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魯米諾反應
1
「我很喜歡黑夜的感覺,因為那是我最好的偽裝。」
這是一部日本電影里的台詞,那裡邊的主角是個大盜,他利用黑夜做掩護把自己的罪行全部埋葬在了黑暗中。
但是,您相信嗎?其實黑夜並不只是為罪惡提供了偽裝,它還能讓惡人的罪行無所遁形。
2007年8月23日,一對老夫婦來到派出所報案,說自己的女兒已經失蹤一個多月了。
警方接到報案后,展開了調查,這對老夫婦的女兒是本市雲嶺縣縣城人,後來跟隨丈夫來到市區,經營起了一家小飯館。
但是,本該一周回一次娘家的女兒,卻半個多月沒有回來,老夫婦打電話給女兒,卻是女婿接的。
女婿支支吾吾,先是說妻子病了,后又說她到外地採購菜品、白面去了。
老夫婦兩人一開始對女婿的說法深信不疑,但是後來越聽越覺得不對,便來到市裡看望女兒。
可是得到女婿的答覆卻是他們的女兒在一個月之前便離家出走了,原因是兩口子吵了一架。女婿說他怕二老擔心,所以他一直沒有告訴他們。現在妻子在哪,他也不知道。
這一下子可急壞了兩個老人,他們立即趕到了當地派出所報了案。
警方一開始也只是按照普通的家庭糾紛程序處理,但是當警方展開調查后,很多知人為他們提供了線索,他們這才意識到擺在自己面前的極有可能會是一起惡**件。
原來,夫妻二人雖然一起進城創業,但是感並不好,鄰居們經常聽見他們爭吵,也時常見到兩個人在飯館門對罵,甚至是大打出手。
就在老夫婦二人報案前的一個月,鄰居們聽到了兩個人慣有的吵鬧聲,就在已經打烊的飯館中。而隨後便是杯、碗被砸碎的聲音,然後是桌椅東倒西歪被推倒打翻的噪音,隨後便沒有聲音了。從那天後,小飯店歇業了三天,鄰居們也沒有再看到這家飯店的老闆娘。
那天晚上到底生了什麼?值得懷疑!警方搜索了這間飯店的每一個角落,卻沒有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正在一籌莫展之際,一個眼睛尖利的刑警在牆上現了一個紅色的小點,像是血跡,但是這似乎不能說明什麼!
此時,刑警隊請出了大周做現場勘查,大周和我是晚上才到的現場!他明明是白天就接到電話,我當時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選擇這樣的時間前去。
大周進門后,便提著一個酷似噴壺似的容器,只不過那個容器不是塑料的,而是玻璃的。他在飯店五面牆(包括屋頂),還有地面上,均勻的噴洒著這個容器里的液體,經過了二十多分鐘的噴洒后,大周命令警方把所有的窗戶都拉上簾,然後把所有的燈都關掉。
當燈關閉后,黑暗瞬間籠罩住了這間屋子。
與此同時,在牆面和地面上泛起了青白色的光芒,恐怖的場景躍然而出,那就像是魔鬼勾勒出的圖畫。
「這是什麼的影子?」我指著牆面上微弱的熒光說道。
「不是影子!是魯米諾反應,牆上和地上這些都是血跡!」
「啊?」如果真的像大周所說,牆上和地上都是血跡的話,那無疑這間屋子裡生過兇案!
牆上的痕迹明顯是血液噴濺后的樣子,當時血跡的輪廓還呈現出一種往下流動的狀態,而地下是一大片光芒,是血泊的痕迹。
從血泊到廚間的過道上,是一條拖拽的痕迹,那是拉動屍體時留下的血跡,是屍體跟地面摩擦后留下的。
那個男人看到這樣的場景后,根本沒有做任何辯解,便承認了自己殺害自己妻子,並且將她分屍處理,他還很快交代了埋屍地點,被分割得一塊一塊的屍體很快被找到了。
屍體被處理后,男人回來后,用盡了各種方法擦拭了屋中的血跡,他甚至想重新粉刷一遍牆體,但是由於那樣動作太大,極容易引起懷疑而作罷。
「那種神奇的溶液成分是什麼?」
「魯米諾0.1克,過氧化鈉0.5克,加蒸餾水100毫升配製試劑,這種試劑一旦遇到血液后便會生化學反應,產生光現象,在黑暗中會出熒光來,起到夜明的效果。這種現象叫做魯米諾反應。」
「原來罪行也可以在黑暗中暴露!真的很神奇。」
「為什麼?會是這樣?」大周似乎並不在意我還陶醉在剛才那個化學魔術的興奮中。
「嗯!案件已經破了!什麼為什麼?」
「既然結為了夫妻,為什麼不去善待對方呢?」
剛剛還沉浸在破案興奮中的我,就像是被大周的話潑了一盆冷水。
「你最近的轉變很大啊,居然會關心起案件的本身來了!」我腦門上莫名的冒了汗,那是夏日裡的冷汗。
大周苦笑了一下,「是不是有點像哲學家了!」
「不是哲學家,而是越來越覺得你變得有人味了!」
「婚姻應該是因為愛才結合,而大多數人,卻認為婚姻是人生的必經程序才結合的。他們的婚姻就是個經濟互助組,或是養育孩子的合作人,這樣的婚姻真的沒有意義!」大周說完這句話,就沒有再說話,我知道他又想起了他的父母。
那天晚上,我照例做了個噩夢,夢見那個男人眼中露出了凶光,向妻子舉起冰冷的刀!我並沒有因此而驚醒,卻在大腦中一直在思考著大周的話。
大周害怕婚姻,是因為沒有找到愛,而我覺得即便是找不到愛的婚姻,也應該彼此去善待對方!因為,再長久的愛也會轉換成親,而親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為恆定的意。
為了這份意,請那些曾經愛過,或是從來沒有愛過的夫妻們,請你們去善待你們的另一半吧!
2
在我市西郊的一條鐵路線的兩旁,總能看到幾個警察,來回的在這段鐵路的周圍走著。
他們不是什麼鐵路警察,也不是什麼嚴防鐵路沿線對貨車盜竊的巡警,而是幾個專門在這條線周圍收集屍體的警察。
這不是什麼天方夜譚,而是真實生的案件,因為幾乎每年在這條鐵路線的沿途都會現各種各樣的屍體或是殘肢。
他們的死亡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被飛馳而來的列車活活撞死的。
大周把半拉頭顱放在解剖台上,它的另一半早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而這具屍體唯一還完整的肢體,是他的右手,其他的部位都已經被火車碾壓得粉碎。
「正兒八經的死亡列車線!」我靠在解剖室的牆上,抬頭望著天花板。
「農民工的聚集區就在鐵路的一側,如果讓他們不穿越這條鐵路線而繞道而行的話,最快也要半個多小時的路程,才能到繞過這條鐵路。」大周的眼睛盯著了眼前的殘肢上。
「沿途沒有安裝過防護欄嗎?」
「路線太長,不可能全部安裝的!而且就算安裝又有什麼用?那些農民工會老老實實的繞道嗎?還不是會在防護網的某處絞開一個洞,然後穿行無誤!」
「是啊!中國人總是不按規矩來,在世界的交通中,對闖紅燈最不以為然的是中國人。再看看那些馬路上的汽車,從來不按照自己的線路駕駛,時不時的會跨越兩條車道來回的躥行。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魯迅說的這句話是不是也有揭示這方面國民性的意味啊?但最後卻現其實那條看似簡便的路,會讓我們離目標越來越遠。」
「作家,不要總把眼光放的這麼狹隘!這些鐵路線旁的屍體,不只說明了中國人出行的交通安全意識差,也不只體現了所謂的國民性問題,其實它還反映了很多的問題啊!」
「願聞其詳!」
「先是小農意識在作祟,中國的農民其實一直都在急功近利的活著,他們很少講究什麼自然規律,比如池塘到了休漁期,這個期間本應該讓小魚得到休養生息的,可是你看看市場上有多少魚販,把一些非常小的小魚都撈上來販賣,有的時候甚至是他們用電將池塘里的小魚苗全都電死,為了獲得更多的利益,池塘里便沒有了魚類的再生。這種小農意識還讓他們不肯讓土地休養,而是讓土地高負荷的狀態下生產,致使我們的土地資源越來越貧瘠,而在道邊公然燃燒秸稈的也是他們,他們並不考慮這樣會污染環境。」
「嗯!這可能跟農村的教育的不平衡有關!」
「no!我並不是這麼認為這只是教育的錯!而是自私!他們並不是不知道這樣做的惡果,而是從來不會考慮別人或是後代的利益,只要他們自己覺得合適就可以了,而這種小農意識隨著農民工的大量湧進城市,也在感染著城市中的人,這樣就變成了一個總體的社會醜態了,毫無顧忌的穿越鐵路,只是他們這種小農意識的一個集中體現而已。」
「這個問題,你好像想的很偏激啊!」
「這還只是問題的一個方面!這些殘體還揭示了其他的問題。」
「你最近的想法還是真是多呢!」
「沒有辦法,人隨著年齡的增長,思考就會越來越深入!」
「恐怕那只是你吧!大部分人經過歲月的磨礪后,思考會越來越少的。」
「也許是吧!那些殘肢中有很多是孩子的屍體,是那些農民工的子弟!」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了!」
「問題要換很多角度去思考的,這些農民工同樣也為城市的建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但是他們和他們的孩子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城市人像是在使用奴隸一樣使用他們。他們的孩子上不起幼兒園,也沒有幾所學校願意接收他們,不能到學校去受教育,就只能天天在這條死亡鐵路線上玩耍,要知道現在的火車跟山東棗莊鐵道游擊隊那會兒可不一樣了,火車的時速很快,當你看到火車到來的時候,大人都很難躲避,更何況是這些孩子呢。」
「難得你能聯想到這麼多!」
大周的緒還有點激動,不過看得出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后,緒比剛才好了很多!有時當人恨自己不能改變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必須要泄。
但當那些肯于思考的人,卻連泄的機會都沒有的時候呢?……
3
在法醫的世界里,對錯誤必須是零容忍!因為需要法醫鑒定的刑事案件多是重大的、惡性的案件,法醫的每一個判斷都會在法庭上給法官一個極為敏感的信號,甚至有時可以決定犯罪嫌疑人的生或死!
用大周的話說,法醫如果做出錯誤的判斷,那他就是另一個殺人犯!
可是,近年來司法鑒定卻屢屢出現錯誤,而且都是些比較低級的錯誤。出現錯誤的原因很多,但歸結一下無非是愚蠢、傲慢和貪婪!
「法醫也會犯錯誤嗎?」我和大周閑聊時正好討論到了這個話題!
大周喝著咖啡點了點頭,「如果,法醫在他的職業生涯里有過一次錯誤,那麼他的聲望便會一落千丈,而無法再得到同行甚至是警方或法官的信任了。人們對於法醫這個職業的要求近乎於對神的要求,因為神才會永遠不會出錯。」
「確實是這樣的!但是我們不是神,是人!人犯錯誤是在所難免的啊!」
「不允許!法醫這個職業絕不允許犯錯誤!所以,我一直認為挑選法醫應該跟挑選飛行員一樣嚴格,因為這是一個極少數的人才適合做的行業。」
「法醫也有職業歧視啊?」
「很多人的性格是不太適合干法醫這個職業的,比如說你,作家!」
「這個嗎!我真的不知道!」聽大周這麼說,實事求是的說我心中有些不快。
「因為你的思維太過於散且感性!法醫這個職業忌諱太多的感性思維,就連我最近也受到了你太多的感染,我也不知道這樣對我的職業前景有沒有好處。」
「除了我之外,還有什麼性格的人不太適合做法醫?」
「很有熱,但是卻總是毛手毛腳的傢伙們,倒不是他們的專業水準不夠,而是這些人幹事沒有章法和思路,大多會把罪案現場或解剖台上的屍體搞得一團糟。比如,我見過我的一個學弟,竟然在鑒定工作中,將被害人的一根小拇指弄丟了!還有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個檢驗死囚的女法醫,她的性格上的膽怯,也不適合做法醫。」
「是嗎!看來法醫裡面也真的有很多古怪的人啊!」
「我還曾經揭過一個人,讓他沒有機會再做法醫了!」
「是嗎!你還干過這樣的事?」
「他犯的錯誤不計其數,在他以往屍檢報告中,我至少糾正過他十次錯誤!犯這種錯誤是十分危險的,但由於沒有產生嚴重的後果了,所以我也並沒有因為他的錯誤而揭他。」
「那最後是因為?」
「我現他搞錯這些鑒定結果,竟然不是因為他的粗心大意,也不是他的性格使然,而是他的貪婪。」
「你是說他收受當事人賄賂,故意這麼做的?」
「有一次,我現他故意搞混了兩個嫌疑人的血液試劑瓶!一樁姦淫幼女案的!後來我意外的現他竟然跟其中一個犯罪嫌疑人的家屬私下見面,並且收受了賄賂。」
「這樣人品的人絕對不適合干司法工作,他們就像是足球場上的黑哨。」
大周喝了口咖啡,點了點頭,「像這樣的敗類就不只是適合不適合做法醫這麼簡單了!」
「那最後怎麼樣了?」
「還好,證據確鑿,再加上他以往的過失,終於被判了刑!判三緩三!」
「謝天謝地!這種人不能再做法醫了!」
「他現在開了一家醫療器械公司,生意做的風生水起,終於成為了大富翁。」
「是嗎!這種本就適合當商人或者是政治家的,但是命運卻讓他們當上了和個人利益相距最遠的職業,法醫!真是諷刺!」我說著笑了笑,但是大周臉上的表卻依舊冰冷如霜,也許那就是法醫應有的表。
4
當你走進大周的研究室的時候,你會現那裡是個無比複雜的地方,上百種醫療器械、監識工具都擺放在那裡,有時甚至還有十幾名助手或警方的人員站在那裡,或是提供幫助,或是等待各種鑒定結果的出爐,擠得滿滿的。
但是,那裡也是一處無比簡單的地方,美國著名學者科林。埃文斯曾經說過:「科學的任務就是將感從等式中抹去!」這就是科學的原則,這種原則當年哥白尼用生命扞衛過!它是一種偉大的原則,也是法醫應奉行的唯一原則。
柯南說:「thetruthisalwaysonlyone!(真相永遠只有一個!)」法醫應該為那唯一的真相而做出自己最大的努力。
但是,任何的認知都會有分歧,而悲劇的是根據柯南所說的「定律」,有分歧的法醫認知結果必然會是至少有一方的判斷是錯誤的。但這種錯誤不像是考試時做的選擇題那樣可以得過且過,拿不準可以蒙一個答案,因為法醫的每一項判斷都將具有決定性的意義。
所以這也是在刑法原理中,為什麼要奉行著「疑罪從無」原則的根源所在。
2007年9月20日,在我市周邊的一家農戶里生了這樣一起案件,一個三歲多的女孩突然慘叫了一聲,當父母衝進她的房間時,女孩已經消失了,而遠處傳來幾聲令人恐怖的狼嚎。
孩子的父母,非常著急,拿起電筒開始挨家挨戶的找人,幫助他們尋找孩子的蹤跡。村民們幾乎忙乎了一夜,終於在一座山的腳下,現了孩子的血衣。
而當我和大周到達案現場的時候,已經是案第二天的傍晚了,那時候所有人都已經知道,已經不可能再活著找到孩子的屍體了。
「狼!是惡狼乾的!」村民們這樣叫囂著,因為附近已經生了很多起惡狼闖進羊圈並且吃掉羊羔的事件了,而且在那日夜裡,很多人也確實聽到了狼嚎。
但是,警方卻不允許村民再私自尋找狼群了!一來怕生危險,二來狼現在是國家級的保護動物,如果被村民現而獵殺,對於野生動物保護來說也是不利的。
可是血淋淋的事件就擺在了面前,對於狼穴的尋找必須要繼續。
而此時卻有兩位警官對案件提出了新的疑問。
「孩子真的是被狼叼走的嗎?」一個富有多年刑偵經驗的警官率先提出了自己的懷疑。
大周當時並沒有提出任何的意見,而是選擇了沉默,第二天他卻突然問我對於這件事的判斷。
「我個人覺得警官的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
「哦?請作家說說你的想法!」
「孩子的屍體為什麼沒有找到?即便是被狼吃了了!也該剩下一些屍骨才是。《水滸傳》里李逵的老娘被老虎吃了,還留下一堆屍骨呢!」
「你聽過吃人不吐骨頭這句話吧?」
「當然了!」
「那句話就是形容狼的,我們常說狼吞虎咽,其實狼吃東西,常常就是囫圇的吃下,根本不懂得把骨頭拋開,他們的利齒還常常能把動物或人的頭骨一口咬碎,然後再分食下去,所以狼或野狗這些野獸吃剩下的骸骨並不多。」
「難道你覺得這起案件沒有疑點嗎?」
「有!比如在案現場,也就是那間屋子中,並沒有現任何的動物毛或是血跡。還有在孩子的衣服上也沒有現任何的狼牙咬過的齒痕,也沒有任何撕咬過的痕迹。而且雖然孩子並不重,但也足有十多斤的分量,一隻狼到底有沒有可能叼走一個三歲的孩子呢?即使可以叼走,恐怕也是用拖動的方式,可是在案的屋子裡卻沒有現任何屍體被拖動的跡象。」
「所以,你也懷疑這起案件有問題!」
「法醫從不去懷疑,而是以物證做出判斷!還是要找到更多的線索還行。」
在案后的第八天,警方終於找到了狼穴所在。
我和大周曾親自走進了這座狼窩,那裡面已經不見了狼的蹤影。山洞中是一股難聞的腥臊味。這股味道我曾經在動物園聞到過。
在狼窩的周圍有很多糞便,大周撥了撥,裡邊並沒有未被消化的骸骨之類的東西。在這座狼窩中也確實現了各種動物的殘骨,但是在這些殘骨中,卻沒有現任何人類遺骨的痕迹。
在搜查過狼穴后,警方的意見分為了兩派!一派堅持認為是狼所為,而另一派則認為應該仔細調查那對夫婦,極有可能是他們殺害了自己的女兒后又「嫁禍」給狼。
而當時,兩派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大周那裡,而大周卻只對他們說了一句話。
「對不起,就現有的證據看,我不能提供任何的判斷。」
當時,所有的警察都對大周十分失望,因為無論大周同意他們哪一方的判斷,這個案件的調查都將向那個方向展,而結案的可能性也就會變大。而大周卻沒有那樣說,因為他覺得作為一個法醫,除非有十足的把握,否則絕不輕易做出自己的判斷。
警方後來經過了多方的調查,因為也確實沒有查到那對夫婦殺害孩子的動機,也沒有找到孩子的屍體,最後案件以人口失蹤而結案,把這起事件算做了一起意外事件處理。
嫌疑人因為沒有確實的證據而擺脫了公訴,卻沒有洗清嫌疑。這起事件,到現在為止,都是大周心中的一個結,他在未來的幾年中,一直在研究各類動物的牙齒,並且儘可能的卻接近那些嚙齒類的猛獸,寫了大量的研究論文,作為自己的知識儲備,希望終有一日可以找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