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醫術
庄毅轉過身,就看到兩分鐘前還活蹦亂跳的小姑娘,忽然間倒在老闆娘的懷裡,臉色煞白、嘴唇發紫。
他皺起眉頭,「小妹妹這是怎麼了?」
老闆娘已經被嚇得面無血色,壓根沒聽到旁人說話,只顧著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撥打「120」。
庄毅走過去,想幫忙扶著小女孩兒,可不等他碰到,背後就傳來呵斥聲。
「住手!」
一個原本打算來買東西的年輕男子,從外面小跑進來,「千萬別亂碰她,這小姑娘是先天性心臟病發作,隨意挪動是會要命的!老闆娘,你是她的母親吧?急救藥呢?」
老闆娘兩眼泛紅,說話都有些結巴,「我……我今天早上出門走得急,忘記帶了……靈兒不會真的出事吧,她是我的命根子啊……」
「都怪我沒帶急救藥,要是靈兒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過啊。」
「都怪我……」
她胡亂地揉著頭髮,言語之中充滿了自責與愧疚。
年輕男子說道,「我是醫生,既然你沒帶葯,那就讓我先做下應急處理吧。」
他邊說邊伸出手,用極其緩慢地動作,將小女孩兒輕輕放在地上,接著解開其衣扣……
這邊進行急救措施的同時,雜貨鋪外也很快聚集起成群看熱鬧的路人。
「這孩子怎麼這麼小就有心臟病,真可憐。」
「可不是,估計要夭折了。」
「我聽說……」
人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各個仁慈道義,卻並沒有一個願意上來幫忙。
庄毅眼瞅著地上的小女孩兒臉色越來越差,救護車卻還遲遲沒有到來,心中不禁開始著急。
按理來說,這事應該跟他沒有什麼關係,可是他一回想起剛才小女孩兒給自己冰激凌時清澈的眼神,就有些於心不忍。
她看起來不過六七歲,還有很長的路沒走,要是現在就因病去世,豈不是太殘忍了點?
但庄毅只是個送外賣的,又不懂醫術,他又能幹什麼呢?
醫術?
對啊!
庄毅猛然想起那個神奇的玻璃瓶,既然能賦予自己超凡速度,那是不是也可以賦予醫術?
可不可以,得試試才知道。
看了眼奄奄一息的女孩兒,庄毅不再猶豫,取出玻璃瓶將當中的水一飲而盡,同時心中許願。
「希望能夠給我一種,可以醫治百病的能力。」
一瓶水下肚,熟悉的清涼舒適襲來,但他卻並沒有感到身上發生任何變化。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這瓶水並不能給自己特殊能力,只是強身健體罷了?
正當庄毅疑惑的時候,腦袋忽然一陣暈眩,緊接著,各種醫學知識、以及失傳醫術如同洪水般湧入腦海當中……
痛!
就好像有無數的尖刺在腦仁里亂扎一般,疼痛欲裂。
等到這一切結束,庄毅再睜眼時覺得眼前一亮,整個世界都更加清晰了。
他朝地上看去,發現在自己眼中,小女孩兒的額頭位置多出一團黑氣,似乎預示著什麼。
那名年輕醫生坐在地上,滿臉遺憾道,「老闆娘,我儘力了,沒有專治心臟病的急救藥,也只能等救護車了,如果救護車三分鐘以內趕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請你做好心理準備。」
做好心理準備是什麼意思,老闆娘自然明白,她止不住放聲大哭起來,「靈兒,媽媽對不住你,是媽媽害了你……」
「我能救她!」
庄毅站了出來,「我有辦法讓她醒過來。」
「你?」年輕醫生上下打量著庄毅,發現這傢伙穿著外賣服,不由得冷笑起來,「你個送外賣的,湊什麼熱鬧?」
庄毅滿臉認真,「請相信我,我真的有辦法!」
老闆娘半信半疑,「真的……你真的能救我女兒?」
庄毅在雜貨鋪里掃視起來,很快鎖定目標,從不遠處的貨架上,取下一套做衣服用的針線,然後走向小女孩兒。
年輕醫生將其死死攔住,「送外賣的你想幹什麼?你以前學過醫?」
庄毅搖搖頭,「沒有。」
年輕醫生好像聽到什麼無比荒唐的事情一樣,慍怒道,「沒學過醫,那你也敢亂來!」
庄毅自然不可能將實話告訴眾人,只得隨口編道,「我以前在老家時候,跟一個老中醫學過針灸,專門應付各種急性病發作。」
「針灸?」年輕醫生瞪大眼睛,罵道,「你當我是傻子嗎?我學醫這麼多,還從來沒聽說過針灸能治心臟病,我看你就是個瘋子,請你馬上離開這裡!」
圍觀群眾聽到這裡,也紛紛說道。
「這是哪家外賣公司的,怎麼還招精神不正常的人?」
「對啊,逞強也得分個時候,這不是害人嘛。」
「等會兒我就給他們外賣公司打電話投訴,不好好送外賣,跑這裡來禍害人!」
「……」
庄毅眼瞅著小女孩兒眉頭的黑氣越來越濃,呼吸也逐漸停止,實在不願意再等下去。
因為離這裡最近的醫院,也要二十分鐘的車程,再耽誤下去,恐怕一條鮮活的生命就真的要結束了!
想到這裡,庄毅下定決心,用力將醫生一把推開,然後衝到小女孩兒身邊蹲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臂。
「你瘋了嗎!!!」
年輕醫生幾乎是吼出來的,但他又不敢把送外賣的拽回來,因為這傢伙居然無恥地抓住女孩兒手臂,動他就等於動女孩兒。
而現在的情況,任何一次挪動對女孩兒來說,都是致命的!
因此,所有人都只能幹看著,卻無可奈何。
庄毅另一隻手打開針線盒,取出其中的繡花針,有條不紊地將第一根針扎進女孩兒胸口處,接著是第二根、第三根……
年輕醫生氣得直跺腳,「送外賣的,你這是殺人知道嗎!」
一時間,周圍的人群炸開了鍋。
「我靠,他真的是個神經病。」
「這簡直就是謀殺,赤裸裸的謀殺。」
「快報警,讓警察把這個死送外賣的抓起來!」
「真是太可怕了。」
「……」
年輕醫生恨得牙根痒痒,只等著待會兒出事了,看警察把這混蛋抓走。
面對眾人的指責辱罵,庄毅全當做沒聽到,沉著冷靜地繼續針灸,當他將最後一根針刺進穴位后,可以清晰地看到,女孩兒額頭上那團黑氣逐漸消散,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
又過了大概半分鐘,剛剛已經瀕死的小女孩兒,居然緩緩睜開了眼睛,「媽媽……媽媽……」
看著醒過來的女兒,老闆娘驚喜交加,「靈兒,靈兒你沒事吧?你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眼前這一幕,瞬間如同天雷般擊中在場的每一個人。
「我靠,我沒出現幻覺吧?」
「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到針灸能治心臟病的!」
「牛逼,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神醫?」
要說最震驚的,當然還是那名年輕醫生,此時呆立當場,心中掀起驚濤駭浪,整個世界觀都顛覆了,甚至覺得學醫這麼多年,都白學了……
庄毅拔下銀針,確定小女孩兒不再有生命危險后,長長地出一口氣,同時也暗自感嘆,那個玻璃瓶中的水,竟真的如此神奇。
老闆娘起身,對著庄毅連連鞠躬,「感謝恩公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永生難忘!靈兒你還愣著幹嘛,趕緊給哥哥道謝呀。」
……
很快,救護車抵達雜貨鋪,為了保險起見,老闆娘還是帶著小女孩兒上車,準備去醫院做全身檢查。
而庄毅,則是趁著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開溜。
在這裡停留這麼久,夏晴雪那邊肯定都等得急死了,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庄毅深吸一口氣,剛要邁開步子,就被一名女子攔下。
「這位小哥,請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