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之前參與奪權未遂躲起來被抓了,這次被關禁閉逃跑又被抓了,楚雲涵覺得自己實在是不走運。這次不知道那傢伙會拿自己怎麼樣,心裡七上八下的,門外的每一點動靜都讓他如坐針氈。

楚奕辰的房間和從前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偏黑灰的色調有一種清冷壓抑的感覺,連綠植都是中規中矩的文竹,空氣里瀰漫著一種淡淡的香氣,像是檀香,裡面又若有似無地含著一些中藥味。

他愁眉苦臉地低著頭在房間里踱步,腦子裡盤算著等下的說辭,等瞧見地上的腳,硬生生地停住,已經是極近的距離。抬起頭,入眼的是楚奕辰的臉。

俊美,清冷,甚至有些陌生。楚雲涵有時候會有一種錯覺,身為家主的楚奕辰和從前做他玩伴的楚奕辰不是同一個人,只是一具冰冷的軀殼。有威嚴,有手段,卻沒有心。

「你要殺了我嗎?」他惴惴不安地問。

男人沒有回答,目光落在他領口露出的一小片脖頸上,瞳孔猛地一縮。楚雲涵下意識的伸手去摸,忽然反應過來,頓時臉頰熱了起來。

那是吻痕。盛五總愛湊過來摟著他睡,今天早上也是,還把他咬疼了。他大窘,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不自在地向上扯了扯衣領。視線與楚奕辰相對,不由僵住。

男人的目光很古怪。冷得像亘古不化的冰川,卻又含著一種濃烈的熾熱,像是滾滾岩漿將要噴薄而出。原本是矛盾的兩種情緒似乎在激烈的碰撞旋轉,顯得有些駭人。忽然間,男人一把扯開了他的襯衫,崩開的扣子彈到了地上,發出零落的聲響。

胸膛敞露,頸邊有新有舊的幾處吻痕一覽無餘。楚雲涵一驚,用力想要推開他,卻被抓住了兩隻手腕,死死按在了牆上。那人力氣驚人,他掙不開,不由怒道:「……你做什麼?放開!」

「我真是……小瞧了你。」楚奕辰看著他,唇邊泛起一絲嘲弄的笑容。窗外的霞光落在眼底,將雙瞳染成微紅。深色衣服包裹下的他像是一隻蒼白的吸血鬼,孤單而又陰鷙。男人緩緩鬆開了手,甩門而出。

楚雲涵被這突如其來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就在他大鬆了一口氣開始整理衣服的時候,卻進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手裡提著只醫藥箱,另一個身穿白色T恤的男子開口道:「雲少爺,恐怕要麻煩你配合一下。「

「你們要做什麼?」他心裡湧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白衣男子微笑著戴上了一副醫用手套:「我接到的委託是將您從裡到外洗乾淨。」

對楚雲涵來說,「洗乾淨」簡直是一場噩夢。這兩人不但壓制了他的抵抗,還用上了束具。眼睛被眼罩蒙住了,無法視物。手則被一種寬束帶縛在了身後,連腳腕也被綁住了。據那男人說是為了防止他亂動弄傷自己。洗身體倒也算了,當有什麼東西從肛門插進去的時候,他又驚又怒,扭動著身體大喊道:「滾!你們找死嗎?」

「其實我也不太想接這種活,碰你的身體風險太大,萬一事後某些人想起來心情不快把我的手廢了,我可就得拿腳吃飯了。」男人一邊將液體灌入他的身體,一邊調侃道,「我這雙手的技巧雖然不如他好,但也還不錯,可惜雲少你是沒機會試了。」說罷,將軟管緩緩拔出來,將不知什麼東西塞進來堵住了肛口。

液體在身體里充盈,呼之欲出卻又被死死堵住的感覺簡直讓他快要崩潰。楚雲涵急喘著,在羞恥和煎熬中渾身發顫:「你給我拔出來……快拔出來……難受……」

「看你這樣我都不忍心告訴你,這其實不算難受的。」男子笑了一下,「那位動了怒,真正讓你難受的恐怕都在後面。」

一連三回的浣腸結束后,身體的每一處都被細緻的洗凈擦乾,甚至還塗上了一層潤膚液。連續的掙扎幾乎耗盡了楚雲涵的力氣,他很清楚就算自己再罵這兩人也沒有用處,索性不再開口,由他們擺布。眼罩被摘下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被帶回了楚奕辰面前。腳上的束帶解了,手則被綁在了身前。身上松垮垮地套著薄薄的絲質睡袍,腰間的細帶沒繫緊,露出大片胸膛。

男人正坐在茶台邊上,手裡拿著一隻青瓷杯,漫不經心地開口:「洗乾淨了?」

第一次被這麼對待的楚雲涵憋到此刻已然怒火中燒,破口大罵道:「你他媽的變態!我身上干不幹凈關你屁事,我願意和誰睡就和誰睡,願意讓誰親就讓誰親,你特么算哪根蔥?」一番話倒豆子一樣說出了口,他才意識到不妥來。眼下自己的處境已經到了任人魚肉的地步,再得罪那人只會更凄慘,不由得心虛了幾分。

楚奕辰將手中把玩的藍釉裂紋杯放下,看著他,緩緩道:「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這些古玩么?」

他皺眉:「鬼知道。」

「因為那些物件上總會留著別人的印記,就好像始終在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那是不屬於你的東西。」男人起身,一步步靠近他,「同理,我也不喜歡別人在屬於我的東西上留下印記。」

漸漸縮短的距離讓楚雲涵有一種壓迫感,他本能地後退了一步,腦袋裡有些亂,問:「你什麼意思?」

對方沒有停下的意思,再度靠近,他只得又退。兩人便這樣一進一退,一步,兩步,直到楚雲涵的脊背貼上了牆壁。

退無可退。

楚奕辰身高略長,將他困在自己的身軀和牆壁之間,貼近到了極其曖昧的距離,垂眸看著他的臉,鼻尖幾乎要碰在一起。

「你知道我是怎麼處置那些叛徒的嗎?灰狼還活著,可是他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我把他關在一個很安靜的地方,每天都讓他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是怎麼受人蹂躪的。他虐殺了我三十二個手下,我讓他受夠三十二年折磨再死。很公平,對嗎?」男人的聲音低沉好聽,甚至還帶著一點溫柔。

這樣的聲音說出這樣的話,讓楚雲涵渾身發冷,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你……」他心慌得厲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欺騙我,算計我,聯合外人對付我,可我沒有動你分毫,封鎖了你勾結灰狼的消息,仍然容許你以楚家大少爺的身份在這所宅子里活著,你覺得是為什麼?」那雙黑色的眸子平靜得像是靜謐深海,將所有的光都吸了進去。

「因為……我們是兄弟……」給出這個答案的時候他有些虧心,不自然地避開了對方的視線。

「對,兄弟。」楚奕辰自嘲般輕笑了一下,「這麼多年來,這層關係是捆住我手腳的枷鎖,讓我什麼都不能做。本來我以為自己會這樣走完一生,現在卻終於可以解脫了。因為你一次又一次親手撕碎了這層關係,如今破碎到了沒有辦法修補的地步。我用盡心力守著的這層關係,強迫自己再三修改底線來守著的這層關係,卻是你根本不在乎的東西,多可笑。」他唇邊的笑消失了,恢復了清冷的神色。「既然你不要,我又何必執著?從今以後,我們的兄弟情分了了。」

「你要殺我?」楚雲涵聲音有些顫。「我……你說要關我一輩子,我才會去找盛五。一輩子太長了,我受不了這種折磨……」

「折磨。」男人重複著這兩個字,「原來禁足對你來說就已經是受不了的折磨,甚至到了可以對別的男人主動獻身的地步。」說完一把扯開了他腰間的系帶,絲質睡袍大敞,露出了身體。楚雲涵一驚,用被綁住的雙手去推楚奕辰,卻被對方順勢將手按在了頭頂。這個拒絕的舉動明顯惹得男人有些不快,身體將他抵在牆上。力道很大,壓得他胸腔發悶。

楚奕辰的指尖描摹般從他的側頸徘徊至鎖骨,在那些吻痕上留下溫熱的觸點,聲音有些干啞:「我視若珍寶的東西,你棄如敝履。早知今日,我從一開始就不該諸多顧忌。既然你為了逃跑願意爬上盛五的床,現在我給你個機會,用同樣的方式來求我饒你一命。」說完低頭壓上了他的唇。

這個吻兇狠而野蠻,沒有半分克制。楚雲涵徹底懵了,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等他反應過來正在發生什麼的時候,男人已經長驅直入勾住了他的舌。

「唔……」他推不動對方,情急之下狠狠的咬了下去。楚奕辰吃痛,從他口中退開。舌頭傷了,從嘴角溢出血來。

「你瘋了!」楚雲涵驚怒交加,腦子裡一片嗡嗡作響,渾身發抖,連聲音都變得不穩,「楚奕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干你。」男人用手指抹掉嘴角的血,將他拽到床邊一把推倒,制住亂動的手,將束帶系在床架上綁緊。然後索性將那層礙事的睡袍撕了,表情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你他媽的真瘋了!我是你哥!」他不可置信地盯著對方,怒吼道。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你與我不再是兄弟。如果你想活著,就好好取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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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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