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古道載青(下)
是以汪明剛爬上床,馬上就被兇狠地撲倒在床單上。
汪明粲然一笑,纖細白皙的手勾住他脖子,主動仰起頭,用鼻尖輕輕掃過陸永豐剛長出鬍渣的下巴、凸起的喉結、裸露的鎖骨,寬廣的胸膛。像一隻發情的小獸,毛絨絨的頭拱來拱去,鼻子嗅來嗅去。
「這麼急?」陸永豐輕輕一哂,像個好整以暇的馴獸師,在觀賞火圈中的小獸那急躁的表演,「我們家Omega到發情期了?」
他說話的聲音帶著說不清的沙啞和曖昧,汪明一開始只是故意發浪想轉移他的注意,但聽著聽著他湊到自己耳邊說的混賬話,忍不住也紅了耳根,回嘴道:「裝什麼,你的槍不也都頂著我肚子了。」
陸永豐確實被他蓄意的勾引蹭出了邪火,下半身早就立正了,又濕又熱地和汪明半硬的性器蹭在一起。
汪明被下體緊貼摩擦的異樣感覺弄得呼出一口熱氣,手探到他倆的枕頭下面一頓亂摸,撈到一支潤滑劑,便積極主動地開始做準備工作。
陸永豐撈起他的手握住,順手繳獲了那支潤滑劑。
「嗯?」汪明愣了下,一時反應不過來。這狗比男人不會惡趣味上癮,又要把他親到出水然後直接進去吧?
出人意料,陸永豐好像沒有折磨他的心思,拿了潤滑劑便用自己的手去替汪明放鬆后穴了。他這人十指不碰陽春水,但是手指出奇靈巧,沾著清涼的黏液擠進隱秘的甬道后,不多時就把裡頭的嫩肉玩得又紅又軟。
原本清涼的潤滑劑變得燥熱起來,汪明忍不住被擠到自己身體里的那根手指撓得小聲哼哼起來。
陸永豐聲音低柔:「還疼嗎?」
「嗯?」汪明半眯著眼滿臉春色,不明所以地搖頭。
陸永豐手指用力按了按他敏感點,嗤笑道:「我不是問這裡,你手還疼嗎?」
汪明被他按得酥酥麻麻的,還沒反應過來:「手?不是你的手在裡面嗎?」
陸永豐捧住他的手放到自己面前,拿嘴唇親了親他的指尖,「彈完那個破琴,剛剛給我脫衣服的時候都還是沒力氣的……」
汪明指尖彷彿被燙了一下地顫了顫,他迅速抽出自己的手藏在身後,「別分神想別的,你到底弄好了沒有?趕緊進來!」
陸永豐看著汪明心虛又故作沒事的樣子,便配合地說道:「好了好了,汪老闆,要什麼姿勢?」
汪明被他那聲「汪老闆」喊得臉都燒起來了,但他歪著頭想了幾秒,竟難得地真的主動提出了要求:「能不能……抱著我?」
「行吧,」陸永豐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語氣卻是寵溺的:「小陸都聽你的。」
說罷,他便舉起手,寬大的臂彎將汪明整個人裹入懷中,他身材高大,肩膀又寬,汪明覺得整個世界好像都被這男人侵佔了,整個鼻子都是屬於陸永豐的、溫暖的氣息。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溫暖且堅硬的東西也擠進了汪明身體里,溫柔但強勢地將那潮濕的甬道撐到最大。
汪明仰起頭,這種被緊擁被填滿的感覺實在太舒適太踏實,他就像被摸到翻肚皮的小貓一樣,喉嚨里情不自禁地發出一些咕噥的聲音。
嗯,陸永豐這個人,不瘋瘋癲癲的時候還是很討人喜歡的……
然而不瘋是不可能的。
「哎哎哎,你幹什麼?」汪明還沒愜意地挨幾下操,就感覺原本安安穩穩睡在床上的身體失去了平衡——陸永豐雙手放在他們交合處附近,搖搖晃晃地將汪明整個人抱了起來!
汪明手腳亂動地試圖掙扎,然而他整個人都懸空掛在陸永豐身上了——嗯,準確來說,是掛在陸永豐的xx上……
汪明根本找不到著力點,他越是掙扎,陸永豐嵌在他后穴的性器反而因為他的亂動而頂得更深,汪明甚至覺得再胡鬧下去,他都要被陸永豐頂壞了,於是只是屈服地箍住陸永豐的脖子,不敢動了。
陸永豐很無辜:「是你叫我抱著你搞的啊。」
汪明懶得跟他玩文字遊戲,他喜歡抱起來干就抱起來干好了,反正累的也是他自己。
正想著,陸永豐直接放開抱住他的手,嚇得汪明又摟緊了一點。陸永豐往自己身上套了一件大衣,又拿毯子把汪明蓋住,汪明心裡湧出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陸永豐像個去春遊的小學生,笑靨如花:「我說汪老闆,咱們去天台看星星好不好?」
汪明被他的笑晃花了眼,還沒來得及抗議就被抱著出了房門。
夜深時分,樓道里一片靜悄悄。陸永豐的腳步很輕快,或許是故意的,每走一步帶來的顛簸感在這寂靜的樓道中被放到最大,陸永豐一手抱著汪明的腰,另一手托著他的臀部,隨著腳步時輕時重地頂弄幾下。汪明伏在他懷裡,額頭抵著他的鎖骨,將呻吟與喘息壓抑在唇齒間。
「瘋子……」汪明含糊不清地嘟囔。
「汪明,」樓道太安靜,陸永豐只好用氣聲跟他說悄悄話,「你腿夾緊我的腰,等下別掉下來。」
汪明還沒反應過來,陸永豐走了幾步,把隔壁兩戶鄰居的門鈴都按了一遍。
汪明:……
鄰居的房門裡傳來一串腳步聲,陸永豐與汪明對視一眼,抱著人蹬蹬蹬地沿著樓梯往天台上逃命了。
汪明真的覺得,以陸永豐這種皮的程度還沒殘疾,要麼是能力過人,要麼是運氣超群。
但不得不承認,陸永豐這些令人髮指的傻逼行為確實把汪明欺負得幾乎受不住。汪明一邊害怕會從陸永豐身上掉下去,一邊害怕鄰居追上來發現他們,一邊被跑樓梯的劇烈顛簸刺激到神志不清,一邊還要緊緊吸住陸永豐那碩大的性器以防它滑出來被撞到……
又怕又爽,等陸永豐氣喘吁吁地到了天台,汪明都接近高潮邊緣了。
確定鄰居沒追上來,陸永豐便在天台的晾被架處收了一條他們早上晾的被子墊到地上,抱著汪明坐下了。南方的深秋有點寒意,他把帶上來的毯子給汪明裹上了,順帶在兩人交合處調戲地摸了一把。
汪明忿忿地用沒力氣的腿踹他一下,咬著牙罵:「露體狂!」
「噓……」陸永豐用嘴封住他的口,小聲地調笑道:「別太浪,在外邊呢,影響不好。」
汪明被他的厚臉皮氣得不輕,還沒發作又被一陣深吻,陸永豐用舌頭攪弄著他口腔的敏感處,一直親到懷裡的人暈暈乎乎地蹭動,才咂巴著嘴離開。
汪明一腔不滿都熄火了,哼哼唧唧地自己扭動著屁股,被陸永豐一把壓在身下狠狠地貫穿抽插。陸永豐壓著他,時而狡黠幼稚,使壞地故意避開敏感處抽插,搔得汪明酥癢地求他干自己;時而又不帶一絲感情,冷漠地不顧汪明的求饒將他操到強制高潮。等汪明哽咽著射精,他又變得溫柔從容起來,輕輕埋在他體內挺動,帶來一陣陣潮汐一般的快意。
在這樣密集的攻勢下,汪明沒過多久就高潮了幾次,整個人徹底軟得像一隻毛絨玩偶,任陸永豐為所欲為了。
陸永豐正準備為所欲為,就聽見汪明捂著臉,趴在他懷裡小聲地喊自己的名字。
「嗯?」陸永豐挑挑眉,修長的手指戲弄地揉了揉汪明的耳垂。懷裡的人馬上從喉嚨里發出了小獸一般的咕噥聲音,他高潮過後的身體敏感得不像話,隨便碰碰就無法自控地發出一些無意義的音節。
「我……我不行了,射不出來了。」汪明紅著臉,也紅著眼,可憐地嗚咽,無意識地將頭埋在陸永豐胸膛上撒嬌。
陸永豐揉了揉他細軟的黑色短髮,以為他在跟自己求饒,一顆心便軟了下來。算了算了,散了散了。
正要抱人回屋洗澡,卻聽見汪明哭著求他:
「可是……可是我還想要。」汪明摟住他不放,哽咽得口齒不清,「陸永豐,你,你把我乾死吧……求你了,好不好?」
陸永豐不得不承認,即使他總是興緻缺缺不起波瀾,但懷裡的這個傢伙,他媽的確實有讓他獸血沸騰的能力。
……
當這場無休止的失控交媾結束,已經不知道幾點了。陸永豐饜足地將自己的性器埋在汪明被澆灌得滑膩的甬道中,像品酒一樣回味著剛剛那縱慾狂歡的餘韻。
汪明一直緊緊抓著他不放,被大力的操干撞得全身都幾乎痙攣,但還是拼了命似的去迎合,顛三倒四地呻吟,求男人乾死自己,情到濃時甚至吃了豹子膽地把陸永豐肩膀都咬出血了。他那乖巧聽話的小情人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癲狂、任性,因而陸永豐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酣暢淋漓。
他的心臟好久好久沒有跳動得這樣劇烈了,歲月一天一天磨去了他本就寥寥的激情與興緻,他在各式各樣的人之間周旋,每次都是恰到好處地、優雅地享受性的愉悅,他久經沙場,一切都遊刃有餘、無比嫻熟。尤其是這個跟在他身邊已經快一年的孩子,他們早已沒有陌生時的新鮮感。
但是剛剛的他卻像回到了少年初次進行性事一樣,衝動、激烈、用盡全力,他幾乎已經忘記了這種感覺,這種大腦無法思考、只聽從身體慾望地想要把對方的全部佔為己有的感覺。
真好,陸永豐捂著心臟想,這才是活著的感覺。
汪明被他擁著,仰躺在樓頂的被褥里,雙眼都渙散了。他打著一時收不住的哭嗝,臉上夾雜著汗與淚,還有暈不開的滔天情慾。身上所有地方都是軟的乏力的,只有一雙臂緊緊地箍住陸永豐,像個冥頑不靈的任性小孩,在商場上抱著買不起的東西不願撒手。
今夜無風無雲,浩瀚的天幕只有一彎上弦月當空高照,一顆渺小的星星傍在它旁邊聊以慰藉。它們如此貼近,儘管它們實際相隔無數光年,但今夕,它們如此親近。
「陸永豐,」汪明聲音沙啞,還帶著哭過的鼻音,他偏頭蹭了蹭陸永豐的脖頸,「今夜月色真美啊。」
陸永豐低頭看他,皎潔的月色和璀璨的星光都倒映在汪明眼中,而這雙眼睛正凝視著自己。
「是啊,真美。」陸永豐應道。
汪明靜靜地看著天空,陸永豐細細地看著他。
「在你離開我之前,能不能把你的名字告訴我?」陸永豐突然說道。
汪明很輕地皺了皺眉,陸永豐垂下眼帘,看著汪明:
「我知道只要去查,也一定能查得到,但是我想讓你親自告訴我。」
他的眼睛很深邃,又籠著淡淡清輝,汪明在他的注視下,編好的一切謊話都忘了,實話實說:「我這副樣子……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誰。」
然而,陸永豐顯然不把自己當「別人」,他把汪明整個人都圈到懷裡,小聲地、溫柔地哄他這個剛被性事折磨得遲鈍迷糊的小情人:「那你悄悄地寫給我,別人就不知道了。這是我們倆的小秘密。」
汪明剛出了汗,被風一吹整個人都是涼的,他指尖微冷,點在陸永豐胸前,以厚重的夜色為墨,在他皮膚上一筆一劃地寫了三個字:齊青蹊。
陸永豐手掌覆上他的手,在他耳畔低聲許諾:
「好,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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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散夥炮我本來想寫得凄美一點的,但瘋瘋總會有很多沙雕的想法冒出來,打亂我的計劃(開始甩鍋)吐槽一下:小明每次跟鹿泳瘋告別結果第二天都走不成,好慘一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