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賭注
華新高三七班教室內,姜楠嘶啞喊破聲依舊無法阻止學生的大吵大鬧,學生的聲音掩蓋了她的聲音,作為七班班主任。
姜楠想了很多種懲治他們的法子,可真落實到,毫無作用。
姜楠之所以接任這個全校老師都避而不見,心生畏懼的班級,是因為她的關係不夠硬。
華新在內的絕大多數老師,背景都十分卓越,他們不是由學校分配教室,而是先從背景雄厚的老師自由選擇,層層遞進。
姜楠毫無背景,只能撿他們剩下的歪瓜裂棗。
姜楠曾無數次想辭職,可年少糊塗,被金錢誘惑,想一舉成名,可她犯了大錯,與華新簽了十年的合同。
今年是她在華新的第二個年頭。
姜楠不敢輕而易舉的辭職,合同上有著清晰的條款,倘若她要辭職,需要賠款高額的違約金。
姜楠出身低微,沒有背景,很難在華新出人頭地,只能硬著頭皮當七班的班主任。
七班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他們的路早就被父母鋪好了。
只是來學校混個文憑,整天無所事事,偶爾在其他學生上找找樂子。
這也是姜楠比較頭痛的事。
班上剩下的百分之一,是姜楠最無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個一個被逼走。
姜楠看著點名冊上,被她親自劃掉的名字,五味雜陳。
開學不到一個月,這已經是第十個被摧殘、逼迫得退學的了。
姜楠與他們共情,他們被毀掉了。
一生都活在陰影中,他們的人生被徹底毀了。
是權力?是背景?是她的懦弱,無法反抗?還是他們的囂張跋扈?
摻雜太多不確定因素,姜楠對這份工作徹底失望。
她見到了太多的不公平。
眼眸低垂,點名冊上被重新列印了一份,名字被劃掉又重新增加了一欄,是陌生的兩個字。
姜楠無法改變這種現狀,情緒低落,盯著點名冊遲遲未回過神來。
直到鈴聲傳人耳畔,姜楠抬頭看了下時間,是上課鈴。
可班上絲毫未把鈴聲放在眼裡,甚至嬉笑聲更為猖狂,姜楠無奈的喘了口氣。
隨後眼眸帶著疲倦,聲調加大的說。
「同學們,安靜,我們班即將會來一位新同學……」
姜楠的話還未說完,班上安靜得出奇,姜楠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她有些心疼這位新同學,會淪為他們樂此不疲的「玩具」。
最後下場和他們一樣。
她祈禱這位新同學能夠安穩,寧靜的度過這最後一年。
這一年至關重要,是他們步入上一層的唯一機會。
底下幾個在用新同學作為籌碼,議論紛紛。
「你們猜,他在我們的細心呵護下,能堅持多久。」
「上個,沒撐過三天,我打賭這次不超過兩天。」
「賭什麼?」
「就賭我們誰,速戰速決,把他「照顧」好怎麼樣?」
「我贊成。」
…………
班上安靜堅持不到五秒,姜楠瞳孔失落,無奈的搖了搖頭,距離新同學到班級上,時間在逐漸拉近。
姜楠惆悵的準備把視線放在窗戶外風搖曳樹葉吹落幾片泛黃的葉子上,還未正視,班上瞬間安靜下來。
姜楠知道,是新同學來了。
姜楠並沒有第一時間看新同學的臉頰,只是看著泛黃的樹葉消失在視線內,才緩慢偏頭。
黎初的出現,在姜楠的意料之中。
黎初被轉班,有內幕,是班上有權有勢的同學,親自欽點黎初來的七班。
說白了,他們對黎初產生了興趣。
姜楠心疼黎初,黎初要比之前被逼退的同學瘦弱很多,很大程度上,黎初的瘦弱是因為營養不良導致的。
在被告知,黎初要到七班之前,姜楠私下對黎初進行了家庭背景調查。
她想讓黎初安穩的度過這一年,可看著黎初背景欄上描述的,姜楠陷入沉思。
她放任了他們太多的為所欲為,可看到黎初孤零零,瘦弱的背影,與她年少有幾分相似,她有一瞬的想反抗。
她想試一試,推翻他們,哪怕丟掉性命……
她在找一個突破口。
在眾目睽睽下,黎初被姜楠領到講台正中間,看著台下虎視眈眈的眼神,姜楠頭皮發麻,可她卻不得不向他們介紹。
「這位同學叫黎初,他即將會成為我們班的新成員。」
姜楠話音剛落,底下的人迫不及待的拍手稱歡,紛紛稱讚,有的甚至吹起了口哨。
姜楠在班級上,大概的掃視了一遍,對每個同學的性格大概都有所了解。
她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
姜楠視線落到江舸的周圍,看到江舸座位前面有一張空出來的桌子,她滿意的點了點頭。
「黎初同學,你就坐那吧!」
姜楠所指的方向,讓全班鴉雀無聲,紛紛都露出震驚的模樣。
黎初眸子懶散的掃了下姜楠所指的方向。
是靠牆的位置,這樣他能減少不必要的交談,黎初很滿意。
可奇怪的是,四周的位置空無一人,似乎都是從位置後面趴在桌子上的人的四周散開。
前後左右位置都空空蕩蕩,不過教室里空間充裕,這樣絲毫不影響其他人。
黎初不想過多猜測,他挑了下眉。
厭倦刺眼目光落幕在身上的感覺,他頓了下,得到姜楠的回應,黎初朝位置走去。
把黎初安排恰當,姜楠緊繃的身體得到少許的放鬆,輕輕呼了一口氣。
黎初對陌生的環境,毫不怯場,他早就習慣了不停更替的地方。
坐在位置上,快速進入了睡眠狀態。
以至於忽略了幾張熟悉的面孔。
把黎初逼到廢棄大樓內,對他實行殘暴的幾個人,紛紛暗示,臉頰上洋溢不可描述的笑容。
他們在商量對策,是對付黎初的。
「他是江哥弄進來的嗎?」
「我猜估計是。」
「有得玩了。」
「迫不及待,想試試「玩具」的新功能。」
「怎麼,上次你還沒試完?」
話音剛落,被咬命根子和被咬耳朵的默契的對視了下,隨後其中一個人,眼神犀利,堅定的說。
「「玩具」對「玩具」」
「你們玩得可真花。」
「難道你不期待嗎?」
「期待啊!光想想就刺激,需要再增加「玩具」嗎?我包買。」
「你不怕他被我們玩死?」
「怕什麼,我們又不用收拾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