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為國殺生
「突突突！」
清脆的槍聲響起，槍口噴出煙火，也噴出了死神的嚎叫。
幾乎所有術師都閉上眼睛，迎接死亡的到來。
除了杜尚珍。
「嘭嘭嘭！」
子彈射到距離術師們半米的位置就再也無法前行，彷彿碰到了一堵透明的牆，彈頭碰撞出火花，反彈落地，驚爆了一地眼球。
「什麼？」
劉金勇愕然大吼。
城防營的精英們面色劇變。
土御門浩二等扶桑陰陽師神情嚴肅。
射擊，停止。
大家這才發現，在大夏術師們面前，豎起了一道淡黃色的屏障。
「哈哈……哈哈……」杜尚珍笑聲嘶啞。
然後是劇烈的咳嗽。
鮮血，順著嘴角湧出。
「爺爺！你要挺住！」杜洪痛哭道。
「澤水困……火雷噬嗑……」杜尚珍奮起最後一絲力量大吼，「請高人一見，杜某死而無憾。」
一道人影從天而降。
「轟！」
落地瞬間，強大的衝擊波將城防營的精英掀翻數米開外，他們的槍支在同一時間扭曲如同麻花，眨眼報廢。
劉金勇和幾名助理屬官也被掀飛。
唯獨土御門浩二等人快速伏下身體，躲過了這一波衝擊。
陸寒冷冷得掃了對方一眼，轉身來到杜尚珍面前蹲下，抓起他的手腕。
「少主，救救我爺爺！」杜洪哭著哀求。
「孩子，不要這樣……」杜尚珍氣若遊絲，嘴角卻掛著滿足的笑意，「小寒……」
「老爺子，我來晚了。」陸寒聲音微微顫抖。
如果早一點，也許就能救下杜尚珍。
可惜，對方是嚴重槍傷，生機已經斷絕，完全是強撐著一口氣。
該說的事情說完，杜尚珍就會離世。
「澤水困，火雷噬嗑……沒想到，死中求活和突破難關這兩卦，還是應在小寒……你的身上。」杜尚珍抓住陸寒的手，一臉欣慰，「扶桑人狼子野心，想要……封我大夏……龍脈，我們從……泉南跟到……雲城，不能讓……他們得逞。」
「雲城……是關鍵。」杜尚珍用力吸了一口氣，「小寒！」
「我在。」陸寒應道。
「我的老兄弟……還有……這些……孩子……就……託付給你了！」杜尚珍眼睛猛然瞪大，死死抓住陸寒的手，「大夏術師一脈……不可斷絕，小寒……拜託……了……」
言畢，杜尚珍溘然長逝。
「爺爺！」
「老杜！」
「杜爺爺！」
術師團隊哭聲一片。
黃天化也中了槍，但好在位置不致命，由於失血過多臉色略顯蒼白。他老淚縱橫，哽咽不止。
「寒哥，求你給我爺爺報仇啊！」杜洪發了瘋似的給陸寒磕頭，額頭瞬間一片血紅。
陸寒雙眼通紅。
和杜老爺子相識之後的點點滴滴在腦海中閃回。
老爺子不在意他的身份，單純得將他當成晚輩看待。
術數大比的時候，陸寒還曾經以杜老爺子侄孫子的名義參加比賽，這就是緣分。
他抬頭環視一圈。
這批術師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臉上都是風塵之色，身上是或輕或重的傷勢，腳上的鞋滿是泥濘灰塵。
這一路，他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付出了怎樣的精力，都擺在明面上。
他們本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他們本可以不用受傷和失去性命。
他們本來可以的……
「他們叫什麼？」陸寒望著地面三名術師的遺體，語氣悲切。
「寒哥，我們也不知道。」杜洪滿臉淚水道，「他們是天雲術數世家的子弟，聽到消息主動來幫忙的。問過他們名字，他們說修為低微怕給家裡丟臉，就……」
「陸某，多謝各位為大夏所做的一切。」陸寒起身，向一眾術師深深鞠躬，再向三位不知名的術師和杜尚珍的遺體鞠躬。
術士們都感覺到陸寒釋放出的悲傷氣息。
陸寒沉著臉起身，緩緩轉身，直視劉金勇團隊。
此刻，新任城守劉金勇身體微微顫抖，厲聲喝道：「你是什麼人？」
陸寒一字一句問道：「四條人命，誰負責？」
城防營眾人面面相覷。
城防營頭目冷笑道：「擊殺他們是聽命行事，我們沒錯，無需負責！」
陸寒眼中寫滿嘲諷之色：「是啊，你們能有什麼錯啊？錯的是那幾位術師啊，他們不該阻擋扶桑人作惡嘛，他們就算是為了大夏挺身而出，又關你們什麼事？」
城防營眾人面色微變。
他們都是劉金勇的心腹，是特意被劉金勇調來換防的。自家主子做的好事他們自然清楚，但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他們並不覺得殺幾個夏國術師有問題。
天塌下來，劉金勇頂著。
陸寒誅心之言讓他們有些羞赧，也僅此而已。
「大膽，你是和官方作對。」劉金勇厲聲道。
陸寒呵呵冷笑：「一個勾結扶桑的內奸也配代表官方？」
「你……」劉金勇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城防營大隊人馬趕到。
一看支援到達，劉金勇的底氣瞬間足了起來。
「對面是反官府團伙，所有人，格殺勿論！」劉金勇厲聲吼道。
「嘩啦！」
子彈上膛。
劉金勇望著陸寒獰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擋多少顆子彈！」
「開槍！」
劉金勇一聲令下。
槍聲大作！
陸寒伸展雙臂，任由子彈打在他頭臉和軀幹上，毫髮無損，只有一縷縷升起的白煙在告訴眾人，子彈確實命中了對方，只是子彈動能轉化成熱能之外，沒能給對方造成任何損失。
術師們瞪大眼睛。
城防營精英們目瞪口呆。
眼前這個男人，竟然用**硬接子彈？
媽的，這還是人么？
槍林彈雨中，陸寒緩緩開口，聲音如雷霆般在雲城上空炸響、
「城防營助紂為虐，濫殺義士。城守劉金勇勾結扶桑，圖謀不軌。陸寒為民除害，為國殺生。雲城父老為陸某見證！」
無數雲城人驚愕望著天空。
陽明丘外的圍觀市民更是目瞪口呆。
躲在巡防員隊伍中的藍胖子激動得揮了一下拳頭。
好一手，雷霆迅音。
好一句，為國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