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有點吃醋
喬懷清新建的小號狂漲十萬粉,數字仍在飆,艾特私信評論無數。
他沒空管,罵完就給譚郁時打去電話。
「老公~我沒和他談過,你要相信我。」
譚郁時語氣平靜:「我家有健身房,以後不用去外邊。」
「哦……」喬懷清小心問,「你吃醋了啊?別嘛,你看我只關注了你,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唯一。」
譚郁時:「你沒有其他賬號?」
喬懷清:「嗯……這個問題問得好……」
譚郁時:「我要使用最後一次真心話。」
「什麼!」喬懷清怪叫,「你用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上啊?太浪費了吧。」
譚郁時:「因為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其他秘密了,不是嗎?」
喬懷清瞬間心軟,老實說:「好吧好吧,確實有,但我能不能不報id啊?給我留點隱私吧……」
譚郁時居然爽快地答應了:「行,但我希望你那個賬號沒有關注很多帥哥。」
喬懷清:「…………絕對沒有。」
立刻就取關,約等於沒有。
其實他認識譚郁時之後的這段時間內,上微博不是去超話就是去發圖,幾乎沒看過首頁的帥哥。
以前看主要也是為了當繪畫參考,但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說為妙。
譚郁時最後替他撤了熱搜,花費應該不少,喬懷清想來想去無以為報,便網購了一套衣服,悄悄藏在衣櫃里。
「前男友」事件發生后,最大的影響就是所有人都確定他真是gay了。
以前的遊戲採訪中也提過,不過他向來口無遮攔,誰也分不清到底是口嗨還是認真的。
粉絲這下幾乎百分百確信「使壞isreal」,把過去的糖點翻出來,用新視角重品一遍,超話天天過大年。
最終期的接吻cut果不其然地被奉為鎮圈之寶,經典詠流傳,喬懷清每次刷到都捂臉,不忍直視自己呆傻的反應。
真想拉著譚郁時拍個接吻vlog,讓粉絲知道他平時不這樣兒!
但無論粉絲分析得多麼正確,只要不官宣,這些揣測對他日常生活的影響仍在可控範圍內。
喬懷清照常上課、回家、畫畫、喂貓、睡覺、給譚郁時打電話。
新號粉絲一天之內狂漲到百萬,認證完成後,他改了名字,刪了那條罵人博,把小玉寫的文案發了上去。
粉絲一眼看出他找了槍手,並強烈要求他保持原來的風格。
譚郁時也回關了他,並沒有互動,粉絲依然當糖嗑。
不過這樣歡樂的氛圍只持續了一天。
周三下午,一位群演粉絲突然發博稱,自己組原本的表演完全是按照原版來的,台詞和道具都沒有改動,但臨上場前,譚郁時的書包和毛絨熊禮物卻不翼而飛,懷疑是有人故意偷走書包讓他們出醜。
此話一出,粉絲和網友統統炸鍋:竟有此事?
節目稍稍褪去的熱度再次點燃,熱搜又是一個接一個,許多沒看過節目的路人為了緊跟時事,也去補了節目並加入討論:
「本打工人代入自己簡直膽寒,多年兢兢業業積累的好口碑,整個團隊辛辛苦苦磨出來的成果,差點就被小人毀於一旦。」
「我直播的時候就發現了,還發微博問怎麼就譚郁時沒背書包,但當時大家都在討論別的,沒有熱度,現在總算有人說出來了,果然我的直覺沒錯,就是被人搞了。」
「譚郁時還因此被評委質疑亂改劇情,我懷疑始作俑者就是一直抓著這件事批評的聶濤吧?假如譚郁時出錯,他兒子就能奪冠了。」
「我靠好有道理,我說怎麼聶濤對其他四組都和顏悅色,偏偏對表現最好的譚郁時吹毛求疵,還以為是希望他精益求精,沒想到是暗藏私心啊。」
「年初的票房之爭你們還記得嗎?當時好多營銷號嘲譚郁時糊了,比不過新人,聶志煊才是青年演員中最能扛票房的。要是譚郁時這次輸了,結果可想而知。」
……
事態愈演愈烈,許多人要求節目組調查後台監控,給個說法。
然而工作人員回應,放演出道具的房間沒有監控,他們以為沒人會偷這些不值錢的東西。而且當晚直播後台很亂,道具室人來人往,幾乎不可能查證。
儘管沒得到答案,但節目組的回應實錘了確實有人偷書包。
這下網友們更來勁兒了,譚郁時的事業粉也徹底被惹毛了,聯合同樣火大的cp粉,做了一個分析視頻,從聶志煊加入節目后開始條分縷析:
聶志煊中途加入的動機是什麼?
第三期中用吶喊遊戲來分配粉絲不符合節目定位,是否被人為干涉?這種干涉是否針對聽力受損的譚郁時?
懸崖走玻璃橋的環節中聶志煊明顯臉色難看,節目組是否刪減了爭執片段?
排練期間聶志煊頻頻請教譚郁時,是否想消除網友的疑心?
諸如此類的問題還有很多,總之分析得幾乎與實情一致,堪稱當代福爾摩斯。
這個視頻火速出了圈,播放量迅速破百萬,無數吐槽博主跟風分析,並由此衍生了一個代稱:書包謎案。
在這樣的風口浪尖下,聶志煊壓根不敢發新博,而聶濤沒有賬號,網友們也無從討伐。
倒是譚郁時,彷彿沒看見網上這些紛紛擾擾似的,周三周四的日常照發不誤,到了周五,突然發了一條預告:
「明晚我將出席星耀大賞,敬請期待。」
粉絲和網友都納悶了。
星耀大賞是國內知名男刊承辦的,與時尚資源密切相關,合作過的藝人數不勝數,半個娛樂圈都會出席,算是國內最盛大的典禮之一。
可譚郁時從不參加此類活動啊?
直到有人發現,邀請名單上赫然有聶家父子。
嚯,這不就有熱鬧看了嗎。
周六下午,星耀大賞紅毯直播開始。
記者們堵在下車處,譚郁時的車一出現就開始放閃光彈,從沒經歷過這場面的喬懷清壓根睜不開眼。
譚郁時抬手替他擋住了密集的閃光燈,在周圍此起彼伏的叫喊聲中低語:「跟緊我。」
喬懷清笑回:「上次去紐約看你走紅毯,這次陪著你走紅毯,下次不知道又會是什麼。」
譚郁時傾身靠過來:「下次應該你媽媽挽著你,走過紅毯,把你交給我。」
活動內場不對外直播,但這種名流雲集的晚宴,少不了媒體記者,隨時會被偷拍,還是得謹言慎行。
譚郁時的座位在主桌,主辦方挺會來事兒,把聶濤與聶志煊也安排在了同桌。
除此之外,還見到了熟面孔:上周最後一期節目的評委,江流深。
「又見面了,郁時,還有這位小粉絲……哦不,應該叫大名鼎鼎的粉絲。」
他身旁的一位長發男星戲謔道:「名字都不記得,裝什麼熟啊。」
江流深笑眯眯地反擊:「不記得是因為我不惦記外頭的花花草草。倒是你,不是說不來嗎,怎麼又來了?是不是聽說有熱度可蹭?」
那位男星琥珀色的眼瞳往上一翻:「你這種過氣影帝才需要蹭熱度吧,這活動我家那位投了錢,他要來,我就順便來晃一圈。」
這兩人唇槍舌戰的,一聽就知道是關係很好的損友。
喬懷清認出了另一位男星是黎洛,早些年走偶像路線,隨便拍拍就成了頂流,後來轉型投身大熒幕,同樣大獲成功。
聶志煊剛入行時曾被稱為「黎洛代餐」,大概率是自己買的通稿,後來的發展路線也有模仿黎洛的痕迹,可大熒幕終究是殘酷的,是騾子是馬,一放大便知差距。
此時此刻,真品與仿品同坐一桌,誰更尷尬可想而知。
有現場媒體拍了這桌的嘉賓發到網上,網友點評:「哪個鬼才安排的座位,比我的人生還精彩。」
晚宴很快正式開始,表演五花八門,主桌離舞台近,音響聲特別大,譚郁時忍不住皺了眉。
喬懷清立即捂住他耳朵,留出道縫,唇貼著縫小聲說:「早知道這麼吵,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譚郁時搖頭,拉下他的手:「被人看見了不好,以為我不尊重別人演出呢。」
江流深好奇地湊過來:「沒有惡意地問一句,你聽力真的受損了?那拍戲豈不是很不方便?」
譚郁時付之一笑:「走到這一步,又有幾個人是容易的?江老師肯定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吧?」
江老師笑道:「年輕演員里有你這樣覺悟的不多了,多得是心比天高、自命不凡的草包。」
黎洛瞥來一眼:「我猜這場子里就有你說的這種人。」
自命不凡的人當然不會意識到別人在說自己,聶志煊見他們聊得愉快,也來搭話:「不是人人都會吃苦的啦,你們看懷清,他不就順風順水嗎?錄了一個節目就爆紅了,趕超別人多少年的努力啊。」
喬懷清回頭冷眼盯他:「那是,多虧了譚老師給我立的錦鯉人設,帶我飛升。不過鯉魚刺多,不想被我扎死建議閉嘴。」
聶志煊在口舌之爭上從沒贏過他,偏要屢敗屢戰,絕對精神可嘉。
喬懷清無視他便秘般的臭臉,對同桌的嘉賓說了聲「失陪」,就強拉著譚郁時離開了內場,去外頭暫避音浪。
後台的人不比內場少,工作人員得知了情況后,給他倆騰出了一個小房間休息。
小玉發來消息問:「我看網上說你當眾給boss捂耳朵了?偶買噶嫂子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喬懷清:「這有什麼,又不是當眾捂幾把。」
小玉:「…………」
這時,譚郁時朝他招了招手:「過來。」
喬懷清以為他又不舒服了,立刻收起手機走過去:「怎麼了?」
譚郁時突然伸手圈住他腰,帶向自己:「懷清,你現在似乎沒那麼想要我了,是不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喬懷清莫名:「什麼東西?你從哪兒得出的結論?」
譚郁時嗓音沙沙的,低柔悅耳,帶著少許失落:「我們一周沒見了,你到現在還不主動親我,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喬懷清失笑:「哥哥,剛才陶源在車上,我怎麼親你啊?難不成在紅毯上親你嗎?」
譚郁時手指勾繞著他的一綹頭髮,有意無意地輕掃他臉頰:「為什麼不行?我們又不是沒幹過這種事。」
「那能一樣嗎?上回可以說成是演戲。」喬懷清每次都被他的膽大包天震驚,「你是真瘋啊,哥哥,就這麼想和我公開嗎?」
「我早就公開了。」譚郁時理所當然道,「只是當初不知道你的名字,否則我就一起說了。」
喬懷清更樂了:「人家追妻追不到是因為做了對不起老婆的事,你倒好,竟然是因為不知道老婆的名字。行行行,現在就親,補償你。」
譚郁時卻按住了他的唇,冷不丁問:「粉絲揭發書包被偷的事,是你授意的嗎?」
喬懷清一愣:「你怎麼知道?」
譚郁時:「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行文習慣,那位粉絲的用詞很像小玉,應該是小玉代寫的文案,但小玉不是主動挑事的性子,我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是你攛掇她的,別人讓她干她是不會幹的。」
喬懷清驚呆:「你比那些福爾摩斯粉絲還牛啊,居然連小玉的用詞都能認出來?」
「……她不是幫你寫了文案嗎?我作了對比,發現差不多。」譚郁時不著痕迹地轉移話題,「我知道你想幫我,但下次可以提前跟我說一聲,盡量規避風險。」
喬懷清扭著身子貼上去拱他:「哎呀,哥,我就是咽不下那口氣嘛,小玉和其他粉絲也是。雖然我們沒證據,但能讓聶濤的風評變差也是好的,方便你下一步行動。」
譚郁時:「你就不怕他氣急了報復,抖出你的身世?」
喬懷清不屑:「我現在有媽愛、有姐寵、有哥疼,還怕什麼?」
譚郁時笑開,輕拍他的后腰:「回去吧,裡面應該已經唱完了。」
喬懷清不肯退開:「不是要親嗎?還沒親呢。」
譚郁時靠著桌子後仰,堅決不從:「這是我討來的,不算,等你自己想親了再親。」
喬懷清蹦跳了兩下,沒得逞:「現在就很想親了,拜託拜託。」
「看起來意願不太強烈。」譚郁時眉目含笑,「或許我也該去健身房鍛煉鍛煉,你就會對我重新產生興趣了。」
好傢夥,這頁還沒翻過去呢。
「我說什麼味兒這麼酸,原來是你的醋味兒。」喬懷清撲上去,不管不顧地強吻他,「可我就好這口,讓我嘗嘗。」
譚郁時左閃右躲,就是不給機會。
喬懷清另闢蹊徑,手鑽進他西裝,隔著襯衫摸他勁瘦有力的腰:「你用得著去健身房么?現在這樣我都快受不了了,再壯是想要我的命嗎?」
譚郁時的嘴唇貼上來,輕蹭他耳根,呼吸比平時略沉。
喬懷清趁熱打鐵,從腰腹摸到胸膛,戳向心口:「哥……你不在的這幾天,我睡覺前都會用你的沐浴露洗澡,往枕頭上噴你送的同款香水,這樣就好像你在身邊抱著我睡了……」
譚郁時胸膛起伏的弧度大了些,依舊不說話。
「我還想跟你打那種視頻電話呢,又怕你分心。」喬懷清摟住他脖子,可憐巴巴地望著他,「所以我自己動手了,錄了很多視頻,你要是不親我,我就不傳給你看了……」
尾音消失在突然逼近的熱氣中。
心跳鼓動間,幾近消散的男士淡香被升高的溫度烘出了馥鬱氣息,灌入喉嚨里。
喬懷清很快就直不起腰了。
這氣息令他又想起那個悶熱的儲物櫃,那個令他淪陷的間隔吻。
倘若沒有這檔節目,他們還會相遇嗎?
他趁接吻的間隙問出了口。
「會的。」譚郁時毫無遲疑,「對你而言或許是巧合,可對我而言,我已經尋找了很久,上天也該眷顧我了。再找不到,我可能要公開你的特徵找人了。」
「這麼執著啊?」
「因為你已經說愛我了。我覺得,從那一刻起,命運就為我們綁上了紅線,無論分別多久、相距多遠,你總會回到我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