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那一季燦爛的浮光(3)

第21章那一季燦爛的浮光(3)

【當年明月，依依素影，何處歸來】

如今，當我再一次看新《還珠格格》，依然會回憶起當年的舊事，看著屏幕里那些我並不熟悉卻也很生動活潑的臉，忽然沒了想找茬兒的念頭。瓊瑤說，不想看就換台，這部電視劇是拍給那些新觀眾的。是啊，畢竟新還珠之於我們的意義不是來看的，而是來回憶的，回憶那些舊日時光，回憶那些依依素影。對於那些新觀眾，也許從此他們的心中也有了一座水晶花園，去告訴他們何為善惡，何為美醜，給他們最純凈的美好。

曾記否？

山傷往事，人枕寒流。

我們紅塵做伴，策馬奔騰，看過喜悅，感受過孤獨，從此後，憶別時，縱使山高路遠，也可闊步長風。

也就這樣了吧。

再見，舊時光

D豆瓣

十三年前，我小學四年級，短頭髮，戴圓圓的大眼鏡，最愛的電視劇是《還珠格格》，最愛的男演員是蘇有朋。

小燕子和五阿哥是我愛情的啟蒙者。就那個第一部里草原上的滾來滾去，惡狠狠的強吻，硬是當年讓我這個四年級的小姑娘，激動得臉紅脖子粗，幾晚睡不著覺了。

後來，「唰」的一下時間就過了十三年……

小燕子秘密地生了小小燕子，做了媽媽，現在的她，大氣從容，淡定溫雅；五阿哥啊，我的夢中情人五阿哥，也沒動靜了，更關鍵的是我早就移情別戀了。

新版的小燕子我看了一眼，沒有想象得那麼糟。可是對於舊「還珠」，我們真的用情很深，不是有句話說「舊愛永遠是愛，而新歡只能是歡」嘛。

說到底，我們厭惡的，只是漸漸老去的我們，我們想要的，只是一份可以帶我們回去舊時光的標籤。

那時候的歲月被漸漸遺忘，只有那熟悉的主題曲響起，我們才會忽然停下來駐足感傷。但是，時光它還是不留情面地走了，任你嬉笑怒罵，我們終究不再是當年的人。不會再幻想自己也是個格格，一睜眼就有五阿哥和皇阿瑪陪著我；不會因為紫薇和爾康的一段情話激動得淚水漣漣，躺在床上內心還是不能平靜；不會再去專門學那首主題歌，找個歌詞本抄歌詞，熱情遠超背課文；不會再去買各種兩毛一張的劇照貼紙，貼滿鐵質文具盒的每一個縫隙……什麼愛情什麼山無棱天地合，不管你有沒有真的被愛傷過，但都愛擺出一副看破紅塵的嘴臉。

十三年前的我也憧憬著有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最好也私奔，對了，如果去大理就更完美了。後來我就普普通通地戀愛了，才知道生活中有的只是一點點磨滅熱情的雞毛蒜皮，然後就是失戀，再戀愛，再失戀；十三年前我買趙薇的寫真集，她穿粉色的短袖，配白色的大圍巾。我說：媽，這樣穿真好看。我媽說：夏天穿短袖再戴個圍巾是傻。於是我就想等我上班了自己賺錢了，我也要買這樣的衣服這樣穿。於是無數次在日記里幻想自己走在大城市的街頭，冷若冰淡若水地穿著一身粉色連衣裙圍著白色的毛線大圍巾。後來我一直記著這事兒，可是我再也拿不出那份勇氣了。

十三年前，我四年級，開心是因為考了一百分，難過是因為我媽不讓看電視，眼巴巴地看著同學們買的各種新奇玩具卻不敢開口跟家裡要零用錢；十三年後，我踏進社會一年，在上海，習慣了無驚無喜的日子，有焦躁的情緒，偶爾也會空落落地難過，可以賺錢養活自己，買漂亮衣服，能存點小錢，靠一次次的血拚來獲得滿足和快樂。

可我一閉眼睛，就會想到十三年前——好吧，我要和那個時候的我說說話：

結局是他們都在一起了，不要為了五阿哥夜不能寐了，因為幾年後你就不愛他了；有空你去多看看數學題吧，要知道，兩年以後，從你中學開始，數學就成了你的硬傷；努力讓自己聽話，不要偏激，不要叛逆，不要等到二十多歲才懂得對爸爸媽媽好；你高中以後開始懈怠了，開始放棄了，其實你腦袋不笨，只是你自己不努力了；你會遇到很多優秀的男生，所以請你高中的時候不要犯花痴；你會戀愛，會失戀，也會因為愛情痛徹心扉，對了，不光是你，大家都會，因為現實中的愛情不會是你在電視劇里看到的那樣，要知道，再不愛，分別時心裡也會像被抽掉一塊一樣；在愛情里，給自己一個底線，不要盲目，不要忘我，任何時候不要因為自己的寂寞和不服去打擾別人的幸福；你會踏上社會，會遇到很多不公，但是你要相信自己，相信美好。總之，請你認真地生活……

就是那樣一個時代，1998年，我們的未來還夾雜著許多不確定，我們快樂單純得沒有一絲瑕疵。

感謝我們走過的舊時光。

青春里，那個半夜起來陪你聊天的人

MMr.Z

二十二歲的那天，懷著某種說不清的心情，聽完了五月天長沙場的演唱會。在這個略顯尷尬的年齡，送了自己一份禮物，也算是滿足了很久之前的一個願望。

你可以想象一下，下完雨刮著風的夜裡，滿滿的都是青春的味道和回憶的感動以及整個現場的「藍海」「星空」。這樣的經歷，想想也不會有幾次了吧。

終於又寫到青春一詞了，為什麼總感覺有點囊中羞澀？該用什麼樣的詞語來描繪青春？

如果是形容詞，那麼應該是瘋狂、熱血、單純、文藝，抑或是倔強、糾結、孤單、狼狽？

如果是名詞的話，那麼應該是籃球、考卷、畢業、奮鬥，抑或是簡單的他、她、他們？

五月天唱的青春是：無論生存或生活我都不浪費，不讓故事這麼的後悔，有誰能聽見，我不要告別。

四年前的某段日子，超狗忙著藝考，我在學校依然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相對於頻率越來越密集的考試來說，更讓人壓抑的是周圍人的面孔。

那晚用著借來的手機，聊至半夜一點。不去管明天還有多少課，也不去想睡不好會影響考試發揮。暗淡的屏幕，像黑暗裡最亮的星星。而4年之後，手機經常習慣性地被我丟在一邊，而我，也早已沒有四年前坐在床頭和某人內心平靜地聊一場天的衝動了。

冷暖交替的教室，頭頂生澀轉動的風扇，畫面也似開始模糊。多少場熄燈后的對話，內容早已記不得。一晃就是好幾年。那個時候我沒有習慣穿襯衣，超狗也還沒有染頭髮，我們喝著手中的牛奶，眉飛色舞地玩笑打鬧。那個時候的我們，只喝校門口兩塊錢一杯的奶茶，捨不得像現在這樣不眨眼地用十多塊錢去買一杯咖啡。

在來和去、舍與得之間，我們含混不清而又痛快淋漓地長大了。超狗說，深諳世故而不世故，才是最善良的成熟。我沒有告訴你，這也是我堅信的成熟。每個人心裡，都應有一片尚未崩塌的地方吧？

2010年的夏天，大二，應該是個異常燥熱的夜晚，我被阿滇喋喋不休的電話吵醒。通常關係特鐵的哥們兒問候語都不會好聽到哪兒去，何況是被擾了清夢的半夜兩點。

這通電話的主題是：姑娘帶來的困擾。自認為是個感情經歷不豐富的傢伙，而且是特別特別不豐富的那種，所以當時也就不知道怎麼勸導他。只是聽他說，聽完附和性地給點建議。這些建議如果現在能想起來，估計我會鄙視自己好一陣子。

如果把我們所有開過的玩笑，所有一起走過的街道，所有一起喧鬧過的深夜，所有一起看過的電影，所有一起討論過的文章，所有一起聽過的音樂，所有一起拍過的照片……如果把這些通通變成大大小小閃亮的碎片堆放在我的面前，又或者撒向漫長的過去，那麼這會是最難忘的星空。

好幾年前，還能笑著唱：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總是不能懂不能知道足夠。好幾天前，五月天在光彩奪目的舞台上high翻全場，我看到某人流淚煽情。

到底是誰，曾在那頭微笑細緻地跟我說要我好好地生活，還說我們一定會很好很好，但最後卻小聲地捂著電話哭起來。又是誰，在演唱會喧嘩的歡呼里，和現場三萬多人搶著信號，《星空》《溫柔》時在撥，《擁抱》《知足》時還在撥。好不容易撥通了，卻久久沒人接聽，最後只能舉著手機，沒骨氣地淚流滿面。

好像人越成長，就只能用越含混模糊的語句，去形容自己的哭，比如「眼眶發紅」「光線刺眼」「呼吸混濁」。就像在我年少的時候，在分別的畢業紀念冊上矯情地寫：「畢業不是分離，因為彼此想念。」

所以如果有一天不在一起了，也要像在一起一樣。因為年少時才有愛和夢想，年少時才有最乾淨的愛和最純粹的夢想。

青春這般，只剩釋然。最後的最後，我還是得倔強地謝謝五月天還有青春里的所有人，是你們讓我看到，原來我還能有莫大的勇氣和固執的相信。

趁還能想，趁還有夢，為什麼不去實現？

青春是包著寂寞的琥珀

W王樺熜

不知何時，我喜歡上了這空蕩蕩的操場。沒有喧囂，沒有吵鬧。偶爾有蕭瑟的秋風掠過髮際，卻沒有絲毫的寒意。抬頭可以仰望布滿繁星的蒼穹，可以陪星星說悄悄話，因為我懂它們的寂寞，它們明白我為何難過。低頭可以聆聽腳踩在枯葉上沙沙作響的聲音，可以給葉子唱歌聽，因為我懂它們的沉默，它們明白我為何落拓。

以前的我很容易就變得快樂。和朋友去打球，和家人去吃飯，甚至一個人聽聽歌都會覺得很知足。我喜歡這種安逸卻又樸實的生活，平淡得就像白開水泡速食麵。那時的我也不會有煩惱和憂愁，不必去面對一場場離別，不必徘徊在愛與恨的邊緣，不必去思考那些關於「流年」「歲月」的頭痛問題。我想，最單純的時候才最快樂，最快樂的時候才最單純。

我是個愛回憶的孩子，望著天空就會出神，然後想起好多事、好多人。

我會記得小時候的自己，每天背著沉重的書包往返於家和學校，會很聽老師的話去一遍遍地抄寫生字，會將一角錢的麻辣串吃得津津有味，也可能因為一個很漂亮的文具盒而高興好幾天。那時的我真的很容易就滿足了，沒有奢望。雖然沒有高檔的玩具，但依舊可以玩捉迷藏、過家家等好多好玩的遊戲，總是那麼開心。至今我也會隱約記得那些遠去的少年的臉龐。後來我們就這樣一直無憂無慮地生活，像仙人掌那樣，只要有水和陽光就能茁壯成長。

上了中學后，身體和心理都有了微妙的變化。海拔飛快地增長，聲音變得粗而沉悶，漸漸有了隱隱的鬍鬚。我開始變得叛逆，變得輕狂不羈，也開始有自己的想法。我會隔三岔五地和父母吵嘴，會在課堂起鬨，會和死黨一起逃課去上網……我近乎瘋狂，但我僅僅只是想要表達自我主張而已，沒有故意想傷害誰，也不想去傷害誰。我一直以為這些都是最美好、最純粹的年少時代。可不知為什麼，為什麼我笑著笑著就哭了？

現在的我，早已沒有了年少輕狂，有的只是安靜，有的只是沉默。我身邊沒有了那一幫瘋狂的鐵杆死黨，有的只是一群埋頭苦讀的乖孩子。我開始學著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散步、一個人說話、一個人回家。我渴望一場又一場的聚會，因為那樣我就不會寂寞了。但我害怕聚會，怕短暫的相聚之後又是一場盛大的別離，那樣我會更難過。也許，最好的方法就是我該慢慢學會一個人生活。

樟樹依舊鬱鬱蔥蔥地生長，那些鳥兒依舊自由自在地飛翔，那些花兒依舊散發著醉人的花香。只是，那一張張熟悉的臉龐怎麼就突然變得模糊？只是，那些親身經歷過的故事怎麼突然就變成遙遠的傳說？只是，那些延續的時光怎麼突然就變成單獨的段落？

那些夢想，我依舊堅持著。那些信仰，我從未動搖過。只是現實與理想總是隔著一堵密不透風的牆，而我只能在理想與現實的邊緣迷惘、彷徨。

時光就那麼無聲無息地吞沒每一個角落，所有的畫面早已斑駁。我們的張揚，我們的輕狂，就那麼被歲月慢慢熏黃，然後一層一層地剝落。

時光是一個大大的旋渦，十八歲的青春就此打馬而過。我們拼盡全力想抓住很多很多，最後才發現，左手緊握的只是滿目荒涼的螢火，右手拾起的不過是暗淡無光的琥珀。青春就是這樣，盛大里裝著寂寞。

時光的旅行

Z卓越

我在幻想一場旅行時會變得極為安靜。

也許人只要開始行走就會心情開朗，不管終點在哪兒，不管有無歸途。

而我們都在被時光帶著做一場旅行，只有終點，並無歸途。

沒有理由地喜歡瓶子、盒子和袋子，喜歡那些可以裝滿東西的容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