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端倪
「喬主任，我們家沒錢，能不能別辦孩子上學的事兒了？」女人問道。
家裡確實窮得叮噹響，家裡剛結婚的時候，小兩口整天如膠似漆，倒也沒有在乎經濟條件的問題，畢竟他們倆是奉子成婚，當年她十八歲，啥也不懂呢。
但是，自從孩子出生以後，各種費用增多，她就開始後悔了起來。
自己當時搞對象的時候，為什麼沒有把家庭條件的因素，考慮進去呢？
太傻了，自己真是太傻了。
可是，她又不敢提離婚，因為男人會揍她！、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自己賺錢自己花，孩子的一切開銷，完全丟給了公婆管。
等到孩子真的去了新街口，上了小學之後，費用恐怕更多，這筆錢往哪裡去搞呀！
「為什麼？」喬紅波疑惑地問道。
「我家的經濟條件不好。」女人訥訥地說道，「您也看的出來……。」
「沒錢就去賺。」喬紅波面色一沉，「都有手有腳的，養一個孩子都養不起，還有啥臉跟我在這叭叭叭的哭窮。」
說完，他揚長而去。
女人嘴角狠狠地抽動了兩下，心中暗想，那是我的問題嗎？
家裡那頭倔驢不幹活，能怨得著我？
離開了捲髮大媽的家，喬洪波第二個拜訪的，是花蝴蝶大媽。
綠帽衫大媽不住在這一棟樓里，對於這一點，喬紅波是知道的。
喬紅波還知道，另外這三個大媽，都住在王富貴的樓下、樓上和隔壁。
但是具體三家的位置，喬紅波卻不清楚，這就跟小學生做連線題一樣，得自己試著看。
離開捲髮大媽家，就首接向樓上拜訪另一位大媽，這樣顯得目的太強。
走到下一個單元，喬紅波首接上樓，來到了花蝴蝶大媽家的門口，他輕輕地敲了敲門。
房間里並沒有反應，喬紅波又敲，依舊沒有反應。
他以為家裡沒人呢，於是轉身下樓，然而折返樓梯剛下了一半，房門就打開了，花蝴蝶大媽看到喬紅波的那一刻，臉上寫滿了驚訝。
她還以為，是王富貴那個老流氓拄著拐杖來找自己呢，所以就遲遲沒開。
「小喬主任，您有事兒？」花蝴蝶大媽臉上，露出一抹忐忑之色。
「您在啊。」喬紅波邁步上樓，來到她的面前，「我方便進去嗎？」
上周五的時候，花蝴蝶大媽受到蘇夢的蠱惑，說了好多喬紅波的壞話，但去了為民社區之後，卻聽到大花捲說，喬紅波如何如何厲害等等，這讓她的內心很愧疚，也十分擔憂。
她害怕喬紅波知道，自己背地裡說他的壞話，最後不給自己好果子吃。
如今剛剛周一，他就找上門來，難道是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嗎？
「當然，您請進。」花蝴蝶大媽，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她的家，就要比大花捲的家闊綽多了，新裝修的房子，中式古典傢具，茶几的下邊還墊著一大塊紅色的地毯。
喬紅波臉上，閃過一抹猶豫，隨後轉身，坐在了旁邊的一把椅子上。
「喬主任，您有什麼事兒嗎？」花蝴蝶問道。
喬紅波沉聲說道，「阿姨，我想知道，究竟是誰在背後敗壞我的名聲，搞得我在為民社區，人人喊打。」
看著他銳利如刀一般的目光，花蝴蝶的心頓時咯噔一下，她目光閃躲著呵呵一笑，「這個，我還真沒有聽說呢。」
她幹嘛這副表情？
喬紅波腦子裡，閃過一抹疑問，心中暗想，難道說，背後搗鬼的人，竟然是你？
「那你幫我打聽一下吧。」
「您打算怎麼辦呀？」花蝴蝶大媽問道。
自從他來到為民社區之後，可以說在曾經王富貴隻手遮天的地盤上，掀起了驚濤駭浪，以前王富貴說一不二，而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有市長為他撐腰。
王富貴不過是個芝麻綠豆一般的小官，甚至連官兒都算不上，如果想要整他，還不就像整個小雞仔兒一樣？
必須先探探底，搞清楚這個年輕人，究竟想要怎麼辦，然後再想對策。
「那我還能饒得了她？」喬紅波的眼睛一瞪，冷冷地說道，「在背後敗壞我的名聲，搞得我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哼！」
這句話一出口，花蝴蝶大媽的心，頓時打了個哆嗦，怔了幾秒后，她才說道，「有了消息，我一定告訴您。」
喬紅波站起身來，本來是打算走的，忽然發現，他們家似乎沒有人。
各個卧室的門都是敞開著的，於是問道，「您家裡，只有您一個嗎？」
「對。」花蝴蝶大媽點了點頭，「他們在別的地方買了房，接我過去，我不想去。」
喬紅波點了點頭，「那我告辭了。」說完這話，目光落在她家掛著的一幅全家福上，照片上的大人孩子足足七八口。
「改天，讓您兒子跟我見一面。」丟下這句話，喬紅波走了。
花蝴蝶大媽心中那叫一個忐忑，她慌不迭地追了出去，「喬主任，您找我兒子，是有什麼事情嗎？」
停住腳步，喬紅波頭也沒回，只是淡淡地吐出一句，「我想知道，他有沒有學過法。」
隨後便揚長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花蝴蝶大媽的臉都綠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喬紅波竟然知道了，自己在背後敗壞他的名聲。
兒子現在，本來就爛事兒纏身呢，而自己又給他添麻煩，這可如何是好？
她很想追上去，向喬紅波解釋一番，可是這事兒，自己如何能說得出口呢？
啪。
她揚起手來，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響亮的嘴巴，咬著牙自己罵自己道，「讓你嘴巴賤！」
「老了老了，還給孩子惹事兒！」
喬紅波並沒有著急下樓，而是站在樓下，聽到花蝴蝶的這句話，心裡五味雜陳。
實話說，他真的很想好好整治這個多嘴多舌的大媽一番，但是，當聽到她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喬紅波的心裡，狠狠地抽動了一下。
他想到了自己的母親，那個單純、善良、勤勞的農村婦女。
她，和花蝴蝶有著同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