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163.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第162章163.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巫小梧挽著杜久棠的臂膀步入會場，瞬間成為晚宴焦點，面對眾人或狐疑或嫉妒的眼神，她絲毫沒有醜小鴨變天鵝的興奮感，唯覺如芒在背。
風楊上前輕輕拍手讚揚道：「士別半日當刮目相看，小梧你今晚真是艷絕全場。」
巫小梧紅著臉皺眉說道：「風哥你不要取笑我。」
風楊說道：「久哥不好意思，我有些事需要單獨和小梧談。」
杜久棠轉頭對她說道：「那我先去應酬幾個朋友，很快就回來。」
待其離開，巫小梧一邊環視會場一邊低聲問:「林警官怎麼樣了，他會來參加宴會嗎？」
風楊打趣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
巫小梧無奈以手肘戳他的胳膊:「你能嚴肅點嗎？」
風楊這才收斂浪蕩之態說道:「冰山一整天都沒露面，也未給我打過電話，林委員的秘書替他到警局請了長假。」
巫小梧憂心如焚:「風哥你一向辦法最多，難道就打探不出林警官的情況嗎？」
風楊說道：「經過軍部扣押那一場風波，林委員對我們的懷疑好不容易減少了一些，此時切不可輕舉妄動，冰山應該能想出解決的辦法。」
巫小梧無法像他那般樂觀：「萬一林警官真的被囚禁或者被迫離開上海，該怎麼辦？」
風楊說道：「冰山畢竟是林家人，比我們都要安全，我會想辦法暗中打聽消息，你就暫時安心留在杜家，一定要穩住，謹防被其他人看出破綻，再關心也不能自亂陣腳。」
巫小梧心知他所言有理，可還是忍不住囑咐道，「如果你聯繫到林警官，務必要告訴我。」
風楊點了點頭，又將案件最新進展告訴她，「顧情已經被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她所提供的證據不僅能夠認定歐陽慕為連環虐殺案主謀，而且可以證明天理會罪行，等到廣州警局攻破教派大本營之後，所有證據會一併提交。」
巫小梧不禁心酸:「阿慕哥哥…他知道警方已經拿到證據了嗎？」
風楊說道：「策劃罪案的全部資料本應毀掉，可由於中途進展不順，歐陽慕才不得不私留其中的關鍵部分以向天理會證明自己的能力與忠心，不過保管文件一事始終都是交由顧情處理，歐陽慕並不清楚存放地點，目前對外只說顧情投江之前交代出連環虐殺案的主謀是歐陽慕，未透露已掌握證據。」
此時恰見歐陽慕進入宴會廳，巫小梧疑惑問道：「阿慕哥哥沒有被警方羈押嗎？」
風楊說道：「他是一位很有手段的律師，以顧情的精神狀態異常為由反駁其供述，又繳納大筆保釋金，目前是取保候審，警局安排人手監視，以防他逃出上海，我猜他應該很想知道警方是否拿到了顧情所藏的資料，正在想辦法查證，很可能會從你這裡套話，務必多留心，另外你可以再次嘗試勸他自首，畢竟在如今的形勢之下，天理會很可能會犧牲他以保全大局，而且這對我們也有好處，多了解天理會一分，成功的概率就會更大一分。」
巫小梧比任何人都希望舊友能夠迷途知返：「好，我一定會盡全力。」
海澤走來說道：「風警官、巫法醫，林委員請兩位到二樓包廂。」
巫小梧見到他便又回想起在軍★和水牢中的遭遇，心有餘悸，卻不得不前往。
海澤說道：「巫法醫，上次審訊的時候多有得罪，我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
巫小梧在心中斟酌詞句后說道：「海副官言重了，冤有頭債有主，就算是記仇也該恨對我用刑的人。」
海澤目光似有深意：「若是那日沒有林警官在場，不得不由我掌刑，恐怕無法向杜先生交代。」
風楊已用讀心術看穿他究竟想試探些什麼，此人深得白宗慶精髓，表面忠心，實則另有盤算，眉峰一挑計上心來：「縱然是有誤會與矛盾，久哥也絕不會不給面子，畢竟這些年軍★與青幫之間的大小摩擦多靠海副官從中斡旋才得以解決，說句實在話，你比白將軍更適合做上海灘的軍中王者。」
此言頗為大膽，海澤四顧后確定無好事偷聽的耳朵，方說道：「風警官說笑了，海某可承擔不起。」
風楊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說道：「言已至此，索性說盡，如海副官這般有才幹又有壯志的人中俊傑，若是一輩子屈居人下著實可惜。」
海澤謹慎問道：「不知風警官有何指教。」
風楊說道：「海副官的履歷十分漂亮，軍功卓著且謀略過人，是難得的將帥之才，可惜並無顯赫家世與雄厚靠山，又不擅曲意逢迎結交★權貴，所以在軍中地位難有提升，如困瓶頸，如果我是你，不外乎走兩條路，其一索性離開另闖一番天地，其二是力破眼前困局。」
海澤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怎樣做才能破局？」
風楊笑言：「三言兩語可說不清，海副官如果有興趣，不如另約時間詳談，到時候我把久哥也請來一同出出主意。」
海澤思忖片刻，在打開包間門之前說道：「多謝風警官指點，海某改日做東請客感謝。」
林璽坐於會議桌的主位，笑意淺淡愈顯威儀：「二位在軍★受委屈了，著實不好意思，快請坐。」
風楊刻意摸了摸嘴角青紫的傷痕：「林委員對在下有懷疑，自是該徹查清楚，不過白少將下手著實不客氣，這傷甚是丟面子。」
白少將是白將軍的兒子白城斌，滿目儘是不可一世的神氣：「你如果能早些識抬舉，我又何必費力氣，可得多向你這位妹妹學一學，在上海灘兩大黃金單身漢的身邊周旋，手段了得、遊刃有餘，入軍★大牢也能首尾無損地出來。」
杜久棠針鋒相對：「小梧雖是無外傷，可幾乎被嚇掉了三魂六魄，若她真有個好歹，杜某就算是想討說法，也全無證據，這才是真正的好手段，定然不會是白少將能想出的主意。」
白城斌絲毫虧都不肯吃：「杜先生還真是轉了性，把別人不要的女人撿來當寶貝。」
杜久棠沉著臉起身：「白少將如此惡言相向，恕杜某不再奉陪。」
林璽見狀開口道：「年輕人說話難免會失輕重，何至於真往心裡去，巫法醫你認為呢？」
巫小梧的心驟然提到嗓子眼，迅速在腦中權衡利弊，伸手輕輕拽了拽閻王的袖子：「林委員講的有道理，本就是閑談玩笑，既然說者無心，聽者也不該有意。」
林璽大笑幾聲：「說的好，不如成斌你敬眾位一杯酒，一笑泯恩仇。」
白城斌做慣高高在上的大少爺，能伸不能屈:「只怕就算我肯敬，杜先生也未必肯舉杯。」
白城斌為兒子打圓場道:「年輕人之間的小事就讓他們自己私下去解決，林委員不必費心，我們還是談正事吧。」
林璽眼眸中閃過陰沉的不悅:「成斌是該把心思多用在做正事上，最近移交軍★的幾個案子查的一塌糊塗，嫌疑供述漏洞百出，上面若是派人核查，你打算如何收場？」
白城斌不得不說道:「之前都是晚輩辦事不力，我定會把這幾個案子辦的天衣無縫，請林世伯放心。」
白將軍護子心切：「調查案件本不是軍★的專長，有紕漏也在所難免，我會督促犬子把事情辦妥。」
林璽輕晃酒杯，猩紅色的液體起伏翻湧，他已得知白家私留證據，正在籌劃用盡其剩餘價值后除掉禍患：「近幾日報上所刊登的白家醜聞影響頗大，剛剛收到消息，上面會派專案組前來上海密查，重點對象之一就是白家，畢竟有多年交情，我也不忍心看你出事，所以特意請風警官和巫法醫前來，群策群力將那幾件案子的麻煩徹底解決，可沒想到白少將藝高人膽大，並不願領我這個情，那便作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