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身懷絕技陸永豐
電話里是汪明狗腿的聲音:「我那時不是著急替你圓場嘛,何況那鑽戒不是也增進了大明星對你的好感?」
陸永豐切了一聲:「行了吧你,要不是你突然出現在別墅里……」
「這能是我的錯嗎,老闆你的助理告訴我那是我的房子哎。」汪明假意嗔道。
陸永豐知道他就愛捏著嗓子裝,聽得疙瘩都起來了,趕緊說道:「給你的那套房子還在裝修,好了我再叫宋奇安排你入住。」
汪明哎喲一聲,抱怨道:「那人家住哪啊?」
「你又不是沒地方住,韶華不換不是有提供給你的宿舍嘛。」
汪明乖巧地應下來。
陸永豐又說道:「哦對了,前幾天買鑽戒的時候順手買了塊表,賞你了,要不要?」
電話那邊傳來汪明興高采烈的歡呼:「哇老闆你最好了,親一個,么么噠!!!」
陸永豐搖搖頭,這個汪明,有時候人精似的,有時候又小孩子一樣傻裡傻氣的,一塊表高興成這樣。
他掏出懷裡的那塊金錶,熠熠生光的樣子看起來氣派極了,原本是買給新好上的那個電影明星龐駿的,無奈人家小明星心高氣傲的嫌這金錶太俗氣了,不肯要。
哎,陸永豐覺得還挺好看的啊……總之,汪明那傢伙又沒見過什麼大場面,又沒什麼貴重的手飾,給了他好歹不算浪費。
「老闆那你什麼時候想開房啊?」電話那頭的汪明收了好處,美滋滋地關心了一下金主的需求問題。
陸永豐隨口答道:「不是今天的話我今天打給你幹什麼?」
其實他本來倒沒這個想法,不過既然汪明主動提起這事兒,他就順水推舟了。
「嘻嘻,那今晚你發酒店地址給我,我那破員工宿舍床太窄啦。」汪明說道。
這兩人都是話嘮,又天南地北地扯皮了一會兒才掛線。
陸永豐本來打算晚上約汪明出來的,沒想到今天有個酒肉朋友從B市過來,說要下場玩玩,陸永豐最近忙著哄小明星也沒怎麼出來玩,當即就約了幾個二代一起去了韶華不換,打算在韶華玩一輪之後順便接汪明下班。
韶華不換的前台是個清秀的男孩子,看見陸永豐就笑出了小酒窩:「陸老闆好久不見啦,開間大房嗎?」
陸永豐點點頭,「再來幾個水靈一點的姑娘和男孩。」
清秀小男孩朝幾個二代們又笑了笑:「老闆們有想點的相好嗎?」
來得多的人就又點了自己喜歡的那幾個陪酒,點著點著忽然有人說道:「哎那個誰,那個汪明呢?他賊好玩兒,再點個他,有夠熱鬧的。」
另一個人搭腔道:「對對對,好久沒點過他了,那小子有錢就行,什麼都能做,你知不知道我們上次……哈哈哈哈!」
陸永豐聽著這話覺得有點不舒服,問那個前台:「汪明那小子現在是只干陪酒是吧,還有接過客嗎?」
如果讓他知道汪明背著他偷偷接客,他不好好教訓那小兔崽子!
前台的男孩子笑道:「汪明早就被炒魷魚啦!」
「啊?為什麼被抄啦?」原先提議的那個富二代問道。
前台聳了聳肩:「最近我們會所進行員工考察,順帶清理了一批來歷不明的mb。那個汪明又沒念過書又來路不明,連身份證都是假的,自然被炒了。」他又軟綿綿地笑道:「現在我們韶華不換所有的員工都是明確登記好信息,絕對安全可靠的,老闆們可以放心玩哦~」
那些富二代也不是真關心一個mb,聽完這茬后很快就聊著騷進房間去了,陸永豐走得慢,漫不經心地問道:「那汪明現在在哪干?」
前台唏噓道:「不知道呢。不過韶華不換算是s市圈內比較好的一個會所了,其他場所又亂競爭又大,沒了韶華收留的人,找不到工作淪落為酒吧公廁男妓也是有的。」
陸永豐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小子在醫院裡濫接客的樣子,覺得汪明的確會是那種人,他心裡有些不滿,「他宿舍在哪?」
「宿舍?」前台想了想,「既然韶華辭退了他,員工宿舍當然也不會給他住了,好像是上周六就拖著行李搬出來了吧?」
上周六正是汪明突然出現在龐駿別墅的時間。
陸永豐雖然沒什麼用,但一直是個好脾氣的人,即使是被比他地位低的人冒犯了也不怎麼生氣。唯有今天他心裡真是無名火起,不知道是生氣汪明可能正領著自己包養的錢還背著自己去接客,還是生氣汪明什麼也不和自己說。
他用力地撥號,那邊很快接通了,汪明的氣息有些不穩:「……老闆?」
陸永豐聲音有些陰沉:「你在哪?」
「你這麼早就要做了嗎?」汪明還毫無自覺地跟他調情,「我都還沒下班呢,陸老闆今天怎麼不去玩了,那麼養生?」
「下班?」陸永豐冷冷地說道,「你在哪裡上班,要不要我現在來接你。」
汪明卡了一下殼,「呃……不用啦……」
「你他媽現在在哪裡?」陸永豐突然吼道,連前台那個男孩子都被他嚇了一跳。
汪明似乎被嚇到了,喏嚅著說道:「西環gay吧,老闆我……」
陸永豐掛了電話,大步走出韶華不換,開車到了那個gay吧。這個酒吧開在一個三不管地區,出了名的亂。他一進去就正好撞上了一陣狂熱的歡呼聲,正是台上幾個表演脫衣舞的男人正在把最後一件衣服脫下來,陸永豐眯眼分辨了一下,還行,不是汪明。
陸永豐馬上又想到那個前台男孩說的什麼酒吧公廁男妓,推攘著人群就往洗手間方向擠去,不被霓虹燈照射到的陰暗角落裡,一對對肉體交纏在一起,慾火燃身的人竟然就在這裡像野獸一樣交媾。
陸永豐雖然慣見風月,但他出身高貴,幾乎沒有涉足過這種底層的混亂地方,他不習慣地暗暗攏了攏外套。
「哥,別這樣……」
終於,在通向洗手間的陰暗走廊里,陸永豐聽見了汪明欲言又止的聲音,走近了,一個粗豪的小混混正壁咚著汪明,紋滿刺青的手臂正放在那小兔崽子的腰部上。汪明的腰細如水蛇,幾乎還沒那男人粗壯的手臂大,這一幕充滿了情色的旖旎意味。
陸永豐面色陰沉,喝道:「你在做什麼?」
汪明渾身一抖,趁著那小混混愣了愣,一骨溜就他從手臂下鑽了出來,兔子一樣小步跑到陸永豐身邊,有些畏懼:「老……老闆您怎麼來了?」
陸永豐的臉色在昏暗曖昧的燈光下陰晴不定,「跟我走。」
汪明乖乖地迎合道:「哎,好。」
那個全程被無視了的小混混臉上有些掛不住,嚷道:「走啥?你不知道先來後到的嗎你……」
陸永豐隨手摸了幾張紅色鈔票扔過去,套路很俗氣,但勝在有用,那小混混馬上不鬧了,只嘟嚷著:「裝什麼有錢人,有種去高檔夜總會包養高端貨啊。」
汪明看著那幾張飛走的毛爺爺,心疼得眼睛都紅了,正要解釋什麼,就被陸永豐不由分說地扯著出了酒吧。
這裡的路窄,沒法停車,陸永豐只能把車停到隔壁街上,於是汪明便跟著陸永豐穿過一條小巷去拿車。這時早就入夜了,微微的喧鬧音樂依稀還從那聲色犬馬的酒吧中泄露而出,在晚間的風中搖曳到更遙遠的寂靜處。
小巷的路才走到一半,陸永豐就開始發難:「我們的包養合同作廢了,另外賠一百萬違約金。」
「啊?」汪明似乎沒聽清,「什麼金?」
「違約金。」陸永豐說道,「汪明,你知道包養的包是什麼意思嗎?就是,你的衣食住行你的所有花銷和願望我都包了,同樣的,你的人你的全身上下,我也包了。我跟你說過,不允許你和別人發生關係,你覺得不公平可以不簽合約,但答應了就要遵守。你拿著我包養的錢還去賺外快,你當我死的?你就這麼愛錢,還是說你當男妓被人操慣了,一天沒人操你就受不了?」
陸永豐耍小脾氣,不經大腦就說了一通氣話——話一出口他就覺得自己說得太過了,他側眼偷瞥了一眼汪明的臉色,汪明臉上果然露出又急又委屈的神色,眼裡都有水光了。
陸永豐不想鬧得太僵,正準備說幾句挽回汪明顏面的話,但沒想到汪明卻脫口而出地辯解道:「我當然是愛錢了!」
陸永豐:「……」好吧,不應該懷疑你對錢的熱愛的,對不起。
汪明頓了頓,又說道:「可是我沒有違約,我根本沒有賺過外快。」
「那你剛剛跟那個男人在幹嘛,你當我瞎子?」陸永豐大罵。
汪明急促地爭辯道:「剛剛是那個醜男在非禮我好不好!你不是瞎子你怎麼看不見我在推他呢!」
「那你說說你大晚上的在gay吧里幹嘛,吟詩作對嗎?」陸永豐依舊不相信。
汪明深呼一口氣,說道:「我被韶華不換炒了,這是新找的工作,在這裡當侍應而已。」
見陸永豐將信將疑的樣子,汪明又說道:「你可以問問這裡的老闆,騙你我是小狗。」
「哎喲,你瞧這小兩口子耍花槍呢。」兩人剛解開了誤會,就聽見一道不懷好意的取笑聲,汪明抬頭一看,剛剛酒吧里那個小混混正雙手抱臂地站在不遠處,他身後還站著三個跟班,正一臉看戲的表情往這邊看。
汪明心裡咯噔一聲,暗叫不好。
這條巷子窄,那幾個小混混堵著路便走不了,陸永豐毫無警覺,不耐煩地朝他們揚揚手:「你們擋著路幹什麼,我們要過去呢。」
那小混混挑了挑眉,和身後的跟班一唱一和:「哎喲,你看這有錢人,一身行頭就是帥。」
「那是啊,你看那手錶,那袖扣,隨便一樣也夠咱們吃一年了。」小混混輕佻地走近幾步,他捲起外套的衣袖,露出紋身和健碩的肌肉,「怎麼樣,大老闆,送咱們一點錢花花?」
陸永豐再傻也聽出來了,合著這小混混剛才在酒吧里看自己有錢,現在找人堵路搶劫呢。
陸永豐抬眼瞥了面前那幾個小混混一眼,嘖了一聲,往前一步用自己的身軀把汪明擋住,輕聲安撫道:「別怕,陸家和楊家都是受人覬覦的家族,為了避免有綁架尋仇等事件發生,我們從小都要苦練點泰拳散打之類的自保手段。這幾個人,不在話下。」
汪明看著身前的男人,沒想到這個二世祖竟然也會有靠譜的時刻,他吁了口氣,他剛剛還害怕自己身上的錢也要被搶走,現在陸永豐讓他安心了許多。他放鬆下來,甚至看陸永豐都加了一層帥氣的濾鏡:「那還行,你練了泰拳還是散打?」
「膚淺。」陸永豐表情高深莫測地看著他,笑得狷狂:「你知道嗎,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呃,」汪明挖掘了一下自己貧瘠的武俠知識,「詠……春?」
陸永豐搖了搖頭,攤手:「是短跑和鐵人三項。唉,我們都是新時代的文明人了,打什麼打,逃得快不就完事了。」
汪明:「……」
「等下我說三二一跑,咱倆就一起跑啊。」
「……」
汪明發誓,他眼前這位騷包絕對是二世祖中的戰鬥機,如假包換的廢柴,他再瞎對陸永豐改觀他就是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