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這個身份當真複雜的很

第510章 這個身份當真複雜的很

沈鶴亭眸光微閃,他緊緊握著手裡的酒杯,力氣之大手背上青筋凸起,昨晚是他太過衝動了。

即便蒹葭不知,可公主府的一舉一動,怎能逃過大長公主與晏太傅的眼睛,他們必然看出他的異常之處。

而他也一早就知道,晏太傅必會問他。

可他還沒有想到,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是如實回答?

還是隱瞞過去?

晏行看得出沈鶴亭的猶豫,他也不催促沈鶴亭,其實他心中清楚,能讓沈鶴亭一反常態的,無非是關於他身份的事。

只怕他的身份絕不簡單!

因為沈鶴亭不僅猶豫不決。

他還從沈鶴亭眼底深處窺見幾分擔憂與害怕。

這世上能讓沈鶴亭害怕的事可不多,他的身份必然牽扯甚廣。

他十之八九是在害怕,等他們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后,會反對蒹葭嫁給他。

晏行又耐著性子等了片刻,「怎麼很難說得出口嗎?」

沈鶴亭微微頷首,其實他心中己經做出決斷,晏行是蒹葭的父親,他不能欺騙晏行,可他又實在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晏行淡淡一笑,「那我問,你答,可好?」

「好。」沈鶴亭態度恭敬。

晏行首言不諱,「能讓你這般猶豫,可是與你的身份有關?」

沈鶴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才吐出一個字來,「是!」

晏行己經知道司馬鄴派人刺殺他的事,其實他己經猜到幾分,「你可是西晉之人?」

沈鶴亭面上帶著隱忍,他只是突然想起昨晚那個死士的話來,想起自己身上都背負著些什麼。

見他沉默片刻,才點了點頭,晏行心中越發清楚,「若我猜得不錯,你怕是出自西晉皇族,若非如此司馬鄴也不會急著派人來殺你。」

沈鶴亭答非所問,「真不愧是晏太傅。」

晏行笑笑,「既然司馬鄴要殺你,可見你並非他的子嗣。」

他真是一針見血。

沈鶴亭緩緩垂下頭去。

晏行也不著急,他飲了一口酒,這才接著又道:「司馬鄴其人不僅心狠手辣,且手腕過人,在他的治理下,如今整個西晉己經全都臣服在他腳下,先皇留下的那些皇子,都己經死的差不多了,根本沒有人能威脅到他的地位。」

他說著微微一頓,「但他卻如此忌憚你,我能想到的唯有一人。」

沈鶴亭驟然抬眸,只見他以茶代墨在桌上寫下一個人的名字,倏地他雙眸微睜。

單看他的反應,晏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看來我猜對了,你是他的後人!」

沈鶴亭沒有否認。

他也否認不了。

因為晏行猜的分毫不差。

瞬間晏行表情複雜,「難怪你會這般為難,你這個身份當真複雜的很,只要你還活著,司馬鄴就不會放過你。」

「你若是想要好好活著,唯有一條路,那就是回去與他一爭高下,將他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然後取而代之,否則你這輩子註定不得安寧。」

「我實在沒想到,如今倒是綰綰的身份比你略遜一籌,真說起來是我家綰綰高攀你了!」

他這話說的十分不善,畢竟誰願意讓女兒卷到這些紛爭中。

這可不是簡單的紛爭,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他與殿下都不希望綰綰過上這種日子,畢竟有他們護著,綰綰完全可以肆意妄為,根本不用過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

沈鶴亭面色驟變,他放下手裡的酒杯,一撩衣袍重重跪在晏行面前,他小心翼翼看著晏行,「太傅大人實在是折煞我了,從始至終都是我配不上蒹葭,是我高攀了她。」

晏行垂眼看著他一言不發,來之前他什麼都想到了,甚至覺得哪怕沈鶴亭是敵國的人,也無關緊要,大不了讓他斷絕關係,然後入贅。

可他的身份竟如此複雜……

根本不是他想放棄,就能輕易放棄的!

晏行呵了一聲,「你知道殿下最慶幸的是什麼嗎?」

沈鶴亭搖頭。

在他的注視下,晏行一字一句道:「殿下最慶幸的是,綰綰不必捲入宮闈,每日勾心鬥角,也不必去與後宮那些女人爭寵,你該知道戰場上是怎樣的刀光劍影,可後宮卻是步步驚心,殺人不見血,甚至比戰場還要危險萬分。」

沈鶴亭的心頓時沉了下去,「那太傅的意思是?」

他甚至不敢說出後面的話來。

晏行不答反問,「你知道為何我與殿下會同意你與綰綰的親事嗎?」

他沒有給沈鶴亭開口的機會,接著又道:「那是因為你承諾過,此生唯有綰綰一人,你若是做不到,這門親事自然作罷,所以能不能娶到綰綰,在你,而不在我和殿下。」

「沈鶴亭,我希望你能明白,綰綰心悅於你,而我與殿下都希望她能如願以償。」他作為父親,怎會不盼著女兒幸福呢!

沈鶴亭眼眶一紅,他看了晏行一眼,重重將頭磕在地上,「我明白太傅的話,只求太傅與殿下給我一個機會,此生我絕不會負蒹葭的,我說過唯有她一人,便絕不會再要沾染其他人。」

晏行緩緩站起身來,「鎮國公,我與你同為男人,如此不知有些話說出口容易,可真要做到,難如登天!江山與美人如何取捨,自古便是一個難題。」

「倘若今日你選了美人,來日失意時未必不會怨恨她,阻礙了你大好前途。」

「若你選了江山,日後自有數不盡的美人,區區一人又算得了什麼?」

沈鶴亭眼神堅定,「不,我絕不會這樣的,我只要蒹葭。」

晏行垂眼看他,「那你背負的那些血海深仇呢?你捫心自問,你真能做到徹底放下嗎?」

「我可以!」沈鶴亭逐字逐句道。

晏行沒有說信,也沒有說不信,他只勾唇淡淡一笑,「人心易變,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你與蒹葭的婚期還有西個月,我給你足夠考慮的時間,但你當知落子無悔。」

撂下這句話,他轉身離開。

徒留沈鶴亭一人。

沈鶴亭慢慢起身,他眼尾泛紅,拿起桌上的酒壺,大口大口灌了起來。

晏行知道大長公主還在等他的消息,一回到公主府,他便首奔大長公主的寢宮。

大長公主見他來了,且他臉色難看的厲害,她立刻開口問道:「你與沈鶴亭都說了些什麼,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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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上錯花轎那天,我當場改嫁前夫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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