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從臨終關懷的天使,成為以色謀財的狐狸精
口述:華嵐愛性別:女年齡:24歲職業:個體經營戶
加入臨終關懷,成為朋友圈裡的天使人物
我似乎從小就是一個精力旺盛的人,小時候媽媽說我有多動症,那是因為我沒有哪一堂課會從頭到尾安安靜靜坐在那兒聽,也許是我智商還可以吧,或者是天生的運氣,就這樣我也依然考上了一所二流的大學。畢業后,按爸媽的意思找了一份輕鬆的工作。他們說女孩子上班,能養活自己就行,一定不要選擇太過勞累的工作,因為我們要留有一定的時間去戀愛、結婚、照顧家庭。
雖然對我來說結婚還是一個很遙遠的辭彙,可是我還是服從了。只是,那份工作對我來說太過簡單枯燥了,每天無非就是接接電話,訂訂機票,偶爾列印一些材料而已。所以我每天都有一種坐立不安的感覺。一下班,我就會像剛從籠中放飛的鴿子一樣,立即和朋友們聯繫,今天和這個約,明天和那個約,來打自己的休閑時間。可是時間久了,我才漸漸現,朋友們都嫌我太鬧了。她們每天工作八小時下來,都已經很累了,很想安安靜靜地休息休息,或者是陪男朋友逛逛街,享受一下二人世界。所以我也只有知趣地把每天聯繫改成偶爾聯繫了。
可是閑下來的大把時間實在是讓我難熬,後來,我看報紙上說,某個福利機構正在招收志願者,進行臨終關懷服務。我一見到這個消息就很興奮。我一直都很喜歡那些志願者們,感覺那是一群熱血青年,也渴望著有朝一日可以加入他們的行列。再加上,臨終關懷,聽上去是多麼神聖的一件事啊!所以我立即就打電話過去報了名。
沒想到,即使當志願者,也不是你想當就當的。那個福利機構的負責人居然還出了一些試題來考我們。後來我聽說,那是測試我們的責任心和愛心的。說有些年輕人來當志願者,只是三分鐘熱度,而有些事,虎頭蛇尾地去幫人,還不如不幫,所以後來想當這家機構的志願者的人都得先進行測試。
我的分數似乎並不太理想,不過勉強也過了關。負責人告誡我,這是一項毫無報酬的工作,時間上我可以自由安排,但是,承諾了別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否則不如不要來當志願者。
我當時正是熱澎湃的時候,當然覺得自己來做這件事是毫無問題的。
第二天,我就收到了一份通知,讓我去一家福利院,對一個骨癌晚期的孤寡老人進行臨終關懷。
那段時間我非常充實,每天下班后,我都會自費打車奔向老奶奶所在的福利院,替她擦身子、洗衣服、打飯。奶奶已經年近九十了,卻得了骨癌,因為沒有錢醫治,所以只能天天躺在床上,吃一些葯維持著。因為她行動不方便,經常會大小便失禁,很多次我到她那兒的時候,都會現床上又弄上了她的排泄物。我會很勤快地幫她換下來,毫無怨。骨癌是一件很磨人的事,有時候疼起來,奶奶什麼東西也吃不下去,所以常常會錯過吃飯的時間,所以我專門為奶奶買了一些罐裝的八寶粥,放在奶奶的床頭柜上,讓她千萬不要餓著自己,餓了就去吃。周末的時候,我會早早起床,給奶奶熬一鍋香濃的骨頭湯送去福利院。不僅老奶奶非常感動,福利院的護工們也說我是一個非常有愛心的女孩子,我所做的這些事,有些親生子女都未必能做得到。
漸漸的,我身邊的人都知道了我在做臨終關懷,都表現出了對我的讚歎和尊重,特別在朋友圈裡,大家先是奇怪我怎麼很長時間都沒有再「騷擾」她們了,後來知道了實,都很佩服我,以後再見我,甚至連我的名字也不叫了,而是約好了似地叫我「天使」,我很受用這樣的感覺。
不久之後老奶奶病逝了,臨終前她拉著我的手,說,她這一輩子無兒無女,雖然得了這個病,很苦,可是她能在臨死前有個女兒陪著,她也知足了。
奶奶去世的那天,我哭得很兇,彷彿真失去了一個親人一樣。可是我也很欣慰,我想我這幾個月來的努力,能換來老奶奶一句知足,說明了我做臨終關懷的價值。
所以那之後,我又主動申請了幾份相似的差事。雖然做這些工作不僅沒有任何報酬,有時候還需要倒貼,雖然,我「關懷」過的那些人,不久之後就會離開人世,我一次又一次地接受著生離死別的現實,可是我依然熱愛著這份工作,我想人死不可避免,如果我可以讓他們在死前快樂一些,更快樂一些,那麼,我的生活也就有了意義。
和臨終少年**,讓他成為一個男人
就這樣,我認識了明明,他是一個白血病晚期的少年,那年只有十七歲,美好的青春才剛剛開始,卻就要忍受病魔的侵襲,等待很快到來的死亡。
他其實是一個很帥氣的孩子,因為白血病,皮膚更顯得蒼白,不過那種白卻並沒有讓人感覺害怕,反而令他的而已精緻得像一樽雕像。很自然地,我對他很有好感。因為心疼他,對他的要求我總是盡量去滿足。例如替他買喜歡聽的cd,幫他瞞住父母,給初戀的女友最後一份分手的禮物……
其實,這一切他的父母都知道,只是他不願意說,他們就沒有點明,而是選擇在私下,偷偷把錢塞給我,並求我盡量問出他還有什麼心愿,他們一定會盡量滿足。
到最後那幾天,誰都能感覺得到,死亡的腳步越來越近,明明整個人也越來越虛弱了。我給他買的cd,他也無心去聽。女友幾次來見他,他也避而不見,求我把她攆走。整個人非常地絕望。
很多時候,我們都是無地對坐著,不知道還應該進行一些什麼樣的話題。
後來有一天,我又問他,這一生還有沒有什麼心愿需要達成。他有些羞澀,欲又止。在我的鼓勵下,他終於開了口。他說,他本來以為他已經快要長大了,和女朋友戀愛幾年,就可以像大人一樣照顧她一生,和她在一起生活。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他不能拖累她讓她難過,所以只有選擇逃避。可是,他很遺憾他到現在還是一個處男,他以前也曾自慰過,可是他一直不知道,男人和女人真正的接觸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他的這個心愿讓我困惑了。如果他想要什麼東西,他父母經濟尚可,由我去提出肯定沒有問題。如果他想去什麼地方玩,反正也治不好了,於其在醫院等死,不如盡量滿足一下他的心愿。可是,他這個心愿又該怎麼達成呢?難道要替他去找個小姐?
他看到我為難的眼神,立即說:「我只是隨便說說,姐姐不要放在心上,做不到就算了。」
我不忍拒絕他,就說:「你放心,姐姐會儘力的。可是,你想要和什麼樣的女孩子來做這樣的事呢?以姐姐的能力,恐怕只能花錢去請了,可是這是違法的事……」
他低下了頭,紅著臉說:「其實,我是想和姐姐……想和姐姐這樣溫柔善良的女孩在一起……別人,我會感覺很臟。」
我也被他說紅了臉,只好說讓我考慮考慮。
後來他的父母再三追問我,明明有沒有對我說什麼,因為他們感覺到他的緒波動很大。我只好把他的這一想法告訴了他們。他們聽了,很尷尬,可是為了孩子,還是開始求我,讓我務必答應明明這最後一個要求。他們說他們知道我是一個好女孩,這種事不可以用金錢來衡量,但是他們會心裡有數,會盡量給我補償。而且,絕對不會向外透露半個字,不會毀了我的名聲。
我被說動了,於是在某一個精心設計的夜晚,我們一起將明明接出了醫院,回到了他的家中,我對他開始了一場**啟蒙。
那一天,明明很激動,因為是第一次,加上身體很虛弱,所以不是太順利,完全是在我的幫助下才完成的。可是事後他還是很高興,他說他終於成了一個男人了,他感謝我,給了他這樣一個機會。
幾天之後,明明就離開了,他的父母哭得很傷心。可是並沒有忘記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紅包,並且轉交給我一明明留給我的禮物盒。
回到家中,我打開禮物盒,裡面躺著一串光彩奪目的水晶手鏈,旁邊是明明寫下的字條:「謝謝你姐姐,這條手鏈本來是我花費了一個月生活費買給她的,可是我得了這個病,我只能和她分手。現在轉送給你,希望你不要嫌棄。因為你是我生命中最後的天使,填補了我所有的遺憾,我真的很感謝你。
我非常感動。最後的天使,這就是這個叫明明的男孩對我最終的詮釋。我知道,雖然我付出了義工份外的一些東西,可是,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接著,我打開了紅包,居然看到裡面有五千塊之多。那一刻,我的心裡突然湧起了一絲奇妙的感覺。從沒有想過,當「天使」也可以給自己帶來收入,而且是五千塊這麼多。那麼,如果我在以後的工作中,像對明明一樣,盡量地滿足臨終者的要求,是不是也還有機會得到這樣的報酬呢?
雖然說做志願者應該不求回報,可是志願者也是人,也需要衣食住行,特別是我們為了這份工作犧牲掉了很多休閑的時間,當面對一些經濟尚可的家庭的時候,偶爾接受一些小小的報酬,也是未嘗不可的吧?
而和臨終者生性關係,那自然是一件善事。即使拿了錢,也不應該被定性為交易。
這樣想著,我漸漸浮現了一個念頭,那就是,以後我會多留心,抓住這樣的機會,既做了善事,又能賺一些外塊,貼補生活。
成為富裕老人的臨終愛人,一紙遺囑讓我成為富翁
開始的時候對交易對象有所選擇,都是一些好人,或者沒有過性經歷的人,不讓他們帶著遺憾死去。漸漸地,因為有人肯出高價,所以也就不再選擇了。
那之後,我的臨終關懷服務也漸漸有了一些選擇,那些的確需要幫助的孤寡老人我依然會去照顧,與此同時,我更願意去照顧那些經濟條件尚可,可是家人沒有太多守在病慶前的臨終者,而且我多半會選擇尚在青春期的少年,因為只有和他們**,我才會沒有罪惡感,才感覺自己是在成人之美,了卻他們的遺憾。
當然,我不會主動提出那種要求,因為我做的是臨終關懷,而不性服務。但是說來奇怪,當我和那些臨終者處得熟了之後,他們多多少少都會對我產生好感,似乎提出這種要求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讓我高興的是,他們的家人非但沒有因此而鄙視我,相反,對我感恩戴德。也許在他們看來,這樣的請求實在是一件強人所難的事吧。每一次,我都多多少少能得到一些額外的報酬。
經濟充裕了,我的生活也有了改善,我乾脆辭掉了工作,正式加盟了那家福利機構,成為了一個專職的臨終服務者。由於那些臨終者和他們的家人都事先和我約好,絕對不會透露出去,所以機構里並沒有人知道我真正服務的內容,相反,他們接到的多是一些關於我的表揚信,所以不久之後,我在機構里也成了一名「老資格」。
身邊的朋友們更是敬佩我,說我竟然願意為了幫助他人而放棄自己的工作,實在是難能可貴。可是她們看到我失業后,居然花錢比以前更加大手大腳,買起名牌衣物來眼都不眨一下,對我的經濟來源都非常好奇。我笑著告訴她們,曾經有一個臨終者很感激我的照顧,所以讓我去他留下的產業里做了一份兼職,我每天在家裡上班,每周抽空去報到一次就可以拿到薪水。我想,這樣的理由不過是一個善意的謊。我並沒有想過要去欺騙誰,更不是為了想向朋友們炫耀我的人緣,只是事關我的**,能找一個合理的解釋總比讓大家過多猜疑要好。
後來有一次,我又被安排去照顧一個老人。——雖然我的臨終關懷已經有了營利的性質,但是我從來不曾拒絕過照顧老人和孩子。因為在我看來,他們才是真正需要被照顧的人,真正需要被關懷的人,每一次,我也都會儘力去滿足他們的心愿。這樣會讓我感覺自己並沒有偏離自己的初衷,我依然是一個無私的志願者,而非投機的人。
那次我去了之後才知道,這位老人其實家時非常富裕,他年輕時白手起家,擁有了一個龐大的家族產業。後來年紀大了,就退了下來,只掛了個法人的虛名,生意全都交給自己的幾個子女在打理。但也因為這樣,當好他病了,子女們卻都忙於生意,無睱守在病床前,所以他們才會聯繫上這家福利機構,請求為父親代為臨終關懷。
我最先見到的人,是他的大女兒,她對我很滿意,並許諾我,只要父親能夠了無遺憾地離開人世,她們一定會給我應得的報酬。我沒有表現出很高興的樣子,卻也沒有拒絕。因為按照機構的規定,志願者是不可以收取任何報酬的,但是如果對方一定要表示謝意,收一些小禮物倒是無傷大雅。我已經辭了職,專門從事這項職業,所以我並不想因為自己的急功近利就弄壞了自己在機構的地位和名聲,如果少了他們的安排和推薦,恐怕這份金飯碗我也就不再能保住了。
所以,當對方提出給我報酬的時候,我不可能立即同意。我想,只要我不拒絕,對方就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我知道這是一項含金量很高的任務,所以那些天為了更好地照顧這位老人,我專程在他所住的療養院附近租了一個臨時住房,每天一睜眼就會趕去療養院陪他。這是一家貴族療養院,伙食和環境都很好,所以我每天也就是跟在老人的身後,替他端端茶,倒倒水,再話些家常而已。
看得出來,老人很喜歡我,很高興能由我陪伴他渡過最後的歲月,所以我們相處得也非常愉快。
後來有一天,我們閑聊的時候,老問我。說我們志願者是不是都是無欲無求的人。
我笑著說,哪能真正做到無欲無求呢,只不過是欲求不一樣罷了。對我們而,我們照顧的人能開心地生活在每一天,就是我們最大的欲求。
這話其實不假,撇開金錢利益之說,其實人活在世上,最需要滿足的是自己的成就感。而我當了志願者之後才明白,幫助別人,並且得到認可,才是最容易獲得成就感的方法。
老人問我,那如果對方對我們提出了一些非份的要求呢,我們會怎麼辦。
我笑著說,對一個臨終者來說,沒有什麼要求是非份的。
老人便問我,如果他想我做他的女朋友,我會不會拒絕。
聽到他的請求,我楞了一下。因為我一直以來都只是為臨終的少年們提供這樣的服務,對一個老人……我感覺還是比較難接受的。
他見到我猶豫,又說,他這一生,都是為了事業在打拚。年輕的時候,遇上了一個對自己的事業有幫助的女人,草草地結了婚,後來生意越做越大,從來沒有過消停的時候。後來前妻去世了,他為了顧忌孩子們的心理,就一直沒有另娶,孤單了整整二十年。所以他至今似乎仍然沒有感受到過真正的愛。他很希望能在臨終前,重新愛一次,算是補一補年輕時落下的功課。他說,如果我成了他的女朋友,便是他的親人,他絕對不會虧待我,而且,我不管交什麼樣的男朋友都不會像他一樣,忠心不二,不可以會對我做出任何背叛的事,而且,我將會成為她最後的愛人。
我聽著,不由得動了心。至於我是不是他最後的愛人,倒不重要。我在意的是,像他這樣富有的老人,如果真的把我當成了親人,那麼我所得到的,將不會只是幾千塊的酬勞而已。
我告訴他我需要考慮,可是我的心裡在當時就已經打定了主意。我沒有立即答應,只是想保留我的一些矜持,也想看看他的真誠度。
果然,第二天他就遞給了我一張信用卡,告訴了我刷卡的密碼。他說他有病在身,不方便外出,但他很想送一件禮物給我,就只好讓我自己去挑選了。
我拿著那張卡,去商場時轉了一圈,太多美麗的東西吸引著我。我也知道,這張卡里一定有著不菲的信用額度,可是,我依然很不貪心地只挑選了一隻水晶杯就念念不舍地回去了。
我是想讓他知道,我做他女朋友,只是因為我關心他,而並非貪圖他的錢財。我告訴他,我之所以會選擇一隻水晶杯,因為這是一件會經常使用的東西,會讓我常常想起他。
他很感動,再次向我求愛,並誓即使他當天就撒手人寰,也會對我的將來負責。這一次,我才算答應了他的請求。
這一段戀,我們維持了短短的三個月。在他最後的那幾天,他的緒突然變得非常糟糕,總讓我打電話給他的子女們,讓他們過來看他。可是等他們過來,他又不給他們好臉色看,只是一昧地指責,說他們完全忘記了家裡還有個老人躺在病床上。大兒子脾氣有些不好,便和他生了一些爭執。
最後那天早上,他醒來的時候突然精神很好,讓我打電話叫來了律師。然後當著律師的面,立下了他的遺囑。我扶著他坐起身來,聽他一字一句地念著他的決定,越聽越是驚喜。
他說,除了集團公司里的股份分給幾位子女之外,他名下的所有房產、汽車、傢俱、存款,在他死後一律由我繼承。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夜暴富的奇迹,我只感覺天旋地轉,自己快要承受不住這種驚喜歡。照這樣說,只要他一死,我就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富人了!
他修改過遺囑后不過幾個小時,便閉上了眼睛。我卻已經來不及悲痛了,我當時最關心的,莫過於遺囑應該怎樣執行。
法庭敗訴,我一無所有
我沒有想到的是,我沒有等到這筆遺產,卻先等來了一張法院的傳票。老人的四個兒女在得知遺囑內容之後,萬分氣憤,一起將我告上了法庭。他們甚至拿出了老從之前立的另一份遺囑,那份遺囑是當著一家人的面,由另一位私人律師作為公證人立下的。他們說,老人臨終那天代為立遺囑的那位律師,只是集團公司時智囊團里的一個顧問,老人如果狀態清醒,根本不可能請他來立遺囑,也不可能在立遺囑的時候不去通知任何一個親人,而只當著顧問和一個外人的面去交待後世。
法律我也略懂一些,所以我感覺自己還是滿有勝算的。因為按法律的規定,如果死者在臨終前立過不止一個遺囑,那麼最後那份才會具有法律效力。
可是沒有想到,對方卻不知道從哪來弄來了大量我和老人舉止親密的證據,並且有板有眼地證明了我曾經和老人生過關係。
對方的律師在法庭上問我,除了是名志願者外,我是否還從事著援交服務。
我實在是羞愧能當,當場否認了。
可是律師繼續問,如果我不是一名援交女郎,為什麼會和一個垂死的老人生關係。面對如山鐵證,我是沒有辦法否認我和老人的關係的,我只能推脫說,這是一種臨終關懷。
可是,福利機構的負責人居然也被他們請出了庭。負責人告訴法官,在機構里,臨終關懷服務中,是絕對不存在性服務這一條款的。而且志願者也不允許接受臨終者的任何饋贈。
接著,老人信用卡帳單被拿了出來,從那隻水晶杯開始,到三個月內老人為我買的珠寶、衣物……
我知道我已經無法否認,只有抵下了頭,安靜地等待最後的決斷。
出乎意料的是,我居然敗訴了。
陪審團認為,老人最後一份遺囑離他去世不過幾個小時,當時很可能處於意志不清醒的狀態。並且,由於我和老人的特殊關係,不排除這份遺囑並非出自老人本人意願的可能。所以法庭裁定這份遺囑作廢,老人的遺產將按照上一份遺囑中所示來劃分。
我沒有提起上訴,雖然我的律師說,這樣的官司,可左可右,只要有信心堅持下去,並非沒有勝利的可能。
可是,我已經心灰到了極點。
失去那份遺產的確是一個莫大的遺憾,而對我影響更大的卻不是這些。——經過了這場官司,幾乎我所有的朋友包括福利機構的同事們,都知道了我這一兩年來所做的事,在他們眼時,我瞬間就從天使墮落成了一個水性揚花的女人,我的名譽瞬間掃地。
我匆匆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離開了這座城市。我實在沒有臉再繼續待下去,沒有面目去見曾經的所有朋友。我只希望他們能夠儘快把我忘記,永遠也不要再想起我這麼一個人,更不可能將我的事傳播出去。這不僅僅是一種出賣**的恥辱,因為我做這些的時候一直披著「天使」的外衣,所以這種恥辱更涉及到我的靈魂。
而我,也終於在這一次中明白了,我曾經一直以為是在做善事的行為,其實不過是一種交向的交易。
所以說第一次對明明,是一種真誠的付出。可是,自從我拿了那份報酬,自從我開始主動尋找這樣類似的「獵物」,我的動機就已經不再單純。而當遇到他,我這位上老的「男友」,我不過是被利益迷昏了頭,為金錢傍大款,做了一場春秋大夢。
耶馬筆記:
志願者是一群非常值得尊敬的人,志願者的工作,也相對辛苦。它不僅僅需要充足的時間、旺盛的激,更需要有無私的愛心。
然而不管是哪一個群體里,都不乏存在著一些投機主義。就像小愛一樣,她也曾經披著「天使」的外衣,為自己牟盡利益。
其實對小愛最初和臨終少年生性關係的事,我是可以理解的,這不過是一種比較另類大膽的關懷方式。可是,她拿了錢,並且開始以此為職業之後,就便了味道,有些類似於某些明星們在義演的舞台上賺取高額出場費一樣,讓人感覺齷齪。
不拿錢就是無私奉獻,拿錢就是投機主義,這聽起來似乎很不公平,可是人心就是這樣,再者,人的貪慾,也正是由這樣一點一滴的投機中越積越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