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四章 可笑
「或許，秦人擅於創造奇迹，大秦皇帝，用了十年時間，統一中土，奠定了萬世之基。
而秦人來到西夷后，就把一個海邊小城，變成了西夷有數的大城，距今也不到兩年。」
入宮的路上，他好好欣賞了一下神都的繁榮。
高樓大廈，車水馬龍，四通八達，人民興旺。
就像是一個鄉巴佬，來到了摩登都市。
天佛輸的不冤枉。
天佛人執著於佛，沉迷於佛，向往來生。
但是他們沒有好好的建設家園。
釋無道心裡這麼想。
「聽清楚了，太上皇就在裡面，你可要給我老實一點，要是衝撞了太上皇，誰也救不了你！」
「大人放心。」釋無道拱拱手，隨即看著小永平宮，走了進去。
說是小永平宮，卻也只是比涼京的永平宮小四分之一，宮殿由二十八根兩人合抱的金絲楠木支撐起來。
地上的金磚，雖然是燒制的，光亮的能折射出人影來。
單單是這一份工藝，便不是天佛能比的。
天佛雖然來自中土，可離開中土太久了，自成一脈，斷了無數的可能。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宮殿中間，跪了下去，「天佛釋無道，參見大秦太上皇陛下！」
陸啟山看著下方那個略顯滄桑的年輕人，道：「起來，聽說你有重要的事情稟告。」
「是。」釋無道起身，說道：「但是這件事，卻不能讓外人聽去。」
陸啟山想了想，揮退了多餘的太監和侍女。
他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全，一來，案牘下面有一把槍。
他的槍術很好，隔三差五都要練槍，每次不打上幾百發子彈，都不覺得過癮。
不敢說百步穿楊，命中率也很高的。
而且，暗中還要死士保護。
釋無道進宮之前，就已經被摸遍了。
「眼下無人了，說吧。」陸啟山道。
「太上皇可收到外臣寫的信？」
「有這回事。」陸啟山點點頭，「但是朕不解，你那封信什麼意思？」
釋無道低著頭，「那就說來話長了，這其中有一些故事，不知道太上皇可願意聽。」
「來都來了，說。」陸啟山淡淡道。
釋無道點點頭，「那外臣就從頭說起，兩千多年前，一祖在釋門，跟當時的釋門掌門辯論佛法，因為理念不合，比當代掌門關了禁閉。
一祖不服氣，遂帶著有著相同理念的弟子，離開釋門，走之前，和掌門打賭，一定要證明他是對的。
離開釋門后，一祖一路傳法，最終有萬餘人追隨他離開了中土。
這期間，一祖和百家先祖輪道，最後被排斥。
來到西夷后，宣揚天佛教義，成立了天佛國......」
陸啟山皺起眉頭，「那是兩千多年前的事情，跟現在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天佛建國多年，在一祖建國后的幾年裡，也曾碰到很多困難。
當時一祖甚至還派人前往中土求救，最後不了了之！
也就是派出這一支隊伍后，我一祖暴斃。」
釋無道說道。
「還有這回事？未曾聽過！」陸啟山道。
「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甚至天佛都未曾記載，只是被秘密記錄在了皇家秘聞之中。」
釋無道說：「一祖暴斃后，二祖探尋一祖為何暴斃，從中發現了一些問題。
這個問題，也導致我二祖暴斃，不僅僅是二祖，還有三祖......也同樣是英年早逝。」
陸啟山倒是被勾起了好奇心，「什麼問題？」
「當年，一祖派人去中土求救，是碰到了解決不了的問題。從一祖到五祖，都沒有一個長命的。
這儼然有問題，歷代先祖，把自己的疑問和調查的關鍵都藏了起來。
到了六祖，就不在調查了，那之後，我釋家皇帝的壽命才逐漸長起來。
陛下應該知道，我天佛國，全民仰佛。
甚至還常常有神跡，有佛旨降臨，上至皇帝，下之百姓，都深信不疑。
可佛是假的。」
陸啟山聽得有些糊塗，「本來就是假的，這世上哪有真神，但凡有真神，人世間也不會這麼疾苦了。」
釋無道點點頭，「太上皇說的沒錯，但是對我們來說，佛是真的，不只是在心間，我們對佛深信不疑。
這也就導致了先祖的英年早逝。
因為先祖發現，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了。
如此，先祖才會反抗，可這些反抗，最後都成了笑話！」
「誰能監視你們？」
「佛！」
「這不可能。」
「兩千多年來，這監視從來就沒有斷過，一開始，我也不懂，知道我的父親告訴我真相。
並不是他想傳教，而是有一個聲音指使他傳教。
我之所以帶兵，並不是真的想跟大秦開戰，我只是想跟大秦合作。
但是很可惜，事與願違，最終兩國還是交戰了，有了不可挽回的犧牲。」
釋無道滿臉的惋惜。
陸啟山皺起眉頭，這已經不是故事了，更像是......天方夜譚。
「你們就沒考慮過，這背後，或許是一股勢力？比如當年，跟著你們一祖離開的那些人，他們是否暗暗達成了聯盟。
世家的力量是強大的，而天佛世家，比中土還要頑固。
這兩千多年來，你們看似變了，可實際上根本沒有變化。
釋家的確是天佛最大世家，可天佛的世家不少於百個，哪怕是一個小村莊，都有小貴族。
看似是你們掌控了天佛，可實際上，卻是這些貴族掌控。
你們的生活，早就被這些人給滲透了。
怪力亂神，可不是一個皇帝該有的。
我看，你們神神叨叨灌了，自己把自己給洗腦了。」
陸啟山根本不信什麼狗屁佛。
這世上真要有佛，早特么天下太平了。
這種事情，稍為想一想，就覺得不可能。
必然是背後有一支勢力。
縱觀歷史。
帝王拿下天下后，集權的過程中，必然會跟下面的集團碰撞。
當初一心一意輔佐你的臣子，很有可能變成控制你的束縛。
這是不可改變的。
因為一開始，他們有著同樣的目標，相同的利益。
但是時間一久，皇帝集權，這必然會侵害到下面人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