不做了,倒是讓人感到惋惜,畢竟這麼多年相伴左右,知道林若甫是正人君子,肯定有他自己的苦衷。
「唉,去吧去吧,等以後有困難再聯繫我,老王,保重。」林若甫語重心長的說完,便掛了電話。順手給機場後台服務的總管打去電話,「喂,我是林若甫,給我定三張今晚去美國的機票,對,對,沒錯,嗯,好的,謝謝你。」
夫妻二人透過玻璃,看著渾身是血的兒子,哽咽的說不出來話,心中更是像萬箭穿心一樣的痛苦煎熬。林若甫緊緊握住妻子的手,面容顯得異常從容,堅定地說道:「這地方無情無義,還留在這裡幹嘛,我已經訂好了機票,咱們今晚就走。」
林母點頭答應,眼淚卻順著眼眶滴答滴答的落下,哭的泣不成聲。只是依靠在林若甫的肩膀上,稍微有一點踏實的感覺,讓自己稍微的安心一些。
午夜十二點整,飛往美國的飛機起悄然起飛,就這樣,林家一家三口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數日之後,康復醫院內。
清晨DE1陽光輕撫著樹葉,沙沙作響,伴著夏日的蟬鳴聲,聲音顯得尤為悅耳。病床上靜坐的少女臉色慘白,手中卻握緊著一本言情小說,修長精巧的手指輕輕地翻動著那些泛黃的書頁,嘴角掛著一絲笑意越發耐人尋味,頭髮順著臉龐散落在書頁之上。
房間里的消毒水味道十分的嗆鼻,少女時不時有會忍不住輕咳幾聲。少女的柳葉細眉簇成一團,看著手中的書,表情凝然,心中愁緒根被無法解開,看著小說倒也顯得索然無味了,輕放在枕頭一旁。
「淺淺,你醒了嗎?」蘇母在門外等了很久,發現屋內有了點動靜,才敢輕手輕腳的推開門進來。蘇母本來就體弱多病,再加上幾天一直在醫院照顧蘇淺淺,也沒怎麼好好休息,臉上的憔悴也越發的明顯了,眼角的皺紋也泛起波濤。
「媽,我沒什麼事了,主要是您,你看看您臉上的皺紋,又多許多。」蘇淺淺輕咬著嘴唇,臉上顯得疲憊。看著母親每日操勞,很是自責,用手輕輕撫摸著蘇母的臉龐,一臉心疼。
「為人父母,這點苦算什麼呀,主要是你啊,女兒,你沒事就好。」蘇母坐在床邊,隨手將果籃里蘋果順手一拿,拿著水果刀慢慢的削起了蘋果,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了起來。
「醫生有沒有說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啊,我真有點擔心我的課程了。」蘇淺淺露出了難過的神色,依靠在病床上,輕咳了幾聲。雖然話是這麼說,但轉瞬即逝的,還是對林溪的思念。是啊,自己出院了又能怎麼辦呢,看著林溪哥哥和王胭脂一起雙宿雙飛,自己難道一個人黯然神傷嗎?
蘇淺淺思緒萬千,五味雜陳,就連一旁的蘇母都有所察覺,輕聲詢問道:「淺淺,你在想什麼呢,跟媽媽說說唄。」
「沒什麼,就是想知道,出事的那天,到底是誰救了我。」淺淺一臉憂愁說著,臉上倒顯得痛苦憔悴,趕緊順手接過蘇母遞過來的蘋果,輕輕的一口咬了下去。
蘇淺淺的表情瞬間凝固了,好酸的蘋果,酸的讓人心疼,就像自己一樣。林溪哥哥最喜歡吃酸的東西,而自己最喜歡吃甜的,這樣的愛好差異,看來自己和林溪哥哥是真的不適合。
蘇淺淺心中思索著,隨即苦笑一聲,拿起蘋果又一口狠狠地咬了下去。蘇淺淺看著一旁擔憂自己的母親,嘴角微微上揚,露出笑臉,怕母親擔心,隨即說道:「媽,我真的沒事了,我能不能出院啊,回家休息去,這消毒水的味道我是真的接受不,好難聞,咳咳咳。」蘇淺淺還沒說完,就被氣味嗆的直咳嗽。
「那可不行,你爸可是說了,你沒痊癒之前別想干別的去。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養傷吧,啥時候你爸同意了,你才能回家。」蘇母義正辭嚴的看著蘇淺淺的俏臉,趕忙用手攥緊女兒的手掌,安撫著蘇淺淺不安的心。
「好吧。」一臉失落的蘇淺淺只能嘟嘟嘴,來表達著不滿。
「在我住院這些天里,有人來看過自己嗎?」蘇淺淺意味深長的看著母親,大眼睛眨呀眨,像是一顆通透的藍水晶,照耀著內心的心靈,純潔無瑕,到讓蘇母不知如何開口搪塞女兒。
「沒,沒有啊!」蘇母表情略顯驚訝,懷疑女兒是不是察覺了什麼,趕緊一口否定的回答了女兒的問題,將視線轉移到了窗外。
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幾朵雪白的雲朵隨風飄蕩著。蘇母手指著一旁大樹上嘰嘰喳喳的小鳥,柔聲勸慰道:「你看這小鳥多快樂,你可要好好學習它們,不能再這樣鬱鬱寡歡了。」
蘇淺淺也不去思考母親的話語,只是順著母親的手指看向外面的天空。耳旁傳來了小鳥的嘰嘰喳喳,看著藍天白雲,蘇淺淺的眼睛緩緩的閉上了,感覺自己有點昏昏欲睡,趕緊左右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了一點。
「怎麼了女兒,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蘇母急切的問著,額頭也冒出了細小的汗珠,滿臉擔憂的看著女兒疲憊的身體,,更加著急了。
「沒什麼,就是有點困了,想安安靜靜的休息一會。」蘇淺淺強撐著笑臉,證明自己真的沒有大礙了。
「女兒,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蘇母柔聲說完,低下頭輕輕的親吻這蘇淺淺的額頭,緩緩的起身,視線定格在女兒的渾濁的雙眼上,隨後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靜靜退出來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