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採風（1）

一日，樂山章正在報社門前和兩個男人逗趣，一個年近40的男人站在一旁看了好一會。目光始終盯著樂山章，他為這女人的姿色而動心，但始終沒有看清女人的整個面部。當樂山章現一個陌生的男人獃獃地注視著她時，轉身對著這男人正想火，突然心裡一亮，眼前這個身材魁偉、氣質番茄的男子，那雙深邃明亮的眼睛剎那間使她的心怦然一動。她仔細地打量一番，突然頭腦一閃，不由脫口而出：\"你是不是秦少健？\"

男人正被這女人看得有些尷尬時，女人這一提醒，喚醒了頭腦中的記憶細胞。

\"是啊！你是……\"

\"我是樂山章！\"

\"哎呀！真是太巧了，都十好幾年了，怎麼會在這裡見到你呢！你在這兒工作？\"

\"是啊！小報社。你呢？看樣子你一定大財了！\"

\"哪裡，瞎混。\"

\"走，上樓到我辦公室吹吹！\"樂山章說著拉一把秦少健。

4人上了三樓，樂山章推開一間辦公室的門，房間不大，擺著4張辦公桌，桌子上堆滿了報紙，顯得很零亂。樂山章讓秦少健坐到自己的椅子上，隨後拿過自己的茶杯，一邊倒水一邊說：\"就喝我的杯子吧！我沒病，老同學，我不能用招待外面人的公用杯子給你喝水，你不見怪吧！\"

秦少健接過杯子，頭腦里浮現出樂山章少女時代的身影。那是高中時代，俊俏秀麗的樂山章正像一朵鮮艷的玫瑰花，兩道彎彎的柳葉吊梢眉，苗條美麗的身姿，粉面含春的肌膚，雖怒而似笑的面容，足能使任何一個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那時的秦少健還是一個少年，雖沒有長成一個成熟的男子，但也時常留心這位天姿國色的少女。高中畢業后他們各奔東西。此刻秦少健內心猜想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子不知被什麼人搶走了？他看看當年的同學如今已有三十五六，依然是那樣的光彩照人，內心一種好不自在的感覺油然升起。他也不明白自己這種醋意從何而來。

樂山章拉過一張木椅，坐到秦少健的對面，睜大眼睛看著他，一點男女之間的拘束也沒有，笑著說：\"說說這些年你混得怎麼樣了？\"

秦少健喝了一口水，微微一笑說：\"這麼多年，真是一難盡啊！\"

\"怎麼，還有不少苦衷？\"樂山章漫不經心地說。

\"你還是急性子。\"秦少健不緊不慢地說，\"簡單地說吧！高中畢業考上了大專，學了個財會專業，畢業后被分配到鄉財政所工作，後來好不容易調到縣財政局。\"

\"你倒是蠻有本事的嘛！誰幫的忙？\"樂山章吃驚地問。

秦少健喝了口水，猶豫了一會。沒等秦少健說話，樂山章又說：\"怎麼還保密？\"

秦少健笑了笑，看著樂山章那天真的樣子說：\"當時縣委組織部有一位副部長，叫冉一寧，是他幫的忙。\"

\"你還真有辦法，關係網拉得不錯嘛！送了多少禮？\"樂山章問。

\"你還真的看錯了人，人家連一支煙都沒抽。這人真的很不錯。有的縣裡組織部不要說部長，就連科長，架子都大得很。而冉一寧平易近人，群眾關係也好，又有才華。大概是因為這些原因，去年調省里來了，現在是處長。\"秦少健深深地吸了兩口煙，看著樂山章那雙水靈靈的眼睛。

\"真的？\"樂山章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驚訝地問。

秦少健認真地點點頭，接著說：\"什麼時候讓你見見他。好，再接著說我。去年我和市裡一個朋友在這個大都市搞了個房地產開公司。\"正說著秦少健包里出嘀嘀的響聲，他打開皮包，取出大哥大，放在耳邊，\"喂，哪位？噢，好的。我在朋友這裡……我知道了，好，再見！\"

\"你真像個大老闆，我說你了吧！\"樂山章端起茶杯，毫不在意地喝了兩口水說，\"你夫人呢？\"

\"還在縣裡當小學教師。別人看我蠻瀟洒，其實也不是個滋味，唉！人人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呵！\"秦少健說，\"對了，我到你們這裡來，是想為公司聯繫做房地產廣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