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斷頭沼之謎
第6章斷頭沼之謎
「哎呦！」我驚叫一聲，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揉揉眼睛一看，天已經亮了，正要下床，忽然從床底，彈出一張人臉來，嚇得我「嗷」的一嗓子就從床上躍起。
我捂著胸口，痛苦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心道：夢裡見鬼倒也罷了，床底下也住著鬼？
「鬼」卻說話了：「華兒，你這麼大個人還尿床？」
我仔細一聽，原來是老張，不由罵道：「你個糟老頭子，晚上不睡覺，爬人家床底下幹嘛，人嚇人嚇死人懂嗎？！」說完，順著他的身下瞟了一眼，發現床底真是水汪汪的一片，而且只有我床底下有。
但我自知打小沒那毛病，於是我說道：「沒啊，不信你摸我的褥子，不是乾巴巴的，再說了，我也喝水再給力，也尿不下那麼多啊？」
「哎呀，媽媽呀！」老頭忽然拍著凸腦瓜，痛心疾首起來，「那個東西跟上你了！」
「你是說水鬼嗎?」我恍然大悟，道，「那他在我床底睡了一夜？」怪不得我一大早以來，就肌肉酸痛、骨軟筋酥，莫非水鬼躺在床底，專門吸收了我的精氣！
「哎呀，這些東西一旦住下，那是好請難打發啊。」老頭開始，不住地嘮叨起來，「這是咋的了，好端端的住進這些東西！」說著眼睛直往我這裡瞟。
知道老頭子即將要埋怨我，我不想聽他嘮叨，趕緊套了件衣服，做出宿舍。
由於我的下班時間正是別人的上班時間，所以公交車上一如既往的擁擠。我仔細看了下乘客們的面貌，大都有說有笑，不像昨日，一片死氣沉沉，就放下心來。
車上沒有多餘的座，我照例找了一處有拉環的地方，然後雙手各拉著一隻拉環，站著。也許是太累了，聽著眾人的小聲聒噪，毫無徵兆地打起盹來。
誰知一閉上眼睛，就感覺頭上走過來一陣惡風，我下意識地一低腦袋，一件重物呼嘯著從我頭頂飛了過去。
我偷眼一看，原來又是那瘸老頭，竟然找到公交車上來欺負人！老頭見我敏捷地躲開他的一拐，也驚訝道：「喲，臭小子有點意思啊！能躲開我的拐了。」說著批頭蓋腦，對著我又是一拐。
「我靠，你這死瘸子，神經病吧！不收拾下你，還道爺是吃軟飯長大的。」正好眼前有一根黃棍子，我順手抄起來，就要和他格鬥，就聽得「咯吱」一聲脆響，一下把我驚醒了。
我努力睜開眼睛，發覺自己仍然在車上，雙手依舊緊握拉環，只不過拉環上的弔帶，給我扯的伶仃將斷。
「我這是怎麼了？」我自言自語道，又看看四周，並無異樣，不過在不遠處，有個小男孩死盯著我的後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將後背處的衣服，拉扯過來一看：靠，真的有木棒敲打過的印跡。那夢中老偷襲我的，死瘸子是誰？在公司安全通道推我一把保不準就是這個死瘸子吧！
在接下來的路上，我掐著自己的大腿，努力保持清醒。一回到家裡，我反鎖了門，拉上窗帘，然後拿出招魂令，對著它大喊道：「小紅，小紅，快點出來！」
還沒等我說完，忽然感覺身後一陣冷氣襲來，接著一個女聲說道：「天師哥哥，我一直在你身邊呢。」「哼，在我身邊也不知幫我！」說著把上衣擼起，露出滿身的淤青，道：「你看看，我無緣無故，被一個瘋老頭揍得，簡直體無完膚！」
「瘋老頭打你了，我怎麼沒看見呢？」小紅掃了一眼我身上的傷痕，疑惑地說道：「我和『三鬼』、『五瘟』一路暗中保護，按理說不應該啊！」
「他在夢裡打得我，我一閉上眼睛，就來夢裡打我！」我忿忿不平地說道。
「夢中老打你？那個瘸子是不一個窮酸，穿的跟乞丐一樣？」小紅捂著嘴說道。
雖然小紅盡量忍著，但我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在偷笑。
看著她一副想笑又憋著不敢笑的模樣，我更是心煩。「那是天師哥哥的元神！」她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歷代天師身後，都有一位神仙級別的大佬為其撐腰，幫助起成長，天使哥的元神是鐵拐李，他是您的前世守護神！」
「想不到，天師哥哥覺醒的這麼快！」小紅欣喜地說道，「他選定了肉身，是絕對效忠的！更不會害你，你覺得現在身體素質怎樣？」
我學著電視里健美先生的樣子，做了一個「側展胸大肌」的動作，道：「這肌肉倒是『杠杠的』有勁！」正說話間，眼前突然飛來一物，我隨手一揮，「啪」的一聲，便打它打落在地。
「嗯，反應蠻不錯的哦！」小紅拍拍雙手，讚賞道，「元神隔日出現一次，今晚睡個好覺吧，沒人再打你了！」說完，「呼」地一聲又消失不見了。
唉，老瘸子是操練我的，那他就不懂的循序漸進嗎？
欺負我欺負的上癮了，純粹一個變態。
鑒於老瘸子是從夢裡出現的，我乾脆假裝醒著，看你有啥辦法入侵，於是我從笤帚上扯下兩根小木棒，撐在自己眼皮上，這樣我既不是睡覺也不是清醒的，永遠呆在半睡半醒之間。
……
「嗚嗚……嗚！」突然由遠及近，傳來一陣凄慘哭聲，「冤啊！」
我突然被一陣嘈雜聲驚醒，發覺自己正在一頂轎子里坐著，掀開轎簾一看，五個長的奇形怪狀的禿頭瘦子充當轎夫，雖然雙腳離地數尺但是走的甚是平穩。
小紅和隔壁一個姑娘各打著一把燈籠，跟隨在轎子的兩旁，而轎子前面黑壓壓的一片人流，正朝我們湧來。
約莫過了一二分鐘，人流越來越多，且從四面八方向我們靠攏，小紅喝止不住，只得求助於「癆病」瘟神。
只見身高丈二、膀大腰圓的瘟神老二，向前邁出一步，依然氣定神閑地傲視群雄，待眾人走的近時，立刻捶胸頓足，發出一聲凄厲的哭喊聲。
這一哭，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只哭得已經竄至近前的人流，在紛紛跌倒在地，痛苦不已。其他人見狀，嚇得遠遠站定不敢再造次。
「既然有冤情，那就各派個代表上來訴冤。」小紅喝令道。
話音剛落，一個身高過丈，青面獠牙的惡鬼走近前來道：「久聞天師盛名，卻一直不知什麼模樣，今日一見爺爺，日角隆準、龍睛風目，真如神人也！」這隻鬼，看來面噁心善而且眼光還不錯，我心裡由衷地讚歎道！
不過能幫他們什麼忙呢，我求助似的看著小紅，她卻只是靜靜地站著，笑而不語。
「爾等為何喧嘩？」我端起架子，學著戲詞里的人物問道。
「爺爺，我們這個地界喚作「斷頭沼」，張舌頭和李鐵釘為了一頭水猴子的事情爭執，都說這隻水猴子是自己的！」惡鬼瓮聲瓮氣地喊道，「兩個人說的都有理，我們分辨不了，正巧看到天師爺爺巡視到此，特請爺爺來做一決斷。」
原來竟是為了一頭小猴子爭執，真沒勁！
而且我本來就是一介保安，也不會斷什麼案子，於是我朝眾人揮揮手，意思是叫他們退下吧，雞毛蒜皮的事情不要來煩人。
可剛出手就有些後悔了，心裡想著是揮手叫他們離開，可最近被瘸老頭暴揍過，手腕也崴了，一直彎曲著伸不開，結果表達出來的揮手和招手，幾乎是一樣的動作。
於是兩個事主一起拖著一長相醜陋的長毛怪物，巴巴地跑了過來。
嘿，這事辦的，莫非真要讓我出醜？！
(本章完)