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韁+番外(6)
林守宴正想著,這葯得多牛逼,他得發揮到什麼程度的時候,祁鎮推門進來了。
小傻子立馬支起上半身,然後又怕冷得縮回去。
眼睛亮晶晶,水汪汪的,像一隻討好主人的傻狗。
「太子哥哥,你回來啦!」
祁鎮在外頭,已經聽徐福全說,皇帝安排了一個樣貌很醜陋的宮婢過來了。貌丑,把小傻子嚇得一愣一愣的,直喊妖怪。
祁鎮沒理會小傻子。
潛山寺不比東宮設備齊全。
祁鎮自己寬去外衣,躺在床上。剛閉上眼睛,手心就被塞了一塊玉佩。
玉佩被捂得熱熱的。
「太子哥哥,送給你。」
祁鎮側頭。
小傻子握著的手沒有鬆開,熱熱的,比玉佩還熱。眼神乾乾淨淨的,像他小時候在獵場放走的小鹿。
小傻子漂亮的眼睛里裝滿了單純和仰慕。
「太子哥哥,你聞聞我。今天我在廟裡面熏了好久,你聞聞我香不香?」
祁鎮看上去並不想搭理他。
「睡吧。」
「哦…」林守宴躺好。
祁鎮沒說話,卻不自覺地攥緊了手心的玉佩。
第一次覺得死一般沉寂的黑夜變得溫柔又讓人心安。
他能聽見自己的呼吸,
能聽到小傻子的呼吸。
越來越重,越來越粗……
祁鎮睜開眼。
小傻子雙眼濕潤,面頰|緋|紅,平日里水紅色的唇瓣此刻紅得過分,微張著喘著氣,艷|情|淫|靡。
「太子哥哥,你是火爐子嗎?……宴宴明天不會拉肚子的,你能不能別這麼熱了?帶得我也……」
祁鎮面色一沉,掀開被子,去拿外衣。
「徐福全!」
外頭守著的太監連忙跑進來,看一眼就知道是怎麼回事。立馬請示祁鎮想怎麼處理。
最好的方式肯定是丟冷水裡,一了百了。
可眼下是隆冬。
小傻子之前就因為落水,高燒,變得痴傻。
搞不好,是會死傻子的。
林守宴可憐兮兮得伸出手,拽到了祁鎮的一片衣角,「太子哥哥……」
「丟出去。」
???
!!!
林守宴瞪大眼睛。
祁鎮這麼無情?!
祁鎮背對著他,微微側過來的半張臉上有怒色。
從小,狗皇帝就用各種各樣的手段對付他。有安排到他身邊,假意討好的。有貌美柔媚,自薦枕席,不擇手段的婢女……
祁鎮沒想到,他娶了個男妻,竟然也如此淫|邪!
徐福全心有不忍,但也不敢違抗。上前剛要掀開被子,小傻子先一步把被子裹緊緊。
「阿娘說了,我是太子哥哥的人,除了太子哥哥,誰都不能看。」
徐福全汗顏。
祁鎮冷冷得盯著他,
一字一頓。
「徐,福,全。」
徐福全不敢耽擱,連同被子一起,把小傻子扛了。
小傻子掙扎,抽抽噎噎,好像是明白了過來,囁嚅著問:「太子哥哥,宴宴是中毒了嗎?」
祁鎮轉眸看他。
徐福全扛著人出門之前,他聽到帶著哭腔的一句。
「那太子哥哥沒有吃真是太好了……」
胸腔里傳遞而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酸脹難受。
「等等。」
徐福全一隻腳都邁出去了,扛著人回身。
祁鎮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糕點上,那裡還有一塊被咬了一口的糕點。再聯想到那個醜陋的婢女……
祁鎮瞬間明白了過來。
他不該把林守宴想成那種不擇手段,別有居心之徒。
他只是個傻子。
能懂什麼?
「去拿玉|勢。」
徐福全連忙應了,放下小傻子取來了東西。
小傻子縮在被子里,有點兒神志不清。
祁鎮掀開了被子,撈住小傻子的腰,一把將人摟近了。
小傻子掙扎著要跑。
祁鎮箍著他,聲音沉穩冷靜,說出的話卻讓人後背一涼。
「想死你就跑。」
小傻子被震懾了,眼淚一滴滴得往下落。白凈的小臉暈著紅,被欺負得像風雨打過的小白花,抽抽嗒嗒的哭,嬌氣又可憐。
「太子哥哥為什麼欺負我?」
祁鎮額頭竟暴起青筋,一言不發。只用黑沉沉的眼睛盯著他。掐著他腰肢的五指深深陷入白皙的皮肉。
林守宴差點以為祁鎮是要把他活活捏死!
小傻子窩在他懷裡,雙眼都是霧氣,睫毛沾著淚珠,眼尾暈著紅,緊緊抓著他的衣裳,聲音軟乎乎得求饒,沒一會兒又抽噎著說熱,說難受。
祁鎮鷹隼般的目光盯著他。
看著他開合的紅唇,看著他口腔里軟軟嫩嫩的小舌頭。
額頭滴落了汗珠,
脖子上都暴起青筋。
小傻子緊緊揪著祁鎮的衣襟,奮力在他唇上親了親,聲音小小的,怯懦,「太子哥哥,宴宴以後都聽話,宴宴喜歡太子哥哥…哥哥,別欺負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