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那天晚上最後什麼都沒發生。
楚雲涵自從親眼目睹了那場可怕的發作之後,特別怕楚奕辰累著。兩個人吻也吻了,抱也抱了,最後在一張床上相擁著睡了。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貼在對方身上,把人家擠得快從床上掉下去了。男人就這麼任他摟著,側躺在床沿上。
他尷尬地鬆開手往邊上縮了縮,說:「你早就醒了么?」
「剛醒。」
「我一睡著就喜歡抱個東西……」那是父親逝去之後養成的習慣。生活忽然變得冷清孤單又沒有安全感,所以他若是一個人睡就抱著枕頭,與人共枕就抱著對方。他知道楚奕辰是慣於一個人睡的,猶豫了一下說,「你如果不習慣,我就回自己房間……」
「會習慣的。我們有很長的時間來慢慢習慣彼此。」
我和你,一輩子。
楚雲涵忽然想起自己說過的那些表白,老臉一紅,急忙轉移話題:「幾點了,是不是該上班了?」
「七點半。」楚奕辰說,「你今天有什麼日程?」
「上午要去見張斐,他上回提起的那個藍海併購案我很有興趣,看看能不能從中分一杯羹。中午約了湯少臣一起吃飯,物流這一塊的支出太大了,我想壓價。下午和陸堯、周樺他們打高球,說是要引薦AL集團的中國區總裁給我。晚上暫時沒什麼安排。」
「好,今晚我會早點回來。」
楚雲涵楞了一下,忽然明白過來這話里的意思,登時大窘,臉瞬間紅了好幾個色度,低低的「哦」了一聲。
「中午盡量不要飲酒。」
「哦。」
「也不要離他太近。」這個「他」顯然指的是湯少臣。楚雲涵隱藏身份在麗豪做服務生的時候,湯大少就對他窮追不捨,楚奕辰是知道的。
他笑起來,調侃道:「我要是和他好上了,你要怎麼辦?」
「沒辦法。綁著你會讓你厭煩,殺了他會讓你難受。我拿你沒辦法。」這樣的話出自楚奕辰的口,似無奈喟嘆,又似寵溺縱容,說的低微而深情。
楚雲涵覺得自己現在對這個人真是一點兒抵抗力都沒有了,隨便一句話就讓他一顆心軟的要化掉,赧然道:「晚上……我也會早點回來。」
儘管風格不同,但從本質上來說,楚家這兩兄弟都是工作狂。不同的是,楚奕辰是被訓練出來的,而楚雲涵完全來自於本心。知道了男人的身體狀況之後,他總想著要為對方多分擔一點責任,所以邊學邊做,成長的很快,已經從管理者逐步進入了決策者的角色。做決策就如同下棋,每一步都要機關算盡,才能落子無悔。有時候看起來不重要的一步棋,卻會對今後產生深遠的影響,下錯了便是滿盤皆輸。這種時候,他更能體會到楚奕辰的不易。
辛苦工作了一天,唯一想要的就是與對方相處的愉快時光。什麼都不想,只把自己交給全心信任的另一個人。
這天晚上兩人都回來得早,在一起吃了飯,散了一會兒步,然後楚雲涵自己做了浣腸,洗完澡,推開了地下室的厚重大門。
楚奕辰站在中央,挺拔的身軀上穿著一套黑色軍服,領口處露出白色的襯衫和徽章紋樣的領結,腳上是一雙發亮的黑色馬靴。嚴絲合縫的領口和袖口透出禁慾而肅殺的美感,金色肩章、袖扣和垂掛著金色的穗帶平添了含蓄的華麗,腰間那條雕飾華麗的硬質腰帶又將修韌的腰身勾勒出了幾分性感。戴著白手套的手中握著一支馬鞭,隱藏著關於性與慾望的暗示。這樣的裝扮將男人原本沉鬱清冷的氣質修飾的更為凸顯。那雙黑色的眼眸里,帶著冷峻而又危險的氣息。像一把鋒利的長刀,在月色下泛起寒光,卻美到讓人想要伸手去觸碰。
楚雲涵看得呆住了,直到對方開口說「奴隸,過來」的時候,才回過神來,快速將套在外面的睡袍脫了,走到男人面前跪了下來。
「主人。」他挺直了脊背,雙手背在身後,保持著標準的跪立姿勢。赤裸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之中,本該因為流失熱度而覺得涼,卻因為眼前的人而生出了不安分的欲,反倒有些燥熱。
楚奕辰從小桌上拿起些東西扔在他面前,說:「穿上。」
楚雲涵撿起來抖開,頓時臉上燙了起來,彆扭地看了看對方,低頭穿了起來。
衣服很簡單,上下兩件。上半身是一件緊身的背心,短短的只到肋骨處,勉強將胸口的兩點遮住。下身是一條黑色的丁字褲,小指寬的一條帶子纏在腰間,另一條更細的卡在股縫之中,將前端勺狀的遮擋部分扯得緊緊包裹住性器。衣料是一種不硬不軟的材質,還隱隱泛著些金絲的光澤,穿上以後恰好在略有些緊繃的狀態,摩擦之中能感覺到乳頭硬了起來,下身也有了些異樣。穿上比不穿更讓他感覺到羞恥。
他再度跪好的時候,男人在他的脖頸上扣上了一條金色的頸圈,下面垂著與對方一樣的徽記。白色的手套抬起了他的下頜,黑色的眼裡有著似笑非笑的幽光,男人沉和的聲音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今晚的你很漂亮,我的奴隸。」
當兩人之間生出了情,一切吸引和慾望都變成了雙向的交互。楚雲涵看著眼前的人,只覺得燥熱難耐,喉嚨發乾,腦子一熱脫口而出:「您也很漂亮,我的主人。」等說完了才察覺自己犯錯了,頓時有些發虛。
平日里楚奕辰很縱容他,由著他的性子來。但在BDSM的遊戲中,一旦雙方進入角色,便絕不會允許他挑釁作為主人的權威,給的懲罰也是實打實的,絕不手軟。這會兒楚雲涵沒有經過同意就擅自開口,話說得如此放肆,罰是跑不了的。
男人挑眉,摩挲著手裡的馬鞭,淡淡道:「好幾天沒挨打了,皮癢是么?」
只是看著那支鞭子,他就隱約開始覺得脊背疼了,連忙老老實實地認錯。「我錯了,主人。」
「趴到沙發上去。」命令式的口吻。
楚雲涵乖乖地趴著,一聲不吭地等著挨罰,明明是該討厭的疼痛,卻不知為什麼有了一種莫名的興奮。他覺得,大概因為要懲罰自己的人是楚奕辰。他想象著背後那個身穿軍服的男人對自己揮鞭的畫面,不覺又開始悸動起來。
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完全的沉浸在了這種關係之中,難以自拔了?
就在他走神的時候,屁股上挨了重重的一下,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氣。男人不悅的聲音傳過來:「屁股翹起來,報數。」
他咬著唇,將腰沉得更低,像小狗伸懶腰一樣抬高屁股,方便對方的鞭打。在鞭子抽下來的時候輕顫著報數:「一,主人我錯了。二,主人我錯了……」
一共挨了十下才停下來。左面五下右邊五下,公平合理,兩瓣屁股都疼得發麻,誰也沒落下,白皙皮膚上留下的淡紅色鞭痕左右對稱,完美得很。就在他以為懲罰結束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忽然屁股上又挨了一巴掌。這一下正好是在全身都鬆弛下來的時候,拍在了剛被抽得發紅的左側臀肉上,顯得特別疼,他痛哼出了聲,哀怨地叫了一聲「主人……」。
「知道為什麼挨打嗎?」
他絞盡腦汁地想了一會兒,搜索不到答案,於是只好答道:「不知道。」
「因為我想。」楚奕辰的聲音中有著戲謔的味道,「牢牢記住,你是我的所有物,你的一切都受我支配。我可以用任何我喜歡的方式對待你。」手指隔著一層薄薄的手套探入雙臀之中,緩緩在股縫之間逡巡,有意無意地掠過隱藏在其中的秘穴,扯動著那條露骨的內褲,摩擦著穴口細小的褶皺。這段時間下來,那地方早被調教的敏感異常,楚雲涵被這樣的撫弄激得渾身都繃緊了,伏趴著的雙腿略微有些抖,開口道:「我記住了,主人。」
身為奴隸,他在向自己的主人表示屈從。就如被撲倒的狼仰面展開身體,向著更強壯的頭領露出最脆弱的頸部和腹部以示臣服。他話音剛落,便感覺到有東西抵在了那張小口上,一緊一松地按壓著,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適的入侵時機,又似乎只是惡趣味的挑逗。楚雲涵一動也不敢動,高翹著屁股,任由對方在最隱秘的地方肆意蹂躪。
「想讓我插進去嗎?」男人問。
「這具身體屬於您……只要您高興……怎樣都可以……」他斷斷續續地說著,一張臉紅透了,羞恥到連眼睛都閉上了。
「很乖。」背後的人似乎輕笑了一聲,說:「把你的小洞露出來,讓我看清楚。」
楚雲涵赧然將臉埋在沙發上,雙手向後分別從側邊掰開臀瓣,露出在丁字褲下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嫩紅色后穴。
楚奕辰用手指忽輕忽重地點按壓著幽閉的穴口道:「沒有我的命令之前不許鬆手。」
「……是,主人。」他認命地回應,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一些。被懲罰過的屁股現在又被用力握著,疼和麻繞在了一處,一刺一刺的,像被小針扎著一樣。保持著的屈辱姿勢和受到的情色暗示不斷刺激著大腦,讓整具身體都染上了情慾的潮紅。
接著,一直徘徊在外的手指終於探了進來。手套被脫掉了,指上包裹這的潤滑液被炙熱的甬道迅速溫熱。入侵是強勢的,卻又帶著些溫柔,一點一點的撐開攏緊的甬道,進入幽閉的更深處。被進入的感覺如此清晰,讓楚雲涵緊繃的雙腿不由顫抖了起來,括約肌本能地收縮,排斥著外物。
「啪」屁股上又挨了一巴掌,男人沉聲道,「放鬆。」
他抿著唇,強迫自己適應。平日里他在兩人的性事中都帶著一些緊張,今天更甚,只要一想到等會兒會發生什麼,就渾身火燒火燎的,既緊張又興奮,根本冷靜不下來。前端的性器也不知不覺翹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