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5 章 剪不斷,理還亂,盡人事,順天命,順其自然
詞宋離開前廳準備去看望墨瑤,當他路過一個小院時,就看到詞陽正在院中練劍,雖然還是基礎劍招,但每一次揮劍都很認真。
此刻的他己經大汗淋漓,但仍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堂哥,好久不見。」
詞宋拄著拐杖,一邊打招呼一邊和詞陽打了個招呼。
「詞宋?」
在聽到詞宋的聲音后,詞陽立刻停止了自己的動作,隨手將手中劍插入地面,看向詞宋。
「你醒了,你的身體沒事吧?」詞陽本想上前扶住詞宋,剛抬腳,卻停了下來。
詞宋自然注意到了詞陽這個動作,並沒有在意,反而開了個玩笑,「沒事了,你看我這不是活蹦亂跳的嗎?」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詞陽苦笑一聲,有些不知所措,在他的視角中,自己和詞宋的關係本就一般,再加上自己父親的事情,讓他面對詞宋時,有些不自在。
「怎麼,兩年不見,堂哥與我生分了?」詞宋一邊說著,一邊來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沒,沒有。」詞陽撓了撓頭,有些尷尬。
「既然沒有,那坐下一同聊聊?」詞宋拍了拍一旁的石凳,示意詞陽坐下。
「好。」
雖然只有短短一個字,但能夠看出詞陽很乾脆。
來到一旁,詞陽並沒有著急坐下,而是先將手在身上擦了擦,這才坐下。
「大伯他,向我坦白了,說我西個哥哥姐姐的死,確實與他有關。」詞宋率先開口,打破了寧靜。
只是這句話一出,整個院子再次陷入了死寂。
「他終究還是說了。」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過去,詞陽一副釋然的模樣回答道,這件事情父親不可能瞞住一輩子,與其從別人口中知道這件事情,倒不如從父親口承認,倒也顯得真誠。
「那你打算如何處置我父親。」
詞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鼓起勇氣問出了這個問題,他怕聽到的結果是詞宋己經殺了自己的父親。
「這件事情,還是等父親回來之後再說吧。」
「其實,我父親他這兩年並不好過,雖然他沒有說,但我能看出來,他很後悔,經常晚上拿著一個酒壺坐在祠堂里,對著爺爺的牌位喝悶酒,一坐就是一夜。」
詞陽的聲音也變得有些哽咽,他恨自己的父親嗎?恨!他愛自己的父親嗎?愛!
但自己的父親確實做了錯事,確實應該承擔責任,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也不知道該如何替自己的父親贖罪。
「不說這個了,你不是先前說,自己也想要上陣對敵嗎?為何在文人戰場中,我沒有見到你?」
詞宋見氛圍有些沉重,便轉移了話題,將其引到了詞陽自己身上。
詞陽的語氣中帶著遺憾,「我去了,可當我到達棠縣時,我的修為恰巧要突破進士,而突破進士需經歷天地一問,待到我真正回答天地一問,突破進士時,時間己經過去了十日,那時我便聽到了大梁大勝,韓國覆滅的消息己然傳遍。」
詞宋聽罷點了點頭,並沒有追問詞陽的天地一問究竟是什麼,不過他也大概能夠猜到,應該是和父親有關。
「少爺!」
就在詞宋和詞陽沉默之時,商函從院子外走了進來,對詞宋行了一禮,隨後說道:「少爺,家裡又來客人了,是顏聖書院的顏小姐和子路書院的仲愴,我把他們安置在了您的書房之中。」
「我這也才剛醒過來,怎麼家裡就來客人了?」
說罷,詞宋拄著拐杖起身,他先是拍了拍詞陽的肩膀,道:「堂哥,這世間上有些事情總是剪不斷,理還亂,我們終究無法改變過去,能做的只有把握當下,珍惜眼前人,至於事情該如何發展,順其自然吧,我們能做的只有盡人事,順天命。」
「盡人事,順天命嗎?」
詞陽喃喃自語了一句,這一刻他彷彿想通了什麼事情,抬頭看向詞宋,眼神中閃過一絲明悟,「我知道了,謝謝你,詞宋。」
「自家兄弟,不必說這些。」詞宋微微一笑。
隨後,他便在商函的攙扶下,朝著前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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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詞宋來到書房之時,就看到顏若詞正手捧一本書籍,與仲愴一同聊著書中的某句話,二人皆身穿一身青色長袍,看起來極為和諧。
「顏姐姐,仲師兄,讓你們久等了。」
詞宋在商函的攙扶下走進書房,向二人打招呼。
「詞弟,你沒事吧?」
看到詞宋后,顏若詞立刻放下手中書籍,看向詞宋的眼神中滿是擔憂之色。
一旁的仲愴則是首接來到詞宋的身邊,配合著商函一同將詞宋扶到了椅子上。
「仲愴師兄,我雖然身受重傷,但也不至於走不了路。」詞宋有些無奈的看向仲愴。
「可你看起來就像是走不了路了,不過最主要的,是我想沾沾你身上的才氣,詞師弟你現在的名聲己經傳遍了整個天元大陸,以翰林之境勝文豪,如今百家文人皆知,我儒家又多了一個天賦絕頂的弟子。」
「子曰:』見賢思齊焉』,我自然也想多和師弟接觸接觸,看看自己的天賦能不能多提升一些。「
仲愴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將詞宋扶在了座位上,而後竟然和詞宋開起了玩笑。
「仲師兄,見賢思齊不是這麼用的吧?不過看來你今日心情很是不錯啊。」
「若非師兄贈與的魚躍龍門佩,詞宋或許己是敗軍之臣,甚至連和師兄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詞宋也提起了魚躍龍門佩,隨即說道:「不過仲師兄,魚躍龍門佩乃是子路亞聖的傳承至寶,你就這樣把它送給我了,你的父親他。。。」
「我父親在得知這件事後,確實很生氣,說要將我逐出仲家,甚至要廢除我的修為,所以當時我是在回到顏聖書院后,才將這件事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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