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超度,刀刀瘋神[無限](264)
司予不急不緩地說著,目光隨意落在了他手裡的刀上,而後像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事般,接著笑道:「你手裡這把西瓜刀很重吧?我以前就是用刀的,你的刀太長太重了,不夠靈活,也不夠鋒利,其實並不適合用來殺人,拿久了,手腕應該還會很疼。我以前倒是有把不錯的刀,可惜我現在已經不用了,否則的話,也許還可以教教你。」
面前的歹徒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完全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只覺得面前這個人說的這些話,聽上去比自己更像反社會分子。
一旁有個隊員越聽這話越覺得不對勁,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司予敷衍應道:「好好,知道了,不過他這刀用得確實有點磕磣,刀這東西,應該……」
他話說剛到這兒,注意力全然被他吸引住的歹徒突然感到一陣疾風猛地撲向了自己,歹徒猝不及防,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便被在側後方樓道里潛伏已久的秦奪撲倒在地。
下一秒,司予閃身上前,劈手奪過他手裡的刀,反手架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
被脅持的人質連滾帶爬地逃離了現場,刀刃不容反抗地貼上了歹徒的頸動脈,司予這才淡聲補完了後半句話:「應該這樣用才對。」
秦奪和他協力制服了歹徒,確認了一遍他身上沒受任何傷后,看著他眯了眯眼睛:「又滿嘴胡扯。」
司予笑了起來,企圖矇混過關:「不胡扯哪能給秦隊長拖延時間、創造機會呢?秦隊長剛剛表現得真帥,英姿矯健,讓人傾心……」
他話沒說完,耳麥里的雲梧已經聽不下去,笑罵一聲后,打斷了他的話:「行了,司予你少說兩句。歹徒已經被全數制服,本次行動完成,留下一組人善後,其他人收工。」
這起案子雖然十分惡劣,影響嚴重,但並不難審。一行人回到特事部,一個下午過去,案情就已經大致清晰,移交了上級。
晚上兩人一起準時下班回家,吃過飯後,司予剛喂完貓,就被秦奪從身後抱了個滿懷。
他們當初在陵園撿的那隻貓,一年多過去,已經被養得油光水滑,並且沒有辜負當初撿它時那副不太聰明的模樣,理所應當地長成了一隻粘人的夾子精。
它一邊用腦袋蹭著司予的腿,一邊夾著聲音,咪嗚咪嗚地叫著。司予用腳輕輕將貓挑開,偏過頭對上將下巴搭在自己肩窩的秦奪,笑著跟他打商量:「能歇歇嗎?昨晚才做到半夜,秦隊長體力超群,我怕我的腰吃不消。」
秦奪每次都是被這人蓄意勾引后又反咬一口,哭笑不得地在他腰上拍了一下:「沒說要做,你腦子裡除了這個還能不能有點別的。」
「怎麼沒別的?我腦子裡東西可多了,你要聽聽嗎?我……」
秦奪已經預感到他嘴裡吐不出什麼好話,提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叼著他脖頸上的軟肉不輕不重地磨了磨,才鬆口說:「別鬧,有正事。」
「嗯?什麼事?」
秦奪默了默,嗓音微沉:「是沈淮珏和衛念念的後續處理結果出來了。」
司予動作不著痕迹地一頓,轉過身問:「終於出來了?結果怎麼樣?」
秦奪道:「衛念念的情況比較複雜,她畢竟在感染病毒之前就主觀殺了兩個人,但因為殺人的時候她還不滿十四歲,又有特殊情況需要考量,所以最後經過多方商議,決定對她進行收容管教。」
這個結果倒是在司予預料之內,他點了點頭,又問:「那沈淮珏呢?」
「沈淮珏雖然也害死過很多人,但那是他被病毒感染之後的事,不受他主觀控制,而且又有終極世界里立下的功,所以最後的結果下來並沒有重罰,只是給他安排了一個監察人,每半年確認一次他的精神狀況。」
司予聽完,思考片刻,問:「那他們倆本人對這個結果是什麼反應?」
秦奪答道:「司寒弈死後,衛念念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收留她的親人了,也沒什麼牽挂,之前心理醫生檢查出她有一定的自殺傾向,所以這個結果對她來說……應該也算一件好事。」
「至於沈淮珏,」他頓了頓,才接著說,「他對這個結果沒有任何異議,只是在得知結果后,主動提出想要出家。上面已經同意了,就在今天白天,他已經去了長寧寺,以後長寧寺方丈就是他的監察人。」
聞言,司予微微一愣,這個結果倒是他不曾想到的。
「出家?」
「對,出家。也就是俗話說的當和尚。」
司予頓了良久,才說:「你知道長寧寺在什麼地方嗎?我想之後挑個有空的時間,去看看沈淮珏。」
秦奪早就猜到他會這麼說,點頭應道:「知道,等周末我陪你一起去。」
長寧寺就在昀山城郊,寺廟依山而建,並不是什麼名寺,因此幾乎不見什麼人煙。
他們二人順著青石台階,繞過漫山鬱鬱蔥蔥的碧松,踏過寺門時,已經沾了一肩的晨露。
這座寺院不算太大,但勝在清凈。紅牆黛瓦間,一個穿僧衣的小師父迎面走來,見了二人,腳步一頓,行了個佛禮:「兩位施主前來,是有什麼事嗎?」
司予淺淺一笑,回了一禮:「叨擾了,我們是來找人的。」
「找人?你們找誰?」
「我不太清楚他的佛家法號,只知道他的俗名叫沈淮珏。小師父能帶我們去見見他嗎?」
聽到這個名字,小和尚神情微凝:「這個人……你們找他,是有什麼事嗎?」
「算不上有什麼事,」司予笑意溫和,「我們算是他的舊友,只是想找他說幾句話而已,不知道方不方便?」
小和尚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轉片刻,最後轉身朝著一側的角門走去:「二位跟我來吧。」
司予和秦奪跟著他來到里側一個小院子,在院中的石椅上等了大約十多分鐘后,方丈領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僧人走了出來。
見到二人,沈淮珏先是愣了一下,才道:「我還在想是誰會來看我,原來是你們。」
方丈沒有留下來打擾他們,和兩人見過禮后,就先行離開了。院子里只剩下他們三人,司予笑了一下,語氣依舊很隨意:「我聽說你來了這裡,就想著來看看你。怎麼樣,寺廟裡的生活還適應嗎?」
「挺好的。」沈淮珏在二人對面坐下,「每天晨鐘暮鼓,抄抄佛經掃掃地,沒什麼繁雜瑣事,心也跟著清凈安寧了很多。你們呢,現在過得怎麼樣?」
「我們也都挺好的。現在這個結果,也算是塵埃落定,得償所願了。」司予說到這兒,看向他的目光稍變了變,「說起這個,我今天來,還想跟你說一句『謝謝』。」
——在終極世界里,如果不是沈淮珏最後毅然決然地救了雲梧,那麼現在的一切,都只會是一場泡影。
他確實擔得起司予這一句「謝謝」。
沈淮珏知道司予指的是什麼,卻搖了搖頭,嘴角帶上了一點很淡的笑意:「不用謝我,這些都已經是前塵往事,我現在身處佛門,這些過往的俗事,都和我沒什麼關係了。」
司予明白他的意思,因此沒再多說。他在院子里環顧一圈后,起身笑道:「我看這寺廟環境很好,你也適應得不錯,這樣就好。今天我們來也只是想看看你,要說的話我已經說完,就不打擾你們佛門清凈,先告辭了。
「以後要是有空,我和秦奪再來這寺里添點香火,喝兩盞你們的茶。」
沈淮珏和他一同起身,沒有留他們,只在二人轉身離開前,忽而開口道:「這間寺廟雖然煙火冷清,但我聽說許願很靈。如果你們不趕時間的話,可以去佛堂里上一炷香,領一條紅布帶,許個願再走。」
「好。」
司予按照他說的,去佛堂里上了柱香,隨後領了一條許願專用的紅布帶,在僧人的引導下,在布帶上一筆一劃寫下了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